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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主母不好当(全本)_分节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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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猴精儿,皆是认钱认权不认人的主儿,她年幼之时早已领教过其中利害。

    安公公始终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待滕鹰出了轿门,眼前登时冒出一张犹如秋霜打过的菊花一般的老脸,扑了一脸大白粉的安公公让人瞧瞧都感到瘆得慌。

    “这老太监怎么一把年纪还那么爱臭美。”滕鹰每每见到安公公的面相都忍不住吐槽,“明明是个太监,惯爱涂脂抹粉。”

    “老奴见过安总管了,总管意气风发犹胜当年,不知一年来身体可好?”滕鹰在宫中静养的时候,刘嬷嬷与安公公就打了不少的交道,眼下旧识相见,刘嬷嬷先一步上前扶了扶身,算是行了见面礼。

    “哟,是刘嬷嬷呀!怎敢劳烦您给咱家行礼,您客气了。咱家这一年来托郡主的福,身子骨硬朗着呢,劳您惦记了。”人人都喜欢别人的阿谀奉承,安公公当然不例外,嘴角的弧度扯得愈发的往上。

    “当年奴婢与郡主在宫中生活的日子,亏得安公公多方照顾,行个礼是应该的,公公客气了。”说着刘嬷嬷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进安公公怀中。

    安公公那是一个乐呵,边说着“奴才谢谢郡主赏赐”,边将荷包快速的往胸口里面揣。

    滕鹰径自不语,眼角眉梢带着笑意谍着嬷嬷和安公公一来二去的客气话儿。她一向懒得和安公公牵扯,此人为人过于贪财,这些年次次见她都从她身上想法儿抠银子。不过安公公在太后跟前儿十分得力,轻易得罪不得,是以这档子必要的拉拢关系的事儿交给嬷嬷办就好,她闲闲地站会子当个柱子就得了。

    “哎呦喂,郡主身子可弱着呢,奴才罪过,竟叫郡主在这吹了好一会儿凉风,真是该死。”安公公得了好处,目的达到,那公鸭似的嗓子又开始吱哇叫唤。

    滕鹰翻翻白眼,这下她不出声还说不过去了,接着故意压低嗓音,弱弱说道:“安公公多虑了,本郡主的身子不至于那么脆弱,吹吹风不碍事的……太后她老人家怕是等急了,公公,咱们抓紧进去可好?”

    安公公立刻点头称是,一行人朝着寿熙宫内院走去。

    安公公先进去通报一声。滕鹰在门边等候的功夫,闻得厅内隐约传来三三两两的女声,“正厅内不止太后娘娘一人呢,不知又来了哪路妖精等着我呢。”

    赐婚消息一出,她的相貌外加病弱的身体定然成为茶余饭后蹈资,现在又不是请安的时辰,几个女人蹲在寿熙宫里,怕是等着看笑话呢。滕鹰瞳仁幽深,视线下移不晓得在思索什么。

    安公公须臾便出来了,滕鹰即刻调试了情绪,散去周身锋芒,左边玉手搭上刘嬷嬷胳膊,羸弱的身躯再压着知琴身上,三人缓步踏进大厅。

    “臣女滕鹰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不等滕鹰扎扎实实的跪地,端坐在上位的美貌妇人立即起身相迎,“我可怜见儿的孩子,快快起来,小心接了地气伤了身子。”

    两旁的宫女动作及时的架起了滕鹰,倒是显得刘嬷嬷并知琴二人没什么用武之地了,只得垂首立在一旁。

    滕鹰微晃着站起时,美貌妇人已至她眼前。

    这太后娘娘一身华服大方尊贵,细细端详起来,她的年纪应当在五十岁上下,脸型偏圆,鼻头翘润,眉眼描绘的细致入微,可以看出保养的功夫到位,但脂粉依然掩盖不住岁月冲刷留下的几道鱼尾纹,还有眼神中凝聚的一缕浓重的锋利。

    “娘娘,您近来可好?鹰儿心中甚是惦记您,无奈身子不中用,不能时常来拜见您。”

    “哀家一切安好,倒是你这孩子,不叫人放心,听你父王说你前几日又发病了。呆会离开的时候,带上些补品,那是哀家特别命人准备的,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太后望向滕鹰时满眼映出忧心。

    “是。多谢娘娘关怀,鹰儿感激不尽。”莹白剔透的泪珠此时在滕鹰的眼眶中打转转。

    “母后,您别光顾着和容月郡主叙旧,儿臣们还等着您引见郡主呢。”太后和滕鹰依旧沉浸在见到对方的喜悦中,不想一道俏嫩的女声打断了二人。滕鹰望向声音的来源,是端坐在下首左侧第一个位子的女子发出的。

    “瞧我,人老了就容易感怀。容月,你随我来,见过你几位皇嫂。”

    太后的心情没有被破坏,她握着滕鹰的手,移步走到下首的几位女子中间。

    “这位是皇后,她的脾气最是温和贤淑,会体贴人。你小时候身子不好,也没机会见她。日后进宫大可找她玩闹,她不会嫌烦的。”太后想来很满意自己的皇后儿媳,难得她如此夸赞一个人。

    “容月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滕鹰岂是个没眼力界的,瞪着眼前五六个花花绿绿的女人,她在不了解这几人的心思时,及时行礼示弱赚个眼缘儿总是没错的。

    “郡主快快请起,你我姑嫂二人无需如此客气。”皇后娘娘举止谦和有礼,她站起来扶住了滕鹰下落的双臂。皇后的样貌仅属于中上之姿,声音中却透着一股融入酗的暖意,甚是舒服。滕鹰与她虽未见过,也曾耳闻过这位主子皇后乃是礼部尚书的千金,端的贤良淑德。

    “这是周贵妃。”太后又拉着滕鹰来到左侧第一个座位前,只简单介绍了一句。对象是贵妃,滕鹰势必再度躬身行礼,心想“这位贵妃娘娘不就是方才出声打扰的女子,荣威大将军府的嫡小姐嘛,传言说她很得皇上宠爱。”

    贵妃娘娘的架子比皇后铺得还大,她略微欠身做了做样子,一屁股又蹲在椅子上,摆明了不把滕鹰放在眼里。

    滕鹰没有忽视周贵妃眼中的轻视和厌恶,“自己没机会直接得罪她,看来不是由于父王手中的兵权就是因为自己和玄毓的婚事惹来的祸害。”

    龙翼国先祖创业之初,唯恐后继的皇帝昏聩,受奸人迷惑不能自控,祖制明言:龙翼兵权一分为三,并且分别打造三块兵符,三块兵符合为一体便可号令龙翼的全部军马,分开便是各属一方。当今圣上、襄亲王、荣威大将军手中各掌龙翼三分之一的兵权,而襄亲王贵为皇叔,肯定比荣威大将军更受皇帝信任重用些,所以大将军府的周贵妃对滕鹰有敌意是正常的。

    “爷懒得鸟你。”滕鹰胸中忍不住爆粗口,面儿上依然低眉顺眼的随着太后认识了剩下来的四个后宫女人,有丽妃、湘妃、孙昭仪、武昭仪。

    终于轮番的行礼结束了,滕鹰已被人当做稀罕物件左右来回的打量了数次。

    皇后娘娘识大体,率先离座,柔声说道:“母后想来和容月郡主还有些体己话要说,臣妾等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微微颔首同意。一干女子目的已然达到了,以皇后为首鱼贯而出,而周贵妃在离开时回首狠狠地剜了滕鹰两眼。

    滕鹰这厮假装没瞧见。她的理论很简单“让狗给咬了,咱不能为了报仇去咬狗,同理叫狗给瞪上两眼,没必要也回瞪于狗,忒贬低身价了。”不过这仇算是记下了,“小样儿,敢给老娘使脸色,这回先饶了你,等我寻个机会要你连哭都没地方哭。”

    寿熙宫彻底清静了,太后紧紧攥着滕鹰的手不愿松开,唏嘘着“我的鹰儿长大了,要嫁人了。”

    滕鹰凝神望着对面的妇人,亦是感伤在心,忙出声劝慰。太后又拉着她聊了些女人间的私房话,无非是“玄毓这孩子不错呀,要好好珍惜诸如此类。”

    眼见上了天色,太后也说乏了,滕鹰适时的请辞。

    太后挥挥手,示意安公公送送容月郡主,自己遂起身去了内间歇息。

    “安公公,就送到这吧,本郡主见这花开的稀罕,想在花园走走,你先回吧。”

    安公公应了,行礼告退,回寿熙宫复命去了。

    滕鹰见天色还可,好久没来皇宫,想四处溜溜再回去,刘嬷嬷和知琴见她兴致不错也随她走着。

    谁料得刚刚踏入御花园地界儿,就见着一只苍蝇在不远处对她冷笑。滕鹰立马来了兴致,“自己送上门来,就没道理怪我不手下留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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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章 苍蝇等于村姑

    “主子,前面是周贵妃。”知琴也瞧见了周贵妃百花丛中迎风而立的身影。

    “恐怕来者不善。”刘嬷嬷贴近滕鹰耳边小声提醒。

    “不碍事。送上门来的苍蝇一只,不足为惧。”拍拍嬷嬷的手背,示意她宽心,滕鹰优哉游哉地踱着步子前行,嘴角挂着十足阳光灿烂的笑容。“周贵妃这厮显然是打算在这儿守株待兔呢,不然夕阳西下、天色将淡,她哪里来的闲情逸致逛花园。”

    “容月郡主,想不到一转眼儿的功夫咱们又遇上了,可真叫有缘呢。”周贵妃着一套红色宫装,头上插满了夺人眼球的朱钗玉饰,状似欣喜不已地面对滕鹰巧声细语。

    滕鹰压下视线,暗自不屑的扫了一眼周贵妃的打扮,“长得是有几分惊艳的感觉,一身行头却太过招摇,叫人一打眼就发现这只苍蝇的低级品味,那和村姑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有缘?孽缘吧!打着什么算盘还不知道呢。”滕鹰心想,顺带出口的一声轻哼没逃过周贵妃的耳朵。

    “怎么,容月郡主貌似不喜欢本宫呢。本宫可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郡主呀?”周贵妃心中不大畅快,脸上却依旧堆着笑,只不过笑容极度的虚假,全部是矫揉造作之态,“要不是父亲嘱托的事情必得搭上滕鹰这条线儿才有机会成功,自己才懒得和一个病病怏怏的人说话,搞不好过了病气,多不吉利。”

    “贵妃娘娘哪里的话,娘娘纡尊降贵与我一个小小的郡主闲话家常,是容月的荣幸。容月岂有推诿厌烦的道理?哼!这厮在黄鼠狼给鸡拜年呢,本郡主可不属鸡,你区区一个贵妃还放不到我眼里。”滕鹰根本不惧。

    强忍住内心想吐的冲动,她和周贵妃一来一往打着哈哈,“哎,和一名村姑周旋虽说降低了本郡主的格调,但好歹能探得村姑接下来的目的何在。”她滕鹰是个地地道道的好奇宝宝。

    “本宫在这先恭喜郡主了,听闻圣上即将下旨,为宰相和郡主赐婚,真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郡主多年来可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贵妃娘娘先礼后兵这步棋自认为拿捏得很到位。

    “我‘呸’,这村姑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做‘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不是拐着弯儿暗示自己思慕玄毓已久吗。让那些个心思龌龊谍见了,没准儿说本郡主身为大家闺秀不知廉耻呢。周贵妃这蹄子活脱脱长了一张狗嘴,吐不出来象牙!”

    滕鹰胸腔中愤怒的小火苗燃烧的贼旺贼旺,眼波流转片刻,厉声开口推拒道:“贵妃娘娘言重了,滕鹰自幼养在深闺,十年来不曾见过宰相一面,何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之说’,娘娘勿要听信了什么谗言有此猜想,这顶帽子滕鹰压根儿承受不起。”

    此刻周贵妃的脸色估计变青变黑的可能性更大,无奈脸上铺的脂粉盖住了本来面目。她右手意思意思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红通通的唇瓣,娇嗔一声,“瞧瞧我这笨嘴拙舌的,竟惹恼了妹妹。妹妹勿要怪罪本宫的失言。先前儿耳闻,婚事乃丞相亲自向皇上求来的旨意,本宫胸中略带几分好奇,便随意揣摩了一下,妹妹可千万不要生气。”

    周贵妃原就故意一说,意图打探一下滕鹰的口风,反正结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