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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见祁见钰回避话题,万翼朗笑一声,也不追问,与他一前一后往通往自修堂内的暗道走。
祁见钰边走边不时俯首侧身躲开凹凸不平的暗道顶部,还未走出两步,突然听见万翼的笑声,疑惑道,“怎么了?”
“突然想起当年我们第一次走这条暗道时,殿下为了保持皇室风仪,可是从头到尾保持昂首阔步,被撞得满头包!”那身王孙贵族的气度被摧残得七零八落,可小王爷却依然硬气,死倔着不肯开口呼痛,一路碰碰碰的走到了最后。
祁见钰闻言大窘,“还记得这些做什么。”三步并两步以最快速度出了洞。
万翼无声的咧了咧嘴,出了暗道后猛地一个用力,将毫无防备的济王殿下扑在花圃后的红墙上——
翠绿的爬山虎攀覆了半面红墙,不知是谁的呼吸乱了……
伴随着渐渐贴近的两张脸,急促的鼻息扰了自修堂的宁静。
“等等。”
关键时刻,万翼突然喊停,头微微向后撤。
祁见钰不由自主的随着她后退的唇跟上前,一根纤指轻点上祁见钰的唇,万翼不语,却是偏过脸,牙齿轻轻啃上他的喉结。
湿润而微微坚硬的触感令他忍不住吞咽了下,喉结上下动了动,随即被一双贝齿嬉戏般含咬住,一截红嫩的舌尖细致的舔舐而上——
似触电般,祁见钰浑身不由自主的震动了下,虚软地被抵在红墙上,狠狠抱紧了身前人。
喉结可是济王殿下的敏感带,自从上次发现小王爷对喉结的反应很大,万翼便有意无意的对他下手。
好……好舒服。
“嗯……”
祁见钰被挑起了火,欲求不满的想反客为主——
万翼再往后退了退,怕他太过热情,届时自己引火烧身,出言制止道,“殿下,当日你不是说‘*之爱焉能长久’,互许钟情就好。”
济王殿下霎时瘪了。
为求万全之策,万翼早有打算,趁着情浓之时,她一双手握住祁见钰的腕子向后一按,狡黠地眨眨眼,“若单是亲近也并非不可行,但必须由翼……来主导。”
祁见钰:“……”
圆胖的满月下,夜风吹过密密的爬山虎,叶影摇动间,映出一个深深俯下头,双手背在身后的高大影子。
啾啾的亲吻声夹杂着越来越重的喘息……
他觉得炙热的情焰几乎要脱离控制,双手却仍是努力保持着负在身后,忍耐着不去主动碰触对方。
万翼吮着他的舌,不放他离开。思绪飘移间,飞快划过怜我柔软的吻——
啊,我真是禽兽!
万翼暗咒一声,启唇放开了他的舌,祁见钰脸上的热度很高,他的眼睫低低的垂着,嘴唇被吻得鲜红湿润,像一头完全顺毛的大型犬。仿佛不论她在此时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万翼被迷惑一般,右手暧昧的滑下他结实的小腹,“如果我现在强硬要求殿下……殿下会允了我吗。”
济王殿下沉默了许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迅速扭头看着身旁不远处的一簇爬山虎。
万翼始料未及,忍不住喷出来,我,我禽兽不如啊!
这厢,济王殿下好不容易做好了壮士断腕的决定,可枉费他阖眼等了又等,良久,疑惑的转过脸睇向万翼时,只见万翼正嘴角抽搐着,努力不着痕迹的收回扒拉在他腹下的爪子。
“怎么了?”祁见钰雾煞煞道。
万翼罪孽感深重的摇头,绕过他就要往外走。
祁见钰急了,扳住万翼的肩膀转过来,让她正对着自己,忍不住扬高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万翼不吱声了,纠结的看着这位年轻的王诸。
“你不是一直很想吗,孤好不容易才……你现在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枉费济王殿下心理建设了这么久,忍住了羞耻痛下决心,待到临门一脚时对方却给出这种反应?
这不是存心耍人嘛!
祁见钰逼视着万翼,神情愠怒起来,握在她肩上的大掌却没有当真施力,只往下执起她的手,虎视眈眈求解释!
万翼进退两难,支吾道,“既然,既然殿下说要再给翼三年留后,那便……届时再续?”
祁见钰静静看着她片刻,突然放开手道,“孤明白了。”
“啊?”他明白什么了?她怎么不明白。
祁见钰别过眼,掩饰那丝受伤和羞怒,“其实你并未想过,也更不愿意,是吗?你从未想过,要与我……你只是戏耍孤,到头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我……”万翼微启唇,下意识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字句来解释。
她无法解释,因为她确实如此。
万翼从未料到,于她而言,这不过是一句戏言,她只是喜欢戏弄他,就像那些喜欢欺负心仪之人的小少年一样,喜欢看着他困窘的模样,看着他害羞难为情的模样,看着他为自己着迷挣扎却欲罢不能的模样……
她没有想到,向来骄傲的济王殿下竟会当了真,甚至愿意折腰,为她妥协!
“你还有什么话说。”祁见钰见万翼语塞,再看她脸上浮起了一抹愧色,心下愈发憋闷,甩袖便要走。
万翼只得再使必杀技,求和的从后抱住祁见钰的腰,软声连唤“钰郎”。
可这回自尊心严重受创的济王殿下却是头也不回,身形顿了顿,拨开万翼的手径直快步离去。
“钰郎!钰郎!祁见钰!”万翼追出几步,见他步子极快,转眼便出了暗道,再看不见人影,只得暗暗扼腕,下次该怎么哄回他。
另一头,祁见钰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开玩笑,这次他绝不能再轻易妥协,否则下次还不被那只狐狸彻底骑到头上,翻不了身!
第十三章
最近朝中两大势力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一头是盘踞多年的老牌王党,一头是扶摇而起的保皇新贵,按理说区区礼部尚书并不足以引发这场笼罩朝堂达半月之久的低气压,但耐不住摊上他的是济王,当今除了陛下,谁敢在济王面前瞎晃荡?就怕一个不留神被扫到台风眼!
而少了尔雅微笑的礼部尚书也让人不觉开始心肝颤,尚书大人,您原来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什么时候变成簌簌寒风了?
原来传言没错,这位美丽的尚书大人的入幕之宾除了陛下,还有济王!兄弟二人通杀——这还给不给女子活路了?
而三年一度的科考就在这场低气压中开始了。
大周朝科考分为三场,每场三天。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次主持科考的礼部尚书在首场考试时亲自上阵监察,和众考官一起在贡院内闭门三日,以身作则。
考场设有糊名和誊录法,既遮掩考生的名字,再由专人抄录考生的试卷送往评级,这样使批卷者无法辨认考生及对方的字迹,以杜绝舞弊。
首场考试结束后,万翼回府整修。
“公子!”言仲收到消息一早便等在门前,万翼的官轿一到,他便领着一群仆妇呼啦啦上前,“公子辛苦了。”
万翼做正义凛然状,“为民耳,区区小事,谈何辛苦?”随即压低声,“这几日府中可有收到拜帖?”
言仲大力点头,比划了个姿势——公子,足足有我一人高!
很好。
万翼抿了抿嘴,“可有他的?”目前她最想收到的帖子。
言仲更是点头,“自然是有。”
说罢,待进屋后从袖中摸出那张烫金名帖,“这张帖子可是我专程挑出来,好第一时间呈给公子的!”
万翼赞许的拍拍他的肩,接过名帖一看——上面那大大的济王封号差点闪瞎人眼!
“谁让你呈这张贴了!”
“啊?”言仲惊慌道,“难道公子最想看的名帖不是济王殿下的吗?”
回答他的是万翼恼羞成怒的头槌!
屋顶上的影一:言仲……你真相了。
“我要的是:武英殿大学士曾荣的名帖。”万翼轻咳一声,将济王的名帖不着痕迹的收入袖中,正色道。
“哦,哦,有的,在这里。”言仲摸着头不敢再多话。
万翼接过红色名帖,细细浏览一遍,看一看愣在身边的言仲,笑道,“还不快笔墨伺候。”
“公子要回帖?”
“自然。”
言仲期期艾艾道,“这可是科考期内,私下与人传信……”公子你不是还专门自闭贡院三天,以身作则以正廉洁?
“傻孩子,做人需要懂得变通嘛。”
言仲:“……”
“这张回帖就由你代笔,”万翼沉吟了下,“就写,曾大人所托之事翼敢不为?谈事地点就约在醉玥楼吧。”
“醉玥楼?”言仲惊道,“那里鱼龙混杂,难保不会被人撞见。”
“要的就是被人撞见!”万翼恨铁不成钢的睨了他一眼。
“可是这样的话,曾大人会不会避嫌不来呢?”
“不这样怎么能显示得出他的诚意,毕竟事关他那纨绔儿子的仕途,便是刀山火海,爱子如命的他也会来的!”
言仲默默的低头:我真傻……真的。
万翼摇一摇头,挥手唤人先行退下,待四下无人后,她匆匆从袖内掏出济王殿下的名帖,啧啧,她就知济王殿下撑不了多久便会主动示好……
可这次无往不利的万郎当真踢到铁板了。
万翼从头看到尾,直到将名帖的背面也翻了个遍,始终没看到小王爷关于求和的只言片语。她咬牙愤愤地将名帖揉成一团往地下一扔,好吧……这次事情大条了,济王殿下誓要冷战到底求名分了。
万翼头大的揉了揉鼻梁,举步要走,可待她走到房门前到底还是又返过身,捡起那团皱巴巴的名帖,仔细展开后轻轻又收回袖中。
由不得她否认,此番她对祁见钰已然动了真情了。济王殿下那颗炽热的心,便是块石头,也能给捂热了,教她也明知此情不可为,却无计消除。
首场科考结束当夜,有人似见万府后院有一台青色小轿低调的抬出,尔后还有知情人撞见新任礼部尚书与武英殿大学士曾荣在醉玥楼密会。
两个时辰后尚书大人与武英殿大学士一同把臂而出,齐笑偃偃,各上了小轿归府。
“好你个曾荣!”
深夜,当朝首辅的书房依然灯火通明,商量怒意勃然地在桌案前急转一圈,恨恨一拍桌案。
跪在案前的一溜探子幕僚屏息凝神,心下暗叹:又一个倒霉蛋要横空出世了。
“消息已经传到首辅耳中了?”
影一道,“千真万确,影十一亲见他家的探子从后门进了府。”
“很好。”万翼满意的颔首。
言仲道,“公子此番真的决定为曾荣的儿子广开方便之门?”
“自然不假,”万翼大义凛然道,“既然曾大人都肯这般牺牲了,我自然也得拿出诚意回报啊。”
是的,虽然有糊名和誊录法,但看不见考生的名字和字迹不代表就没有任何舞弊的方法,若是家中势大或钱多的考生可通过与考官的直接约定,以特定的句子或字词来作暗号,这便是所谓的‘买通关节’。
言仲想了又想,“公子……难道真的想跟曾荣合作?”
当年曾荣原本只是附庸与君家的一介九品小官,后来背叛了君家投奔商量的怀抱,才换得如今的大学士地位,只可怜君家满门清白,如今只余下一女君怜我,暂匿在万家得以保身。
影一道,“既然当年曾荣能背叛旧主,他的信用度可堪危险。”
万翼不急不慢道,“他曾荣既能背叛主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曾荣与商量其实原本是同乡,只不过各为其主,后来商量升入内阁,直至为首辅,表面上看似都对曾荣宠信有加,多次引荐提拔,将曾荣从一个名不经传的九品小官提至如今的武英殿大学士之位。
然则两人并非看上去那般和睦,商量干掉君家后虽然心情大好,但瞅着一直曲意奉承他的曾荣,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膈应。
一个背叛旧主之人,谁知道会不会背叛第二次?要知当年君家也待他不薄,更有数十年的情义,但他却能说背叛就背叛,虽说是为了自己,但也不免教人齿寒。也正是因为不信任,所以这些年商量对他也是又拉又打。
明知曾荣渴慕入内阁已久,商量就是横插一杆,多次阻拦。明知曾荣老来得子,对这唯一一个纨绔儿子疼若珍宝,只要首辅一句话许给他孩儿一个好位子不难,可几次拜访相求,商量却总是故意装傻,推三阻四。
要知曾荣这一生最重二者,一为官,二为子。
可商量两样都对着他的死穴猛踩,曾荣面上依旧和顺,内心早已咬牙切齿,芥蒂横生。
万翼深吸口气,还有什么事比暗中设局挑拨离间更有成就感?
商量,你且好好坐着这首辅之位,这日子……可不太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
这份声明我很早便打算写了,突然消失的这大半年,原因并不是大家所想的,佞臣和罗莉是因为出版停更了。
在此我必须再次重申,我永远不会因为出版停更。若停更,只会是我自身所无法预计或承受的问题,出版社那边我已经拖稿拖了将近一年,他们同样在苦哈哈的等着我交稿那一天。在此,对大家也对出/版社和网站的各位编编们致歉,真的很对不起,摊上我这个问题层出不穷的作者,实在很抱歉。
此前跟我有交往的读者或作者或许知道,我在一家股票公司任职,写作是我的兴趣,而我的梦想是创业,开一家我心目中憧憬多年的温馨小店。原本我是打算将佞臣完稿后于今年年中开店,但今年初朋友托关系帮我在本地一座大型商场找到店面,价格仅仅只有其他店面的一半,时机错过就不再有了,因此我便辞了工作开始创业。
创业初始的艰难不是坐了几年办公室生活所能兼顾的,加之还要去外地批货跟店家交涉,头两个月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坐在电脑前码字。
紧接着五月底发现我背后血管旁边长得原来是一颗瘤,原本我一直以为那只是青春痘,由于位置靠近背心,我也没有多在意,但这几年背后那颗痘越长越大,从原本的半个小指指甲盖,到现在的拇指大,医生直接安排了六月初的切除手术。
当时我只能趴在床上不能再摸键盘,就拜托了虫子帮我在微博上通知一声,等术后恢复期过了我就回归,福州的夏天酷热,背后又被纱布捂着,没多久伤口就发炎了,伤口旁边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红疹,痒痛难当。这段期间很感谢闻讯打来电话问候的各个书友,不论怎样,又给大家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那些日子心情比较灰暗,加之由于不在店内,日常批货进出全部停摆了,请的小妹也没让人省心,曾想过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兼顾码字了,就随便写个结局就这样完结算了。
但在深夜拿着手机一页页翻看当初写的一字一句,佞臣这篇文是我花了两年收集各种资料后动笔写的,万翼和祁见钰以及小皇帝的人设特征也是我从初始设定后一点一点修改完善至今,故事才即将高氵朝,怎么能忍心就这样仓促结束?
去年有追过佞臣的读者可能有印象,在去年9月,我爷爷的腿摔断了,他已经年近九十,当时的情况很危险,一度差点去了,好在最后还是撑了过来,只是他再也没办法走路,出行必须靠拐杖或轮椅。今年八月底他又再度病危,九月家里就张罗着办后事,所有天南海北的亲戚们都回来了,爷爷一直吊着口气,时好时坏,我没有办法,每周只能在城里待两天,其余时间就回乡下照顾爷爷。就在这几天他又再次病危,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夜里总不停叼念着我的名字,反复说还想再活两年,直到看见我成家了才能安心的去……
这星期三的凌晨近四点时他甚至对我们说,‘不要关灯,他要启程了,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我自毕业起,就鲜少回乡下看他,如今爷爷快要去了,才痛觉往日疏忽错过了什么。医生说若爷爷还能撑过这个节气,有很大的可能会吃到今年的年夜饭,希望如此吧。
这半年多来我的事情一桩连着一桩,却突然发现自己一事无成,辞去了多年的工作,书债拖欠了一堆,店面已然是勉力支撑,家中的老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康复?
这些事我一字不假,绝没有欺骗也绝对不会拿自己和家人的身体来做谎言。关于佞臣,从今日起恢复更新,由于要兼顾家里的老人和店面,我不能保证日更,大概是每周2~3更。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如果还有愿意追文的,就随意看吧,不愿意的便就此弃坑吧,真的很抱歉。
最后,再重申一遍,我现在不会,也永远不会出版停更。我的文在内地出版社基本以最快速度上市,最迟不超过3个月,若是我真的出版停更,早在数月前我就可以恢复更新,又何必要拖到现在?有心人可以去查,随便查,到现在为止我这几篇文全未交过稿,若有一字虚言,我,爱爬树的鱼,从此封笔,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