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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八点便开赛了,但基于昨天的印象穆霏浅没去那么早,她缩在被窝里睡了个懒觉才慢腾腾地起了床,等洗漱吃完早餐后已经将近十点。
到达比赛场地时台上二人正打得激烈,穆霏浅津津有味地看了半晌才惊觉有人在叫自己。
“傻站在那儿干嘛,来坐。”
穆霏浅原以为有多余的位置,孰料走到地方之后赫连歌是打算让她坐自己的座位,于是她不免有些迟疑。
赫连歌眼含戏谑:“那我坐你站,别人看到会怎么想?”他不由分说把人按到椅子上直到对方不再乱动才松开手。
武林大会总共举行三天,经验丰富的人都知道第一天没多少看头,其实这就相当于现代的海选,只不过不记名次罢了。到了第二天高手便逐渐上场了,而第三天则几乎看不到实力弱的,因此后两天相较于第一天更具观赏性。
穆霏浅坐着坐着越发觉得不对劲,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实际上从她坐下时便有了,起初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便没管,但现在那种感觉愈来愈清晰,犹如经过烈火碳烤的烙铁一样逼得人不能忽视。
她皱着眉向后看去,随即对上一双眼。
幽深,暗沉,仿佛地底的岩浆,爆发只需一瞬。
穆霏浅僵硬地扭过脖子,眼睛虽然继续盯着台上的打斗画面,但脑中却像是被倒入了浆糊而且还狠狠搅拌地一通。
“怎么了?”站在她旁边的赫连歌问道。
穆霏浅飞快摇摇头:“没事没事。”
赫连歌一下就看出来她在撒谎,他分明留意到刚才她往后转了一下……
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吗?抑或人……
禁不住内心的鼓动他还是侧过脸,只见坐在后面的人不是专注地看着比赛就是相互侧耳交谈,没有任何异常,只除了……
那个低着头的黑衣男子。
明明对方身上流淌着安稳的气息,却可能是太过沉寂,倒莫名令人压抑。
仅仅这么一刹那赫连歌还没看出什么来就见对方倏地抬起头,眼神犀利。
真是好警觉。
赫连歌镇定自若地转回头,面色平平,心里却在迅速回想这是哪一号人物,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世面,假若以前曾见过拥有这般气势的人自己不可能没存丝毫印象。
然而一番结果下来使他失望了。
怎么会?对方要真是武林中人凭这身气场也不该默默无名才对……唯二的可能性便是他要么隐姓埋名是位归隐人士要么就根本不在江湖上混。
不过对方身边站着的另一个男子倒是有几分眼熟……
琢磨半晌后赫连歌才猛地发觉自己想岔了,他本来是要知道她在看什么的啊。
他盯着穆霏浅的发顶若有所思,她应该不会认识那个男子吧?
赫连歌为自己的不确定感到些许烦躁,可为什么会心生烦躁终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中午吃完饭后穆霏浅便回了房,谁知刚关上门她突然察觉到背后有异样,但可惜无论如何都来不及闪避了。
腰间骤然勒紧的力道险些令她喘不过气,穆霏浅手肘向后使劲捅去,待碰到实体后却也是一怔,因为她没想到以对方灵敏的速度竟没躲过自己的袭击。
方才的力气她自认十足,然而背后的人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这等忍耐力确是强悍,不过穆霏浅也不禁怀疑对方是否预备换种方式报复自己,否则她怎么会呼吸越来越困难呢。
可是……如果对方想伤害自己的话,那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情人拥抱的姿势?
“你……”
穆霏浅略难堪地转头想和对方商量一下,奈何等看清对方的脸后她发现自己竟出不了声了。
对方闭着眼,耸起的眉宇透露着压抑与难耐,他贴着她的脸使劲磨蹭,似乎是希望通过这种肌肤相亲的方式来缓解长期以来的焦虑。
“够了!”穆霏浅极力想挣脱他的怀抱。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才回过神来,他凑到她耳边不厌其烦地唤着:“浅浅,浅浅……浅浅,浅浅……”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从他出声的那一刻起穆霏浅便觉得十分惊悚,开什么玩笑,她真的是重新开始的游戏啊……可他居然会认得自己?!
是她的幻觉,肯定是……她这般催眠自己。
“浅浅……”对方将她箍得更紧,简直要达到密不透风的地步。
穆霏浅不得不出声:“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对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可喷在侧脸的气息却烫得吓人,“你休想我放掉你。”似乎是为了证明话的可信度他还特意收紧了手臂。
不是啊大哥,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穆霏浅异常无奈:“我保证我不会逃跑。”
对方蹭了她一下:“你以为你会有这个机会吗?”他亲自将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将双方姿势调整到额头贴额头鼻尖触鼻尖的程度才心满意足地开口:“就这样。”
这时穆霏浅才真真正正完完整整地看到对方的面容。
一张妖孽脸,却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格外冷峻,这便是江湖上谣传的魔头,也是暹教人人敬畏的教主。
司甯。
“你……”
穆霏浅才吐出一个字就默然不语了,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事情的真实性,但她也不能贸然就问对方是不是认识自己。
不过这个难题很快便由对方解决了。
“浅浅,你去哪了?”司甯锁紧眉头,神情间流露出不安来,“……为什么丢下我?”
穆霏浅暗暗叹气,看来真的是逃不掉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问。
“你忘了?飍堂是收集情报的。”司甯趁机又蹭了蹭。
难怪,莫端风的办事效率确实不容小觑。
可现在还有更深的烦恼困扰着穆霏浅:“你……是怎么发现我不见的?”问出这个问题时她很忐忑。
“不知道。”司甯睫毛颤了颤,这让穆霏浅想起以前在花丛中见过的振翅欲飞的蝴蝶,“我不知道。”他的表情转瞬之间便变了,仿佛只是提起就痛苦得难以自制。
对方的回答让穆霏浅既安心又忧心。
安心的是还好对方没有说出令她毛骨悚然的答案,而忧心的是万一对方让她告诉他自己是怎样消失的,那时候又该如何骗过他呢……
所幸司甯没有在这种问题上胡搅蛮缠,他所关心在意的只有一点:对方究竟会不会抛弃自己。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他靠得更近了些。
穆霏浅冲他笑一下:“好。”
心爱的人答应得太爽快反而令司甯心神难安:“浅浅,重复一遍我说的话。”
穆霏浅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要求,她拍了拍对方的手臂:“行了司甯,回去休息吧,我下午还想看比赛。”
司甯执著地盯着她,身形未动:“你发誓以后都不会离开我。”
穆霏浅烦了:“我想休息了。”
司甯本来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等见到对方面上露出厌倦的神色他立即便手足无措了。
“浅浅,我……”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那晚对方用轻功带着自己飞的时候气息都一直保持着平稳,可现在竟然轻而易举就变得紊乱了,穆霏浅心绪复杂。
她撇开眼不再看他:“走吧。”
直到对方垂头丧气地踏出房门穆霏浅才浑身松懈地躺在床上,别看她在司甯面前表现得气定神闲,其实她也很慌。
她还有点怕。
怕被当场拆穿。
她不喜欢尴尬降临到自己头上。
不过现在她要好好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