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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
这是卫昔昭前世就知道的事情,听了笑道:“自然是不会年岁太大的……”还想说什么,落月进到门来,将手中一个荷包递给她,“大少爷房里的丫鬟送来的,放下东西便走了。”
卫昔昭打开来,掂了掂,又将几颗玉珠倒在掌心,给卫昔晽看,“那条珠链,不提你都忘了吧?我帮你重新串起来,数目可能不够了,你将就些。”
“幸亏你记得。”卫昔晽喜滋滋地接过去,顾自走到寝室,将玉珠全部倒在床上过数,嘴里喃喃地道,“倒不见得有多贵重,戴了这些年了,习惯了。”数完玉珠之后,蹙眉,“少了,连起来也会短一截,这样吧,你帮我弄成两条手串可好?”
“做成手串会不会太长了?”卫昔昭用手在卫昔晽身上比量了一下,“原来你戴着几乎垂到腰际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是环成两圈戴着的。”
“你把手串也做长些,在手腕上环成两圈戴着不就行了么?”卫昔晽用眼神告诉卫昔昭:你真笨。
卫昔昭笑着应允,唤落月找出可能用到的东西,坐在床上,开始忙碌。
卫昔晽蹬掉鞋子,爬到床里侧,眯着眼看着卫昔昭笑了一会儿,一条手臂调皮地环在卫昔昭的腰际,“许久不曾有人待我这般好了。”
卫昔昭蹙眉斥道:“明明比谁都有福,偏偏爱把自己说成可怜虫。”
三姨娘和卫昔晽是在这府里根基最硬的——三姨娘的父亲这两年官运亨通,已经进京做了三品大员,又很是喜欢卫昔晽这个外孙女,只这一点,已足够母女二人在这府中安稳度日。
“你哪里知道我的烦恼。”卫昔晽胡乱拉开被子,往卫昔昭近前凑了凑,“我睡一会儿,你仔细着别扎到我。”
卫昔昭失笑,推了卫昔晽一把,“那你离我远一些。”
卫昔晽又笑闹了一会儿,翻了个身,进入梦乡。
卫昔昭忙完手头的事,抬头揉了揉眼,才发现已到傍晚。走出寝室,恰逢沉星进门。卫昔昭摆手示意她噤声,继而出门,走向后花园,边走边说了下午的事情。
沉星由衷地道:“三小姐若是表里如一,小姐和她亲近些是再好不过。”
“那是日后的事,如今有话还是要私底下说。”卫昔昭走到湖边的大树下,坐在石凳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快坐,和我说说,此行可打听出了什么?”
沉星喜忧参半,娓娓道来:“也是赶得巧,今日奴婢到了褚妈妈家里,只有褚妈妈的儿媳在家。那人爱贪小便宜,奴婢私底下给了她一点东西,又许了她日后来卫府当差,便把家里大事小情都跟奴婢说了。奴婢猜想着,褚妈妈是因为她的女儿翠儿才无论如何也不跟您交底的。”
卫昔昭忙问道:“翠儿现在在哪里?”
“人在大姨娘的娘家,是大姨娘弟媳房里的二等丫鬟。”
卫昔昭沮丧,“那可就太难办了。”
“依奴婢看啊,”沉星低声咕哝,“当初就该直接把褚妈妈拎到老爷面前,她惊慌之下,说不定就招供了。就算不招又怕什么?玲珑阁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傻丫头。”卫昔昭笑道,“我若是许多日子对你爱理不理,之后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说有人要害你,就算我有理有据,你也少不得奇怪甚至生疑的。同理,老爷也是如此,他不能深信不疑,自然不会严惩大姨娘。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时机不对。”
沉星忽闪着眼睛,思索多时,认同的点头,“真是这个理,幸亏没有急于求成,若被褚妈妈反咬一口,我们可就惨了。”
卫昔昭则在这时间内思索着日后之事,眼波流转,透着慧黠,转头问道,“沉星,院子里可有与芙蓉阁那边的下人相熟的?”
沉星转转眼睛,“有啊,风岚与二小姐身边随侍的菡竹一起进府的,是一个村子里的。说到风岚,她最近没少抹眼泪——她娘病得厉害,本该回去伺候的,但是家里靠她的月例过活,人一走就没进项了。”说着同情地叹息,“寡母,姐弟俩,日子当真是难捱。奴婢们也凑了些银两接济,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卫昔昭起身返回,脚步轻盈,“有道是苦尽甘来,风岚不会再为家事忧心落泪了。”
“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沉星快步追上去,面带喜色地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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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布局
晚间的饭菜摆上桌,卫昔昭三催四请,卫昔晽才不情愿地起身用饭。席间神色恍惚,看起来呆呆的、憨憨的,引得沉星、落月忍不住笑。
吃罢饭,卫昔晽才想起了自己的丫鬟,“莺儿、燕儿呢?该不会也偷懒睡觉呢吧?”
“没有没有,”落月笑道,“她们早就回含晖阁了,说是怕房里没人看管,小丫鬟会偷懒。”
“那就好。”卫昔晽喝完一盏茶,有了精神,将卫昔昭做好的手串拿在手里把玩,之后,将其中一个递给卫昔昭,“我们姐妹一人一个,可不许弄丢啊。”
卫昔昭先是心头一暖,继而迟疑,“三姨娘看到了,怕是会不高兴的。”
“怎么会呢?她常说什么都是身外物,人知足就好,放心戴着就是。”卫昔晽说着凑到卫昔昭身边,帮忙戴上手串。
卫昔昭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有些小小的感慨,“府里若是都像你和三姨娘就好了。”
“府里正常的人少啊。”卫昔晽有些好笑地道,“大姨娘就不必说了。昔晧是个书呆子,昔晴是个胆小懦弱的,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这都多亏了二姨娘的调教。至于五妹昔昤,才八岁,一早就没了娘,可怜巴巴的。”
卫昔昭对五妹很有些同病相怜之感,“昔昤的确是怪可怜的,过两日我们去看看她,以往也只是让杨妈妈处处贴补着她们房里。”
“嗯。”卫昔晽点头。
随后,莺儿前来找卫昔晽,主仆二人在院中低语几句,便知会一声,说回含晖阁一趟,稍后即回。
卫昔昭去了后罩房,看着虚弱不堪的褚妈妈,惋惜摇头,“再反复两次的话,你这条命就断送在我手里了。只是不知,到时候翠儿会不会得到善待。亦是不知,翠儿连侍奉床前的机会都没有,会不会抱憾终生。”说到此处,凉薄一笑,“人死之后是解脱,苦的是活着的人。生与死,你真的愿意选择后者么?”
翠儿……想到女儿,褚妈妈眼中泪光闪烁。翠儿动辄就被大姨娘的弟媳打骂,只因是被大姨娘强塞到娘家的人,总被人嫌弃愚钝。每次母女相见,都会发现女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想来何尝不悲凉。即便帮助大姨娘栽赃成功,翠儿的待遇也不会改变,不会被卖到人牙子手里已是最好的结果。
“我与娘亲只有八年情分,这几年即便锦衣玉食,仍是觉得孤苦无依。”卫昔昭清洌洌的视线深锁住褚妈妈,“若非迫不得已,我又何尝会勉强你。我不过是想安稳地活下去,想让娘亲在九泉之下瞑目。你只需说几句实话,却死活不肯,真的忍心看我被人陷害、轻贱么?”
“小姐……”褚妈妈蠕动着发干的嘴唇,浑浊的泪水随着言语滚落,“奴婢对不起夫人,更对不起小姐,可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我若有一点法子,又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若是大姨娘在府中失势,若我能向爹爹讨个人情,将翠儿带回到你身边,你会出面指证么?”卫昔昭为了让褚妈妈动心,又加了一个筹码,“你指证之后,翠儿日后的嫁妆由我来出。你或许觉得我如今不似从前,可我还不至于说谎哄骗你一个下人吧?”末了,从袖中取出两锭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又收回去,“要与不要,在你。”
“只是,小姐,大姨娘有大少爷撑腰,又如何会失势呢?”褚妈妈态度有所动摇,“若真能看到那一日,奴婢自然会帮她在罪行上添砖加瓦。”
“你再等上几日便可。到时候,你帮我,我会一一兑现承诺。你若不帮我,我只好对老爷说你染了时疫,将你送到清净的所在,任你孤独而死。”卫昔昭淡淡一笑,“那些恶毒的药物,若我有心,想找也不是难事,可以让你一一尝试。褚妈妈,我说的可对?”
残酷的言语,她说的一脸无害,满目淡泊。
死去活来、痛苦煎熬这回事,经历过了,也便看得淡了。
遥望前世狼狈,都已做到不动声色,不相干的人的喜悲,说到底,她已不在意。
卫昔昭越是平静,在此刻便越显得可怕。褚妈妈身形向后瑟缩着,恐惧由心而生。
“你不必心急,慢慢考虑。”卫昔昭出门去,穿过抄手游廊,又去了风岚的房间,和风岚单独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回寝室歇下。之前带在身上的银两,自然已易主他人。
——
日上三竿时,卫昔昀穿衣下地时,见大姨娘走进来,立刻冷下了脸,躺回床上。
“这孩子。”大姨娘恨铁不成钢地叹息,“只一味赌气,可曾想过我为何如此?”
卫昔昀气道:“母女两个都被关在这院子里,连门都出不得,还要我忍,怎么忍?!”
大姨娘脸色转冷,“你若不忍,日后就更别奢望老爷重视你、漠视玲珑阁了!”
“可总被关在房里总不是法子啊!等杨妈妈回来,你就真的没有翻身之地了!”卫昔昀猛地坐起身来,“你倒是快些想法子啊!”
“我的法子就是忍,静观其变。”大姨娘深沉一笑,“十三岁的小孩子,偶然占了便宜,怎么会不得意忘形?她越得意对我们就越有好处。”
“她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哪会有什么得意不得意的?”卫昔昀不认同地摇头。
“小姐这话就错了。”菡竹笑着走进来,走到床前,声音略低了一些,“得意不得意奴婢不知道,可大小姐的脾气见长却是真的。”
“这话怎么说?”大姨娘与卫昔昀齐声问道。
“方才风岚哭着来跟我借银两了,说是没留神打碎了一个花瓶,大小姐就罚了她一个月的月例,还掌嘴二十。”菡竹摇头咂舌,“姨娘和小姐是没看到,风岚一张脸肿的跟什么似的。”
“是么?”卫昔昀冷笑,“倒是没看出她还有这份狠劲儿。”
“风岚说了,其实大小姐就是借题发挥——前两日奴婢去找风岚说话,被大小姐知道了,这两日都没个好脸色,这不,今日终于找到机会了。”菡竹看向大姨娘,“姨娘,依您看,我们是不是能够拉拢风岚,探听那边的消息?风岚今日委屈得厉害,跟奴婢就没少说——那褚妈妈都快被大小姐折磨得半死不活了。”
“褚妈妈若再被折磨几日,保不齐就会受不住把我招出去。”大姨娘眼睛转来转去,斟酌半晌,叫菡竹随自己回房,“风岚的事你也没少念叨,她如今最缺的就是银子,别人雪上加霜,我们就雪中送炭。”语毕,将一些散碎银两放入一个荷包,“将这些给她,话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奴婢晓得!”菡竹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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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入局(上)
夜色深沉。
卫昔晽去五妹卫昔昤那边走了一趟,回来时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见卫昔昭坐在灯下做女红,愈发急躁,一把夺过了东西,“亏你还坐得住!也不去外面听听她们把你埋汰成了什么样子!”
卫昔昭笑问:“都说我什么了?”
“说你在院子里动私刑刁难下人,还说你夜半常去后花园与人幽会,你还不赶紧让父亲帮你正名?难怪你不去昔昤那边,你去了也是惹得她害怕。”卫昔晽一脸的怒其不争,“你再做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全给你烧了你信不信?”
“我自然是信。”卫昔昭忍俊不禁,拉过卫昔晽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你放心,这些我都晓得。若要算账就一次算清,岂不更痛快?”
“是真的?”卫昔晽虽是半信半疑,却平静下来,审视着卫昔昭,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这颗脑袋里装了些什么,我如今还真是看不透了。”
“看不透我就看戏。”卫昔昭命丫鬟上茶。
卫昔晽立刻变得兴奋起来,“什么时候?”
“大概就是这一两日了,若是运气好,是今夜。”
姐妹二人下棋消磨时间。
卫昔晽节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