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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琼花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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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良在这里住了几日,芜芜十分关照体贴,还亲自炖些汤送去,冯长生心中虽然不舒坦,奈何在胡良面前又偏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来,等到了房里,便死缠着芜芜,恨不得将她拆了吃进肚子里去。

    芜芜连着几日被冯长生折磨得天亮才睡,心中不免愤懑,这日便气得抱着冯午硕躲到了偏房去睡,冯长生晚上寻她不见哪里肯罢休,硬是将整座院子都翻了个遍才找见了抱着冯午硕睡得正香的芜芜。

    冯长生小心翼翼将冯午硕从她怀中抱出来交给外面的奶妈,然后便反锁了门。芜芜此时穿得宽松,一双玉臂露在外面透着粉白色的光泽。冯长生的手摸上了她的手臂,沿着手臂滑到了她的衣襟,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衣襟的带子,她却仍是一副沉睡不醒的模样。

    春|光已经隐隐透了出来,冯长生看着眼中,胸膛忍不住生起了一股子邪火来,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衣服便压上去。芜芜尚在昏睡之中,哼了两声睁眼一看,便见自己已经失了几座城池,奈何敌军太过强悍,抵抗不住,最终城池失守。

    冯长生这一次十分强势,像是一头喂不熟的猛兽一般,将芜芜要了三四次才罢了手,直将芜芜折磨得几次要背过气去。最后芜芜浑身瘫软地趴在他的胸前,气若游丝:“二爷这般年轻力壮,芜芜实在是生受不起了,不如买个年轻貌美的丫鬟进来帮二爷消消火吧。”

    冯长生的手臂揽在她的胸前,听她说这样的话,大掌一下子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阴阳怪气道:“芜芜你这话若是真心的,我便要你明日起不得床,你这话若是欲擒故纵,我便要你明日和后日都起不得床。”

    芜芜的话自然不是真心的,不过是见不得冯长生好过,没想到却将自己送到了冯长生面前,当下变了脸色,忙道:“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二爷怎么还当真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决不再说这样的话了!”

    芜芜坐起身便要走,冯长生顺势一拉她便坐到了冯长生的小腹上,然后她感觉到了那火|热坚|硬的物体,当下脑子一片空白。冯长生一手捉住她的脚踝,一手将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声音惑人:“你这几日对胡良那么体贴,又亲自炖汤给他喝,你不知我吃了多少醋,只怕这鹿鸣镇的醋都被我吃光了。”

    芜芜咽了口唾沫,讨好道:“先前二爷的事不是多亏他帮忙,总不能如今不用他了便冷落了他,再加上他对我颇多照顾,二爷怎么能这般小气。”冯长生狠掐了她的腰一把,眼睛一眯,道:“你若是不提他对你的照顾也罢了,你越提我便越要气了。”

    芜芜见怎么说都没有用,这冯长生是打定主意要收拾她了,当下气恼非常:“你就是个醋坛子,你就是无理取闹!”冯长生的眼睛越发深邃起来,声音粗噶:“我就是醋,你对别的男人好我就要收拾你。”

    说罢猛地一翻身,将她死死压住,小腹一挺挤进了芜芜的花|径之中。芜芜闷哼一声,侧头一口咬住了冯长生的手腕,冯长生也不管,只在她身体里冲杀掠夺……

    第二日芜芜果真没能起身…….

    冯午硕长到两岁的时候,已经渐渐懂事了,却越发的不与冯长生亲近,即便两人共处一室,冯午硕也不到冯长生面前去撒娇。冯长生也试过与冯午硕亲近,可是冯午硕最喜欢的却是芜芜,即便在冯长生面前冷冷淡淡,到了芜芜面前却撒娇耍赖无所不会。

    冯长生有时在旁看着他们母女嬉闹,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但是他素来性子冷,对于冯午硕也没有什么办法,两人虽然不亲近,但因为冯午硕年纪尚小,所以两人之间也并没有出现什么矛盾,除了争夺芜芜的时候。

    起先芜芜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儿子,可是一连被冯长生收拾了几次之后,芜芜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冷落冯长生,这对父子便较起劲来。冯午硕只要稍稍有些小病,便缠着芜芜不肯放手,若是芜芜不亲手喂他,他便不吃饭。

    芜芜自然心疼他,怎么舍得放开他,若是这样,无论冯长生使什么法子,都不能让芜芜跟他走。冯长生向来是不会示弱的,于是便在自己的儿子手里吃了这样的亏。但是等冯午硕病愈之后,冯长生多半会将芜芜掳到床上宠爱两日,爱得她浑身都是印子才算完。

    芜芜夹在这两父子的对峙之中,日子过得又苦又甜,然后某日芜芜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这日因为生意上的事,冯长生回来得有些晚,冯午硕已经睡着了,芜芜一人坐在床前发呆,冯长生上前环住她的腰身,深深嗅着她的发,问:“不是让人告诉你先睡么?”芜芜握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然后抬头去亲他的唇,贝齿缓缓撕咬他的薄唇。

    芜芜已经许久未曾这般主动,冯长生欣喜若狂,抱着她便上了床,扒了她的衣服又是亲又是啃,等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眼看就要共赴*之时,芜芜忽然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二爷,我有身孕了。”

    冯长生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起来,按理说他是应该高兴的,他此时也的确很高兴,可是如今箭在弦上却不能发,他又有些高兴不起来……

    冯长生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很压抑:“几个月了?”芜芜摸了摸他下面的火|热,微微勾了勾唇角:“今天刚找大夫瞧过,两个月了,那大夫还说,如今正是胎位不稳的时候,不能行房。”

    冯长生低头看了看两人贴在一起的赤|裸身子,心中恼恨不已,他只要再进一步,两人便要结合在一起,那*的滋味让冯长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偶尔行一次没有关系吧?”

    芜芜眼中有一些恶意,有一些天真:“可是大夫说了不行的,若是二爷一定要,到时候再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冯长生的身子紧紧弓着不能放松,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菜却不能吃进嘴里,整个人都要被折磨疯了。

    偏芜芜还是个存心点火的,两条腿在他身上蹭啊蹭,蹭得冯长生神智都要烧尽了。

    “芜芜,你若是再这般,我可把持不住了。”冯长生的声音很低沉,芜芜即便存心要折磨他,此时也知道他说的话不是假的,当下不敢再动。冯长生伏在她身上喘息半晌才终于稍稍平静下来,披衣下床,不敢看芜芜一眼便出了门。

    半个时辰之后,冯长生才又回来了,他见芜芜已经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只得也躺上床去睡,奈何只要他以贴近芜芜的身子,□便忍不住起了反应,折腾到后半夜终于受不住了,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睡了一夜。

    自此之后,冯长生再不与芜芜同房.

    这日是冯季元的寿辰,特意派人来请冯长生和芜芜过去,他虽然不想让冯长生娶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古怪女子,却也奈何不了冯长生,对两个人的婚事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前冯长生的药铺出事,多亏冯季元从中斡旋,帮了不少忙,所以这一次冯长生准备了厚礼。

    这一次冯家的长辈也都来了,冯长生领着芜芜一一见过,倒也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尤其是又有冯午硕在场,冯家的长辈便是看在这个儿子的面儿上,对芜芜也是十分认可的。

    只是赵玉欣的表妹江清莹也来贺寿,见到他们三人这样其乐融融,只觉心里堵得慌。一来是因为赵玉欣才去世不久冯长生便娶了两个女人,二来是因为冯季元本是想将她许给冯长生的,结果冯长生娶了芜芜,她的婚事便算是吹了。

    她心中越是恼恨,脸上便越要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来,聘聘婷婷走到三人面前,声音不大不小:“若天下的女子都是如此无视礼教,可以私定终身,那这世道可就乱了。”

    周遭之人听见江清莹的话,自然想起冯长生与芜芜在鹿鸣镇私自成亲之事,冯家的几个长辈虽然不说,心中却是有些不满的,先前的喜悦便消失殆尽,对芜芜也有了些看法,好在芜芜经历了那么多事,并不在意这一点讽刺,笑了笑端起碗喂冯午硕喝汤水。

    哪知冯午硕却不知怎么了,伸手非要让江清莹抱。江清莹见眼前这个娃娃白白胖胖的甚是可爱,眉目和冯长生又极为相像,心中难免生出些见不得人的想法来,伸手便将冯午硕抱进了怀里。芜芜一个失神松了手,马上便要将冯午硕抱回来,却被冯长生拦住了。

    冯长生从桌上端了一碗汤水递给江清莹,温声道:“午硕还没吃饭,劳烦江小姐。”江清莹心中一喜,以为冯长生也有意于她,当下伸手接过了那碗汤水准备喂冯午硕。芜芜在这对父子身边呆得久了,此时已经隐约猜出两人要做什么,心中略有不忍,便想将冯午硕抱回来,奈何冯午硕死活不肯,芜芜只得无奈地被冯长生拉走了。

    果然,两人才走不远,便听闻江清莹尖叫一声,接着便是冯午硕嘹亮的哭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冯长生刚才递过去的那碗汤水全都洒在了江清莹的身上,而冯午硕抓着她的衣服嚎啕大哭。江清莹十分狼狈,一时间没了主意,也懊恼的哭了起来。

    后来还是芜芜去将冯午硕抱了回来,场面才算是控制住了,冯午硕一到芜芜怀里便不哭了,乖得不得了。他抿唇笑了笑,满满的恶意,芜芜忍不住亲了他的脸蛋儿一下,冯午硕便将另一侧脸蛋儿凑上来邀功。

    正是这时,冯长生咳了一声,冯午硕闻声抬头去看冯长生,冯长生便摸了摸他的头,十分赞赏的意味,这可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赞同对方.

    入冬的时候,芜芜生了一个很健康的女儿,因为是冬天出生的,所以起名叫冯寒寒,冯长生很喜欢冯寒寒,时常抱着她逗弄,而冯午硕依旧与他不甚亲近。当然,当遇上某些人某些事,他们父子还是十分有默契的。

    冯长生极为宠爱冯寒寒,她的饮食起居事事关心,请了五六个人专门照顾她。冯午硕将这些看在眼中,他已经懂事了许多,知道冯长生对他和对妹妹是不同的,可是他竟不哭不闹,心中在想什么谁也不知晓。

    按理说,一个小孩子见父亲更宠爱自己的妹妹,多半对自己的妹妹会有些敌意,可是冯午硕不是这样的,他喜欢亲近冯寒寒,自己的话还说不清楚,便教冯寒寒叫娘,以至于冯寒寒还不到一岁时便已经会说“娘”字了。

    冯午硕还会哄冯寒寒睡觉,自己也不过三岁多,却像个大人似的一本正经。芜芜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着对冯长生道:“你看,简直和你一模一样。”“是的,和我一模一样。”所以我不喜欢我自己,也就不喜欢他。

    冯寒寒贪吃贪睡,一周岁的时候小脸圆盘一般白白胖胖的,抓周那天又坐进了一个误放的炒勺里,周围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惟独冯长生泰然自若地将冯寒寒从炒勺里抱了出来,清清淡淡道:“冯家还没开过酒楼,我看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

    冯寒寒说话很晚,除了会叫娘以外,其他的话都说不清楚,又时常一副呆滞的模样,渐渐便有人觉得冯寒寒是个痴儿。冯长生找了许多大夫来看,却都说不出缘故来,便安慰芜芜道:“寒寒只不过说话晚一些,不要听别人胡说。”

    冯午硕也附和道:“妹妹会哭会笑聪明着呢,娘亲不要着急。”

    后来,冯寒寒终于会说些简单的词,而冯长生迎来了他第三个孩子,一个男孩,取名叫做冯午璋。冯长生也很喜欢冯午璋,时常左手抱着冯寒寒右手抱着冯午璋玩耍,冯午硕只是坐在一旁或者是跟在后面,像是一个大人一般不争不吵。

    冯午璋抓周的时候,胡良不在京城,却也送来了一支笔,冯长生将那支笔放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哪知冯午璋却一眼就看到了那支笔,撅着小屁股便挪了过去。冯长生平日都是从来不凶他的,这次却恶狠狠地瞪着他,吓得冯午璋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冯午硕将冯长生的所为看着眼中,冷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这冯午璋虽然被吓得屁滚尿流,却不肯屈服于冯长生的淫威之下,满脸鼻涕和泪水地去抓那支笔,然后死死抱住那支笔嚎啕大哭起来。

    冯午璋和冯午硕冯寒寒都不一样,他说话很早,但是却不经常说话,也不贪吃,一岁多便喜欢捧着书本看上面的字,冯长生一看,心中有些懊恼,便将那些书都藏起来,冯午璋没了书本,便不肯吃饭不肯睡觉,最后冯长生只得又将那些书还给了他。

    胡良后来送了许多书给冯午璋,冯午璋高兴怀里,围着那摞比他还高的书爬了起来,丢了冯长生送给他的白玉算盘。

    对于冯午璋的行为,冯午硕是十分赞赏的,时常帮着他违抗冯长生.

    这年除夕,冯家很热闹,吃过年夜饭,冯长生给三个娃娃分发了红包。冯午硕打开红包看了看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冯寒寒则是一口咬住了红包,还以为那是什么好吃的,而冯午璋只是随手将那红包塞进了屁股底下。

    冯长生略有些失落,却见冯午硕面带悲戚之色,似乎在可怜他的好心没人领受。冯长生素来强势,面对自己的三个儿女却全无办法,如今又被自己的大儿子将自己的无力看在眼中,难免有些恼羞成怒:“冯午硕,你也到了该念书的时候了,年后我就给你找个老师来。”

    “是,父亲。”冯午硕丝毫不在意自己父亲的惩罚,恭恭敬敬应了,冯长生却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声音便柔和了一些:“你弟弟妹妹还小,往后冯家的生意自然要你先接手,你是他们的哥哥,有许多事你要替他们想替他们做。”

    “硕儿知道。”

    冯长生对这个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儿子总是亲近不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样厚此薄彼是不对的,也总告诉自己不该这样,却总也做不到。外面开始放烟花,冯长生拥着芜芜到了院子里,以前除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今他却觉得除夕是下一个年头的开始,可以期待很多很多东西了。

    他回头,看见冯午硕一手牵着正在吃手指的冯寒寒,一手牵着捧书苦读的冯午璋,面容坚毅,模样一如二十年前的自己,只是冯午硕有冯寒寒和冯午璋…….

    立春那天,冯长生将冯午硕他们三个交给奶娘看管,神神秘秘地蒙上了芜芜的眼睛,带她坐了半个多时辰的马车,然后抱着她下了车。他并未解开芜芜眼睛上蒙着的布,而是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猜猜这是哪里。”

    芜芜竖耳听了听,最终摇了摇头:“不知道。”冯长生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解开了她蒙眼的布巾,然后芜芜看见了一间院子,她十分熟悉的院子,门庭上挂着一个牌子:琼山书院。

    “这院子先前被烧毁了,半年前我开始让人修葺,里面的陈设已经尽力维持原来的样子,但还是有些不同……”芜芜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已经很好很好了。”.

    书院里原先的树木都已经烧毁了,冯长生让人从别处移了一些树过来,此时树枝都长满了新芽,生机勃勃。院子里很安静,芜芜窝在他的怀里。

    “冯长生,不要再厌恶自己,因为我爱着你。”

    清风拂过,将芜芜的头发缠绕在冯长生的手指上,像是他们两个纠缠不清的宿命。

    “好。”

    芜芜得了他的回答,便安心沉睡过去,冯长生伸手拢了拢她的发,声音低沉平和:“为了遇见你,我曾忍受二十年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