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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呃,其实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整日里被母亲拘在身边,很少有深交的闺中密友,乍一见到你,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就……,呃,总之你若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就当我从未说过吧!”
萧蔷的性子本就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从她那明艳而又张扬的衣衫打扮上就能窥探一二。只因长年被她母亲拘在身边,便养得她不知人间疾苦了些。心里想着什么,嘴里也就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这一点,其实跟重生后的柳如心有些相像,从不愿委屈自己。更何况,她们同样都是天之骄女,也同样有着张扬的本钱。
而萧蔷却又要比柳如心幸福很多,至少她有着父母的疼宠,又不像柳如心的身份那般尴尬。可尽管如此,她依然觉得寂寞,只因身边连个说些私密话的人都没有。以往那些自诩名门后裔的千金小姐们,见了她后,无不是阿谀奉承、巴结讨好,一点意思都没有。如今,初见丹阳,便被她不闻不问的晾在门口半个多时辰,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种冷遇,不谈别的,单冲丹阳的这份勇气,她也要结交丹阳这个朋友。
柳如心并不知道萧蔷心中所想,否则,定会认为此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被虐的倾向。如今,柳如心见萧蔷面色尴尬,定是也意识到她方才的举动太过唐突才会如此。这么想着,柳如心不禁展颜,笑道:“丹阳一向比较喜静,县主若是不嫌丹阳枯燥乏味的话,丹阳倒是也不吝啬。只不过,有的朋友只是萍水相逢;有的朋友却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也有一种朋友却只是点头之交!这其中的深度,丹阳却是不好掌握!”
上一世,对于刘婉清,她投入了全部,最后却换来深深的背叛。尽管如此,然而她却不愿意为了那样一个不值得的人,就此便固步自封,不愿在结交朋友。不为别的,只因她刘婉清还不配让她做到如此!
柳如心在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也比以前更有担当!上一世,毫无防备的全然信任,是她瞎了眼、迷了心。后来,在经过那次血的教训之后,她也学会了防备。如今,既然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她又何不敞开心扉,尝试着面对她这全新的人生?
“你这人,很不地道哟!我既然说了做朋友,自然是那无话不谈、性命相交的好朋友。怎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三六九等?难道在你眼里,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也能算作是朋友?”说到最后,萧蔷神情颇为不屑的样子。
柳如心也不生气,只兀自的为萧蔷续上一杯茶水,道:“那是自然,须知每个人认知不一样,眼里的深度也就不一,所作的选择自然也是不一。你我亦然!要知道,有些人并不是你的坦诚相待便能换来同等的待遇的。”想起刘婉清,柳如心唇角不自禁的浮起一抹浅笑,尽管她掩饰的很好,然而,向来粗枝大叶的萧蔷却依然从那完美无暇的笑意里,读出了一股让人头微颤的涩意来。
萧蔷一直都被她那公主母亲保护的很好,做事从来都是率性而为,不顾后果。可是,当看见柳如心这般模样,脑中也不由自主的思索起来。她的性子虽然率直,但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傻的,柳如心既然能露出这般模样,想来,定是曾经受过某种伤害,才会如此。不期然的,萧蔷便记在了心里。
“其实吧,我最是羡慕那些快意恩仇,一笑泯江湖的率性。然而,也最讨厌那种舌粲莲花、表里不一的小人!倘若是哪天我遇到了这样的人,我非得扒她一层皮下来不可!所以,你既然选择做我的朋友,可不能欺骗我的感情!”萧蔷说起话来,眉眼生动,在配合着她那颇为俏皮的话语,惹得柳如心连连笑了起来,倒也将心头的轻愁减轻了两分。
柳如心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度,如今不过是被人提及了一些敏感的字眼,她的心绪便情不自禁的被那前世的阴影所影响。今后,还是得有待提高才行。
看向萧蔷那坦诚的笑靥,柳如心的心也跟着莫名的欢快起来,只调笑道:“县主这般模样,哪里是要交朋友的,在我看来,反倒更像强力推销自己!不过,县主既然这般说了,那么,丹阳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更何况,在这上京都,丹阳也是孤寂一人,没有深交的密友,今后,你我可得多多来往才是!也不枉县主今日这番毛推自荐的勇气!”
“正该是这样!”萧蔷笑道。然后像是忽的想起了什么似得,一脸神秘的对着柳如心说道:“对了,你可听说过咱们大周朝拥有‘活阎罗’之称的镇国公?”
柳如心一愣,脑海中不期然的便浮起了某些画面来,面色不由一红,柳如心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闷闷的道:“这半月以来,自我搬到郡主府后,一直忙于应付那些烦人的苍蝇还来不及,哪里就有空去关注别人!”
萧蔷并未注意到柳如心的神社变化,只一心的关注着镇国公府的宗政毓烨,道:“我跟你说哈,咱们京都一奇,眼看着就要纳妾了!听说是镇国公太夫人娘家的侄女儿。外人都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黄氏果然厉害!”
咦?!
柳如心有些不解的看向萧蔷,道:“那又怎样?听说镇国公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纳个妾又有何吃惊的?人家别的男儿,向他那个年纪的时候,那个不是膝下孩儿成群!”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要知道,在我大周,凡是仕林中人,有那个胆敢罔顾纲常伦理,先纳妾,后娶妻的?镇国公此举,分明就是自毁前途!更何况,等镇国公当真娶了黄氏的娘家侄女儿后,一旦生下庶长子,今后不管是谁做了镇国公的正室,那种日子可想而知!”萧蔷摇头惋惜道。
萧蔷在家的时候,父母健全,然而,父亲的妻妾也同样不少,萧蔷的母亲虽然贵为大周的公主,然而,却也阻止不了丈夫纳妾的行为。更何况,上面还有那样的一个婆婆。在家里的时候,萧蔷没少见母亲被那些姬妾添堵!所以,她比柳如心这个孤女更加理解其中的黑暗。
柳如心忽的忆起自己前世的时候,本是正室嫡妻,又贵为外姓郡主,最后却被姬妾欺压的那种惨况!幽蓝的瞳孔内,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抹刺骨的寒意,道:“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嫡妻过门,难道还不能打杀一个卑贱的姬妾?”
“话虽如此,可是,人家的背后还有婆婆帮着撑腰,嫡妻想要打杀姬妾,又谈何容易?更何况,黄氏本就是那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后面的话语虽未说完,然而,柳如心却是听明白了。
仿若是心有所感,柳如心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暗道:女人这一生啊,真真是身不由己!就算家人之后,又有几个能够做到真正的当家做主?想要在婆家立足,就必须要有父兄的支持才行;在婆家,更是要伏低做小讨好婆婆,一旦惹其不快,一顿排头就够喝上一壶的;再然后便要肚子争气,一进门就先生个小郎君才行,否则,丈夫纳妾,身为妻子不仅不能阻止,还要亲手为其操劳忙碌,真真是在憋屈不过的了。
“母亲在家的时候,常常说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然而,在我听来,却是在荒唐不过的了!人家抢了自家丈夫,还要忍受着人家耀武扬威的张狂模样,真真是让人恼恨!也是母亲气性好,倘若换做是我的话,早就板子上身,打的那些张狂的狐媚子们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萧蔷一副义愤填膺的说道。
她的五官本就出众,在配上那般生动的表情,很难让人生出反感。柳如心也是如此,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然而,柳如心不由自主的却被她的情绪而渲染。柳如心静静的看着萧蔷嘴里嚯嚯有声的比划着,唇角溢出一抹浅淡而又宁静的笑意。直到萧蔷狠狠的发泄一通之后,这才回过头来,当她看见柳如心那般静谧而又温婉的模样时,心头的躁动不自觉的就缓了下来。更何况,柳如心的容貌本就有着倾国之姿,又那般宁静的端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祥和的微笑,萧蔷一时竟看的呆了去!
004 宠妾灭妻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26 本章字数:4009
“你真好看!”情不自禁的,萧蔷心里这样想着,便开口说了出来!柳如心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反问道:“难道比我们的萧大小姐还好看?”
待萧蔷醒过神儿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礼之处,面色一红,暗怪柳如心的容颜不该太过妖冶,竟让她一时看的痴了去。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如今,又见柳如心一脸坏笑的打趣自己,立时便心有不甘的反击回去,道:“那是自然!竟把我迷得神魂颠倒,这若是让哪家的男儿看见了,还不得让人灵魂脱壳?”同时,还配上了一副色迷迷的模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柳如心那精致而又稚嫩的容颜。
柳如心两世为人,又怎会为了一个小女孩的打趣而脸红,只莞尔一笑,道:“真是不知羞,莫不是我们的萧大小姐想要嫁人了不成?竟拿我来做幌子!”
待话一说完,柳如心不禁愣了一下。那句话即随意又自然,仿若两人是深交多年的忘年交一样,情不自禁的便就脱口而出。柳如心不由变得谨慎起来。
萧蔷好似没有注意到柳如心的变化一般,只笑道:“好啊,竟敢取笑本县主,看我不饶你!”说着,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闪身向柳如心奔了过去,伸手便上了柳如心的腰,抓起痒痒来。
柳如心又怎会让她得逞,连忙侧过身去,避开了萧蔷的魔爪,然后顺势从位置上起来,逃了开去。而萧蔷却不依不饶,紧追不放,两人便这样笑闹开来。
今日的萧蔷穿着一套胭脂红的绫裙,上面绿萼白边的大丽花。腰间系了一条同色系的腰带,腰带上还配有一个别致的绣牡丹的香囊,并一块通体莹白的和田玉。头发被梳成个流云髻,却只在鬓角两边簪了六朵赤金嵌红蓝宝石的簪花。一身装扮,不可谓不张扬!不可谓不华贵!
而柳如心只着一件寻常的紫罗衫,下着月白裙,腰间系了一条粉紫色的双印梅花细绦,压着一块紫玉,却又在外面罩了件极轻极薄的轻纱罗衣,立刻让那身娇嫩明媚的颜色变得朦胧起来,仿若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配上她那份本就婀娜妩媚的身姿,以及一双幽蓝而又清亮的眼眸,立刻有了一种出离凡尘的脱俗。
一个如火一样的妖娆而又张扬;一个如月色一般朦胧而又内敛。
门口候着的鲁嬷嬷待听见花厅里面的动静之后,不由伸头看进来,当看见一红,一白,就那么笑闹着追逐开来的俩人后,唇角也不自禁的染起一抹笑意。心头一轻,仿若那块一直压在心口处的石头被人搬开了般。
郡主自落水后,脸上尽管时常挂着笑意,然而,却总是多了一抹轻愁在里面。鲁嬷嬷一直都是近身伺候着柳如心的,别人没有发现,她又怎会不知?虽然不说,却一直记在心里。如今,看见柳如心畅怀玩闹的模样,鲁嬷嬷暗道:这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儿真正该有的情绪。同时,看向萧蔷的目光也带了三分的善意来。只一个劲儿的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萧蔷是真心相待与郡主。莫要跟那些人一样,是心怀阴谋的靠近。
柳如心这边玩闹的开心,然而,此刻同在城南的宁国公府却是愁云一片惨淡!
时不时的还伴有妇人的哭闹声,以及板子打在身上而发出的一片敲击声。待走近一看,却又几名小厮抬起板子正狠狠的往凳上爬着的一名男子的臀部狠狠的打去。只见男子面色一片惨白,臀部此刻早已一片血肉模糊,然而,男子却是哼也不哼一声,只紧紧的咬紧牙关,任由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
旁边一名华衣装扮的夫人,哭的撕心裂肺的,却被一旁的仆妇们紧紧的拉扯住。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花样年华的少女,同样是一身盛装打扮。上首端坐着一名约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怒意的瞪向凳上正被挨打的男子。而他身旁,还围绕着几名衣着光鲜的姬妾环绕一旁,均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观看着被打的男子。
“徽儿,你就跟你父亲认个错吧,在这样下去,你会被你父亲活活打死的!”那华衣妇人嘶哑着嗓音哭喊道。那妇人见自家儿子紧紧咬着牙关,一脸倔强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中更疼,逐又转头看向上首的那名中年男子,哭求道:“老爷,你就饶了徽儿这一次吧,在这么下去,你是要打死他不成?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徽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会独活!呜呜……”那妇人泣不成声的威胁道。
然而,上首的男子却是半分不为所动,只阴沉的看向被打的南宫羽徽。其中一名绿衣姬妾窥探出中年男子的神色后,眼底闪过一抹阴毒的狠意,笑道:“慈母多败儿!老爷这也是为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