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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魂魄不散日日跟着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萧龙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倒是你,办事不力,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因为与她生前生过嫌隙、没有尽心办事吧?”
卫昔昭则是反问道:“我办事得力的话,你还有心情与我站在这里说话么?你就不必关心旁人了,与驸马齐心协力辅佐皇上才是正理。”
提及莫兆言,萧龙淇就笑不出了,怨毒地瞪了卫昔昭一眼,转身走开了。
卫昔昭则是挑了挑眉,无所谓的一笑。都是有软肋的人,又何苦逞口舌之利呢?
心里时常想着许乐莹,不知自己这样惩戒她对不对。她或许有错,可是,要在同时将她腹中胎儿的性命也夺去么?
也是因此,每日乔楚有些垂头丧气地告诉她还无机会可寻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心头一松,想着多给自己一些时间也好,时日久了,说不定就能想出个别的法子来。孩子,如果能留下,还是留下吧。
然而许乐莹的遭遇却是完全与卫昔昭的想法背道而驰,她的孩子没能留下来——被萧龙洛的一位侧妃算计了,生下了一个死胎。
这消息对于萧晨逸来说,是雪上加霜;对于他的情绪来说,是火上浇油。
想着抱上孙儿,想着因为对孙儿的喜爱,能作为说得过去的理由册立萧龙洛为储君的想法,就这样化成了泡影。
闻讯之后,他立刻命人着手彻查事情整个过程。
两个儿子在他心中谁轻谁重,立见分明。
他不知道这样的态度让人有多寒心。
萧龙淇对于这件事的反应,自然很是激烈,日日不离景王府,时时询问着手调查之人的进展。
这日,萧龙淇进殿后,眼睛红红的,默不作声,只是跪在了龙书案前。
“这是怎么了?说。”萧晨逸命令道。
萧龙淇怯懦道:“儿臣……儿臣实在是不敢说。”
“说!”萧晨逸重重一拍龙书案。
卫昔昭忍着没皱眉,他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儿臣、儿臣听说……审讯时,景王那名侧妃招供,说是在燕王王妃生前,两人曾一度来往……父皇,还要儿臣多言么?”
萧晨逸看向卫昔昭。
第一次,他的目光透着锋芒,“如今看来,你三妹的死,倒是她的福分了!”
言下之意,若是活着,怕是也会被他亲口下令处死。
卫昔昭险些控制不住情绪笑起来。
人死之后,还能左右谁的言行?萧晨逸也太高看她那单纯无知的三妹了。
况且,那名侧妃在严刑拷打之下,能撑得了几时?屈打成招,他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么?
他不愿意想这些,他已经失去了耐性,他现在的态度已经表明,他是决意要立萧龙洛为储君了。也许在他看来,萧龙渄丧妻之痛,远远不及萧龙洛的丧子之痛。
卫昔昭无言下跪。已是这种局面,出言辩驳已无任何意义。
如果他不愿意听,又何必解释。
萧晨逸的视线这才又落到萧龙淇脸上,“你再去命人审问,朕要知晓,燕王有没有参与其中,若是曾参与,又介入了多少。”
萧龙淇面上一喜,实在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卫昔昭则全无惊讶。萧晨逸此时做出什么事,她都不会觉得奇怪了。一条蛇如果不伤人,不发狂,她反倒会觉得奇怪。何况,这条蛇对于后代,亲疏不同。
她在计较的是另外一件事——谁能再次救萧龙渄于险境,如果没有那个人,萧龙渄要不要效法五皇子,保命为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太监的通禀声:“禀皇上,皇后求见。”
萧龙淇与卫昔昭各自垂头,屏气凝神,想让皇帝就此忽略自身的存在。因为都想留下来,看看皇后要做什么。
萧晨逸命人请皇后进门,他不在意谁在一旁观望。
皇后走入殿中,看到萧龙淇与卫昔昭,却是和声说道:“臣妾不知皇上与两位公主说话,来得冒失。臣妾到殿外去等,等皇上得了闲再来。”
萧龙淇和卫昔昭这次很有默契,都忍不住沮丧,之后自然是要识相的告退,哪里有让皇后空等的理由。
萧晨逸颔首,吩咐道:“那你们就各自回府吧,明日再来回话。”
卫昔昭回到府中,径直先去了杨柳畔,将在养心殿听闻全部告诉了季允鹤,之后才回了正房。
正房此时正闹做一团。
这可真是,前院出事,后院起火。对皇帝的百般怨怼憎恶还没来得及消化,身边又出风波。
季青圻与季青坤正与飞雨纠缠着,要强行带她去三房房里。
两个身强力壮自幼习武的男子,竟联手欺负她房里一名丫鬟。
卫昔昭所有对于季青坤的厌恶,都在这时涌上心头,化作怒火,燃烧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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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自作孽(中)二更
“你去找管家来重生之嫡高一筹。”卫昔昭吩咐风岚之后,才轻咳一声。
季青圻与季青坤没想到她今日会这么早回来,俱是有些慌乱地松手,放开飞雨。
“今日皇上怎么没让大嫂久留?”季青坤道。
“大嫂回来了,我、我告辞了。”季青圻很是心虚。
“二弟、三弟,进屋说话。”卫昔昭说着,关切地看了飞雨一眼。
飞雨微不可见地摇头。她只是不好当着一众下人公然反抗,又不能丢下正房里的事情逃开,也只得与兄弟二人周旋,并未吃亏。
卫昔昭举步走向厅堂。
“有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季青坤转身就要走人,使得已经随着卫昔昭迈步的季青圻很是尴尬。
飞雨适时拦下了他,“三爷,又何必急着走呢?不妨将你方才说过的话对夫人再说一遍。”
“说便说,怕你不成?”季青坤知道凭自己根本不是飞雨的对手,未免出丑,还是进房里为妙。
进到正房,卫昔昭落座,看着季青坤也要坐,冷声问道:“你还有脸坐?”
季青坤走向三围罗汉床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嘴里仍是不服软,“我有意收你房里这个奴婢为通房,这是她的福气,是大嫂的面子,怎么,有何不妥么?”
卫昔昭凝着他双眼,“先不说妥不妥当,只说你们要将人带去你房里是为何故重生之嫡高一筹。”
季青坤仍是理直气壮的,“要收通房,自然要先让正室过目。”想着妻子是即将生子之人,卫昔昭是无论如何也会卖个人情的。
季青圻则不安地道:“是我们鲁莽,还望大嫂见谅。”手不安地碰了碰衣袖,想到了收在袖中的那张银票,暗自后悔,不该为了一点小利便冲动行事。
卫昔昭没有理会季青圻,只是继续问季青坤:“此事是你的意思,还是三夫人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季青坤倒也爽快。早先被飞雨弄得那么狼狈,别人能忘,他可没忘。
“是你的意思,还好。”卫昔昭弯了唇角。
季青坤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卫昔昭亦是直言回道:“我笑你蠢!”
此际,乔楚径直走进门来,道:“夫人找属下何事?请吩咐。”
卫昔昭语声沉凝:“三爷漠视手足情意,目无长兄长嫂,明目张胆欺压正房中人,烦你将他帮了,到院中赏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乔楚不等三爷反应过来,便趋近他,飞快出手。
“卫昔昭!你好大的胆子!你竟连我都敢责罚,你还想不想在季府留下去了?!”季青坤几乎要急疯了的样子。
卫昔昭冷漠一笑重生之嫡高一筹。“直呼长嫂姓名,出言恫吓,再加十板子。”
乔楚对着季青坤温和一笑,“三爷还嫌夫人罚的轻的话,尽可再多说几句。”
季青坤看出两人并非虚张声势,老老实实地闭紧了嘴。
季青圻则是吓得脸色发白,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嫂饶命!大嫂,是我糊涂,贪图小利,却忘了人伦大义。”之后慌张地从袖中取出银票,“这是三弟收买我的银两,我因着在外面开的铺子有所亏空、不好交账,这才陪着他来胡闹的。”
“三弟帮你补了亏空,亦是好事。既然给你了,便收着吧,这银票旁人必是不愿染指的,嫌它脏。”
卫昔昭不冷不热的语气让季青圻愈发惶恐。
太夫人与二夫人、三夫人赶至的时候,季青坤正被责打。
乔楚是故意磨磨蹭蹭,想让她们撞个正着的。毕竟,闹出人命来也是不好。
卫昔昭则就坐在抄手游廊中的椅子上,闲闲观望,似是再看什么趣事一般的惬意。
太夫人、三夫人险些背过气去。
“住手住手!”太夫人亲手拦下了行刑的小厮,心中又添一丝寒意——自己已经到了正房,卫昔昭与管家也不喝止小厮住手,而小厮也未因此住手,摆明了是只听卫昔昭、乔楚的吩咐。偌大的季府,已不再是她的,已经完全落入卫昔昭的掌控。
三夫人心急担忧之下,身躯晃了晃,才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三爷被鲜血染红的锦袍上错开,迈步走向卫昔昭,“你、你……”却是只喃喃念着这一个字,旁的话说不出口,只是无助地看向太夫人。
卫昔昭这才从容起身,“三弟妹小心了,别动了胎气重生之嫡高一筹。”
太夫人一张脸已是煞白,“昔昭啊,你也晓得她是有身孕的人,怎么能在这当口责打她的夫君呢?你是怎么了?这是在做什么啊?!”痛心疾首的样子。
“太夫人,”裙摆摇曳间,卫昔昭到了太夫人近前,“正是因为三弟妹有身孕,我才纵容三弟到如今。今日忍无可忍,三弟妹此时也不会轻易被动了胎气,这才发狠惩戒三弟。”
“他做了什么?你竟这般重罚?!”太夫人眼角已见水光。
“我新失了三妹,身边的丫鬟又病故,正房还在孝期,三弟便打起了我贴身丫鬟的主意,当众调戏,更有意纳为通房。”卫昔昭毫无退让之意,目光灼然回望太夫人,“兹事体大。三弟将青城置于何处了?又将您与国公爷置于何处了?这事情若被外人知晓,不知道会怎样议论国公爷与您治家不严。在他心中,手足情分在何处?竟欺负我一个等待夫君还朝的弱女子,是大丈夫行径么?”
太夫人张口结舌。被儿媳这般质问,她竟无从辩驳。
此时,轮到卫昔昭识大体了,淡然吩咐乔楚:“太夫人、三夫人都被惊动了,也罢,就到此为止,只望三爷日后能够恪守本分,不会再做出给家门抹黑的事情。”
乔楚强忍着笑,恭声称是。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旁人想不知道、不议论也是不能了。”太夫人看着卫昔昭,目光转冷。
卫昔昭不动声色,话却是意味深长:“总比任其张狂、纵容无度来得好。”
“烦你下次惩戒人的时候,好歹先去知会我一声。”
卫昔昭即刻回道:“我在季府,从来没端过在外面的架子,可我我想惩罚谁,即便不与谁商量,亦不为过重生之嫡高一筹。”
“好!好!”太夫人冷笑连连,“公主尊贵,哪里容得旁人违逆!”
“但愿人人皆知此事。”
“你眼中没有我,传出去的话,你脸上就光彩么?”
“顾及旁人颜面,我就没有颜面。我的人,谁也不能动。动了,就别怪我无情。”
太夫人似是第一次看到卫昔昭一样,细细打量半晌,才转身拂袖而去,“带三爷回我房里!”
“夫人……”飞雨、风岚同时上前一步,都有些担忧。婆媳不和,总归不是好事。
“我已厌倦了这种琐碎且上不得台面的小事,迟早要翻脸,不如早一些。”卫昔昭安抚地笑了一下,“如此,他们才不会寻隙滋事,你们才安稳。”
两名丫鬟有些懵懂地点头,因为对那番话似懂非懂。什么叫做迟早要翻脸?夫人因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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