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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般无二。
看了半晌,季允鹤缓缓收起,“难得你这一番孝心,我收下。你要不要随我回府?”心里也知道,长子不是愿为自己解释什么的性子,怕是不想回去的。
果然,季青城摇头,“不回了,初六就要离开京城,我在别院能够安心习武看书。”
“也好。记得除夕夜回去团聚。”季允鹤离开时,眼色深沉地看着长子。
千言万语,只能放在心里,不能乱了孩子的心。
他步履缓慢地离去。
——
这日的卫昔昭,央求着父亲带自己出门闲逛,颇显无赖地求父亲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卫玄默笑得分外愉悦。他最享受的,就是女儿这般依赖、亲近。
下了马车,卫昔昭带着惟帽,步履轻快地跟在父亲左右,两人走在京城繁华的街头。偶尔她会羡慕地看向飞雨、沉星。那两个人手里的冰tang葫芦、马蹄糕等小吃就没断过,吃起来津津有味。她就不行,真敢无所顾忌的当街吃东西,父亲估计会被气得甩手走人的。
“她们会给你把那些东西带回府的。”卫玄默看出女儿心绪,不解地摇头,“也不知有什么吃头。”
卫昔昭失笑,“爹爹自然不明白,这街头的东西最是让人垂涎。”
“那也要少吃。”卫玄默指了指一旁的首饰铺子,“这家的首饰别样的精致,宫里的东西都没有这里的那份清雅,进去看看,选几样你喜欢的。”
“嗯!”
父女二人逛了半晌,卫昔昭觉得真是最开心惬意的事,最喜欢的就是父亲大手一挥命人将东西包起来送到卫府又转身就走人的爽快。要是她自己,难免会计较价钱,怕花费太多招致非议。
卫昔昭精心挑选了几样父亲素日钟爱的字画、小摆设,都是能够安放在书房的东西。
时近黄昏回到府中,真正的满载而归。
走向书房的时候,卫昔昭漫不经心地道:“萧先生去了何处,爹爹晓得么?昔昤这几日都在抱怨又没了良师。”
“还真是不知道。”卫玄默微微蹙眉,“你若有门路,就帮她们再请一位吧,萧先生行踪不定,怕是没时间教导她们了。”
“好,女儿尽力。”卫昔昭到了书房门口止步,转身回了玲珑阁。
冯喜正满面喜色地看着放在厅堂的物件儿,“老爷,这些都摆放在何处?”
卫玄默笑道:“等昔昭得了闲再安排吧。”
正说着话,许氏过来了,进门后屈膝行礼,之后语声柔和地道:“老爷,今日去妾身房里用饭吧?”
卫玄默摇头,“不必了,我累了。”
许氏又道:“那就让妾身服侍您用饭吧?”
卫玄默仍是否定,“不必,府里哪里有过这些规矩。”
许氏含悲带切地问道:“老爷就这样嫌弃妾身么?”
卫玄默漫应了一声:“这是什么话。”
“到底要怎样,老爷才不似如今这般冷落妾身?”许氏毫不犹豫地再次施礼,“还请老爷为妾身指条明路。”
卫玄默沉吟后道:“我钟爱的,你善待;我无意的,你也放弃。你,怕是不能做到吧?”
许氏这才起身,“妾身说的不作数,老爷拭目以待就好。”之后转身,“妾身回去想想,如何能化解与昔昭之间的怨怼。”
卫玄默眉峰轻挑。她今日竟这样聪慧贤淑了,真正的一点即透,怕是许太夫人没少规劝吧?不知这一次她能否与昔昭真正做到和睦。
——
卫昔昭听杨妈妈说着眼下要为年节准备的大事小情。听完吩咐道:“让两位姨娘、昔晽、昔晴都帮把手,我无法事事兼顾,你分派下去,若有人不愿意帮衬也不勉强,你找勤快能干的妈妈多费心费力就是。”
杨妈妈称是,退下的时候,显得忧心忡忡。进门的时候,小姐还是笑盈盈的,坐下之后便又现出了那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欢颜都是做给老爷看的,她心里仍是心事太重。
坐到餐桌前用饭之际,许氏竟亲自送来了她亲手做的几道精致素菜。
卫昔昭看着她将菜肴一道道摆在桌上,漠漠问道:“今日又是唱得哪出戏?”
“你是老爷长女,我是府中主母,自当和睦相处,你说是不是?”许氏温言笑道,“我房里若非有客,平日也只有这些素菜,你若是不习惯,我改日学着做荤菜。”
做荤菜还要现学。卫昔昭听出弦外之音,应道:“你若是不喜各房里荤腥太重,我明日就吩咐下去,日日吃素菜,既能行善积德,又能节省开销,何乐不为。实不相瞒,偶尔,我连绝食的心都有。”
许氏闻言一笑,“看看你,末一句就像是个负气的小孩子。这可不像是我心里的你。我如今是一心与你重修旧好也罢,是为老爷也罢,都会处处帮你分担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卫昔昭觉得初见的许氏又活过来了,随她吧,变来变去又如何,在她眼里,终究是出不了什么新招了。
许氏笑着告辞,“我先回房了,年节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乐得帮衬。”
“多谢。”卫昔昭拿起筷子用饭。
没胃口,食不知味,可还是要吃。
过日子,最需要的是一个没有疾病的身子,其次才能争取想要的那些东西。
随着除夕将至,管家前来向卫昔昭回话——卫昔晙在除夕当日会回到府中,而大姨娘和卫昔昀的下落,他还没有找到。
这是让人很不安的事情。那对母女究竟去了何处?究竟来没来京城?
卫昔昭没有想到,自己在短暂的几日之后就得到了她们的下落,听闻到让人震惊的消息同时,还要将卫昔昀迎进府中。自然,这是后话。
腊月二十九,沉星飞雨等人亲手包了饺子,当晚下锅煮了,端给卫昔昭。
卫昔昭享用的时候,心里很是焦虑。
明日就是除夕,意味着开始过年了。季青城若是不来相见,那么短期之内再想见到他就难了。
当晚,她熄了灯却未宽衣歇息,站在窗前,看着大红灯笼的暖光映照在窗纱上。
无意识的等待,而季青城也没有让他空等。
北窗轻响,他跃入室内,在她回首相看时,已到了她近前,展臂环住她身形,“在等我?”
“嗯。”卫昔昭转头继续看着窗子,微微仰起头来,笑得愉悦。碰到他手中的一个画轴,问道,“这是什么?”
“初九是你的生辰,我也许不能过来陪你,就先将礼物带来。”季青城将画轴放在一旁案上,“到那日,你就十四岁了,又长大一岁。”
“这次就算了,不和你计较,以后每年都陪我过,好不好?”
“好。”
卫昔昭抬手扯出颈间吊坠的丝线,取下来,转身帮他戴上,“这吊坠是家父在我出生时就给我戴上的,样式其实是适合男孩子戴的。我将丝线换成了暗色,日后就由你帮我保管。”
“嗯。相聚之日再还给你。”这吊坠带着她的心意,她要把一颗心交给他,跟着他走。他明白。
“你明白就好。”卫昔昭笑着环住他颈子,踮起脚尖,吻了吻他下颚。
他低头抵住她额头,贪恋地吻住她。
所有无法预知的可能发生的坏事,都放下,暂且忽略。说了也无益,不如珍惜这相聚的一刻温暖。
整夜,依偎在窗前,温言软语,亲吻,不知疲惫,了无睡意。
多想把所有的感情挥霍一空,这样日后就不会被思念折磨得太狠;多怕就这样把爱恋挥霍一空,不再爱,还能爱上谁?
儿女情长,让人千般思绪万般无措,没人能够真正做到清醒理智。
——
过年时,卫昔昭进宫给太后拜年,坐下闲话的时候,听太监说卫昔晽与萧龙渄为什么事起了争执,去了燕王府,两个人打闹了起来。
“你说说,与你是姐妹,性情怎么就这么大的不同?”太后扶额叹息,真不知把卫昔晽许配给萧龙渄是对是错了。可萧龙渄答应随自己回京的一个条件就是要娶卫昔晽,她不能不答应。
卫昔昭话里话外偏袒卫昔晽早已成了习惯,笑着解释道:“臣女那三妹心地单纯,不论何事,想得都太少,太后娘娘日后多加提点,会慢慢变得沉稳的。”
“但愿如此吧。”在太后眼中,卫昔晽这性子,实在是难以对得起王妃的头衔。若是能给萧龙渄找个知书达理的侧妃就好了,也能帮助卫昔晽打理王府上下,不至闹出笑话来——可若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怎么办呢?她是真的犯了愁。
之后,卫昔昭想着早日回去询问卫昔晽是为了什么,没有久留,告辞回府。
出了宫门,萧龙淇追了上来,眉眼带笑,“我正要去府上拜访卫夫人,与你同行一程。”
卫昔昭亦是笑着回道:“公主赏脸,是卫府的荣耀。”而心底不可能不生出警觉,发现许氏真的是变得高明起来了,因为自己已猜测不出她要做什么,这在先前,从未有过。
------题外话------
又犯迷糊了,前一章追加字数的时候,忘了在章节名上标明……
☆、第九十一章
含晖阁一如卫府各处,贴着对联、窗花,挂着大红灯笼。
卫昔昭等了些时候,卫昔晽才回来了,脸色有些阴霾。卫昔昭温声询问在宫中听说的是怎么回事。
卫昔晽气呼呼地道:“听说他跑去和人花天酒地,我一时气急,就找去和他理论了。”说着便底气不足地垂下头去,“末了才晓得,是不得不前去敷衍一番。”
“你总这样冲动是万万不可的,如今不比以往,你的一举一动太后都是晓得的。”卫昔昭颇显无奈,“今日之事,太后已经听说了,你再不知收敛,她老人家怕是会后悔给你赐婚的。”
“真的啊?”卫昔晽睁大了眼睛。
“我还能骗你不成?”卫昔昭起身走向门外,“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别人说与不说都是一样。我来只是给你提个醒,如何做还要看你自己。”
卫昔晽欲言又止,觉得她的大姐与以往已有不同。没了以往那份耐心,只是把事情交待清楚而已。
卫昔昭忽然顿足,背对着卫昔晽道:“父亲过几日就要离开京城了。你对父亲还是存了几分挂念的,我就事先告诉你一声——别让父亲离开时不放心,什么滋味也没有追悔莫及难受。”之后款步离开。
卫昔晽讶然张了张嘴。大姐和父亲每日聚在一起谈笑、出门,还以为是父亲开解大姐,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大姐是想让父亲安心,想在聚少离多之前多陪陪父亲。难怪,不在父亲面前,大姐便连强颜欢笑的心情都失去了。
去书房的路上,卫昔昭遥遥看向正房。还是疑惑,不知许氏与萧龙淇是谁先找到谁的,她们走得近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么?萧龙淇会不会因为季青城而对自己心生怨恨?
卷入皇室是非,似乎并不是不嫁给皇室中人就能避免的。只是比一世困在皇家稍稍自由一些而已。
到了书房,才知刚刚有客前来,客人是季允鹤。她连忙转身离去。
此时,房中的季允鹤正说道:“多人弹劾你与我私下往来,此时我又登门,怎么不将我逐出府去以正视听?”
卫玄默眼中有笑意,“上奏弹劾的人,要么是不知,要么是故作不知,我去龙城之前,你岂不就是我府上常来常往之人?”
季允鹤也是一笑,“你还记得。”
“还记得。”卫玄默承认之后又叹息,“情愿不记得,情愿都忘了。”
季允鹤亦现出惆怅,“这人世就如大梦一场,若是愁苦不快太多,真不如忘了。”
总算有了一丝人气,卫玄默在心里想着。此次回京,再见到季允鹤,只觉得他整个人没有心魂,没有情绪,对一切都无所谓,甚至生死。季允鹤也好,皇帝也好,相比较而言,也许过的最好的是他卫玄默,那两个人,除了不甘、怨恨,还能有什么?他却不同,至少,还有一份感恩,感激曾经的十年,感激如今有爱女相伴。
“我此次前来,为了什么,你是晓得的吧?”季允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