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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摆手道:“钱的事就不要提了,前些日子,我大哥给了我一笔零花钱,五百万人民币,我当时本打算用来给他找个幽雅僻静的郊区房子治疗休养,谁知他骤然离世,现在这笔钱正好用来安葬事宜上。”
黄之山皱眉道:“那怎么可以?小睿,那笔钱是我父亲给你的零花钱,你拿去花就是了,至于他的丧葬费用,应该全部由我们这些子女承担,怎能花你的钱?”
李睿苦笑道:“怎么不能花我的钱?我的钱也是令尊给的呀,再我是他义弟,为他花点钱不应该吗?以后想给他花都花不了了,这事你们就别推了,就这么定了。”到这,眼圈又红了。
黄之山兄弟俩闻言也就没再什么。
李睿道:“明天上午,遗体告别仪式结束后,我大哥遗体会进入火化程序,您两位在殡仪馆这里等骨灰,我先赶往靖南,去搞定墓地的事情。”黄之山道:“让宁宁和你同去吧?”李睿摇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能办完,惟宁这两日也很辛苦,就让她留在青阳好好休息下吧。”
黄之海大发感慨:“我轻易不服人,这两日看到小睿的言行举止,算是彻底服气了,当真是重情重义、温良厚道、体贴细致,一心为他人着想!也怪不得父亲他老人家这么大岁数,还要认你为义弟,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
黄之山也叹道:“可惜宁宁已经嫁人,若非如此,我一定将她许配给小睿。”
李睿听到两兄弟的夸赞之语,尽管觉得二人是谬赞,但内心还是忍不住的自得,忙谦逊几句。
从殡仪馆出来,李睿打车赶奔青阳宾馆,去找老板宋朝阳汇报明天的日程。
宋朝阳今天中午从北京赶回了青阳,回来后先慰问了黄之山等人,之后一下午以及晚上都在市委处理手头积压的文件,等到明天早上,他要先去参加黄兴华的遗体告别仪式,然后乘坐动车赶回北京陪**,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李睿见到他后,和他讲了明天下午去省城墓地的事。
宋朝阳听后道:“北岗子陵园门口就有一个咨询窗口,你可以去那里打听一下。估计安葬过去不是什么问题,大不了多给点钱,现在还有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吗?”
李睿听他提到钱,问道:“老板,孙老师住院后,开刀化疗以及普通治疗,花销肯定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您那边手头够吗?不够的话我这有。”
宋朝阳摇头道:“乳腺癌手术不是大手术,全部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我那还很够,你放心吧,就算真的不够了,也会跟你的。”
孙淑琴**切除手术做得非常成功,术后要休养几天,等身体机能稳定下来,便要开始做第一次化疗,以后每月一次化疗,持续半年,看最后的化疗结果,再看需不需要继续化疗下去。早期乳腺癌的治愈率倒是非常喜人,高达百分之九十,但是她的已经到了中期,而且发生了腋下淋巴结转移,治愈前景不是很明朗,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治愈率。
宋朝阳与孙淑琴对这一点都很忧虑,尤其是孙淑琴,据宋朝阳,孙淑琴这两日性情大变,变得狂躁不安,动不动就大发脾气,夜里整宿整宿的不睡觉,不是哭就是发傻,白天才会睡上一会儿,状态很是不妙。医生护士都劝她要保持一个好的心态,才有利治疗,但她却无论如何听不进去。
李睿听后道:“等忙完黄老的丧事后,我去北京看看孙老师,好好劝劝她,她应该比较听我的话,毕竟她是个顾忌面子的人,当着我的面,怎么也会听劝些。”
宋朝阳道:“你有这份心,就已经很好了,这事也不急,本周就算了,等以后有时间了,你再和我一起去看她。忙完黄老丧事后,估计黄家子女也会遵从黄老的遗愿,继续青阳投资的事业,你的工作重点也要继续放在上面,争取促成黄家早日投资。”
李睿答应下来,主仆两人又聊了几句,眼看时间不早,便互道晚安。
次日也就是周六早上,黄兴华的遗体告别仪式在青阳市殡仪馆内最大的灵堂里举行,部分国家领导人送来了花圈和挽联,国家政协副主席、国务院侨务办主任、国家驻马来西亚大使、省委省政府省政协等主要领导、世界华侨商会等团体组织、马来西亚华人总商会、各界宾朋、市委班子成员等出席了告别仪式,级别之高、场面之大、人员之多,都创下了青阳类似追悼活动的新最。
投影屏幕上黄兴华生前的照片一张一张闪过:马来西亚诺丁汉大商贸专业的毕业照,在码头货轮上的的工作照,与马来西亚华侨总商会会长女儿的结婚照,在致公党三大会议召开之前的合影照,接受国家领导人会见的合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活,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场许多人看到这些照片,都悲伤的流下了泪水。
国家政协副主席在追悼会上致悼词:“黄兴华老人的一生,以巨大的慈心和善意,始终不渝地热爱中国,热爱这片养育他的热土。他以拳拳之心、报国之志和惊人的毅力,在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献身于国家建设,献身于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为新中国的建设发展、中马友谊和中马文化教育交流与合作作出了突出贡献,赢得了中马两国人民的爱戴和尊敬,他不愧为新中国建立以来最伟大的华侨之一……”
黄之山、黄惟宁等黄家子孙听到这番定论,都流下了激动悲伤的泪水。
仪式结束后,黄之山带领兄弟子侄,送别各级领导与各界宾朋。
黄惟宁却悄然找到李睿,表达了一个小诉求。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去靖南,置办墓地?”
李睿听到黄惟宁的诉求后,惊讶的叫出声来。
黄惟宁秀眉一挑,道:“怎么,不可以吗?”李睿连连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了,但是没有必要啊,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办完了,你跟着去也只是全程陪同,做不了什么。你还不如留在青阳……”黄惟宁道:“我留在青阳也没什么事做,不如与你同去,为爷爷选择墓地,也算是对他尽最后一份孝心。”李睿听她都这么了,也就不再拒绝,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靖南。你等我下,我回家取车,然后过来接上你。”
为黄兴华置办墓地,怎么都算是一件私事,所以李睿也不好和市委找车,干脆就驾驶自己的座驾,也名正言顺。
二人约好后,李睿打车回到家里,开上那辆宝马x5,回殡仪馆门口接上黄惟宁,走高速公路,一路向南,驶向靖南。
驶入高速差不多五公里后,黄惟宁启唇道:“我父亲昨晚和我了爷爷一段从未对人提起过的情史,我才知道他要葬在靖南的缘由,我很想搞清楚,苏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爷爷思恋了七十余年。”李睿道:“苏云是什么样的女人不重要,那段情窦初开的感觉才最重要。”黄惟宁缓缓摇头,道:“不,我一定要搞清楚苏云这个人,因为我好像刚刚才发现,我对爷爷并不了解……就算不能了解苏云的全部,我最少要看到她的长相。”
李睿道:“她老年的照片,你爷爷的遗物里面应该有,根据照片推测,她少年时应该长得很秀气,用小家碧玉形容是合适的。”心里有句话没敢出来,“她长得不如你美!”之所以不敢,是因为黄惟宁这个人性子偏冷,冷艳清贵,这种类型的女人,在不是和她很熟之前,不好这种略嫌放肆的话语,要是把她换成江美娴,李睿肯定想都不想就这么出来。
黄惟宁道:“小家碧玉?那就应该不是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了,对吗?”李睿点头道:“对的,因此可以推断出,你爷爷是被情网困住了,而非受困于美色。我想,那段初恋应该是他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段经历了,甚至可以句不好听的,他现在去世,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与新生,至少他可以与苏云在九泉之下见面了。”黄惟宁嘿然叹气,语气幽幽的道:“世上真有这么一种感情,可以令人回味思恋七十余年吗?”
李睿想,你不懂,你爷爷对苏云也不是单纯的思恋,还夹杂着一丝吃葡萄而不得的郁闷心理,对于男人来,得不到的女人总是最好的,这种感觉在初恋**身上可以得到百分之一千的体现,任你是多么出色的男子,都逃不过这种心念的困惑,不过也只是这么想,并未出来,免得有损黄兴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接下来的路途,黄惟宁始终都在怅惘凝思,李睿也不好招她话,便凝神驾车。一路疾行,于午前赶到了省城靖南北郊的北岗子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