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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一辈子的时间太短,我只怕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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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霍靖棠准备上班去,秦语岑叫住他:“你的领带有些歪,我帮你。”

    她上前,站在他的面前,他很高,至少一米八五,而她也只有一米六八,站在他的面前依旧显得小鸟依人。她都在踮着脚尖才能替他理正领带。其实领带没有歪,只是她想多看他一眼,多一秒就好,只要他离开这个家,就剩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屋子让她倍感冷清。

    “这么不舍得我走?”霍靖棠伸手,大掌扣住她的腰,把她拉近自己。

    “嗯。”秦语岑的指尖抚着领带,没有逃避,诚实面对。

    霍靖棠压下唇来,吻上她的唇,四片唇瓣纠缠起来,他是那样的热烈如火,唇上的火热湿润让她感受到他那颗只为她跳动的心。他们的呼吸和体温都融合在一起,他的舌勾着她的,他们迷恋着这场沉沦,谁也不想清醒。

    他松开她,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的手指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完全沙哑:“我带你去公司。你就可以一直看到我了。”

    秦语岑感受着他指尖的滚烫在脸上肌肤烙下的温度,水眸凝怔在看着他:“这样好吗?”

    “公司是我的,你是我媳妇,没什么不好的。”他又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秦语岑摇头:“算了,我不想去影响你的工作,而且我还有练习。我只是说说而已。”

    “今天就休息一天,我们一起去拿报告。反正就要放假了,公司该处理的事情也都办得差不多了,再坚持几天我就可以带你出去走走了。”霍靖棠握住她的手,一手拿起了大衣,“走吧。”

    秦语岑觉得自己自从昨天和霍靖棠的母亲谈话后,就特别的没有安全感,特别的依恋他,不想他在自己视线里消失哪怕是一秒,都会让她的心受着无比疼痛的煎熬。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越来越离不开他,就是想满眼都是他。她想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也许多一秒的相处也能成为今后最美好的回忆。

    她不再拒绝,被他牵着手出了屋子,上了车,他像往常一样细心体贴地替她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发动宾利欧陆开了出去。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侧脸上,描绘着他英气完美的线条,带着爱慕与柔情,将这个冷情的男人融化。

    “看什么?”霍靖棠的眼角余光扫过她,伸手去握起她的手。

    “看你。”秦语岑浅笑盈盈,笑意在瞳孔里张扬开去。

    “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会把你看腻的。”他握了握她的手。

    “一辈子的时间太短,我只怕看不够。”她怕自己没有一辈子的时间,只想抓住眼前和在他身边的每一秒。

    “傻瓜。”霍靖棠轻叹一声,“别这么善感,你又不是林妹妹。”

    秦语岑但笑不语,倾身过去,靠在了他的肩头,他满满的男人气息将她笼罩,让她贪恋的闻着。

    她享受着静好的时刻,直到了医院。

    他们去找荀湘取了检查报告,她看着霍靖棠眼里的渴望,沉吟了一会,才缓缓道:“霍总,抱歉,秦小姐没有怀孕……不过你们这么年轻,再接再励,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怎么可能?是不是验错了?”霍靖棠从荀湘的手拿过报告,数据分析他看不明白,可是下面的结果他是能看懂的,真的没有怀孕吗?

    他握着复印纸,脸色凝重,指尖把纸角都捏皱了,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果。

    秦语岑伸手拉过他的手,轻言细语:“靖棠,医生说得对,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机会,你别急好不好?”

    她其实除了解脱,更多的还是失落,这都是天意弄人。

    “我那天是吐了,可能是因为我见不得血腥,所以感到恶心。”秦语岑解释着,“我们走吧。别打扰医生上班了。”

    霍靖棠把报告扔在了桌上,牵过秦语岑便离开了医院。他的人高腿长的,走得极快,而秦语岑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节奏。直到他们都上了车,霍靖棠的脸色还是阴郁的,好像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靖棠……别生气了。”秦语岑深知他是多么在乎她怀孕的事情。

    “岑岑,要不我们换一家医院再查查?”霍靖棠双手握着方向盘,以目光询问她。

    “靖棠,荀医生就是最好的医生了,我们要相信她。”秦语岑伸手过去,圏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脸上,安慰着他,“孩子会有的,会如你所愿的。你太心急了。人人常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们人以普通心态去面对这件事情,才会有意外的收获。”

    “是我太心急了吗?”霍靖棠单手搂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焦急渴望,“是我怕失去你。”

    秦语岑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微微一僵,她继而扬起了春日里最灿烂的微笑:“怎么会呢?除了你,别人都是将就。我怎么可能委屈自己也委屈你。你看,我就要你的怀里啊,我抱着你,你也抱着我。我们就是彼此的眼前,怀里,怎么会失去呢?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胡思乱想着。”

    她伸手往霍靖棠的额头一探,又摸了一下自己的:“没病啊……”

    “……”霍靖棠无语了。

    秦语岑看着他那个别扭的表情,竟然毫不淑女的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像是风中悠扬的风铃,清脆悦耳,也感染了霍靖棠,他也扬着了笑纹。

    霍靖棠开车去了公司,从地下停车场就坐专属的电梯直到了顶层,出了电梯,一路毫不避讳的牵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那些人看着霍靖棠竟然公然带着女人来上班,两人十指相扣,举止亲密,惊艳报别人的目光同时也碎了一地芳心。

    霍靖棠倒是没半点不自然,而秦语岑则恨不得躲进他的怀里。她把自己的头埋得有些低,却没注意到霍靖棠进了办公室后停下了脚步,她就一直撞到了他结实的后背,疼得她捂着自己的鼻子。

    “称在一起,你有那么见不得人吗?”霍靖棠转身看着拧眉揉鼻的她,“是不是有地洞,你就要钻进去了?”

    “我……我就是怕影响你的形象。”秦语岑黑白分明的水眸里写着无辜,就是这样水嫩的眼神让霍靖棠无法招架,这一沉沦就是一颗心的沦陷。

    “你还没到红颜祸水的地步,太高估你自己了。”霍靖棠脱下了自己的大衣。

    她上前接过来,替他挂在了衣帽架上:“我也觉得我还没到那个程度……呵呵……”

    “少给我卖乖。”霍靖棠指了一下沙发后面的书架,“你无聊的话就去书架上找书看,如果累了就去左边的休息室里休息,想喝水自己倒,想喝其他的话找席言或者徐锐都好,反正你也熟悉。或者你也能想想今天中午吃什么,我让徐锐去买。”

    霍靖棠说完,便坐到了自己的越大的,纯黑的办公桌后。

    他一脸的严肃不苟,目光透着睿智与精锐,一身的从容淡定。他就是那个掌控着庞大棠煌集团的王者,运筹帷幄,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一个身在高位上的男人,在工认真工作的时候最迷人,最男人,这句话果然不假。

    这时,席言敲门进来,看到了秦语岑,冲她暧昧的眨眼,便踩着高跟鞋走到了霍靖棠的面前,把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面前:“霍总,海南的酒店,一切顺利,这是项目经理传来的文件。酒店可能三月就能开业了。今天也并没有特殊的行程,这周结束就要放假了。依旧比国家法定的假日多放了三天,一共是十天。”

    “嗯。”霍靖棠淡淡应着,抬眸看她,“岑岑若是觉得无聊,你可以带她四处转转。”

    “好。”席言眉笑言开,拍着胸脯道,“这个包在我身上,霍总放心。”

    席言走过去,拉住秦语岑:“岑岑,我带你四处转一下。”

    秦语岑不敢打扰他工作,便跟着席言出了他的办公室。

    席言问她:“我听说霍总带了美女来上班,我一猜就是你。是不放心霍总吗?采取紧迫盯人法了?”

    “言言,你别胡闹了。”秦语岑绞着十指,“我难道就不能来吗?”

    “当然能,我未来的老板娘,可要多多关照了。”席言还有模有样的恭敬鞠躬。

    “言言,你也打趣我,你太坏了。”秦语岑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痒得她直躲闪。

    一路走过去,众人见席言和秦语岑之间相处特别融洽,又有些人并不知道她们的朋友关系,所以有些人平时就看不惯席言的人便道:“有些人就是会拍马屁,还指不定是霍总什么人,就这么费尽心机的讨好,别到头来一场空。”

    “自己没爬上去,就去巴结别人,真是犯贱!”

    秦语岑看着席言,她似乎并不在乎别人的诋毁,可是她心里特别不舒服,也替席言感到委屈。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素质,竟然还能在顶层工作女人也这么善于妒嫉和八卦么?不过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妒嫉是女人的天性!重要的是个人的克制能力。显然他们并没有。

    “你说谁犯贱?”秦语岑走上前去,站定在那些女人的面前。

    “我们没有指名点姓,说谁谁自己心里清楚,这位小姐可别被有些人给骗了。谁知道她有没有趁你不在时对总裁动什么不要脸的心思。”

    “动不要脸的心思的人才会说别人不要脸。”秦语岑冷眸扫过那些人,“你们都这么喜欢争抢男人,怎么不去夜总会工作,反而到棠煌来?既然选择在棠煌工作,那么就要注意自己的素质,不要把棠煌搞得饥乌烟瘴气的!否则靖棠请你们来做什么!身为公司的一员,还是不顶层的一员,这意味着什么,是荣耀与信任。这样难看的一面若是被别人看到了,不是丢大了脸吗?棠煌不需要这样的员工!我想从棠煌被开除出去的人,哪个公司都会再三考虑。各位还是不要自毁前程的好。”

    “你并不是我们公司的领导,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

    “她的资格是总裁给的!她是总裁最重要的人!”徐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平时笑脸盈盈的一个人此时也是一身的冷气,“看来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如实向总裁禀告!”

    有些有脸色不好了,看着徐锐:“徐助理,总裁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你就不要去麻烦他了吧?我们会好好工作的。”

    “一个是总裁秘书,一个是总裁的女朋友,他们是大学同学兼好好,你们这么无礼,是小事吗?”徐锐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们,“就像秦小姐说的那样,你们能在顶层工作是总裁对你们的信任,是寄予了你们厚望,可是你们竟然这样口无遮拦,让人失望!”

    总裁的女朋友?

    刚才说话放肆的女人们个个都灰了脸色,他们的总裁在感情的事情上一向低调,从没有绯闻传出。而现在徐锐都亲口证实了秦语岑的身份,这让他们都很震惊。而且更没想到席言和秦语岑之间竟然是这么深厚的友谊关系。

    “徐助理,请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下次不会再这么无理了。”

    “机会不是我能给的,是总裁。”徐锐对秦语岑和席言道,“席秘书,带秦小姐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好。”席言挽着秦语岑离开了这里,她身为总裁秘书不好说的那些话徐锐都帮她说了,他是护着她的,这一点很明显的。他们在工作上总是这样默契而亲密无间。他知道她需要什么,而她也知道他的想法,他们在一起工作这些年真的很愉快。从没有红过一次脸。

    徐锐去了霍靖棠的办公室,把刚才发生在外面一幕的事情还是告诉了霍靖棠。这并不是打小报告或者心眼儿小的问题,是一个公司作风和职员素质的问题。这一点必须要得到重视!

    霍靖棠握着钢笔,薄唇勾起了一丝的冷笑:“看来是我太纵容他们了。在顶层,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么搬弄是非的女人!”

    “那您要怎么办?”徐锐问他。

    “这件事情交给席言全权处理。”霍靖棠背靠着椅背。

    “这样好吗?会把席言推到风口浪尖上。”徐锐刚说完,门被推开,秦语岑和席言也进来了。

    “她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总裁秘书不是白当了。”霍靖棠将目光落在了秦语岑脸上,柔情盈上了瞳孔,继而对徐锐道,“你们去下吧,你给席言说说。”

    席言和徐锐离开,霍靖棠便从靠椅起身,走向她:“听徐锐说你几句话把那些人说得哑口无言,颇有气势和魄力。原来我的女人这么厉害。难怪关山在那五年里被你带领得很好,让关昊扬回来捡了一个大便宜。不过我却比他幸运,我捡到了一个宝贝。”

    “以前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那个时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秦语岑坐了下来,“其实我并不想摆什么高姿态,可是他们太过份了,这么羞辱你和言言的关系。”

    “真没想过重新来过?”霍靖棠拉她坐下。

    “我不想再在商场上打滚了,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秦语岑已经累了,倦了,那些尔虞我诈,工于心计的日子并不舒适她。

    “不管你做怎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霍靖棠拿起了今天的报纸给她看,“沈清给打电话,今天一早把律师函发给了安家,还有乔鼎旗下的京港早报,还有电视台有安倩妮仗抛欺人的新闻出来了。冷幽还让人去给沈清做了一个采访,还有对这件事情在电视报纸和网络上设了一个专题,后续报道也是会追踪下去,直到法院定案。安倩妮不会这么轻松躲过去,甚至关昊扬也会被扯进来,关山和安安两大公司的股票都可能会动荡。”

    秦语岑柔软的唇扬微微扬起:“自我和他离婚,关山交到他的手里,便与我再没有关系,是跌是涨都是他关家的事情。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你,还有我亲人。这也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报纸,网络,电视都是【安倩妮仗势欺人,孕妇引产子亡】的新闻,把安家和安倩妮都推到了暴风眼的中心。一个上午就弄得安家人心惶惶。

    安家平和安倩美都在上班,看到新闻急急在赶回了家。

    一进门,看到安倩妮和任晶在看新闻,气得安倩妮脸都绿了,她气愤得拿起了遥控器砸向电视:“这是谁干的!谁的胡说八道!妈,这些人太恶毒了!妈,快打电话给爸,让他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任晶拉着激动的她:“你别急,这件事情你爸会摆平的!”

    安家平走过去,安倩妮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抓着父亲的手:“爸,出事了,你得帮我。”

    “啪!”安家平拿起了茶几上的杂志直接砸到了她的脸上,脸色阴沉如下雨的阴天,“你看你做的好事!把自己赔进去不说,还把安家给拉下水,你可知道安安集团也会逼到你鲁莽而遭到连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安倩妮抚着被杂志砸疼的脸,她这脸上被秦语容打的红肿才消去得差不多,这会儿被父亲这么一砸又疼了起来。她傻眼地看着父亲:“爸,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安家平气得心口疼,真恨铁不成钢,“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都敢做!你说你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爸,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不要再用孩子去纠缠昊扬而已,她这个女人很有心计的,对昊扬用药才得到的孩子。我没想到她会掉了孩子,害她的人不是我,是她那个贪钱的妈。她说把她女儿的孩子弄掉,让我给她钱,我才答应的。不是我做的,我只是给钱而已。”安倩妮还替自己狡辩着。

    “是吗?”安家平盯着她,安倩妮不敢抬头,看父亲那锐利的目光带着怀疑。

    安倩美的手机响了:“喂,什么?股票又跌了?股事们都不满了?好,我知道了……”

    她看向安家平:“爸,你的秘书打电话说公司的股东因为这次事情而在公司里闹,要你马上回去解决事情。”

    安家平的手机也一直响个不停,不用接也知道是为股票下跌的事情。他现在是头疼:“你自己听见了!这就是你做错事情的后果!”

    “爸,我知道错了,你要救救我,沈律师的律师函都发到了家里来了。”安倩妮把那封律师函递给安家平,“爸,我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么不管我的。”

    “公司里一堆事情,我哪还有时间管你的破事!”安家平揉着发疼的眉心,“如果你有你姐一半让我省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安倩美看着父亲很是疲倦,对安倩妮道:“妮儿,你这一次太胡来了。你自己看看因为你爸除了公司运营的事情,还要应付股东,你自己这里的事情谁都不能替你担着。我早说过让你好好考虑不要和关昊扬在一起,你却不听我的,现在为了他,你看你把好好的家和公司弄成什么样子了!你什么人不好得罪,你要去和霍靖棠为敌!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美美,现在不是骂妮儿的时候,现在是要想办法解决,你看律师函都发来了,这件事情……”任晶就护着这个小女儿。

    “妈,就是你一向惯着她,什么都依她,所以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事情!”安倩美叹着气,也是没有头绪。

    “姐,你帮帮我嘛,你问问姐夫嘛,他和霍靖棠不是兄弟吗?”安倩妮伸手扯着姐姐的衣角,模样十分的可怜。

    安家平瞪着她:“你姐和靖锋还只是在交往,连婚都还没有订,这件去麻烦总归是不好。你一个人不学好也就罢了,还想把你姐的事给搅黄了吗?”

    “我没有这样想。”安倩妮咬着唇,低声道。

    “这件事情我还是和靖锋说一说,也许找霍伯父可行。”安倩美也是没有办法了,“爸,公司的事情还需要你处理,妮儿的事情就先交给我吧。你这样两边操心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安家平看着大女儿,心里至少还有一丝的安慰,便点了点头,对着安倩妮道:“这给我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安家平便去回了公司,处理公司事情。

    而关昊扬那边也看到了这个新闻,脸色也不好看,一个人静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树来报告事情他都没有听到:“关总……刚才的事情你听到了吗?”

    关昊扬眼里一片茫然,然后摇了摇头:“我心里乱乱的。你看新闻了吗?”

    “是关于安小姐的事情吗?”丁树轻问,“这件事情安小姐的确有错,她最大的错误便是去伤害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这是很多人不能忍受的残忍手段,所以才会激起民愤,网上一片骂声。就算秦小姐方面收回律师函也不可能完全平息,毕竟是一个无辜的生命。”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关昊扬把手中的笔往办公桌上一掷,“我想要的是解决的方法,如果这件事情再深挖下去,我和关家都逃不掉,毕竟那个孩子是我的才是让安倩妮动手的根源所在,那样会对关山造成负面影响,安家今天的股票一跌再跌,明日可能就轮到了关山!这是爷爷的心血,不能在我的手里有任何的损伤!”

    关昊扬站了起来,站在玻璃窗边,俯瞰着远处,冬天的天空总是阴冷居多,就像这一次的新闻风暴一样。

    “关总,你担心关山是人之常情,可与你一样关心的人还有秦小姐。现在能将这件事情平息的人只要秦小姐了,她执掌了关山五年,看在老总裁的面了,她也不愿意看到关山遇到劫难。这只能委屈你去和秦小姐谈谈了。”丁树说的不无道理,“这是大事,你说说好话,秦小姐的心地好,念在曾经的情分上,也许她会帮你,帮关山的。”

    关昊扬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交扣在一起,咬紧了牙关,脸部线条绷紧:“要我去求她?她可能早就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丁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挺直的背脊,感叹着时光易逝,物是人非。

    如果关昊扬不曾对秦语岑放手,至少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麻烦。

    “关总,有一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丁树思忖了一下,才开口。

    “什么话?”他并没有回头,只是哑声问道。

    “关总,和秦小姐离婚,你后悔过吗?”丁树问完,便低下了头,等待着关昊扬的责罚。

    关昊扬更是咬紧了牙,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眼前面浮起了秦语岑巧笑倩兮的模样,十八岁时站在樱树下的她,青涩而柔嫩。他隐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是酸是涩,还是悲,似乎都太过沉重。

    和她分开,该是解脱,为何还是这样的沉重。

    后悔吗?

    他怎么可以为一个女人后悔!

    “其实当时你不用那样的手段把她推入人生的深渊的话,你们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关总,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么狠吗?”丁树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着心里话,“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你得不到,所以才要毁灭。”

    关昊扬仿佛是被他人窥视到了内心,猛地一个转身,瞪着眼睛看着丁树:“你太多话了!滚出去!”

    丁树微微鞠身,悄然地退出去。

    关昊扬站在那里,一抹柔光背身打来,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黑暗里,五官模糊,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整个人却像是雕像一样。

    爱?他会深爱着她?真是笑话!

    关昊扬的唇角勾起一后嘲讽的笑意。

    新闻的扩散和热度让众人关注,而乔鼎集团旗下的报纸网络电视等媒体十分繁忙。

    乔鼎集团8楼的魅丽杂志社,主编陈冉走到了江书燕的办公桌前,伸手轻敲了一下她桌面,江书燕抬眸,看向她:“主编,有事么?”

    “嗯,公司旗下的京港报社的摄影编辑一个生产休假,两个去了国外大约要三五天才回来,加上跟踪安倩妮伤人的新闻耗费很多人力,所以现在人手不够,杂志社决定调你过去帮一下忙,你没意见吧?”她是一个知性的女人,在职场这么多年,她都是平易近人的。

    “没问题。”江书燕点头。

    “我已经和报社那边说,报社不在总部,在南京路那边。你一下就去报道。”陈冉满意一笑,轻拍了一下江书燕的肩,“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谢主编。”江书燕致以微笑,“我就这去。”

    江书燕收拾了一下,戴着相机便出了杂志社,乘电梯下楼,走出公司大厅,刚好遇到了乔冷幽。

    他这样的男人总是给人冰冷的感觉,比霍靖棠还要冷人一分,一向沉默寡言。但是他的眼睛却有着着让人无所遁形的锐利,他成熟稳重,加上无可挑剔的俊美脸庞,他极具男子的魅力。他也看到了江书燕,后者想到他是最大的领导,基于礼貌她轻声问道:“乔总好。”

    “嗯。”乔冷幽淡淡一声,一手插在裤袋里,十分的帅气迷人。

    江书燕尾随于他的身后,看助理闻良替着打开了车门,他笔直地长腿一曲,坐了进去。

    她越过车子,往路边而去,拦截着过路的计程车,没想到乔冷幽的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优质的车窗玻璃缓缓放下,露出他那张完美的侧颜:“你去哪儿?”

    “南京路的京港报社。”她轻声道。

    “上车吧,正好顺路。”乔泠幽便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前面上司机和闻良,她只能坐在后面,和乔冷幽坐在一起,她真有些不习惯。以前他还要叫她一声嫂子,现在却成了她的顶头上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玄幻。

    “我们也有五年没见了吧?”乔冷幽抬手,漫不经心地理着自己的袖口。

    “嗯,我出国五年。回来后都有些不适应这边了。”江书燕抿着唇,虽然有些紧张,但她也不是那么没见过世界的女子,经历得越多,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更镇定从容。

    “工作还顺心吗?”乔冷幽只问。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江书燕转眸,看着乔冷幽,“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可以证明我自己也能在社会中实现自己的价值。”

    “杂志社虽然在总部,但都是社长管理运营,我不参加决策,所以一切都只是靠你自己。”乔冷幽撇清关系,“多磨练一下也是好事。”

    “嗯。”江书燕也是这么想的,离开江家,她只想凭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两人便没再多说什么,到了南京路放江书燕下来,她致谢于乔冷幽,看着车子开远,她才上了报社报道。

    “小江,跟着我们一起去跑新闻,要辛苦你了。”

    “这是应该的,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江书燕便与安倩妮新闻专栏的人一起出发,四处辗转,一会是安安集团,一会儿是安家盯梢,还有关山集团,只要和安倩妮有关的人事物,都拼了命的去发掘新闻。而她第一次这么在外面跑着,自然比在杂志社时在棚里拍摄要辛苦很多,感觉自己的小腿都跑酸了,脚掌也痛了。

    第二天,新闻持续发酵,加上乔冷幽和霍靖棠,沈清等名人在微博上的力撑,更是把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坐实。所有人的都站在了秦语容这一边,痛斥安倩妮的恶行!让她成了过街老鼠,完全不敢出现。而安安集团的股票再跌,这样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霍靖棠和秦语岑去了医院:“语容,你看到新闻了吗?现在你要主动出击了,为你的孩子报仇。现场那边靖棠早就让人去调查过去了。因为你身体不好,所以做笔录的时间推迟了一些。”

    秦语容含泪点头,她和陈桂秀一起随霍靖棠和秦语岑去了警局,接手之人就是沈淳。

    “秦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沈淳微笑着。

    “沈警官,这一次的事情麻烦你们了。”秦语岑也回以微笑。

    “我……我去上个洗手间。”陈桂秀目光闪烁,似乎有些心虚一般,她不敢多看他们便去了洗手间。

    秦语岑和霍靖棠对视了一眼,他道:“你们去看看她。”

    秦语容和秦语岑便跑着去了洗手间,陈桂秀从洗手间旁的后门出去,到了花园里打电话,他们姐妹则躲在另一侧的花木边。

    陈桂秀看了四处无人,给安倩妮打了电话过去,那边接起电话就是破口大骂:“姓陈的,你还有脸打电话过来!你看看你女儿做了些什么!竟然想告我!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你可真是有一个好女儿!”

    “安小姐,你说过三天后给我那余下的四百万,你难道要不守承诺吗?”陈桂秀的眼里只有钱。

    “钱?你现在连门都出不了,外面全是记者,我上哪儿给你钱?”安倩妮字字都是从齿缝里吐出来,“你让你女儿撤诉,承认没有这件事情,否则你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安小姐,当初你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你说只要我帮你把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弄掉就行,现在孩子没有了,你就该给钱给我,其他的事情我没有答应过你,你也没资格让我这么做。”陈桂秀倒还是硬气了几分,“我现在就是公安局,你若是不给我钱,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全说给警察听!”

    “你敢!”安倩妮威胁着她,冷笑着一声,“你若真是说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是主谋,你就是帮凶!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我又没做什么,是你收买的那些黑医干的坏事。况且那是我孙子,你别想吓我。”陈桂秀对于法律是一知半解,以为没有杀人就会没事。

    “你孙子……呵呵……你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陈桂秀,说你无所你还真是无知,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杀了自己没有罪外,你都有罪。你想要钱就按我说的做,否则一毛都没有!我如果进去了,我要你垫背。如果我没事,我倒可以放你一马,你自己想清楚了现说!”安倩妮便挂了电话。

    陈桂秀捏着手机,骂了一句难听的话。

    秦语容听到母亲和安倩妮有交易,这本来就撕裂的心上又再添了几刀。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了母亲面前,抓过她的手机就往在上一摔,满脸的震惊:“妈,你竟然联合安倩妮害死我的孩子!你就这么喜欢钱吗?喜欢到把我害成这样!”

    陈桂秀却依旧不承认,拉着秦语容的手苦口婆心道:“容儿,我是为你好,孩子那是负担,没了孩子,换来这几百万也够你花了,没有孩子将来还可以嫁个男人,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事就这么算了,把钱拿到手才是真的。有了钱,你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秦语容一把甩开了母亲的手,恨恨地瞪着她:“不,我要的是他安倩妮付出代价,才能告慰我孩子的在天之灵,才能抚去我所受的屈辱!妈,你的心里若是还有我这个女儿,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警察,否则你不要怪我这认你这个母亲!”

    秦语容便转身,眼角却涌出了泪水来。

    秦语岑叹息着,怎么会有陈桂秀这样的冷血的女人,不顾自己的女儿和孙子。

    秦语岑和秦语容回到里面,后者眼睛红红的。

    霍靖棠和秦语岑、秦语容分别录了口供,沈淳看着上面的记录:“秦小姐,你的母亲怎么没有来?”

    “她不会来了,她有比录口供更重要的东西。”秦语容的心冷到了极点,覆着冰霜,沉重的打击是一个接一个的来。但是在这要瓣困境里,她依旧要咬紧牙关,要把安倩妮也推到人生的绝境里尝尝痛苦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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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终于更了一万字了,感觉自己好累啊。

    叶子在这里要票,愿意给叶子的就给,不愿意的叶子也不强求,却投给你喜欢的作者也没关系,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