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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另一个男人问。
一只大手伸来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她无力反抗只能咬着牙默默忍受屈辱。
“居然是个女的。”那个声音听上去兴奋莫名“老规矩么?上了之后烤熟了分掉?”
“可惜是个毛丫头干巴巴又瘦又小没几两肉还整成这鬼德行。玩起来不爽吃起来也没胃口呸!”那人朝她身上啐了口唾沫。
又是一脚踢得她翻了个身。
“死的活的?怎么连吭都不会吭?”
“好像是个哑巴。”
“以前没见过怕是被流放来没多久吧?年纪这么小不知道犯了什么罪是仙还是妖?”
“仙吧你看她浑身筋脉都被挑断过身上到处是伤疤和口子又瞎又哑身上还有消魂钉留下的印记。”
“消魂钉?幻厢你说的是长留山的消魂钉?这丫头是长留山流放来的人?”那女子蹲下来仔细打量。
“或许吧我猜的。搜搜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众人七手八脚的在她身上翻了一遍一无所获最后还是现了她紧紧握在手中的宫铃。
叫幻厢的人使劲掰开她的手很稀奇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她终于有了一丝反抗虽然微弱却是已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敌不过的被抢了去。
“宫铃?不过就长留山的一个小弟子而已。不知犯的什么过竟施这么重的刑。可惜已经是个哑巴不然问问她如今外面的状况也好。”
“哼你还关心外面做什么你以为还有机会回得去么?”
“废话你不想回去么?”
“你们俩干吗总吵。”女人修长冰冷的手在她胸前按了按“不管你们怎么处置胸脯上最嫩的那块肉留给我。”
花千骨打了个寒战用力拽住身边那人的腿铃铛还她的铃铛!
幻厢不耐烦的将她踢到一边端详着手中之物:“你们有没有见过谁的宫铃是这种颜色的?”
“什么颜色?我的宫石一向都是绿色的。”旁边一人开口道花千骨惊了惊竟有一个地位竟如此之高的仙人么?
“可她的为什么是透明的闪着七色的光?”
“透明?七色?你眼花了吧?”那人走过来看了看然后似乎也被难住了。
“管他什么狗屁颜色老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们要是嫌这娃丑没人想上就赶快吃了得了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我要内脏心和肝谁都不许跟我抢。”旁边一妖魔朝花千骨走了过来指甲长得跟利剑一样甲缝里全是血垢。
花千骨慢慢像幻厢的方向蠕动手扯着他的袍子喉咙里出低声的呜咽和哀求只想把师父赠她的宫铃要回来她什么也没有了断念也没有了那个宫铃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东西了。
身子被再次推倒踩在谁的脚下细长锐利的尖甲瞬间从她左肩上穿透。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苟延残喘着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请把她的宫铃还给她!
小手依旧紧紧抓住旁边人的袍子。幻厢喜欢那透明的铃铛打紧怎么会还给一个马上就死的人抽出刀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往她手上砍去。反正都是要分尸的烤人手他倒也挺喜欢吃。
突然刮起巨风远处昏暗的空中卷起滚滚沙尘然后便响起野兽奔跑和咆哮的声音。
“糟了!”幻厢往后退了几步。
“什么东西?”
“哼唧兽小心被它吃掉大家往山洞那边撤。”
众人慌乱逃窜蛮荒之中上古的神物和神兽多不胜数哼唧兽便是其中最凶残之一。
花千骨面上露出喜色却被谁扛在肩上飞奔跑起来。
转眼间那个约三人高的巨大怪兽出现在众人面前浑身白色的毛因为怒直立如钢针耳尖嘴长眼细跟身体一样巨大的尾巴四只脚上和尾巴尖上是红色的像踏着火焰颈上也有红色的花纹像围着漂亮的毛领。长得有些像妖狐眼中却更多了一丝凶残和王者的威严。
毫不留情的扑倒了几个妖魔轻易的便撕成了两半。
幻厢回头一剑砍在它身上却丝毫无伤。哼唧兽一脚踩踏上去顿时人便成了肉泥。
众人吓得更是四散而逃花千骨被扔在地上。哼唧兽停止了追赶走到她身边低下头在她身上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身上的血迹。
花千骨只觉得头痛欲裂伸出手抓住它颈上的鬃毛吃力的咧嘴一笑。
——还好你赶来的及时。
哼唧兽大大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又湿又热。她清醒了一些在地上艰难的爬着手四处摸索。
——宫铃我的宫铃。
哼唧兽从幻厢那里用嘴叼了过来放在她手中。花千骨颤抖的紧紧贴在颊边就仿佛白子画还在她身边。
——哼唧你又杀人了是不是?吓跑他们就好了下回不要再伤人命了。他们也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她虽然不能说话可是哼唧兽和她心灵相通大部分都能听得懂。
从被逐到蛮荒一次次的陷入险境要不是有哼唧兽一直在身边陪着她照顾她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千次了。
她并不怨那些总是想要害她吃她的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世界遗弃的她也是。没有谁比谁可怜。
——哼唧你回去找不到我一定吓坏了吧找到吃的了么?我们回去吧?
哼唧兽一反高贵优雅的姿态恭敬的匍匐在她脚边。花千骨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它长什么样也看不见它眼中的臣服。
来到蛮荒泡在一个烂水洼里稀里糊涂烧了许多天可是居然都没死掉。不知道哼唧兽是什么时候寻到她陪在她身边的也不明白它为什么要救她照顾她。只是若没有它在她早就死了。
费力的翻身抓住它雪白的鬃毛爬到了它的身上。它在她的印象和触摸下就是平时是一只长得圆滚滚的什么东西都吃的小猪。怒的时候会变成一只长着长长的毛毛的大狐狸。
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拉紧破布一样的衣服依旧觉得很冷紧紧的抱住哼唧兽汲取着它的体温。
哼唧兽开始剧烈的奔驰起来晕晕沉沉中花千骨仿佛又梦见自己御着剑在空中自由的飞翔。
只是她不明白到底现在自己所经历的是一场梦还过去生的所有一切是一场梦。她不能行走不论到哪里都需要哼唧驮着她保护她为她觅食。她不能看不能说废人一个罢了身处地狱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自己已经这样了还这样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她从来都不敢回忆诛仙柱上师父手持断念剑的那一刻更是从来都不敢去想师父既然已下了如此痛手为何还将她驱逐到这个地方来既然不想见直接杀了岂不是更简单?还是说自己犯下的错就算死都无法抵偿只能受这样的苦去还?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她会努力撑着活下去的努力去偿还欠下的那几条命和她犯下的错。
脑中始终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哼唧兽带着她走了多久。
——还没到么?
她胸口上依旧血流不止把哼唧兽的白毛都染成红色的了。
哼唧兽往密林深处奔去想为她找止血的药草。可是花千骨再也撑不住了手一松身子从它身上翻滚掉了下去刚好掉在林中一个小木屋的门前。
哼唧兽停下步子鼻子拱拱她她却昏迷不醒。
感觉到有人要出来哼唧兽立马朝向门口浑身毛都竖了起来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木屋的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是疤的男人看着门前的一人一兽眼睛微微眯起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再次把门关上了。
84.竹林尽染
看花千骨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哼唧兽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鼻子喷着气绕着花千骨的身子一圈圈走着似乎是在想办法。
花千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到处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又是淤青又是破皮肩上被刺穿身体的自我复原能力越来越跟不上了鲜血还未止住。
哼唧兽踌躇片刻还是埋头在她伤口上舔了舔虽然它的唾液有一些止血的功效。但是它对自己的克制能力没多大信心每次闻到她身上的血香都会狂躁不安怕终有一天自己兽性大吞噬了她的血肉以换自己从妖兽飞升为真正的神兽。
想了半天低头将她衔在口里往林间走了几步可是又突然停住犹豫很久还是再次回到木屋前一爪便将屋门拍开。
那个男人头也不抬的在桌边喝茶哪怕身处蛮荒身上儒雅的气息仍未泯灭。一袭青布旧衣洗得微微白头随意披散开来但是一丝不乱。面上、脖子上、手上只要漏在外面的皮肤皆可见薄薄的青色的一层疤虽不像花千骨脸上烧得这么严重看上去也十分可怖。但是最让哼唧兽觉得不舒服的是他眉宇间透出的一股邪气。
哼唧兽对着他咆哮一声热风吹得他的长和袍子都飞了起来可是他依旧头都不抬一下。
仿佛威胁一样微微抬爪将他面前的桌子瞬间击成粉碎。男人不慌不忙的接住铁质的茶杯冷哼一声:“有这样求一个人办事的么?”
哼唧兽才不管那么多一爪把他从房里抓了出来按在地上微微用力。
男人看着它皱起眉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一人一兽久久对视着终于哼唧兽移开爪子退了两步。
匕是上古神物上面沾过许多神兽的血不知道他从哪里寻得的难怪他敢一个人住在这林子里。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去修理他小木屋的门对于躺在一旁奄奄一息的花千骨仍旧看也不看一眼然后便进屋里去了。
哼唧兽在附近寻了些药草嚼烂了敷在花千骨伤口上。可是毕竟能力有限那个男人似乎有些本事如果他肯帮忙花千骨一定能快点好起来。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哼唧兽用巨大的尾巴为花千骨做了一张毛茸茸的床一屁股蹲坐在他家门口赖着不走了。男人似乎懂得奇门阵法一般野兽和妖魔靠近不了这里却不知道它当初是怎么误打误撞碰对了路闯了进来的。
虽然它堂堂哼唧兽居然要栖居于他人屋檐之下靠一个人类的庇护实在是有失尊严。但是为了花千骨也只能暂时如此她身子虚弱成这样再经不住颠簸了。不管那男人是好是坏呆在这里总比它每天带着花千骨躲躲藏藏东奔西走跟无数妖魔还有贪婪她血肉的妖兽打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要强。
于是哼唧兽便自作主张的在木屋外住下了。
花千骨大多数时间都昏昏沉沉的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不过就算醒着她也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跟死了没多大区别。可是她从来都不觉得现在的处境让她痛苦到哪里去最痛苦的是醒着的时候回忆过去睡着的时候梦到过去。
师父的笑师父的师父的白衣飘飘;师父的话师父的吻师父提着断念的手……
过去像烈焰一样温暖她又狠狠灼伤她。她无力解释无力辩白更无力忘怀无力逃开只能在对他的思念中苟延残喘。
那男人不管他们也不赶他们走一副完全无视的模样。哼唧兽一开始不放心每次到周围觅食都会把花千骨带上后来慢慢卸下防备便铺好干草将她放到檐下自己独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