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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州城内,勾栏坊中。雅间里一个肥头大耳獐头鼠目的猥琐男子正搂着一个娇弱的女子,志得意满地在和同桌的人举杯畅饮。桌上四五个人全都是左搂右抱,一片欢声笑语。
“今天哥几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一定要不醉不归啊!哈哈!”坐在上首的胖子举起酒杯对着另外几个男人示意,另一只手伸进女子衣服里随意的揉捏着,满意地听着女子发出情动妩媚的喘息声。
“对!对!城主大哥说的对!这次朝上风波一过啊,这什么三皇子五皇子都不够看了!说不定啊——”坐在胖子左手边的一个人嘻笑着拉长了调子说,“这江山是不是萧家的还不一定呢!到时还要靠大哥啊!”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对着那胖子谄媚笑笑。
“唉,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们的,来来!倒酒倒酒!”胖子显然是被恭维的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横肉尽生的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狰狞的笑容。
这场戴着言笑晏晏面具的酒席在宾主尽欢中结束了。
那胖子城主虽然已经七八分醉了,还不忘了让手下人扶桌上已经醉的东倒西歪的人回房。而他自己则搂着那个娇弱的女子回了房,打算春风一度乐逍遥去。
老鸨专门吩咐谁也不要去打扰这位大人的“雅兴”,所以他所在的那个房间整个楼层都是没有人的。
胖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急不可耐的搂着女子就要上床行事去。那女子半嗔半怒的瞪了胖子一眼,仿佛恼怒他的粗鲁一般,直看的那胖子下身肿胀迫不及待的想要抒发*。
女子开口了,声音就像是乳莺初啼一般婉转动听。“大人啊…”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个小钩子一样挠的胖子心痒痒。
“哎呦我的心尖尖儿啊,怎么啦?”胖子一边猥亵的抚摸女子裸露出来的肌肤,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您可别把我摸硬了。”女子娇羞的笑了笑。
“好好不摸硬不摸………什么?!”胖子被惊了一跳,仔细打量那女子的面容,心里突的一跳。“你…你不是小桃红!你是谁!来——”
还没等他喊出声,那女子就一个手刀砍晕了他。
“我是你妈个鸡的小桃红,鳖孙。”那女子恢复了原本的声音,不屑的唾骂一句后。从怀里摸出来个小盒子,从里面沾了一点膏体涂抹在脸上。脸上的妆容便脱落了,露出来的一张脸赫然便是何愿。
他走到窗前学了两声猫叫声,两个人影从窗前悄无生息的翻了进来。抬头一看何愿,两人乐了。
“唉呀妈呀实在是了不得啊!这扮相!简直就是国色天香!都京那个什么碧笙姑娘完全不够看啊!”一个圆脸年轻男人嘻笑着打量着何愿。
“是啊是啊,下次还有这种活还让您干!咱们就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另外一个年轻人用手比划着拿刀砍得姿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何愿。
何愿不耐烦地皱皱眉,心想云七云八咋他妈跟说相声的一样啰嗦。
“别隔那逼逼了,赶紧把这死胖子弄回去交给萧桓璟。今天知道了不少事情,还需要回去分析一下。”这次一定会有大发展的!何愿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关节,这种色诱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两个人笑嘻嘻地一个堵嘴一个拿绳子绑,一看就经常干这种破事儿,业务特别熟练。
“萧桓璟有没有说什么?”何愿将之前挽的女子发式解了下来,重新扎了个干练的马尾。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何愿也不在意,挥了挥手。三人加一大坨一起隐藏在夜色中,回了军营。
萧桓璟坐在主帐的将位上,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台下被绑的狼狈的城主胖子。
“战利品哦!”何愿乐呵呵地在那胖子身上踹了一脚,胖子嘴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只能呜呜呜的叫。
………萧桓璟隐约记得他好像只是让何愿想办法套话而不是把人家老窝端了吧………
“殿下啊,朝上的局势不容乐观。老太监已经开始有所行动,在各个部门安插人手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据说宰相清流一派的一个分支在上个月被他们端了。清流一派受了不少打击,至少得有个一段时间来缓。只可惜…你爹活不长了。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何愿直白地分析道。
萧桓璟又何尝不明白,他在这边关蛰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颠覆以前的一切!那个男人要死了,他有些想笑。母后走了这么多年,那个男人也要去陪她了。
母后被赐三尺白绫,后被保下。从此大病不起,被赐死的三个月后便一命呜呼。
现在那个男人被药掏空了身子。也活不长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萧桓璟压下心中复杂又带着些快意的心情,复又看向何愿。
“好麻烦啊,整这么多事情。”何愿揉了揉脸,残留的脂粉味道刺激的他想打喷嚏。“老太监用的香料我已经让云六去查了。潜在宫里的云十和云五传回来的消息,你爹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最多还能撑三个月,我的建议是…即日起程,返回都京!不仅要回都京,还要高调返回。不然等你爹一死,还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子呢。你去迟了,不说什么都捞不到,命丢了都有可能。”
萧桓璟沉吟不语,眼底阴霾一片。高调?当然要高调,不震慑一下,那老宦官还真以为他自己是皇帝了!
去年萧桓璟将自己最信任的亲兵交给了何愿训练,何愿用了一年的时间将他们改造成了一支优秀的情报组织——鹰云十八骑。十八个人每一个都有这自己擅长的技能。每回的任务都是两个人一起搭配着行动,为萧桓璟带来了无数即时又有效的情报。也让萧桓璟的计划得到了更多操作的空间。
提起中间这一年的时间,鹰云中的所有人全都呵呵一笑。
这一年,全部封闭着进行严苛到变态的训练,何愿逼着他们苦练各种技巧,灌输各种知识。最可恶的是他自己还做的很好,让几个心高气傲的孩子气吐一口老血。
这一年三月,何愿正式将他们召集在一块。经过这一年的遴选和淘汰,现在剩下的都是最优秀最忠诚的人,足以做萧桓璟秘密的刀尖。
何愿的视线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微笑着开口:“从今天起,鹰云十八骑,正式成立。而你们,将会亲手谱写情报史上的一个神话。”
“何大人,您呢?”
“我?我是编外的人员何十九啊哈哈~”
他们都被养在军营的深处,大大小小的任务做了无数。为萧桓璟扫清了很多障碍。
现在,也许为时尚早,但最大的一场战争即将要来临。萧桓璟听取了何愿的建议,即日起收拾行装,仅仅带了一千轻骑便返回了都京。
准备了一年多,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论怎样都要赢!
而那个倒霉的漠州城主,已经被一刀解决了。既然要高调回城,那也不缺他这一条狗命。也怪他平时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事情做多了,尸体被倒挂在城门上三天示众都没有人愿意将他解下来安葬。
漠州城里都京有将近三个月的路程,但是为了掌握局势,他们必须要压缩赶路的时间。迟则生变的道理任何人都懂,何愿也不例外。
可他有点蛋疼的发现…他不会骑马,在军营里都是靠走路的他也忘了有这一茬子,在日夜兼行的赶了一天路后,他发现他的大腿内侧居然被磨!破!了!疼的他都快老泪纵横了!
现在他只好娇弱地缩进马车,心里憋闷不已。最可气的是云七云八两个蛇精病,有事没事就喜欢跑进来嘲讽一番。按照他俩的话说就是,龙精虎猛的何大人见多了,不能动毫无还手之力的何大人还是第一次见!必须好好参观参观!
萧桓璟在外面骑着马,听见马车里一直传来烦躁的叹息声和不停翻动的声音,不禁勾了勾唇角。
何愿一把掀开帘子,瘪着嘴问萧桓璟说:“老子的药呢!”军医给他开的药膏,在何愿不小心丢了一罐后另外一罐就寄存在萧桓璟处。
看着何愿气的鼓鼓的脸,萧桓璟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摸出个小罐子递给他。
何愿接过罐子,萧桓璟也顺势钻进车里休息。
何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再看到他神色如常后暗道自己想多了。
他脱掉裤子,淡绿色的药膏被轻轻涂抹在受伤的地方,原本火辣辣地疼着的伤口立马感受到一股清凉。萧桓璟忙转开头,不管怎么说直盯着别人的大腿也不礼貌。不过何愿腿上那惊人的白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爹要是去世了,谁继承皇位?”何愿涂完了药也不穿裤子,咧着两条大长腿懒懒地问道。
“先皇殁了,嫡长为尊。”
“你有哥哥?那你干嘛回去。”
“兄长身体不好。”
“…………那就复杂了……”
萧桓璟心里挺赞同他这说法的,确实复杂。朝中势力复杂交错,清流一派与宦官一派水火不容,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他想要有什么大的动作,必须要好好谋划才行。
萧桓璟微微垂眸,掩去了眼中狠毒复杂的神色。呵…真的以为他会任人拿捏吗?未免也太小瞧他了吧。
“传信给在都京的所有鹰云卫,开始行动。”
平淡的一句话,在都京却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波。
史书记载,华国历史上最大的清君侧惨案,也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