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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伴随着一阵振动铃声,桌面上放着的黑色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地划了一下,接通了它。
“喂?”清越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靠坐在床头,懒散地把玩着手中的领带。他微微眯着眼,笑的很是狡黠,调子拉的长长的,满满的调侃之意:“他们胆子不小啊,那位的心肝宝贝都敢绑了,简直是不知羞耻,不能原谅。”纤长灵活的手指在领带里面穿来穿去,打成结又解开,“作为热衷于行侠仗义的我们,这种事是肯定不能置之不理的。那位估计已经找到上峰了,咱们照做就好。”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男人愣了一下,收敛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一瞬。
“嗯,你确定?”他站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镜前,有些烦躁地单手拨了下额上的乱发说道:“好,我知道了,我先去接赵冰雪。今晚见。”
挂掉电话,手机往床上随手一扔。男人揉了揉耳垂,从桌子上捏起一张烫金的纸。看着手中做工华丽的请帖,自言自语道:“绑了人家的孩子还要过去参加舞会?他们是脑残吗…还是自信过了头?”
整张请帖上最显眼的就是他的名字,“何愿”两个字几乎要顶破天了。
剩下寥寥几行小字却只写明了时间,甚至连地点都没有写。
“唉,真心的有钱就是任性,土豪是不是都这样,觉得别人必须要知道他们是谁。”何愿给自己别了一个蓝宝石的领带夹,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很满意。
今天派给他们的任务相当玄幻,要在一群有权有势的上流人物中找到绑匪。听起来也许很简单,可是问题是这个绑匪绑的孩子不是一般人的孩子,绑匪也不是一般的绑匪。
说白了就是两个老虎争树林,一个老虎使诈把另一个老虎的孩子叼走了,那个老虎就急眼了,勒令足智多谋的狐狸把孩子找回来,不然就吃了狐狸。
狐狸招谁惹谁了!
简直天降灾难啊,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吗!
本来好端端的假期,就为了这种事被搅和了,几个下属都怨声载道的。可是在心塞也得去啊,那两位可都不能惹。何愿握上方向盘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把这事解决的完美又不得罪人。
他挺不乐意接这种任务的,现在情报工作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都是给的保安的待遇干的特种兵的活,上司简直消费欺诈啊。
信不信分分钟去投诉。
“头儿,你到了吗?”
何愿正在倒车,耳机里传来下属的声音,他打了一把方向盘回道:“现在才几点就催?”
“嘿嘿,这不怕您迟到吗。吃了没?”
“吃个蛋啊吃,我才起来。”
“奢侈,太奢侈了!我们一早就到这里了,您才起。”下属怪模怪样地嚎着。
何愿嘴角抽了抽,下属简直傻逼。
“我明天还要去趟美国,今天就把这事结了吧。”他开车驶上高速,那老虎把舞会场地设在郊外的豪华别墅里。
“头儿,你去美国干啥呀?”
“师夷长技以制夷。”何愿好心情地答道
“……”
哦。我们头儿简直牛逼。
“楚英到了吗?”何愿突然想起来,楚英是他合作挺久的人,身手一般但是战术布置特别优秀,今天就需要他。
“到了…”下属迟疑了一下。
“他又在干什么?”何愿觉得下属语气不对,有些想扶额,楚英这家伙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怪癖。
“他说等你过来才开工。”下属悄悄转头看了一眼,捂着手机低声说道:“而且他还撺掇咱们的人跟他走。”
操,竟然敢挖老子墙角!
“…我给你说啊,楚英这个人是个基佬,你离他远点,而且他家祖上还是干风水的,说不好他也学了那种采阳补阳的法子。”何愿胡扯了一通,语气特别神秘地补充道:“你看你长的这么英俊潇洒,说不好那个死基佬就看上你了。我可不想我的爱卿跟着他一个月,回来就成人干儿了。”
“…哥你是认真的吗,我信着呐啊…”下属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眼楚英。
楚英正坐桌子旁刷微博呢,手机屏幕幽幽的蓝光衬的他青面獠牙的。
“你这么信哥,哥哪能骗你啊。”何愿忍笑忍得很辛苦,“不过这个是假的。”
……
………
我要投奔楚英了。
——by经过大起大落已经看破人生的下属a。
楚英嗤笑道:“怎么着,那个傻逼还在路上?”
下属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回道:“是…”
“他又说我什么了?”
“没啥…”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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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着米色长裙的长发女孩行了一个淑女礼,优雅地说道:“我尊贵的大人,日安,愿主永远伴你左右。”
何愿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嘴上却毫不留情:“赵冰雪,母老虎什么时候换画风了?”
赵冰雪笑了笑,也不恼,慢条斯理道:“老何,我前几天给你算了一卦,你听不听。”
“千万别!求你了,别用封建迷信这一套来污染我的心灵。”何愿嘴角抽了抽。
赵冰雪不理他,缓缓说道:“卦象显示,你这次是大凶。几乎不可能踏出的死局。”
“啧,说了让你别说出来,心塞。”
“但是,卦象中又有一丝异常,类似于生门,又类似于…”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点疑惑和不可置信。
“什么?”
“红鸾星…”
“……”
你确实是个神棍,但绝对是个不靠谱的神棍。
赵冰雪好像看出了他心里想什么,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为什么别墅要修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何愿在第四次被堵在三环的时候怒了,他看了看表,还有三十分钟宴会就要开始了,“玩儿我的吧!”
从收纳格里找到了一盒上次遗留的烟,突然想起车里还有位女士,他举了举烟盒问道:“来一根?”
“问一个淑女要不要抽烟,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赵冰雪吐槽了一句,接过来拿了一根,熟练地点上,深吸了一口。
何愿也抽了一根点上,呵呵,反正哥又不娶你。
“呼…”他吐出几丝烟雾,苦涩的尼古丁带着点焦味侵入鼻腔,这苦味仿佛连思绪都要臣服于它。
“京城是国家的门面,这三环也算是上面花大精力整治过的。”他顿了顿,“已经很久没这么堵过了。”
“哼,你的运势从现在开始就已经不太好了。”赵冰雪嗤了一声。
“冰啊,这事挺蹊跷的。”他感叹了一声。
那俩国家要员至于吗?两个派系虽说一直不合,但也不至于这样以死相逼啊。再者说这隐瞒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他们硬是没有得到一点情报,愣是被瞒了一个多月。要知道,他们的人物虽然谈不上万事万能,也差不多了。突然他脑里闪过了什么,快的抓不住。
他们探查了无数机密,与无数重要人物交恶。
掌握了无数危险的秘密。
档案室里放着的都是可以决定一个人生死的东西。
现在暗部的人已经是第三拨了,时间过得飞快,他们几乎都三十多岁了,甚至还有几个从第一拨人里遗留下来的人。
年龄一大,随之而来的就是经验大于执行力,执行任务的力不从心。何愿明白,他们的可利用价值差不多已经被压榨尽了,而国家也不会留下他们养老的,因为这里聚集着的人对国家的威胁太大了。
随便一个人卖些情报出去,就够国家焦头烂额的了。
可是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时间点呢?国内几个军用情报组换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而美国临近大选,某党领导人放话说为了保卫公民安全研制了一种新式威胁性极大的武器,这会儿应该正式需要他们的时候。
…等一下。
何愿突然想起了点东西,打电话给了管理档案的人,“帮我查一下,2003年春季的重罪记录。有没有一桩贩卖军火的案子,是经过咱们手的?”
“有的,老大怎么了?”
“从犯都有谁?”
“郑州烨,罗军,李建林,昆成,昆冬。”
何愿心里突然有点发冷,其他从犯倒是无所谓,已经死了。可这昆家的两兄弟来头可不一般,用了些手段判了个无期。这两个人是他亲手搜调的资料。这件走私军火的案件可谓是03年最大的一起案子,涉案金额和人数更是数不胜数。而那时的他才刚上任,突然拿到这种棘手的案子,有些懵神的同时也满怀热血的期望能大干一场。由于缺乏经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将自己和暗部摆在了明面上,也就是说他和暗部成了靶子。
这次那个绑了别人孩子的人就和昆家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会要一锅端吧…?这次被那狗日的上峰忽悠的可算是男女老少一起出动了。
综合起所有现有的消息,让何愿心里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但愿这个猜测是假的,他做完这个任务便会收手,申请调任。
如果是真的…
那又能怪谁?这个机构里收的全都是自愿为国家做暗线工作的人,自己选好的路,闷着头走到死就算是走完了。
一根烟在思考中慢慢燃烧着,在这个狭小温暖的空间里充斥着烟雾与车载香水混合起来的味道,沉重又粘稠地糊在何愿鼻端上,他抿了抿唇,打开了车窗。
前面的车龙已经开始缓缓挪动,外面的冷风打着卷地刮了进来,带走了车内的味道也放松了他浓稠到化不开的思绪。
何愿揉了揉额角,摇头低笑了一声。
“开心点,也许事情没那么糟呢。”赵冰雪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