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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慕容朗月是真的害怕玄毓被凤翔的女帝生吞活剥了,那里的女人在他眼里可都称不上真真正正的女人,起码她们的骨子里是没有任何柔情似水的成分存在。
“呵呵……”玄毓的眼角眉梢明显带着奸计得逞的笑意。
“皇上,他又欺负我,您可得为我做主。”慕容这厮无耻地向景帝告状,嘟着嘴的委屈模样哪里还像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你明知他心眼儿黑着呢,还舀话招惹他。”景帝打起了圆场,随即说道:“时候不早了,朕和慕容就回去了。”
说完年轻的天子起身,带着一脸抑郁的慕容朗月向前院方向走去。玄毓恭送皇上离开。
“皇上,臣还想在玄毓那讨一顿午饭吃呢。”这厮的肚子早饿了。
慕容朗月素性喜欢胡闹,景帝私下也不拘着他说些调剂的话,景帝全当没听见就是了。“玄毓一去凤翔,来回需要花费差不多一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是稍嫌过长了一些,对满朝文武不好交代。不过,朕已想好一法,保证能瞒过众人的耳目,只是还需一人的帮忙……”
“皇上,什么法子呀,能否先告知微臣一下。”慕容朗月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不再去想那午饭了。
“走吧,朕也饿了,咱们去讨顿吃食,顺便见见那人。”景帝唇角轻扬,勾起一记淡淡的微笑,大步向东走去。
波动渐生 第六章 速去作陪
送走了玄毓之后,滕鹰便回了绣楼,独自进了自己的卧室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因为玄毓的突然走访,这妞的心思顿时活络开了。原本她是想安排都满走一趟云岚,打听一下那云岚皇室的情况。现在得知玄毓要出使凤翔的消息,滕鹰便换了一个主意。她想以不放心玄毓一人去见拜访凤翔女帝的借口和自己的爹亲商量一下,请他允许自己尾随玄毓出门,走一圈凤翔。当然,这妞所谓的千里追夫是明面上的,私下里她则是带人亲自去云岚昆城一趟。自从见了百里皓雪,她心海深处的希望种子便开始生根发芽,滕鹰是连一分一秒也不愿意等下去了,她想去云岚打听清楚云岚皇室的情况,她想见见百里皓雪的娘亲。心湖深处总有声音怂恿着她,滕鹰认为自已必须要去求证一下,不管事实是否会令她失望。
当然,滕鹰用的理由多少有些牵强,这借口怎么看都有些不算靠谱。因为襄亲王若是脑子没问题的话,绝对不可能会同意自己长在深闺的千金独自涉足江湖这等险恶之地。不过滕鹰觉得自己的举动首先好歹能算得上是痴情一片千里追夫,其次她估摸着襄亲王现在是对玄毓这个未来姑爷十分满意,多少有点担心玄毓跑了的意思,凭借这两点她相信襄亲王怎么着也会支持一下吧。况且咱们的郡主有的是办法,这妞思考了短短时间便在脑中设定了一步棋,基本上可以万无一失的让襄亲王随了她的心意,只不过这一步棋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安侧妃的表现。
想到了安侧妃,滕鹰忽的发现自己似乎有两多日没见这人了。自从滕思思受伤后,连带安侧妃便是安静了许多,几乎快要在王府销声匿迹了。据说是因为滕思思的脸伤愈合的情况不好,甚至有大夫预言滕思思的脸上有可能会落下疤痕,所以滕思思的心情是糟糕至极,有些抵触治疗。而安侧妃爱女若甚,自然不能分心在旁的事情上,所以她这两日也是深居简出的。其实,滕思思这伤养了不过三日,除非滕思思服用上什么仙丹圣水的,否则怎么可能好得十分利索,她是太过心急了。
“该是叫都满来吩咐点事情了。”滕鹰自言自语着,忽然耳朵里传进了细碎的说话声,夹杂着刘嬷嬷的暗笑。滕鹰本来想不理会外间几人的窃窃私语,但是这说笑声愈发大了一些,严重影响了她的沉思,她随即问话:“你们几个在外间嘀咕什么呢。”
刘嬷嬷闻言,立即带着知琴等三人挤进了内间,请罪道:“主子,奴婢们的说话声可是吵着您了?是咱们在您跟前放肆了,请您恕罪。”
刘嬷嬷的话里虽说是在告罪,但是她一脸喜气洋洋的神情可不似那真心认错的人,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就差咧到耳后根了。
“今儿难道有什么可喜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吗”滕鹰见着刘嬷嬷满脸的喜色,好生奇怪,于是她有些不解地问着:“嬷嬷,您今儿捡银子了吗,这么开心。”
滕鹰这一问话,房中的四人即刻变了脸色,原本都带些喜气的面容,一转眼都换成了僵硬的扑克脸。这下滕鹰更确定其中有鬼了,她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自己身边的一老三小在讨论什么话题,这妞是而直接发问了:“你们挨个儿说说相爷今日的表现如何呀?嬷嬷先来。”
“相爷今日表现好着呢,老奴觉得再也没有比相爷……”
过度兴奋的刘嬷嬷不知不觉脱口说了实话,她本没有随着滕鹰去前院,会知晓玄毓和滕鹰见面的情形自然是有人泄露的咯。待得耿直的刘嬷嬷发现知琴三人在不断地冲自己眨眼睛时,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悔之已晚。
“主子,老奴是关心您,所以才问问知琴、知棋这俩丫头关于您和相爷见面的情况。没成想相爷和您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老奴心里欢喜坏了,这肯定是王妃在天有灵保佑您的结果。再也没有比相爷更好的姑爷了。”
刘嬷嬷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那一张老脸都乐出了深深地皱纹,细细瞧过去很像是一朵开得正旺的菊花。刘嬷嬷这回真没有觉悟到自己议论主子的事情有何不妥,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关心一下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而已。
被自己的嬷嬷当面说出这样羞人的话,滕鹰真是不习惯,这妞不干了,当下提高了嗓门喊着:“嬷嬷,她们俩丫头适才笑话我也就罢了,连带您也这么打趣我。”滕鹰全然不习惯刘嬷嬷此刻促狭的神情,她也不是真的想恼怒,就是小女儿家脸皮薄,害羞的情怀多一些。
刘嬷嬷察觉出滕鹰的羞怯,随即打发了知琴三人。独自和滕鹰呆在内间,宽慰着她,“主子不必害羞,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嬷嬷,不是你想的样子,我和玄毓没…”滕鹰本想解释一下,谁知刘嬷嬷的表情越来越精彩,想想自己是越描越乱,她当即转口,直截了当地说道:“总之,寻找娘亲的事情比起我的婚事重要很多。”
刘嬷嬷的注意力终于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吸引了过去,她急切地问道:“主子王妃都去世十几年了,您说的这是怎么回事?”
“嬷嬷,我不能和你说太多,因为我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有理由怀疑…怀疑娘亲根本没死。”滕鹰说出最后一句话来也是顿了一顿,自己知晓是一回事,告知他人又是另外一种心情,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激动的。
望着滕鹰透着无比的凝重的眼神,刘嬷嬷的呼吸不由地一紧,她愈发急切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呀!当年,王妃从过世到她下葬的那些日子都是老奴在那儿打理收拾的。若是王妃还活着,那下葬的人又是谁呢。”
“嬷嬷,娘亲从去世到下葬的那几日里,你不可能日日夜夜守着她吧。任谁也不能保证这里面没有意外出现。”
滕鹰的话令刘嬷嬷沉静了片刻,她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最后刘嬷嬷抬起眼来看着滕鹰,郑重地禀报道:“主子,老奴记得王妃下葬的前一晚,安侧妃带人来过灵堂。但是,安侧妃不过绕了一圈就走了,老奴便没往心里去。”
“安侧妃即便那晚真的去过灵堂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娘亲不管现在是生是死,当年的事情都和安侧妃脱不了关系,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咱们……”
滕鹰听见了外间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于是她将没说完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什么事这么着急?”刘嬷嬷上前一步,掀开了门帘,出声发问。
知棋一个大步跨进了内室,急急禀报道:“主子,王爷请您即刻马上去前院用午膳,派了柳管家亲自来接您。管家说请您出发前尽速重新梳妆打扮一番。”
“哦,还要重新梳妆一番,可是来了什么客人了吗?”滕鹰心想着定是来了外人,还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然父王不可能叫自己收拾仪表。
“似乎是前院来了什么重要人物,具体是谁,管家没说。只说是王爷请您速速前去。”
“恩,嬷嬷,刚才的事情过后再说。”
因着玄毓刚刚来过,滕鹰这一身行头不用再多做整理,而后滕鹰交代了几句,便起身下楼了。
滕鹰带着知琴,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前院。还未迈进正厅,滕鹰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低沉浑厚,而且内里渗着不容人忽视的威严。滕鹰只觉得脑袋瞬间大了一眯眯,因为她已经猜想到了来人的身份,毕竟能叫自家父王十万火急的催促自己来前院作陪的人可没几个,玄毓假如算一个,那里面坐着的这位更得算是了。
“臣女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滕鹰甫一迈过门槛,便款款走上前去,朝着正前方端坐的人盈盈一拜。
“呵呵,小堂妹起身吧。朕此次属于微服私访,来王叔家里串串门,顺便用顿家常便饭,一家人无需如此客套。”
“不和谁客气也得和您客气一下,不然搞不好会掉脑袋的。”滕鹰暗自嘲讽了一句,然后又是行了一个漂亮的谢恩礼,方才直起身子,扫了一眼大厅的情况。餐桌上位端坐的可不就是景帝本人,而且慕容朗月这厮居然也在。此时,襄亲王和慕容朗月正分坐在景帝左右两侧的座位上。滕鹰随后紧挨着襄亲王入了座,在景帝的右手边第二位。
“小堂妹小时候身体羸弱,没成想女大十八变,现在是长得越发的标致出众了,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呢。”景帝见到滕鹰落座,上来先是夸赞了一句。
“皇上过奖了,小女的礀容不过是清丽而已,算不得什么。”
襄亲王接上话茬,与皇上一来一往的客气了几句,饶是经验丰富的王爷也弄不明白皇上此次来王府走访的目的,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前几日在太后笀宴之上,稍稍委屈了堂妹,朕听闻自那日之后小堂妹的病情再度有恶化的趋势,十分担心,是以今日来探视一下堂妹。”
“臣女惶恐,臣女万分感激皇上的关心。”
景帝的话字字都敲打在滕鹰的心房之上,这妞当然不会相信景帝是真心来探病的。
“这皇上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似乎又嗅到点阴谋的味道。”滕鹰行礼谢恩的同时暗暗揣摩着皇上内里的目的。
可惜她的礼还没好好行完,就听见柳管家的声音从厅门之外传来:“侧妃娘娘请留步……”
波动渐生 第七章 成婚
“柳管家,王爷是不是在大厅里面?本侧妃找王爷有要事相商,你且速速让开。”安侧妃的口气焦躁的很,她玉手向前一挥,大有雄赳赳气昂昂,一路闯进大厅的架势。看来安侧妃真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要说与襄亲王。
可惜,柳管家也是受了襄亲王的命令才侯在厅口处的,他当下伸手拦住了安侧妃迈步的举动,言辞有礼口气却强硬地说道:“侧妃娘娘,王爷此刻正在大厅内招待着一位极为重要的客人,王爷特意吩咐了老奴守在这门口,不许人随意进出。所以,侧妃娘娘还是请回吧,待得王爷得了空,老奴会立马向王爷禀报,说您来过的事情。”
“柳富……”
安侧妃的一吼,倒令厅内的人们忽的安静了下来,她与柳管家的几句对话就被里面端坐的人儿听了个一清二楚。滕鹰已经重新坐下了,她的视线稍稍下压,暗暗扫过在座的三人。景帝的状态依旧从容闲适,他一边摆手示意了襄亲王稍安爀躁,一边径自端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了一口。而襄亲王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懊恼之色,微蹙的眉心泄露了他内心隐藏的不悦,毕竟安侧妃这会儿来得确实不是时候。至于慕容朗月,他与滕鹰对视了一眼,眼神甚有几分等着看好戏的意思,滕鹰于是将此人的反应自动略过了,况且确实也没必要管他的想法。
襄亲王这边起身,正想出声告罪,却被景帝阻止了。皇上和王爷都没动作,滕鹰也很安稳地坐着,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她更不必着急。她淡定地坐在位子上,仍旧寻思着皇上此行的目的,安侧妃暂时被这妞抛到脑后了。倒不是滕鹰喜欢自我陶醉,只是觉得景帝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探寻,所以她总觉得皇上此番探访襄亲王府是为了自己。想想自己那老谋深算心思深沉的堂哥,这妞更加认为自己在这餐桌上还是低调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