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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莫氏一双美目瞪得溜圆,洁白的贝齿死咬着绯色的唇畔,几乎快咬出血来,指着白氏的手气得微微颤抖,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白氏是算定了老太太跟老爷对孩子的看重,故意把自己拉到她布的局里,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只要她说了,在别人的心里终究会留下阴影。
该死的白氏,她当初就不应该留下她的命才是,以致于现在自己被她下了套。
“莫氏,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老太太痛心的看着莫氏,声音似摇远的破鼓,带着阵阵的沙哑,脸上,似千年不化的冰川,让莫氏心生惶恐。
“娘,你别听信白氏的谗言,她是死到了临头,想拉我作垫背。”
对,就是这样,白氏对她的恨意,怕是从慕容笑笑不甚落水开始,自己没有替慕容茗雪求情,就慢慢溢了出来,从那时候起,白氏连表面对自己的恭维都没了,又在慕容茗雪被老太太逐出府时她落井下石,白氏不想办法整她,那才奇怪。
可是现在,莫氏真是惹了一身腥,怎么都去不掉,急得她艳丽的脸上竟是惊慌之色。
“主母,原来你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我为何要冤枉你,试想,四夫人怀有身孕,那在慕容府里,谁受到的威胁最到大,想必是主母您吧,你怕她生下一个儿子,会影响到你的地位,所以想办法借我的手除了四夫人,我有说错吗?”白氏幽深似海的双眸望着莫氏,深不可测,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你……”莫氏气结,胸膛因为白氏的瞎说而气得剧烈起伏,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嘴巴不灵活了,而老太太与慕容威冷冽而又凌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更是犹如冰锥一般,一下一下的凿在她的心尖上。
“真没想到,原来温宛大度只是你的表面,心却如蛇蝎一般恶毒。”慕容威阴沉着俊脸,薄凉的唇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清白的。”至少这一次,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她不能白白受了这样的诬蔑:“老爷,娘,四妹,你们想一下,若是真如白氏所说的那样,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当初皇后娘娘可是下了懿旨的,让我照顾好四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容有一丝闪失,否则,唯我试问,所以,我不可能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对四妹肚子里的孩子,我比谁都看重,不仅因为那孩子是慕容家的希望,更有皇后的懿旨在,我不敢有一丝怠慢。”
她迟迟未动手,就是因为还没有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既能除了连氏,又能不被皇后找借口。
白氏挺直了胸膛,或许是因为心中没有鬼,连底气都不由得足了许多,漆黑的瞳眸无畏的直视着前面,没有一丝作贼心虚的闪躲眼神,那模样,要多正值,就有多正值。
老太太雪白的眉轻蹙了一下,脸上的凛冽之势有柔软的迹像,心中对莫氏所说的话,多少有些赞同的,但并没有对她完全放下戒备。
莫氏说的有道理,白氏同样说的振振有词,让人不得不有所怀疑。
“都给我闭嘴,这件事无凭无据,我也不想继续追究,不过莫氏,你身为主母,对连翘的照顾大有疏忽,就罚你禁闭一个月,暂时将府中的大小事务交给方氏代管,连翘从旁协助,你就回梅院,好好反醒一下吧。”
老太太大喝一声,冷漠的对莫氏说道。
莫氏倏地瞠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明里是说她对连翘疏于照顾,实质上还是对她存有了戒心,连她管理府中的权力都暂交给了方氏,在莫氏看来,老太太这样做,跟直接说这件事是她主导的有什么区别。
“娘,你……”
老太太微微侧目,睨着莫氏,冷哼道:“怎么?对我的做法不满意?”
莫氏咬了咬唇,低下头去,将心中的不甘压在心底,低低的道:“不敢,妾身听娘的。”该死的,没想到今天最大的赢家,居然是方氏。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代管慕容府的权力,却也让莫氏恨得咬牙切齿。
方氏心里一阵激动,大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居然是她最后坐收渔翁之利,虽然掌管慕容府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但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眉宇间盈润着浓浓的喜悦,与大堂里低沉压抑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
“谢老夫人赏识,妾身一定不负老夫人所托。”方氏福身,卑谦的说道。
莫氏在心中那个恨啊,就差没有冲上去撕了方氏那张得意的脸,最可恶的就是那白氏,如果不是她,老太太怎么可能对自己产生了不满,让她禁闭一个月。
“四妹,往后的一个月,还需要你多多协助。”方氏无视莫氏愤恨的目光,看着连翘,笑意盈盈的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连翘身怀有孕,真正需要她协助的地方怕是少之又少,老太太可舍不得让她这么劳累,所以,说到底,未来的一个月,主权还是在她的手里。
连翘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二姐客气了。”掌管慕容府,她可不感兴趣,她只想守着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管这么一个大家子人,铁定很累!
老太太对方氏恭谦不娇的态度颇为满意,不去看莫氏哀戚的神色,转而瞪着白氏,低沉而清冷的嗓音响起:“白氏,你谋害我的孙子,不管有没有人与你同流合污,你这条贱命,我都留不得。”
就算这主意真的是莫氏想的,若是白氏没有这个心思,她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所以说,就凭她生出不该有的恶念,她也饶不了白氏。
白氏惶然,瞳孔剧烈紧缩,惊恐的看着老太太:“老夫人,你……你什么意思?”她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游走在她每一个毛孔之间。
老太太忽地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诡异的残忍,突然,她扬声道:“乔妈妈,家法伺候。”
“是,老夫人。”乔妈妈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应了一声后就到后堂拿来了当初对慕容茗雪动用的家法。
慕容威冷冷的拥着连翘,眼中没有一丝疼惜,这种恶毒的女人,打算是轻的人,死都不足以泄恨。
白氏苍白了小脸,夜风拂过,吹起她凌乱的发丝,模样颓废而又恐怖,一想起那布满荆棘的棍子,她冷不丁打了寒颤,当初,茗雪只受了一下,背上就鲜血淋淋。
“动手。”
乔妈妈刚拿来家法,老太太便无情的下着命令,不给白氏任何抵抗的机会,乔妈妈狠狠的往她身上打去。
老太太没有说打多少下,乔妈妈也不问,只顾执行命令。
一声声惨烈的叫声在芙蓉堂内响起,划破了宁静的夜空,透着诡谲的味道。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一点都没有因为白氏的惨叫而有所动容,端着茶杯,闲然从容的品着。
慕容映雪一瞬不瞬的瞪着受罚的白氏,殷红的鲜血倒映在她的美丽的瞳孔中,也染成了血的颜色,看起来有些狰狞的可怕。
看着白氏挨打,她的心里有一种变态的快感,打死这个贱女人,都怪她胡乱说话,害得娘亲被祖母惩罚,禁闭一个月不说,更是夺了娘的主母大权,暂交给方氏。
她年岁虽小,但也明白祖母对娘的惩罚,是因为祖母受到了白氏话里的影响,对娘产生了嫌隙,娘在爹与祖母心中的牢不可破的地位,开始动摇了起来。
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乔妈妈停了下来,说道:“老夫人,老爷,白氏晕倒了,是否继续?”
“今天就不用了,将白氏拖回落院,派两人严加看管,一天只许送一餐,乔妈妈,你每天去执行一次家法。”
见白氏晕倒,老太太站了起来,盯着如死尸一般的白氏的眼中充满了森冷的狠吝。
她的话,也让莫氏等人心中一惊,不是痛快的给白氏一死,而是慢慢的折磨,每天执行一次家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此一来,白氏不是活活饿死,就是活活被打死。
每天活在这种撕裂搬的痛苦下,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老太太的手段,真狠!
“天都快亮了,都回去睡吧。”白氏被人带下去后,老太太烦燥的挥了挥手,便往自己的寝室走去,在经过莫氏的身旁时,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带着丝丝警告的意味。
莫氏一惊,紧紧握住了双拳,恭敬的垂下头去,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老太太的意思分明在说,如果她敢生出旁的心思,白氏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娘,你别难过,祖母今天正在气头上,待过一阵她想明白了,自然会知道娘你是冤枉的。”莫氏的寝室中,慕容映雪安慰道。
“主母,大小姐说的没错,你想,老太太这么在意孙子,一时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也是正常的,待她想明白,你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是会一如既往,方氏再怎么得意也只有一个月的主掌权,成不了气候,等你重掌大权后,再处置她也不晚。”
李妈妈顺着慕容映雪的话,讨好的说道。
谁都看得出来,莫氏此刻正在气头上面,做事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才事。
“是啊,娘,别看现在连氏那么得意,待慕容笑笑做了有辱门风的事情,祖母一定会觉得是她教女无方,到那时候,连氏就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慕容映雪胜雪的肌肤,在烛光的照映下泛着盈盈光泽,娇美动人,她凝视着莫氏,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仿佛已经看到了慕容笑笑被人人唾弃的场景。
莫氏端起桌上的茶,一口灌下,以此来平复心里不断上升的怒火:“你们说的没错,老夫人只是被白氏跟柳氏气昏了头,她细想之后就知道这是白氏的陷害,我没有做过,白氏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的她,老夫人总会相信我的清白。”
莫氏死死的捏着茶杯,咬牙切齿的自我安慰,她十多年来一直深受老太太与老爷的信任,是不会让白氏挑剥得逞的。
“没错,娘,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趁这个机会,咱们也可以好好想想应对之策,毕竟若是连氏真的生了儿子,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闻言,莫氏眯起了杏眸,里面泛着幽光之色:“连翘怀孕,这还真是个棘手的事情,皇后娘娘懿旨在那,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闪失,我就难辞其咎。”
“主母,奴婢觉得,不妨等连氏将孩子生下来,若是个儿子的话,对主母也大有益处,等日后除掉了连氏,小少爷就会由您来抚养,到时候主母不就有依靠了?而且,连氏如果平安生下孩子,皇后娘娘就会有丰厚的赏赐给主母,主母何乐而不为呢?”李妈妈眼珠子转了两转,献计道。
莫氏眼睛倏地一亮,赞赏的看着李妈妈:“李妈妈,你真是一语惊喜梦中人,我一直担心连翘生了儿子会威胁到我的地位,但又碍于皇后的懿旨不敢莽撞行事,怎么忘了换个角度想,竟有这等的好处,好,你这个建议很好。”介时,得了儿子又得了钱财,她才是最赚的那一个。
如此一想,莫氏阴郁的心情好转了起来,倒也不再因为被老太太禁一个月而恼怒,反正她还是主母,一个月后,主掌慕容府的权力还是会回到她的手里,至于连翘,现下,她倒真的期望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而且生个大胖小子。
李妈妈见莫氏对自己赞不绝口,笑得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奴婢无能,只盼主母事事顺利。”
她谦顺的样子让莫氏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天气渐渐转寒,连风吹在脸上都带着一丝刺骨的疼痛感,呼出的气冒着白白的雾霭。
慕容笑笑与慕容映雪坐着的马车上,帘子加厚了一层,以免阴冷的风吹入,冻着了两人。
慕容映雪自书院出来,一上了马车就不停的来回搓着手,嘴里不停的嘀咕:“前几天还暖和着,怎么今天就冷成了这样。”
慕容笑笑拉紧了自己的衣服,随后钻入,无视慕容映雪的抱怨,径自坐在了她的对面。
如果不是要一同来书院上课,她一点也不想与慕容映雪同车而坐。
车帘被放下,隔绝了外面充满寒意的天气,只一会儿,全身便暖和了起来。
“你身上这件白色的小坎肩怎么从没见你穿过。”慕容映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慕容笑笑,说道,并没有被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漠然气息所阻隔,依旧热心的与她话家常。
慕容笑笑不由得暗暗佩服慕容映雪的脸皮,居然一如既往的喜欢粘着自己。
“恩。”她昵了慕容映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