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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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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你懂事,只要是这件事情办成了,到时候本小姐嫁进了宁王府里头,自然会赏你一个贵妾之位。 ”

    刘雪莹望着眼前这一张姿色丝毫不亚于自己的脸蛋,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那丫头原本并不打算得到什么,然而听到了刘雪莹这样的许诺,心中一喜,连忙跪倒在了地上,兴奋的重合刘雪莹福了一福。

    “多谢小姐!”

    “还不快去把事情办了。祧”

    刘雪莹眯着眼,望向了已经消失在自己眼中的背影,想到了那宁王妃的位置,心中有一条毒蛇在吐着罪恶的星子。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二十七,也就是龙同南宫翎成亲那。

    艳阳高照,湛蓝的天空之中绰约的漂浮着几点浮云,鸟啾阵阵婉转而悠扬,虫鸣声声生生不息,让躁动的夏日变得愉快舒心起来。整个皇宫之中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就连幽闭的春熙宫,也照着皇后的吩咐在宫门口挂上了两盏大红灯笼。

    翎公主的寝宫中南宫翎一声大红喜服,坐在梳妆镜前,喜气洋洋的模样,似乎很是期待夜晚的到来咴。

    “公主今个儿当真是漂亮!”

    皇后特地派来的宫中梳髻手艺最好的刘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南宫翎笑道。

    而一旁的几个宫女儿也笑着说着讨喜的话,云拂晓同几位一同被请来的小姐围着南宫翎坐着,并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同样沉默的还有沈心茹,不知道为何竟然也会被一同请来了。

    “公主同驸马爷可真是天地间的良配,最讨喜的一对儿了。”

    皇后娘娘母家王家的嫡出大小姐,王媛一边笑着一边对着南宫翎笑道。

    而一旁王家庶出的二小姐王婉也紧忙开口道。

    “公主今个儿模样真像是那天上的嫦娥下凡,实惭西子,应愧王嫱,到底是正经的皇室子孙。”

    王婉故意将“正经”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还有意无意的拿着眼睛瞟向了云拂晓坐着的方向。

    这话里有话的意思云拂晓倒是听出来了,不过是些没事找事的她也不在乎,依旧默默地垂着头,似乎睡着了一般。

    “王婉,你话太多了!”

    南宫翎不是笨人自然是听出了,王婉话中抬高自己,贬低了云拂晓的意思,不免对着这王婉恼了。

    听到南宫翎生气了,王媛连忙上前劝道。

    “翎公主莫要动怒,二妹不会说话,公主多多包涵,媛媛在这里给公主请罪了。”

    “媛媛姐姐不必如此,再者说了也不是你的错。”

    南宫翎连忙将就要朝着自己跪下的王媛给扶了起来。

    其实小时候她们曾经玩过几回,只是大了之后就不再有什么交集了,如今更加是生疏了许多,但是南宫翎对于这个大方端庄的王家大小姐却是很有好感。

    “多谢公主了。”

    王媛笑着望向了王婉,警告她不要出了任何的岔子,王婉自然不敢有半点违逆,忙垂下头对着南宫翎认错。

    南宫翎有些厌嫌的瞟了一眼王婉,随口道。

    “寝殿里头闷得很,你出去透透气,免得憋着了自己,还麻烦了本公主。”

    “遵命。”

    王婉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然而却没有胆子违逆半分,只得忍气吞声的走出了寝宫去。

    王媛望着走出寝殿的王婉,美丽的大眼睛之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到底是庶出的东西,没什么教养!然而听到了南宫翎在对着自己说话,转过头来的瞬间又恢复了以往温婉的笑意,就连那一双眸子也是带着矜持得体的笑意。

    抬手遮住了太过于刺眼的阳光,王婉的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折下了一旁的枝条,使劲的挥打着面前的花丛。

    花瓣妖娆,碎了一地的落英缤纷,依旧难解心头之气,恨恨的怒骂着。

    “不过就是一个死了娘的公主,又不是皇后嫡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生的,傲什么傲!总有一天本小姐要将你们这些没长眼的东西都踩在脚下!”

    说着说着,忽然抬头望见了有人一下蹿进了宫女住的清安阁,那偷偷摸摸的样子似乎是要做什么坏事,王婉正好有气没地方出,随即丢掉了手中的树枝,对着那宫人尖声叫道。

    “喂,做什么!”

    然而她一出声,那宫人便跑得愈发的快了,王婉本就惹了一肚子的气,如今见到竟然一个小小的宫人也不讲自己放在眼中,顿时火气一下子窜了起来。

    “喂!叫你呢,若是再不站住当心本小姐打断了你的腿!”

    听到了王婉的叫声,那宫人终于站住了脚步,垂着头等到王婉走近了,这才开口请安道。

    “见过王二小姐。”

    王婉虽然只是一个庶出,然而却到底是皇后娘娘娘家的人,她的母亲罗氏又是王家此时的家主王德敏最宠爱的女人,下个月就要被抬为了平妻,按着王婉的身份到也算是半个嫡小姐。

    “怎了?我难道是鬼?看见我就一个劲儿的往外跑?”

    王婉冷笑一声对着那一直垂着头的宫人挑了挑眉,眼中带着盛怒。

    那宫人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子,眼中划过一道冷光,最终还是忍住了。

    “奴婢云衣,方才并没有看见王二小姐,还望小姐恕罪。”

    “还敢说没看见!那本小姐叫的时候你做什么跑!”

    王婉正在气头上,只是想着替自己出气,也没有想到旁的什么事情,说罢伸出手来,就要朝着那宫人的脸上招呼着去。

    “让你这个不知礼数的东西小看我!”

    云衣原本是想要挡,然而想到了是云拂晓命自己等在枫叶的房中,一会儿必定会有人来,这个时候她若是对着这王婉动手,想必到时候非但不能帮上云拂晓,还要给云拂晓凭添麻烦,便咬着牙忍住了,生生的收了那一巴掌。

    然而看着云衣依旧挺直了脊梁骨站在那里,王婉愈发的愤怒了,扬起手想要再给云衣一巴掌,然而却被人一把抓住了。

    “哟,我当是谁呢?敢在这翎公主的寝宫中这般嚣张,在这样的大日子里头给翎公主讨不痛快,真当自己是这宫里头的主子了?”

    这个时候一到紫罗兰色的锦绣宫服朝着这里缓缓的靠近,带着笑意的声音之中有着掩不住锋芒。

    “原来是王家的庶小姐。”

    “萧妃娘娘!”

    王婉听到“庶小姐”三个字正想要发火,然而回头望见了站在那里一身紫罗兰色云锦宫缎,金步摇上的那一个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华贵耀眼的光芒,心中一吓,立即跪倒在了地上。

    萧妃凤眸微眯,眼中带着冷光,睨着跪倒在地上的王婉。

    “方才不是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怎的到了如今就蔫了?”

    “萧妃娘娘言重,婉儿不过是在教训一个奴才罢了。”

    王婉嘴角带着僵硬的笑容,颇有些局促的模样。

    萧妃抬眸对着身边的白瓷使了个眼色,白瓷会意默默地退下,随后萧妃这才冷嗤一声继续道。

    “哦——是吗?本宫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翎公主的寝宫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婉儿不敢。”

    王婉垂着头心中纵然对于萧妃万分恼怒,却依旧还是装作一副聆听训导的模样,哪里敢有半点违逆的意思。

    “啊!谁将花园里头的花给打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宫人开始大叫。

    萧妃望着花院的方向,剜了一眼地上王婉肩上的花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走吧,王二小姐,一同去看看。”

    王婉瞪了一眼身后那个宫人,随即便唯唯诺诺地跟在了萧妃的身后,当来到花园的时候,南宫翎也同云拂晓一道来了。

    望着被蹂躏成这般不堪的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谁干的!”

    王婉不知道为何南宫翎竟然会这样的愤怒,毕竟不过是几朵花儿罢了,虽然这花长得的确是比一般的花要好看些,可是也不用这般生气吧。

    “这就是驸马爷送给公主的金叶兰?”

    王媛望着眼前的这些蓝紫色的花,开口问道。

    南宫翎望着地上七零八落的金叶兰的花,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今个儿这个院子里是谁打理的?”

    “回公主,是鹊儿。”

    路嬷嬷对着头开口答道。

    “将那丫头拖出去重大五十!”

    这花是月前龙特地送的,好容易才栽活了的,南宫翎是最宝贝的东西,如今成了这样她自然是要生气。

    鹊儿不过是离开解了个手,正好在路上又遇到了萧妃身边的宁儿,就聊了几句,谁曾想到,才一会儿竟然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让她如何是好。,

    鹊儿连忙跪倒在地上,爬上前去抱住了南宫翎的小腿,哭道。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奴婢不过是去解了个手,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哟——王二小姐怎么肩上有这金叶兰的花瓣,难道王二小姐方才来过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萧妃忽然开口拈下了王婉肩上的一片花瓣,眯着凤眸笑望着王婉。

    当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了王婉,王婉摇着头退了几步,惶恐地望着王媛,向着王媛求救道,然而王媛为了保住自己,假装没有看见一样,将头瞥向了别处。

    “真的是你干的?”

    南宫翎虽然平日里头温柔活泼,然而也有被触及底线的时候,方才的事情已经让南宫翎对着王婉的印象极其不好了,如今自然是更甚。

    “公主,不是,不是。。。。。。”

    王婉听到了方才南宫翎下令打了鹊儿五十大板,想到若是自己说出了事情南宫翎必然不会放过自己,随即躲闪着眼神结巴着道。

    正好就在这时,王婉望见了方才那个被自己打了的云衣,慌乱之中伸着手指,指向了那人,叫道。

    “是她!我方才看见了她在拿着那树枝打这些花儿,想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谁知道她竟然掉头就跑。想必这些花瓣也是路过花园时,粘在身上的吧。”

    一听到王婉竟然这样血口喷人,云衣怒得皱起了眉,随即跪倒在了南宫翎的脚边,一字一句的开口解释道。

    “回公主的话,奴婢方才是奉了清宁郡主的命令,回去那件披风,却在花园之中看见王二小姐在一边打着这些金叶兰,一边骂着公主,不敢上前叨扰这才跑的,谁知道被王二小姐抓住了,还打了奴婢一巴掌。”

    “你这刁奴,竟然冤枉我!是谁教你?莫不是你家主子对着翎公主有气,才让你毁了这些金叶兰嫁祸到我的头上来?”

    王婉一听说这丫头竟然是云拂晓的人,连忙开口挑了挑眉,厉声道。

    “公主,奴婢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云衣见着王婉竟然想要挑拨离间云拂晓同南宫翎之间的关系,连忙开口道,随后就要朝着一旁的花坛撞去。

    “拦住她!”

    云拂晓大喊一声,孤月随即上前一把拽住了云衣,将她扔在了地上。

    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却依旧是上回那一句话。

    “在主子面前死,惊扰了主子,这就是一个忠仆该做的?”

    云衣抿着唇,垂着头坐倒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倒是王婉见着她这样,随即嗤笑着开口。

    “到底是没事,就凭着这做做样子难道想要骗过公主的眼睛。”

    听到这话,南宫翎愈发不悦,心中也更加不喜欢这个王婉。

    然而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南宫翎回头望向了云拂晓,问道,“拂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想必是王二小姐冤枉了这个丫头了,公主请看,这丫头脚上是干干净净的,而王二小姐的鞋子上却有着同种这金叶兰要用的紫色土,这种土可是很少见啊。”

    云拂晓朝着王婉的鞋子上瞟了一眼,随即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果真!”

    南宫翎自然是相信云拂晓的,对于云衣说的话也是信了八-九成,如今证据确凿,对于王婉愈发的厌恶,冷冷的开口吩咐道。

    “将王婉拖下去,重责二十!送出宫去,今个儿本公主不想看见她!”

    “是!”

    路嬷嬷也不喜欢这个看什么本事,却总是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而作威作福的王婉,立即命人将她的嘴堵了,拖了下去。

    王媛没想到南宫翎真的要打王婉,这事情若是让父亲知道自然少不得骂自己一顿,到时候若是罗氏那贱人在挑拨几下,她便惨了。

    “公主,是媛媛没有看好妹妹,还望公主高抬贵手。”

    王媛立即跪倒在了南宫翎的脚边,拽了拽她的衣袖楚楚可怜的道。

    南宫翎叹了口气,望了一眼云拂晓坚定的眼神,随即再一次开口。

    “路嬷嬷,将王小姐送回皇后娘娘那里去,她累了一天了。”

    说完便牵着云拂晓的手,朝着寝宫而去。

    云拂晓离开之前深深的望了一眼站在那里腆着肚子的萧妃,眼眸之中带着深邃的光芒,随后转身跟着南宫翎离开了。

    太阳渐渐的朝着西方爬去,炽烈的阳光也渐渐的减弱,树影西斜,一阵淡淡的清风拂过,带着一丝透骨的凉意。

    萧妃回到了倾云殿之中,望了一眼白瓷,“本宫要的东西,可拿到了?”

    白瓷颤巍巍的将掏出了东西,呈上前去,萧妃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魅笑,慢慢的打开了包裹着的丝帕,只见的确是一块兵符,然而还没来得及细看,便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

    “皇上驾到。”

    萧妃连忙将那兵符藏进了自己的袖中,随即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朝着宫门口而去,这件一道玄色的身影朝着自己稳步走来。

    “臣妾见过皇上。”

    萧妃成熟而妩媚的脸上带着得体端庄的笑意,跪着南宫绝款款行礼。

    南宫绝带着笑搀起了地上的萧妃,随即粗声道,“爱妃不必多礼。”

    望了一眼萧妃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南宫绝笑道,“爱妃可准备好了,今个儿可要同朕一道去骠骑将军府。”

    “自然是准备好了,臣妾怎敢让皇上多等?”

    萧妃的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眼中敛着嗜杀的戾气。

    竟然这个南宫宸的兵符她已经找着了,那么自然云拂晓也就没有再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了,否则的话她必然会找回这个兵符,自然最好这一次能够将南宫宸也一同解决了,免得她还要再动一次脑筋。

    “既然如此,还有些功夫先让朕来听听这孩子的声音。”

    南宫绝今个儿很奇怪的突然对着萧妃肚子里的孩子有兴趣了。

    然而萧妃不过是以为南宫绝终于有了些父子之情了,心中一喜,随即拉着南宫绝在榻上坐了下来,让他听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声音。

    外头的天色越来越黑,花轿已经到了南宫翎的寝宫的门口,南宫翎欢欢喜喜的坐上了花轿,整个皇宫都融在一片喜乐之中,而此间倾云殿里头,南宫绝的耳朵附在萧妃的肚子上,外头却一阵敲锣打鼓远远地传进了倾云殿之中。

    花轿很快就出了皇宫,走过一个一个的街道,围观者无数,都用艳羡的目光望着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翎公主风光出嫁。

    整个皇宫,整个帝都都陷入了一片安宁的愉悦之中,然而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东风吹过,从西边的天空送来了一片浓重而惨烈的乌云。

    天边闪现出一朵玫瑰色的晚霞,晕红了半边的天空,让整个披红挂绿的骠骑将军府看起来都笼罩在一片吉祥之中,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喜气洋洋的笑意,无论这笑意是发自内心的亦或是佯装的,在这样的日子里头他们都必须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