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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屋子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空凡来到柳如心的身边,将她头发打散,重新为她梳理起来。
那边,已经有人将这一切告知给太后。没想到,太后听了之后,不仅没有责怪柳如心,反而还不住的点头,赞道:“那孩子,终于开窍了。平日里就是太过老实,只想躲在幕后,逃避麻烦,被人欺到头上也不吭声。看来,这次的遭遇反而让她明白,这世道就是这样,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皇后忙在一旁附和称是。
这时,厷诏帝也沐浴完毕,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袍。看着那身染血的龙袍,暗道一声晦气,便叫来宫人,将那身龙袍抱出去烧了。
来到慈宁宫,刚好此时柳如心也被空凡带了出来。
太后见此,连忙朝柳如心招手,道:“来,可怜的孩子,快到皇奶奶身边来,让皇奶奶好好看看才是!”
柳如心不敢忤逆,只好来到太后身旁,然后歉声说道:“丹阳不懂事,让皇奶奶担忧了。”随即,对着太后便是敛衽一礼。然后又满是歉意的向厷诏帝看去。道:“丹阳也是被吓傻了,竟将带血的衣裳穿进宫中,求皇父责罚!”
厷诏帝气结,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怕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大周皇帝亲封的丹阳郡主,竟被人欺凌到如此地步,你以为你能逃脱的掉责任?”太后不满厷诏帝的态度,逐出声训斥道。
厷诏帝向来都很敬重这个太后,见她如此维护丹阳,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心里竟有些吃味儿起来。却又不能忤逆自己的亲母,狠狠的瞪了柳如心一眼后,气呼呼的没有说话。
皇后见此,连忙出来打着圆场,道:“母后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丹阳还等着母后给她做主呢。”
太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却又听皇后继续说道:“不知郡主到底所遇何事,怎会弄得这般狼狈?”
本是一句在平常不过的问候,却哪知,柳如心心中委屈,鼻子一酸,当下便落下眼泪,嘶哑着嗓音哽咽道,“皇奶奶,倘若不是丹阳机敏,逃过那些歹人的桎梏,皇奶奶怕是再也见不着丹阳了!”
柳如心这一哭,太后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按说她原本对丹阳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可是,却没想到自己那个福薄的女儿每每谈论起这个小女孩儿时,脸上总是不自觉的多了笑容。更何况,丹阳本就讨巧,在她身边伺候的时候,总是尽心尽意的伺候。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被她的真情流露所感动。所以,不管是因为爱屋及乌还是因为心里感动,不得不说,这丹阳值得她去维护。
“你这孩子!让你受苦了!”太后心里难受,抱着柳如心,不住的安抚道。
柳如心哽咽着将黑衣人夜闯郡主府刺杀后,这段时日来发生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遍,最后,扬起那张满是泪水的小脸,一脸无辜的看着太后道:“皇奶奶,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来杀我,我好怕!还有,他们为何要说丹阳的母亲不该阻了他们的路?母亲不是在丹阳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吗?又怎会挡了他们的路?”
柳如心一脸泪痕,又略带无辜的话语,瞬间勾起了在场的三位心里有关于那场夺嫡时纷争。厷诏帝紧紧的捏着拳头,暗道: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些人竟然还不死心。看向丹阳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丹阳不知这些,他身为这大周的皇帝,却是明白的很。定是西珊国特意松了丹阳礼物之后,便引起了那些人的觊觎,然后想要除掉丹阳,好引起大周与西珊国的战乱,然后在渔翁得利吧?
他虽然登基多年,然而,在打理朝政的时候,总有一股暗势力隐隐跟他作对,两厢对持下来,虽然不分胜负,然而,人总有疏忽的时候,那些人的存在,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如今,这根刺不仅没日没夜的悬在他的心头,还有越扎越深的趁势,那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一个掌握不好,不仅要毁了祖上打下来的基业,百姓们还有可能会因此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030 厷诏帝的决定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44 本章字数:4156
“皇奶奶,您不知道,丹阳几次徘徊与死亡的边缘,堪比走钢丝一般,每日里提心吊胆的,丹阳真的好怕!这两次倘若不是有镇国公大人正好巧遇,顺手救了丹阳,怕是早就让那些歹徒得手了,也不必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动,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明目张胆的劫杀丹阳。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说到几次劫杀的时候,伏在太后怀里的身子猛地一震颤栗,似害怕之极。
太后心头仿似被针刺了一下似得,不自觉的收紧怀抱,紧紧的揽住柳如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些安全感。心中的愧疚感也随之更加的深重起来。
还记得当年她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深宫,一直过着如履薄冰一样的后宫生活,没想到,即使这般小心翼翼的防备,竟还有疏忽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中了薛氏贱人的奸计,最后,惹怒了先帝,将她打入冷宫,甚至几度的提出废后的要求。那段时间,可谓是她的人生最为低谷的时期。
一对双生的孩儿也因此受尽了委屈,诸多不平的待遇随之而来。最后,还差点因此而被人谋去性命!
还记得,在她被打入冷宫的那段日子,薛氏总会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得意笑容,三不五时的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宫人来到她的面前,似炫耀,似挖苦,那些惯会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宫人们,为了讨好薛氏欢心,更是诸般的欺凌羞辱与她。薛氏那得意的嘴脸就是那时彻底的印在了她的心里,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单单是这样,她或许还不会这般的恨,可是,那薛氏却不愿就此放过她,每次过来看她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间的说出怎样怎样的折磨她的一双孩儿,她的孩儿又是怎样怎样的痛苦,那时,她心痛如刀绞,即便是撕碎那贱人,也不能泄她心头之愤。
最后,薛氏贱人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唉!也是没办法,谁叫他们有个这般没用却还霸着皇后的位置不放的亲娘呢。哦,对了!你说倘若他们就此没了亲娘,皇上会不会因此而对他们多谢怜惜?
不管怎样,他们的身上毕竟流着皇家的血液,倘若不是因为他们有个做皇后的母亲,便不会对其他人构成威胁,如此这般下来,又何至于落得这般境地。哈哈哈……”
薛氏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看向呆若木鸡的她,笑的愈发的肆意。那天,薛氏是何时离开冷宫的,她不知道。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又有薛氏那般似诅咒,又略带蛊惑的话语,她竟真的动心了!
只想着,薛氏的话未尝不对!或许她真的只有死了,先帝才会怜悯那两个没了亲娘的孩子吧。惶惶过了几日,犹豫不定的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然而,却没想到,身在冷宫的她,竟还会有人不避嫌的过来探望她。
那个女人,名叫拔拓雨薇!
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外命妇也有很多,然而,最后能够毫不避嫌的过来探望与她的只有这个同她一样,毫无娘家背景的西域女子。
那时的她,能够给拔拓雨薇抛出橄榄枝,正是因为看中了先帝对她多番礼遇,才会有心交好,没想到,能够在最后关头来探望她的,却也只有这个她无意中结交的女子。
还记得那时,拔拓雨薇在得知了她的想法之后,只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你要想死还是赶早吧,没的成了绊脚石挡了别人上位的路!只不过,我却要告诉你一声,你即便是死了,你的孩子也逃脱不了正室嫡出的事实。届时,就不知新后上位后,是否真就那般大度,愿意帮着别人抚养孩子!”
听了拔拓雨薇的话后,她心乱如麻。
那一天,拔拓雨薇在离开的时候,又留下一句话,“没娘的孩子才最是可怜!我若是你,便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儿陷入那种尴尬的地位中。你活着,他们便是中宫嫡子,这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若死了,哼哼……,”后面的话,拔拓雨薇虽然没有说出来,她却已经明白。她若死了,新后登位,她的一双孩儿只会成为新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拔而除之,又怎会善待她的孩子。
这般大不敬的话,除了她拔拓雨薇,怕是再也无人敢说了吧!那时的她,真心觉得拔拓雨薇乃是一个很狂妄的女人,然而,在后面发生的一些事后,也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
忆起那些不堪的陈年旧事,太后心中愤恨难平,手中的力道也就不自觉的加重了些,只弄得柳如心生疼生疼的。似感觉到怀中的挣扎,太后这才收回思绪。然后说道:“可是弄疼你了?”
“皇奶奶……”丹阳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喊了一声。太后心中一软,“好孩子,委屈你了!不过,也幸得你无碍!否则……”太后话说一半忽的住口,将后半句话生生的又咽了进去。
皇后见此,眸光微闪,又状似不经意的瞥了太后怀中的柳如心一眼,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厷诏帝沉默的坐在一旁,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似没注意到这边的一切一般。
丹阳忽的扬起那张苍白稚嫩的小脸,红肿的眼眸乞求道:“皇奶奶,丹阳想要跟皇父讨个恩典,皇奶奶可不可以帮丹阳跟皇父求个情?”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认识人看了都不得不跟着心软,就连历经后宫风云无数的太后,也是如此。只伸手抚上她的脑袋,说道:“你这孩子,有什么尽管说出来就好,哪用得着这般遮遮掩掩的。只要你的要求合理,你皇父又怎舍得为难于你。”
太后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而是要根据柳如心的问题酌情考量。柳如心心里有些懊恼。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抬眸向厷诏帝看去,乞求道:“丹阳想着,这段时日以来,丹阳一直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待秋后围场狩猎之后,丹阳可不可以去皇父赏赐给丹阳的农庄上散一散心?”
厷诏帝这才抬头向柳如心看去,一双彷如雷电般犀利的眼眸一瞬不顺的盯视着她,仿要将她看透一般。就连一旁的皇后,听了柳如心这话之后也是一愣。
她娘家传来消息,这丹阳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她那可怜的娘家侄子的魂儿也勾引了去,竟是非卿不娶!为此,竟是连命也豁出去了。娘家大嫂被迫不已,只好妥协,答应了侄子的请求,准备围猎之后就向定伯候府登门提亲,她却又唱这一出来。倘若真就让她如意,娘家大嫂岂不是要扑空?
南宫皇后心里不住的盘算开来。先前她嫌弃柳如心的出生,更嫌弃她没有强大的背景,不能给娘家子侄带来更大的利益。可是,看太后对她的态度显然不是如此。其中,更是愧疚参杂较多。如今,皇上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然而,太子之位却是迟迟不立。她越来越摸不清皇帝的心思。
按说,厷诏帝经历过夺嫡之乱,理当更改维护正统才是。可是,她却隐隐觉得,厷诏帝似乎对她娘家有着诸多的忌惮。更何况,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轻易的就下决定,饶是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皇父!?”丹阳可不管在座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宗政毓烨告知她南宫家族同意了南宫羽徽的请求之后,她便在心里开始盘算,甚至不惜顶着冒犯圣颜的罪名,直接穿着染血的衣裳,就那么狼狈的出现在皇宫,她之所以这般作为,一是想要引起厷诏帝的重视;二是想要借此使得厷诏帝心里愧疚,好放她出京。
自从西珊国的使者出现在厷诏帝的寿宴上,与她接触之后,她便嗅出一种别样的政治味道出来。同时,她不禁联想起祖母的来历,以及那使者对祖母恭敬的态度,还有厷诏帝在寿宴上的表现,柳如心心底对自己的猜测暗暗心惊起来。
倘若说先前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的话,那么,这连续两次的暗杀足以证明她的一切猜测全部是真。看来,厷诏帝一早就把她当成了西珊国的一个质子对待了。
柳如心不禁在想,之于朝政,厷诏帝向来都是兢兢业业,更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如今,她这个质子遭遇险境,差点引起两国争端,想必厷诏帝心里也是着急的吧?
厷诏帝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柳如心,直到看了柳如心浑身发毛,这才开口说道:“相较于城外的庄子,朕觉得还是京城更加安全。你放心,这次的事,朕一定会追查到底,你且安心回你郡主府修养好了,届时,朕会派上一支羽林军驻扎郡主府,专门保护你的安全。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皇上……”南宫皇后惊呼出声。
就连太后也是一脸不赞成的样子看向厷诏帝。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