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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本该属于她的权力。昨日的事,还以为失败了,却没想到,卫昔昭自己提出要离开。
是喜事,可是她又觉得不对劲。卫昔昭不该是那种经不起一点风浪的人,说是因为遇刺被吓到了——谁会信?真被吓到了,就该不出房门半步,整日躲着不见人才对。
忽然间就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争了。她是不是又在打谁的主意?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话却是不能问出口的,而且还要让卫昔昭以身子为重,到别院好好休养。阻拦的话,许氏不想违着心说,也不敢说,说了,卫昔昭就变了主意不走了可怎么办?没有卫昔昭办不出的事,只有她觉得吃亏不去办的事。
卫昔昭离开卫府那日,许氏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来,甚至于许乐芊、许乐莹也是温言软语地叮咛她,要静心养病。
卫昔昭心里知道她们都在庆幸什么,也不点破,只是目光扫过许氏的腹部,柔声道:“母亲,日后可千万注意,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许氏听得心惊肉跳的。
卫昔昭不等她答话,转身上了马车。
到了别院之后,院内外空空如也,一个下人的身影也看不到。
不消多想,许氏已提前派人来过了,估计是给了这些下人足够的好处,让她们回家休息去了。
卫昔昭看看自己带的三名丫鬟,不由苦笑,实在是要辛苦她们了。不想这样,可如果不这样的话,自己就躲不过卫府下一番的风波。
沉星却对卫昔昭展颜一笑,“小姐别心急,稍等片刻就有人过来帮忙了。”
☆、第七十一章 拎走
临近中秋的节气,这一日天又阴沉得厉害。沉星沏了壶热茶,让卫昔昭边喝茶边等人收拾停当。
季青城遣了十几名侍卫过来,管家和冯喜也先后遣了几个婆子过来照应。众人一言不发却手脚麻利,很快将别院前前后后收拾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小九和沉星说了一会儿话,临走前,对卫昔昭道:“侯爷手边的公事、私事都不少,眼下还不能过来。”指了指留下的两名侍卫,“这两个身手不错,有些眼色,大小姐若有什么事,让他们去通禀侯爷即可。”
“劳侯爷费心了。”卫昔昭由衷道谢。这样一来,她住在这里更觉安稳。随后算了算,别院里的下人相加,也有十来个了,只照应自己,不成问题。
沉星等侍卫一走,忙到厨房去煎药。端着药碗走进寝室的时候,发现卫昔昭已经倒在床上,蒙头沉睡。唤了几声,卫昔昭呓语几句,翻了个身,毫无起来服药的意思。
卫昔昭这一睡,就是整整两日。
沉星怕得不行,去让人请了郎中过来,郎中说卫昔昭是长期忧思于内所致,这般沉睡并无大碍,只是日后要纾解心绪、劳逸结合。
沉星听了半信半疑。
卫昔昭自己明白,只是太累了。自春日到此时,几个月的光景,每一日都不能完全放松心绪,如今总算是能够远离府中是非了,累积于心的疲惫自然全部涌上心头。自幼其实是体弱多病的身子,这小半年连小病小灾都无,不外乎是心头那份意念支撑着。
第三日,卫昔昭原本是没什么精神,想继续赖在床上睡觉,但现状不允许她继续躲懒,午后,季青城过来了。
季青城等在院中,慵懒地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与他在此地添置的宅子不同,别院的葡萄架架在院子当中,形成了一条绿色的小走廊,很是别致。
卫昔昭走出来的时候,他挑了挑眉。
一袭湖蓝色衣衫,衣料有些起皱,发间一点装饰也无,脸色苍白,双唇失色、干燥得起皮。双眸漆黑,却少了往日流转的光华。
病恹恹的,甚至有邋遢之嫌。
看她这意思,是巴不得在他面前丑兮兮惨兮兮的。
换个人,他的确是会那么认为,可她不同,他只觉得此时的她可怜兮兮的。
依然悦目,另一种柔弱的美。
季青城站起身来,“随我去外面走走。”
卫昔昭称是,走出院门,发现沉星等人笑盈盈站在廊下,谁也没有随行的意思。心里暗自叹息:这些丫鬟,真是管不了她们了。这一个个的,都在盼着自己和他真的闹出什么事来。
季青城出了别院,看到远山近水,无垠的绿色,是农户种植的庄稼,就要到收获时节了。
他身高腿长,走了一段,就将卫昔昭落在了后面,便停下来等。卫昔昭赶上来,没多久,他就又不知不觉走到前面去了。
如此反复几次,卫昔昭生气了,站在原地不动了。他这不是成心气人么?这两日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毫无力气,他却走来走去消耗她体力。
季青城等了一会儿,明白过来,笑一下,走回到她面前,伸出手,“你带着我走。”
卫昔昭失笑,“我走不动了。”
季青城又打趣:“我背你?”
卫昔昭别开脸,忍了会儿,还是笑开来。
季青城这才说起正事:“逃出卫府的两人,怕是已经离开龙城,找了这两日,也没结果。莫兆言倒是有了下落,如今住在客栈,过两日就要启程去往别处。”
“那……”卫昔昭沉吟多时,“那就到此为止吧,即便抓回来又能怎样?为着大少爷,总不能将她们送到官府法办。如果仍旧关在家庙或是让大姨娘下堂,恐怕还是纷扰不断。”
季青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想追究帮助她们逃脱的人么?”他指的是大姨娘娘家人,还有许氏。
怎么会不想追究呢?可是不用。卫昔昭摇摇头,“人在做,天在看,帮助过她们的人,会自食其果的吧?”
真正追究,那可就长远了。先要追究二姨娘联合卫昔昀陷害自己,之后要追究卫昔晽阻拦自己惩戒卫昔昀,最后要追究许氏帮助大姨娘和卫昔昀逃出府。
说到底,造成这一局面扭转的最关键的始作俑者,是卫昔晽。而对于卫昔晽,她从心底只是有些失望。抬手摸了摸戴在腕上的绿玉檀香珠链,轻轻叹息一声。算了。
而许氏和二姨娘之间必定不会安生,必会斗得头破血流。与其她出手,不如在这里等结果。
季青城尊重她的想法,“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我也就不予干涉。”
瞥见天边排成人字的大雁,卫昔昭微仰起脸,眯了眸子观看。
“雁是忠贞的鸟。”他说道。
“嗯。”卫昔昭轻声应道,“鹦鹉也是。”
“兽类之中,是狼。”
卫昔昭有些意外,“是么?”
“也只是听说。”季青城笑了笑,“看鸟儿的一生容易,看狼的一生,难。”
“这倒是。”卫昔昭没话找话,随口问道,“之前出门公干,还顺利么?”
“还好,心愿得偿。”
很久之后,卫昔昭才知道他夏日出行是去做什么了。他去寻找和她初遇那夜遇到的那伙人了。那些人在前副总兵被定罪落案之后,结伴去了一个小镇,于公于私,他都要将他们缉拿归案。而结果无疑是达到了目的。
也是从这件事真正了结之后,他在龙城的岁月才悠闲许多。
卫昔昭见他还没回去的意思,自己却真觉得疲惫,婉言道:“虽然来的仓促,茶叶倒是每样都带来了一些,侯爷回去喝盏茶吧。”
“我是听说你这两日都闷在房里,觉得不妥。每日不妨四处转转。”季青城这样说着,转身往回走。
卫昔昭笑道:“慢慢来吧。”
回到别院,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口。走进去才知道,许乐芊过来了。
来找他的。卫昔昭看了季青城一眼,不知许乐芊怎么会跟到了这里。她不知道这两日季青城都没回卫府,引得许乐芊还以为他另觅了住处,每日提心吊胆。许乐芊能想到的地方,自然只有卫府别院,今日实在是心焦的厉害,就追过来了。
许乐芊见季青城果然在这里,就现出了分外哀怨的神色。
卫昔昭细细打量许乐芊两眼,心里有点别扭——许乐芊今日穿的,也是一袭淡雅的湖蓝色,脸上妆容精致。她下意识的扯了扯因为终日躺着而皱巴巴的衣袖,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才意识到实在是不宜见客。
季青城的语气不冷不热的,“你来此处做什么?”
许乐芊给出的理由算是冠冕堂皇:“我过来探病。”随后问卫昔昭,“身子可好些了?”
她巴不得自己今日就死在这儿呢,卫昔昭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道:“还是那样,不见好。”
许乐芊其实很怀疑卫昔昭别有用心,强忍着没将狐疑显现在脸上。
进了厅堂,沉星上茶。
许乐芊又对季青城道:“眼看着就是中秋佳节,夫人想按着侯爷的意思操办,今日乐芊过来之前还提了此事。”
季青城不说话。
许乐芊很尴尬。
卫昔昭看着茶碗里的茶。
此时的卫昔晽,坐在玲珑阁的秋千上,记挂着卫昔昭的病好了没有,还有没有气自己,还有一件发愁的事,不知该怎么解决。
裴孤鸿施施然走进来,到了卫昔晽面前,见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地面,便用折扇轻轻打了她一下。
卫昔晽忽地一下抬起头,随后抱怨,“是世子啊,把我吓了一跳。”
裴孤鸿报以一笑,“又烦什么呢?”
“是大姐房里那些家当,我怕我住在这儿也看不住——每日有半日我得去萧先生那里,我不在的时候,那些没心肝的过来把东西拿走可怎么好?”毕竟,她不是玲珑阁的正主儿,不知道房里具体有哪些东西,真有人偷走些什么,她都不知道。
“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把玲珑阁这些东西全部送到我那儿去。”裴孤鸿道,“我那边看护院子的人都有点功夫,别说是丫鬟婆子,就算是强盗,他们也能对付。”
什么事情到了裴孤鸿那里,就都容易解决了。卫昔晽先是一喜,随后又是迟疑,“那你走了不还是一样么?”她是怕他说不准哪天就走了。
裴孤鸿笑,“卫大人回来之前,我是不能走的;卫大人回来之时,大小姐不也就回来了么?”觉得她笨笨的,却很可爱。不似卫昔昭——那女孩子,不给人出难题就不容易了,向他求助的时候,似乎没有过。
“那就多谢世子了!”卫昔晽展颜笑起来,随后就催他,“你快去找人来啊,把东西搬走吧!”末了,又底气不足地补了一句,“你可千万别监守自盗啊!”
裴孤鸿被她引得哈哈大笑。
卫昔晽也是真正轻松起来——家算是给大姐看住了,日后也就敢溜出府去别院看望了。
下人们来来回回奔走于玲珑阁和紫薇苑之间,许氏听说了。
许氏对此并不反感,甚至是如释重负一般。她是一直觉得卫昔昭走得有些奇怪,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玲珑阁里的东西价值不菲,她却是真没动过什么念头——想把那些东西据为己有,只能是在卫昔昭真真切切的死了之后,否则,保不齐就是拿她一粒芝麻还她一个西瓜的结果。那个小丫头,她恨得牙根痒痒,却也真的是不敢轻举妄动。
放下这件事,继续翻看这小半年来的账目,清清楚楚的,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管家和几位管事虽然功不可没,可卫昔昭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
看到卫昔晧每个月读书的补给竟有十两纹银之多,她皱了皱眉,唤来了一位管事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先前不是只有五两么?给他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你们记错了?”
管事妈妈讪讪地笑道:“是大小姐的意思。大少爷进京求学之后,他那份贴补就空了下来,大小姐就把这项划给二少爷了。”
卫昔昭是故意的吧?安的什么心?
管事妈妈又道:“想来大小姐是看着二少爷读书用功……”
许氏摆摆手,“一切按原来的规矩办。”
管事妈妈脸色一僵,之后却也没说什么,心里却冷笑道:什么规矩!那五两的规矩不还是你定下的么?你们许府也许是嫡庶划分得太明显,可卫府却没这样的规矩。两位少爷自读书起,就没特别定过要给多少贴补,从来是和府里说一声就能领银子。之后又忍不住笑自己,为这些生什么气?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