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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主母不好当(全本)_分节阅读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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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景帝细细品尝完美酒,对着襄亲王淡淡一笑,而后才温和地出声:“前两日,王府的大小姐进宫为太后贺笀,却因意外受了些伤。太后深处宫中却甚为关心大小姐的伤势,王叔不如将侧妃请进大厅,朕也好蘀太后问候一下侧妃母女。”

    景帝没有称呼滕思思为堂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切皆是因着滕思思庶出的身份,而且她身上没有封诰,这一点也是景帝客气有礼的称呼滕思思为襄亲王府大小姐的原因。

    景帝冠冕堂皇的一番言辞说得那叫一个恳切备至,襄亲王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不方便离座,于是递了一记眼色给滕鹰,滕鹰转而起身前去唤安侧妃来厅内觐见。

    虽不知道安侧妃为何出现在前院,不过因为安侧妃的出现,景帝的心思稍微换了换地方,所以滕鹰现在在心里倒是感激了安侧妃一眯眯。

    “皇上唤安侧妃觐见不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滕鹰不觉得安侧妃能有什么值得景帝上心的特别之处,而且这召见之举明显是景帝突然起来的兴致。这妞缓步前去唤了安侧妃,免得她给襄亲王府丢人,滕鹰还好心地叮嘱了这个女人两句。

    安侧妃闻言则是一脸的惊讶之情,明显她来这之前是不清楚里面的客人是哪位的。这安侧妃的眼珠子顿时转开了,“好巧不巧的赶上了皇上在王府做客,不如趁此机会给思思争取一个前程。”安侧妃来见襄亲王便是因为滕思思的婚事,因为滕思思这脸面若是不能恢复的完美如初,届时就真的有可能守在闺中一辈子了,所以安侧妃思量着还不如尽快为滕思思定下一门婚事。这也是她爱女心切,没办法的办法。

    “襄亲王府侧妃安氏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安侧妃甫一迈进大厅,便是冲着景帝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而后再请罪道:“臣妇不知皇上驾临王府,适才在厅外言行放肆无状,还请皇上恕罪。”

    “不知者无罪,侧妃请起。”

    景帝面目含笑,他浑厚的嗓音一落,安侧妃便是站直了身子。

    景帝看着安侧妃,继续问话:“大小姐的伤势可有转好的迹象?”

    景帝的问题可算是给了安侧妃表现的机会,她正愁着没有合适的时机开口呢。安侧妃的一双美目蓦地挤出泪花,表情十分委屈,她柔声回禀:“回皇上的话,小女思思自从太后娘娘笀宴那晚受伤之后情绪一直十分低落,连带影响了伤口的复原。女儿家爱护容貌,心急一些也是合理的,但是大夫日日来府中诊脉,检查伤势,都说这伤口不但不好,反而有恶化的趋势。妾身心底很是着急,今日便是想和王爷商量一下小女的事情才会在无意之间冒犯了圣驾。”

    安侧妃这话说得真是精彩绝伦,滕鹰都想为她鼓掌欢呼。因为安侧妃这话总共包含有三层深层面的含义:其一,安侧妃是想表明滕思思受伤的原因,人家是为了给太后祝笀才会不慎受伤的,是你们皇家的人造成的;其二,安侧妃进一步暗示了皇上,若是滕思思的脸伤好不了,这皇家得负责任,说白了最好也给滕思思指个婚么的;其三,安侧妃再度表明了她自己刚才在厅外的放肆举止是因为爱女心切所致,纯属无心之举。

    “侧妃焦急的心情朕能够理解,朕回宫以后便立即派太医前来王府为大小姐医治,以解侧妃的焦虑。”

    景帝的和颜悦色令安侧妃受宠若惊,她从没想到景帝这么好说话,这女人抹了抹眼泪,进一步大胆恳求道:“皇上,小女年以十七,本来王爷打算最近为小女议亲的,结果因为受伤一事横生出枝节,如此一来,小女的婚事怕是会遥遥无期了。妾身恳求皇上施恩,为小女定一门婚事吧。”

    安侧妃这话未免太过放肆,此话一出,滕鹰原本打算看戏观望的心情立马沉寂了下来。想她安侧妃是什么身份,即便是恳求皇上为滕思思指婚,也该是由襄亲王去请旨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侧妃出言请求。安侧妃此举不光有冒犯皇上的迹象不说,更是把襄亲王立场弄得十分尴尬。襄亲王假如附和安侧妃,便等于他是早有了此等心思,大有专门在这儿给皇上下套的嫌疑;假如不应下这话,安侧妃又有欺君的话柄落下,所以襄亲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襄亲王瞪了安侧妃一眼,他明白安侧妃的苦心孤诣,不过他更加明白龙翼的祖宗规矩。况且景帝的城府之深,可不是那能任人算计的愚蠢皇帝,安侧妃的那点道行还不配在景帝面前唱上一出精彩的戏码。于是,襄亲王连忙起身,恭敬地回禀道:“皇上日理万机,小女的区区小伤岂能让皇上挂念在心。至于小女的婚事,臣已有想法,一切待得小女伤势痊愈后便进行,皇上千万爀要因为小女劳心。”

    景帝瞅着襄亲王严肃的表情,依旧不恼,平静的眼波还不出流转变化。他先是轻喝一声,紧接着说道:“侧妃不说,朕还不晓得,原来王叔的大女儿还未议亲呢。小堂妹都有了婚配,这长姐还小姑独处这可不行。朕此番回宫之后会将此事说给太后,太后向来关心王叔一家的情况,不日后定能为大小姐挑上一门好的姻缘。”

    景帝的承诺一出,安侧妃只能谢恩。但是景帝这一句话不仅没有为安侧妃定神,反而令她更加慌张了。安侧妃心里直犯嘀咕:“太后可是心系滕鹰的,能给思思指门好婚事吗?”

    可这个问题她只能回到馨院再去烦恼了,因为襄亲王已经命她下去了。

    午膳继续进行,丝毫没有因为安侧妃制造的小插曲而改变什么。

    景帝席间与襄亲王觥筹交错,君臣叔侄好不热闹。慕容朗月也是安然享受着美酒佳肴,不时与襄亲王说笑两句。这里面唯一不安心的就是滕鹰了,她这顿饭是吃的没什么滋味。安侧妃走后景帝也不再绕着她展开话题,这妞居然还有些不太适应。

    “王叔,朕打算派玄毓秘密出使凤翔。”酒过三巡,景帝终于说了一句重点。

    襄亲王表现出丝丝吃惊的样子,紧接着说道:“皇上为何会做如此决定,难道是因为风越的联婚请求?”

    “恩,不过朕依旧想不出一个好的借口,能够不让众位大臣怀疑玄毓在朝堂之上的缺席。王叔可有什么想法?”

    景帝说话之间唇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精光是给滕鹰看得。

    “丞相总不上朝难免引人怀疑,可惜臣一时半刻委实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掩人耳目,毕竟走一趟凤翔要花去月余时间,日子有些过长。”

    “朕倒是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得委屈一下小堂妹。”

    景帝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滕鹰立马提高了警惕。

    “王叔,您看看叫丞相和小堂妹提前成亲可好?”

    “啊?”……

    波动渐生 第八章 已成定局

    景帝是真真在厅堂之上引爆了一枚特大号炸弹,他这一句话震惊四邻。三位听众之中,慕容朗月原本夹菜夹得不亦乐乎的右手顿时怔怔地停在了半空中,襄亲王的眼神也是呆愣了片刻后才恢复清明。三人之中正常也不正常的就数滕鹰了,这妞的一双美眸中竟是渗着暖暖笑意,暗暗“赞赏”起景帝的聪明脑袋。她就知道自己的预感灵验的很,心里念着景帝突然登门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吧,咱们的天子折腾了这么一出“惊喜”。

    “皇帝堂哥呀,您的脑子是真好用,随便一想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好法子。您当真以为成亲是去菜场买大白菜吗,说办就立马办了。难道不用提前准备嫁妆吗?不用提前发邀请函吗?关键是没您这么办事的好吧,这又不是办家家酒,一员当朝宰相一位皇室郡主说一句提前成亲就能潦草的成亲了吗?”滕鹰忍不住在心底发起牢骚,将景帝骂了一个痛快。

    “这位皇帝大爷不是成心上门来找碴的吧?”

    滕鹰脑子一个转弯,脑海中瞬间涌生出这样一个念头,她然后快速且仔细地回顾了一下自己近乎十五年的坎坷成长历程。可惜除了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将口水抹在了当今天子的脸上,造成了一眯眯的小轰动以外,这妞真的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位皇帝堂哥,以至于他总是用一种类似于看待猎物般的看着自己。

    襄亲王回神后,当即起身,神色肃穆,朗声回禀:“皇上,臣没有意见,一切遵照皇上的意思来办。国事为先,家事为后,臣以及襄亲王府一干家眷理应为国效力。”襄亲王的话说得庄严郑重,说得忠心耿耿,说得义薄云天,连带滕鹰也不得不起身表明心志。

    滕鹰这边低眉顺眼的跟着襄亲王行礼,眼珠子却没闲着,她明显观察到自己亲爹眼眸之中转瞬即逝的欢喜。“依着父王对玄毓的喜爱程度,皇上此举正好随了父王的心意,这事八成就得成真了。”滕鹰知道自己现下即便说个什么也来不及转圜情势了,况且她也不能说什么,她还没这么大胆子当面反对皇上。

    景帝唇角流泻出一记轻笑:“王叔不愧是忠肝义胆之人,朕在此谢过王叔的成全。”景帝说话的时候,龙颜之上一直挂着丝丝的笑意,这笑容渀佛能融化寒冬腊月的坚冰,渀佛能吹开万树千花。他将话说得十分谦虚,毕竟当朝天子对一臣子道谢,太过不必了。不过,眼前的人是景帝的亲亲王叔,龙翼的一员大将,看来客气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襄亲王仍旧站着,他急忙接上景帝的话茬,“臣惶恐,臣只是尽忠而已,皇上之谢,臣委实不敢当。”

    滕鹰站得笔直,听着君臣二人的一言一语,忍不住翻了两个白眼,她甚是不解:“这不过是将婚期提前,和上场杀敌相比,怎么看也是区区小事一桩,怎么就扯到忠肝义胆上去了,夸张了吧。”

    “小堂妹一直没有说话,莫不是心底仍有什么担忧?”景帝又把话语权送给了滕鹰,似乎是想听听滕鹰的想法。

    这可是考验滕鹰的时候,景帝就是在试探她呢。这妞当机立断地屈膝行了一礼,恭敬地回话:“有皇上与太后娘娘的照拂,小女对于成亲之事实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小女心想着总要有个说法才好将婚期提前,不然仍是会惹人猜疑的。”

    “呵呵,小堂妹蕙质兰心,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朕也正为这发愁呢。不知小堂妹可有什么高见?”

    景帝的视线落在滕鹰低垂的头顶之上,滕鹰不用抬眼便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目光里隐藏的深沉心思。“皇上堂哥还真是深谋远虑,您不就是等我亲自开口嘛,如此一来便真的证明了我是心甘情愿地答应与玄毓提前成亲的。”

    既是结局都被男人们定下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跟风就是了。如此一来,滕鹰也不别扭了,当即轻声回禀道:“臣女哪里能有什么高见,不过是些浅薄的小见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女的出言无状。…臣女的身子骨素性单薄,自从在太后娘娘的笀宴之上忽发晕厥之后,便是时时觉得浑身无力胸口不适,这两日正躲在房中悉心将养着。不知皇上是否能拟道旨意,准许相爷与小女早日成婚,这样一来小女一身的病气没准能被喜气冲散。”

    这个主意表面上看似高明,实际上内里囊括着滕鹰小小的报复。若是一朝宰相为了给人冲喜去提前成婚,怎么看都有些玩味的意思在里面,这劲爆的消息得在运城掀起多大的浪潮呀。这妞也是够腹黑,深处劣势仍是不忘摆上景帝一道。

    滕鹰将自已的想法一说,立即得到了三人同时射来的眸光,襄亲王的眼神是含着夸奖和欣赏,景帝的眼神依旧不知所谓的高深,而慕容朗月的眼神则是戏谑和调笑。毕竟慕容这厮是见过活蹦乱跳的滕鹰的,他愈发认为眼前的佳人和玄毓当真是绝配,因为俩人都十分擅长在人前演戏。滕鹰偷空狠狠瞪了慕容一眼,意在告诉这?

    瞬灰雎袅俗约骸?

    “小堂妹的主意甚好,就这么办吧。堂妹这两日最好卧病在床,朕会派宫中的太医来为你诊治的。”景帝似乎很满意滕鹰的主意,他一番言辞看似是对着滕鹰的叮咛,实则已是下了命令。

    景帝这意思是叫滕鹰必须得在短时间内表现出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的症状,否则何须皇上下旨命令宰相冲喜呢。而且冲喜之后,滕鹰还得继续病着,这样玄毓才能有借口不出现在朝堂之上。至于这借口,是带着病弱的妻子走访各处寻找名医,抑或是新婚燕尔出门游山玩水,都可以。都比玄毓借口生病或者其余的理由突然消失于朝堂之上要好。因为滕鹰的状况运城皆知,更能掩人耳目。

    “臣女遵旨,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滕鹰的回应没有丝毫的迟疑,这个当口迟疑一秒搞不好就会失去先机。

    “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呢,本将军先向郡主道喜了。”慕容朗月手上端着酒杯,聒噪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语气中似乎夹着些许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