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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庶女(全本)_分节阅读_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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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出来的是连玥的贴身宫女云儿,她一见慕容笑笑,便忙行礼,接着掀起轿帘打开油伞,扶着连玥走下马车。

    “长姐。”

    “母后。”

    连玥本憔悴的容颜在看到面前的两张面孔时,瞬即露出淡淡的笑颜,极浅,本就拥有倾城之色,让身在病中的她看起来越发的楚楚动人。

    她的鼻子微微发酸,数年来在后宫的坚强,在这一刻突然瓦解了,如果不是努力压抑住心中的难过,怕是要当众哭了出来。

    “见到你们无恙,我心下总算有些安心,只苦了大哥被流放到沧州,也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母后,你放心,舅舅他们很好,断不会在沧州受一丝委屈。”慕容笑笑扶着连玥,安慰道。

    连玥扯起一抹笑容,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安慰的话她听了不少,可是皇上这一次如此不顾大哥惜日的功劳说罚就罚,实在让她难受,大哥纵然有错,但也不用流放这么严重,不仅如此,她不过是跟宸妃发生了口角,他竟然就将自己发落到这偏僻的南苑。

    在凤宁宫伺候的宫人们如数跟着连玥搬到了南苑,还有数十名御林军,保护着连玥的安危,说到底,她依旧是皇后。

    慕容笑笑淡淡的向后扫了一眼,每个人都身穿蓑衣,雨水缓缓的落在身上,溅起朵朵水花,众人低垂着头,均是一副卑谦的模样。

    “长姐快别多说了,咱们先进去,你身子不好,若再淋着雨得了风寒可怎么好。”连翘眼眶红红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本就柔弱,如今连城突遭此变,让她早已心神无主,又听闻连玥离开皇宫搬到南苑,更是忧心忡忡,现下乍一听连玥提及连城,难免心伤。

    等连玥躺下,慕容笑笑忙替她把脉,连日来她一时忧思着连城的事情,即使身子骨再好的人也要病倒,更何况连玥本就身病。

    “母后,你若再这般哀伤下去,就是华驼在世,怕也治不好你的病了,要是舅舅知道了,在沧州也是过的不安心的。”慕容笑笑一边说,一边蹙眉,心里不断的叹着气:“母后,你向来慧质兰心,冰雪聪明,应该看得出如今朝庭的形势,父皇罚了舅舅一家,但并未牵连到别人,连护国公府亦在,其实舅舅远离朝庭纷争,也并未不是件好事。”

    慕容笑笑看着连玥,最终还是不忍心,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话,明着是安慰着连玥,但慕容笑笑望着连玥的神情意味分明,连玥怔怔的想着,即便没有完全明白,却也有些了然。

    “话虽这么说,但是大哥一生奋战沙场,最后却落得个被皇上遗弃的下场,也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再回京,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酸,想必大哥身临其境,更无法接受这样的下场。”连翘并没有往慕容笑笑的话中深思,拿着帕子暗暗抹泪。

    此事知道的人虽然只有表姐,南宫,皇甫墨邪跟舅舅本人,但即是隐蔽的事情,自然是越要保密,这样才能不传到叶相的耳朵里,舅舅做这样的牺牲,不就是为了扳倒叶相吗?要是再些人知道,难免不会有风声走露出去。

    如今母后为舅舅一事伤神又伤心,实在对病情无异,她点到为止便罢,只要让她知道,舅舅并不是真正被流放的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她也能宽心些。

    连玥握着连翘的手,轻轻拍着,她即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如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相信大哥承受这些是心甘情愿的,虽然安心一些,但多少还是担心他们在沧州的日子,到底无法跟京城相比。

    “笑儿,你比母后看得看,的确,身居高位,也未必是好事。”连玥顺着慕容笑笑的话说道,即使这一次不是真的流放,难不保下一次会不会成真了,伴君如伴虎,就像她,前一刻风光无限,下一刻就被驱出宫,世事无常。

    第196章

    连翘提出来留在南苑陪着静心养病的连玥,慕容笑笑又将会武功的玲珑和性格活泼的盼儿留下来跟云儿一同贴身伺候着连玥,虽然凤宁宫的宫人对连玥向来尊敬无比,但宫中形势突然转变,人心难测,自己的主子虽顶着个皇后的头衔,但怎么说都是出了宫,南苑虽然能住人,到底不及在凤宁宫时风光无限。

    在众人的眼中,皇后俨然失宠,跟着她的宫人们也前途茫然,孰不知这些人在到了南苑之后,不会生出一丝的异心?

    若是没有,那自是再好不过的,待母后回宫之时,这些陪着她同甘共苦的宫人自然得赏,但万事险中求,她却不能没有一丝的防心,玲珑有些身手,贴身伺候着会安全,盼儿性格外向,希望让母后以后的日子快乐一些。

    凤鸾阁

    新儿拿着刺绣坐在廊檐下认真的绣着,偶尔抬头看一下雨,清秀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成稳。

    天巧端着一盘绿豆糕,一边吃一边走了过来,探头望向新儿手中的绣活,眼中闪烁着狭促的光亮:“新儿姐平时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也会有情牵的时候。”她笑眯了眼,弯弯的眼眸,宛若上弦月:“现在正逢春天,可不就是人们常说的思春么。”

    新儿面色一红,拿起绣绷就往天巧的脑袋上打去,怒嗔道:“你这个鬼丫头,胡说什么呢,果然是太子妃平日里太宠爱你了,瞧你这张嘴损的,我不过是绣点东西罢了,什么情啊思的,你竟也好意思说出口。”

    天巧吃痛一声,委屈的抱着脑袋:“姐姐别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人看,你绣的这一对可不是鸳鸯么,再瞧岸边不是什么杨柳,而是连理树,不就说明想要嫁人了么。”

    “我不过是正好绣了这两样东西,倒被你想出这么多来。”新儿对天巧的想象力直接无语:“依我看,是你自己想嫁人了吧。”

    “我才没有……”

    “什么嫁人,谁想嫁人了?”

    天巧刚要狡辩,便听到慕容笑笑含笑的声音自院外响起,才转头,便看到绮罗打着伞同她一起走了进来,没有看到玲珑跟盼儿回来,两人也不奇怪。

    新儿放下手中的绣活,觑了一眼身旁的天巧,浅浅笑道:“奴婢是说天巧想嫁人了。”

    “才不是呢。”天巧急得一跺脚,跑到慕容笑笑身旁,扶着她慌忙辩道:“太子妃别听新儿姐姐胡说,奴婢是看新儿姐在绣鸳鸯跟连理树,所以想着是不是新儿姐想嫁夫君了,哪知她却赖奴婢想嫁人。”

    慕容笑笑闻言,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蓦地看向了新儿,面如芙蓉,身似扶柳,肌如凝脂,一袭翠绿的罗祒,素雅而大方,眉宇间,不卑不亢,冷静淡然,虽为奴婢,但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新儿,你今年已有二十三了吧?”慕容笑笑问道。

    二十三岁,已经是外人眼中的老姑娘了,她习惯她们陪在身边,却惶然不觉岁月的流逝。

    “是。”

    “是我疏忽了,竟忘了你已过了出嫁的年龄,若不是今天天巧这么一说,我还不曾想起过,是该替你指户好人家了。”

    新儿瞪了天巧一眼:“太子妃,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伺候太子妃,天巧那丫头向来口无遮拦,太子妃无须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天巧无视新儿的愠怒,悄悄吐着舌头,娇笑道:“新儿姐姐,你别不好意思,太子妃有奴婢伺候就够了。”

    “让你伺候才叫人担心呢。”

    “我到是也想,不过我总不能为了一已之私而不顾你们的终身大事,你们虽是我的丫环,但是我却从未将你们当下人看待,对你们的亲事,我自然也不会草草了事,新儿,若是你有中意的人可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太子妃待奴婢的好,奴婢明白,所以奴婢无以为报,只想尽心伺候太子妃。”新儿说的诚恳,令人觉得温情暖暖。

    慕容笑笑宛尔一笑,即是如此,她更不能委屈了新儿才是:“如果你想报答,那就乖乖听我的吧,否则我心里总过意不去,这日子过的也不舒心。盼儿是你们当中最年幼的,虽然神经大条一些,不过做事却是极认真仔细的,何况我又不是一下子把你们全部嫁出去了,先替你选好人家,再慢慢替盼儿挑,天巧么……就再过两年。”她侧目看了天巧一眼,说道:“其实以你如今的岁数可以嫁人了,让你再过两年出嫁,你会不会对我心生怨愤。”

    天巧顿时急了,直跳脚:“太子妃,您说什么呢,就是奴婢终身不嫁留在太子妃身边也是甘之如饴的。”

    “大家可都听到了,到时候若有一丝怨言,我可唯你是问啊。”慕容笑笑转而看着新儿,笑着问道:“新儿心里对未来的夫君可有什么要求?”

    “太子妃……”新儿头一低,害羞的双手绞着腰间的绸带。

    天巧见状,扳着手指说了起来:“官宦富贵子弟最好,一生富贵无忧,不过新儿姐一定只能为妾室,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底也是低人一等,其实咱们当丫环的能当他们的妾室也该知足,只是奴婢还是觉得与其为妾,倒不如嫁与匹夫草草一生,至少是明正言顺的正室。”

    “就算是嫁给王孙公子,我也断不会让新儿你为妾,如果让你以我义妹的名份嫁过去,想来不会有人会有微词,只要新儿你想。”

    新儿受宠若惊,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是感动,是欣喜。

    她在慕容笑笑面前跪了下去:“奴婢谢太子妃厚爱,奴婢万万承受不起,富贵人家纵然好,但奴婢却不一定会过得幸福,毕竟像太子这般专情的人不多,何况若让奴婢以太子妃义妹的名份出嫁,想必多数的人娶奴婢是冲着太子妃来的,不仅给太子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许也让奴婢成了他们向上爬的踏脚石,诚如天巧所说,奴婢宁愿嫁与匹夫草草一生,若有私心,奴婢也想寻一个会真心疼爱奴婢的男子。”

    仅仅只是喜欢她这个人,而不介意她的出身低微,也不是因为她是太子妃身边的大丫环,可以借着她跟太子妃攀上关系。

    慕容笑笑嘴角不断的上扬,心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不是怕自己会有麻烦上身,而是开心新儿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伸手,将新儿扶起来:“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一定叫你自己看中意了再定。”

    新儿的脸红的滴血:“全凭太子妃作主。”说罢,羞的逃也似的跑进了屋里。

    天巧站在一旁掩嘴直笑:“奴婢去看看新儿姐。”

    因为梅丫的突然到来,凤鸾阁的房间又被安排掉了,于是她便跟新儿住一间屋子,当天巧追在新儿身后进来的时候,就见梅丫双手拖腮坐在窗前对着雨出神,不时的唉声叹气。

    天巧一时好奇,转身往她身旁走去,打趣道:“梅丫,莫不是你也在思春了?”

    梅丫听得声音,忙回神,又听得天巧这话,又惊又羞,更是吓得连连摆手:“天巧姐,你别拿奴婢说笑,奴婢没有思春,是想念自家小姐,也不知道她在宫里过的好不好。”

    她自跟在小姐身边后就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小姐,即使后来寄人篱下,小姐也没有做过伺候人的事情,如今进宫伺候七皇子,也不知道行不行,会不会毛手毛脚的惹七皇子不悦,若是七皇子一生气,小姐丢命的可能都有。

    如此一想,她更是担心不已,叹息声也更重了。

    天巧眨了眨眼,一掌拍在了梅丫的背上,直将梅丫打得身子往前倾去,差一点得内伤,而她浑然未觉,依旧笑嘻嘻的说道:“你不知道吧,七皇子可是所有皇子中最和善的一个,不仅温柔,而且没有主子架子,就连对我们这些当丫环的,他也从不大声跟我们说过话,你家小姐能跟在七皇子身边,那才叫福气呢。”

    梅丫免强扯起嘴角,对天巧的安慰很是感动,不过话是一说,但没有亲眼见到,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小姐。

    淡淡的阳光洒落,金碧辉煌的太子府内奇花异草随着轻风摇曳起舞,花香芬芳弥漫在空气里,虽然比不得皇宫中的御花园,但景致也是美如仙境。

    皇甫墨邪一袭紫色的绚彩霞衣,举手投足间刹那风华,一进来就给人一种气压泰山之势,精心雕刻的五官,配合到了完美的极致,挑不出一点瑕疵。随意披散在肩头的墨发肆意飞扬,衬得他整个人潇洒不羁,却又不乏内敛。

    “笑儿,我想喝薏米红豆粥。”他在厅中坐下,开口道,清凉的声音似溪间的泉水。

    慕容笑笑看着双唇紧抿的皇甫墨邪,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虽然他极力隐藏,但她依然能感受得到那浅显的怒意。

    “我马上去做。”

    她说着,目光向一旁的石千书望去,眼神示意他跟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