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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别的吩咐,臣妾告退。”
“你去。”萧晨逸再看着她的背影,无形中觉得亲近了几分。不论怎么说,她是他名义上的异性女儿了。
他望了望头上虚空。
破先例,在所不惜。
寒伊,你若有灵,看到我这样待昔昭,可会展颜一笑?
——
宫里的话,只要不是萧晨逸严令禁止的,都会传得特别快。
卫昔昭走进太夫人房里的时候,众人已经得知她又新得了封赏,除了太夫人,旁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
卫昔昭像是例行公事一般,说了将龙渄之子留在身边抚养的事。
“燕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太夫人温声道,“只是辛苦了你,日后若是应付诸事吃力,尽可前来告知。”看了一眼三夫人,“你三弟妹就快临盆,之后也就没什么打紧的事了,可以帮衬你一把。”
三夫人眼睛一亮。
“若是忙不过来,儿媳会提出的。”卫昔昭碍于情面,敷衍地应付一句。
太夫人点头,“那就好,你去忙吧。注意身子,你最近的是非真是太多了,可不要累的病倒才好。”
安葬了沉星之后,就是卫昔晽出殡。
萧晨逸在一帮大臣的求情之下,允许萧龙渄去送发妻一程。
不过几日光景,萧龙渄比之以往,判若两人。形容枯蒿,眼底布满血丝,闪着仇恨的火焰。
是有人对他说了府中诸事。
卫昔昭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抿了抿干燥的双唇,不知该说什么。
萧龙渄问道:“开始彻查昔晽的死因了?”
“嗯。”卫昔昭不知道有没有进展,又还没去问过季允鹤,也就没多说。
“宫中太医不是贪小财鲁莽行事之人,一个侧妃也不能在几个月之内便与太医串通。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有道理,我记下了。”
“日后全靠你了。孩子……”
“昔晽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给他取了个乳名,唤瑜哥儿。你觉得不好的话,再换。”
“你做主就好。”
两个人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都是过度悲痛后引致的麻木淡漠,让人看着其实很奇怪,甚至有点让人害怕。
末了,萧龙渄终于显露出一丝情绪,“若能活着走出天牢,所有曾为难过、陷害过昔晽的人,都会付出代价。今日苦,我会十倍偿还。”
“要活着出来,别忘了你还有瑜哥儿。”卫昔昭眼神专注起来,“龙渄,你必须得活着。你死了,就是输了。我们都输不起。”
“明白。”萧龙渄想笑,却险些落泪,“昔昭,幸亏有你。你是我夫妻二人的亲人、恩人,大恩不言谢。”
卫昔昭摇了摇头,“不需谢,我有我的私心。”
这日,卫昔昭还见到了许氏和三姨娘。三姨娘除了几度哭得晕倒在地,并无任何不妥。许氏这次,倒是真的颇具耐心,一点也不心急。
卫昔昭与许氏交谈了几句,说等过些时日再回去。
丧事过后,萧龙渄被带回天牢,卫昔昭是最后一个离开燕王府的。
上轿子之时,飞雨看着远处轻声唤道:“夫人。”
卫昔昭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萧龙洛端坐马上,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萧龙洛策马过来,看着她,眼神复杂。
卫昔昭深施一礼,之后心头一动,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王爷看到燕王府今日惨景,高兴么?”
萧龙洛答得诚实:“还不到高兴之日。”
“倒也是。”卫昔昭认可之后,又出疑问,“不值得欢喜的景象,王爷又何必前来,不怕人说闲话么?”
“不怕,本王是来看你的。”萧龙洛瞥一眼燕王府大门,“此处,还真是不值得我亲自前来。”
卫昔昭一时无语。所谓手足,在他心里,竟是丝毫分量也无。如果他称帝,恐怕又是一个萧晨逸。
可是这不能怪他,他是在他的父皇影响下,走到了今时今日。
萧晨逸,是个好皇帝,却是一个失败的无以复加的父亲。他的孩子,恐怕都已忘了亲情是怎么样温暖人心的感情。
萧龙洛又道:“你不要太难过了。”语声有些牵强,因为自知这话说了也是无益。她怎么能不难过。
卫昔昭无声叹息,“很可惜,我做不到。下葬的是我的亲人,我学不来你这份胸怀,也不希望学到。”
萧龙洛无所谓的一笑,“随你怎么看待我都好。”之后策马离去。
回到府中,卫昔昭去了杨柳畔,才知道季允鹤不在府中。之后几日,亦是如此。想问问彻查之事的进程都不能如愿。
事情很棘手么?
季允鹤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救萧龙渄出来,又能不能查清卫昔晽之死的每个细节,她并没多大的信心。
也只有拭目以待了。
只是有些心急,急着把萧龙渄的话转告给季允鹤,急着告诉季允鹤自己的猜测。
的确,季允鹤是在沙场上威风八面的人,可他之于卫昔晽的事,并不见得比她想得多。万一他像她的父亲一样,最不善处理的就是内宅诸事,可不就耽误事了么?
几日留在府中,总是一坐就是大半晌。
这时候,她不敢去看瑜哥儿,听不得他的哭声,看不得他最是无辜的一双眼。
那双眼,像极了卫昔晽。
无法面对。
对于关在季府柴房的卫昔昀,卫昔昭只是先命人饿她几天。对付卫昔昀,需要一步步瓦解她的意志。
过了五六天之后,乔楚来正房,说了一些他听到的朝堂风波。
卫昔昭听完,眼中有了一丝笑意。
不知皇帝现在是什么样子,她真想去看看——
有几位在京城附近的地方官员在同一夜接到了圣旨和萧龙渄的亲笔书信,要他们进宫面圣之后,去景王府上做客。
地方官员,有很多是一生也不能一睹天颜的,受宠若惊、狂喜之情可想而知。
而进宫后,纷纷傻眼。
萧晨逸申斥之后,听说了原由,又看过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笔迹,深觉匪夷所思,寝食难安。
便是这样一件事,使得萧龙渄与封疆大吏互通书信企图谋逆的事有了转机。因为有人用事实证明了笔迹、信笺甚至圣旨都是可以伪造的。
而那个人是谁,卫昔昭再清楚不过。
萧龙渄的事其实才是最为紧要的,卫昔昭此时对于季允鹤,不得不承认他的睿智。
这件事令她心情明朗了几分,午间看着飞雨摆饭,她笑道:“我有几日不曾好好用饭了吧?去把卫昔昀带过来。看着她,我胃口应该能好一些。”
飞雨不由抿嘴一笑。
☆、第110章 自作孽(上)
伺机而动,自作孽
卫昔昀以为,自己会被卫昔昭饿死的。而在被带进正房的时候,则认为自己是会被卫昔昭饿疯的。
卫昔昭平日里的膳食不求山珍海味,只求合自己喜食辛辣的口味。
餐桌上摆着腊肉炒竹笋、麻婆豆腐、辣油藕片等菜肴。
菜肴发出的香气,对于一个饿得周身无力的人,散发着能够让人发狂的诱惑力。
卫昔昀被人摁着跪在地上,眼中闪过狂热的渴求。
“晚间做一道椒盐银鱼。”卫昔昭漫不经心地吩咐飞雨,似是没发现卫昔昀的存在。
卫昔昭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在这种时候前来,故意要让她出言恳求,讨得一点饭食。
她不会的,绝不!
卫昔昀喉咙吞咽几下,垂下头去,看着地面。
卫昔昭安然拿起筷子,按照平时的速度进餐。
一餐饭的时间,对于卫昔昀来说,每一刻都是莫大的煎熬。
而对于卫昔昭来说,却是食不知味。她此时在享用的,亦是沉星喜欢吃的菜肴。
吃着吃着,喉间一梗。
以为自己哭了,抬手触碰眼角,却无泪。
心已成灰,再深的痛也不能化作泪水了。
“夫人……”飞雨上前一步,眼角微湿。夫人这样子,还不如痛痛快快哭一场来得痛快。
卫昔昭无言摇了摇头,继续用饭。
要照顾好自己,要如常进食。没有力气,如何能为沉星讨回公道。
放下碗筷,卫昔昭这才看向卫昔昀。
带着锋芒、憎恶的视线,卫昔昀没有办法不察觉。
“将她带回去。”卫昔昭和声吩咐道,“晚间我用饭的时候,再带回来。”
“卫昔昭……”卫昔昀崩溃地抬头,语声嘶哑无力,“你在做,死了的人在看着。昔晽若看到你是这么歹毒的人,不会后悔当初与你作对!”
“昔晽怎么看我,是她的事,谁在乎?”卫昔昭笑得凉薄,“我只求让沉星含笑九泉。”之后叮嘱飞雨,“看好她,不要给她自尽的机会。”
“是。”
之后,莺儿燕儿过来了。
卫昔昭漠然问道:“王府里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你们过来做什么?”
“奴婢们过来,是想请夫人收留。”莺儿一说话就红了眼眶,“王妃将孩子托付给了夫人,可见王妃最是信任夫人。奴婢们想过来帮忙照看孩子,也唯有如此,才能报答王妃在世时的恩情。”
卫昔昭语气泛泛,“你们愿意留在王府就回去,不愿意回去的话就去别处谋生路。我这里不缺人手。”
“可是夫人,”燕儿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沉星妹妹不是才走么?奴婢与沉星妹妹……”
“住口。”卫昔昭淡声阻止她的话,“我不妨把话说白了,你家王妃信任我,我却不信任你们。你们若能把沉星还给我,不要说留在府中做事,就算是要我每日将你们供起来磕头上香我都愿意。”之后起身,亲手点上檀香,“你们真这么在意王妃、孩子,为何不在以往处处谨慎避免酿成大祸?如今这么说,着实令人发笑。”
“夫人,奴婢们知错了!”莺儿俯身磕头,泣道,“奴婢也是一心想赎罪,才来到季府投奔夫人的。若在别处,心里总是万般不安。”
“想赎罪,就别在我眼前晃;想偿命,就找个地方一头碰死。”卫昔昭冷淡地看着面前两人,“竟是如论如何也要在我左右服侍的样子,如此,我就更是不能留了。”之后唤人,“送客。”
漠然无情的说辞。卫昔昭知道,这么说伤人,可是用话伤人,总比一时心软日后再出差错要好。
莺儿燕儿四目相对,皆是伤心愕然。这已不是她们熟悉的那个人了,一点耐心也无,甚至连旧情都不念。
于是有些怀疑,夫人如今的悲痛,到底是为了她们已故的王妃,还是为了沉星。
如果王妃没有在生子后丧命,那么将军夫人会不会为了沉星而与王妃反目成仇,相伤相杀。
眼前看来,这推测似乎……极有可能成真。只是已无机会发生罢了。
晚间,卫昔昀在卫昔昭用罢晚饭、被带出房的时候,晕厥过去。
卫昔昭吩咐道:“把她弄醒,给她点东西吃,之后继续饿着。你们掌握分寸,她不能死。”
——
卫昔晽头七之后,卫昔昭去了宫里,是为谢恩,亦是为了如常留在养心殿,观望事态。
到了宫门口,她看到了裴孤鸿。隔着几步的距离,便能闻到他周身酒气。
她蹙了蹙眉。
裴孤鸿本就是在等她,不好去季府求见,也只得每日等在宫外。见了人,趋步至近前,故作恭敬地行礼,“参见公主。”语声却透着讽刺。
“免礼。”卫昔昭微微颔首,脚步未停。
“公主留步,我有话说。”裴孤鸿拦住了她。
卫昔昭神色冷淡,“那就说。”
“昔晽埋骨地下之时,你却运道亨通,居然做了公主。”裴孤鸿目露不屑,“口口声声说要彻查昔晽死因,那么为何到今时还未结果?”
“我对昔晽,没有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