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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撞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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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弄的?”

    芜芜先前被孙清远那样一惊吓,此刻心有余悸,她想了想,道:“方才我在禅院里看见孙清远了,他像是疯魔了一般,非说我是关玉梅,若不是后来有人打断了他,只怕他已经掐死我了。”冯长生面色一凝:“他不敢在禅院里杀你,必是故意吓唬你的,只是为什么又牵扯出了关玉梅来?”

    芜芜也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他也没说什么,非要说关玉梅没死,又说薛凤是他娘,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冯长生想了想,又取了帕子给芜芜敷在脖子上,才道:“我觉得他近日也有些古怪,且那日琼山书院的火烧得古怪,我已经让人去查探了,想来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芜芜心思稍定,冯长生又问太后和她说了什么,她都一一说了,两人相拥而眠再无二话。

    又说第二日太后布施之后,又与众人说了些话,便起驾回宫去了。冯长生和芜芜刚要走,旁边却驶来一辆马车,车帘掀开却是孙清远,此时他已经又是平日里滴水不漏的模样,竟像是忘记冯长生新婚那夜的窘迫。笑着对冯长生道:“冯兄,恩师要把梅儿的坟起走,明日便是好日子,你若是无事便也去看一看,若是能带上芜芜姑娘就再好不过,到时定然会给冯兄一个大大的惊喜。”

    冯长生却没理他,放了帘子让车夫驾车走了。等走远一些,芜芜不安问道:“孙清远这葫芦里买什么药?二爷可是会去?”冯长生垂眼沉思半晌,复将芜芜搂进怀里:“关益回来的古怪,恐怕孙清远又谋划着什么,明日便去瞧一瞧,看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芜芜沉默半晌,道:“二爷也带着芜芜去吧,那孙清远口口声声说我是关玉梅,明日关玉梅的尸身挖出来之后也正好证明他是错的。”“也好,那明日你便和我一同去罢。”

    .

    这是孙家的祖坟,孙清远中状元之后将这里重新修葺了一番,加上左右森森的梧桐松柏,倒也气派得很。今日天气有些阴沉,乌鸦粗噶的叫声显得周遭空寂阴森,关玉梅的坟是刚落成不满一年的,如今上面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

    关益站在坟旁,一双眼睛已经变得空洞怆然。昨日孙清远对他说来年初春便要娶崔雪雁,崔雪雁不希望孙家的祖坟里埋着关玉梅,所以希望他能将关玉梅的坟迁回关家去。这时关益才看清孙清远的狼子之心,只恨自己先前瞎了眼,当下便找了族人来迁坟,是再不肯让关玉梅的坟留在孙家的坟地里的。

    几个壮汉开始起坟,拨开皑皑白雪,一锹一锹挖出黑色的泥土来。因为如今天气寒冷的缘故,土都冻实成了,越往下越难挖。冯长生和芜芜站在不远处,因站了很久,芜芜的脸色有些难看,那孙清远只当自己想的没错,脸上带着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他不怕关玉梅指证他害她,因为若芜芜承认自己是关玉梅,他便会立刻让人捉了她关起来,到时候鬼神之说便能让谁都救她不成。若是到最后她都不承认自己是关玉梅,他却也知道了她几次三番陷害他的缘由,只消找机会杀了她便是。

    过了许久,关玉梅的棺材终于被抬出来,关益本想直接抬上马车,哪知那孙清远却又上前拦住,说是关玉梅陪葬的东西里有一件是很贵重的,若关玉梅不再是孙家的人,那东西他便要拿回来。关益气得面色发紫,却是立即让人开棺,将那劳什子的东西还给孙清远。

    因为先前并未曾想过要开棺,是故好不容易才寻了工具来,将那棺盖起开来。孙清远这时却回头来看芜芜,脸上的笑容那样奸诈无情,仿佛在说,你看,我马上就会让你现原形了。芜芜心中冷笑一声,竟拉着冯长生往棺材那边去了。

    等二人站定,孙清远才命人揭开棺盖,这棺盖一揭周围的乌鸦竟然都惊飞而走,众人只觉周围阴森恐怖,胆大一点的往棺材里一看,却见那棺材里的女子竟未曾腐烂,只是脸色苍白些,恍然如生!

    孙清远一见便傻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站着的芜芜,许久他才勉强镇定下来,伸手去摸关玉梅的脸,却是未曾摸到什么古怪之处。此时关益越发悲痛不能,伏在棺上哭得老泪纵横,又将那些陪葬的东西都丢还给孙清远,孙清远此时云里雾里,只觉什么都透着古怪,却看不出其中的缘故,只得魂不守舍地走了。

    却说芜芜见孙清远走了才终于放下心来,此时才敢细看棺中的尸身,只是她这一看便觉得神魂震荡,整个人像被千钧之重压住了一般,口不能言,而不能闻,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冯长生推说芜芜是受了惊吓,安慰关益两句便抱着她上车走了。却说车帘一放下,冯长生的凤眼之中便满是惊疑之色,方才那一瞬他真实感觉到了芜芜和关玉梅之间是有所联系的,只是那感觉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他还未反应过来芜芜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了的女子,先前被他忽视了的疑问袭上心头:据他得到的消息看来,楚歌本来应该是个多愁善感又优柔寡断之人,便是她的性子改了,行事作风也不会差得太多。可是芜芜与楚歌根本就没有一丝相像之处,加上孙清远的怀疑和胡良的莫名其妙的关怀,他心中生出一些怀疑来。

    芜芜回到冯府之后便昏睡不醒,请了郎中来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冯长生心中不放心,这几日夜里便也都留在芜芜房中,这日他正倚在芜芜旁边翻阅刚刚收集来的楚歌生平,便觉得芜芜动了动,他于是静默不动打量着她。

    不多时果见她睁开了眼睛,只是这双眼睛空空洞洞的没个精神,她没瞅见冯长生,只茫然坐了起来,然后愣愣打量着这屋子。冯长生等了一会儿,见芜芜依旧是这样痴痴傻傻的模样,便知道事情不对了,轻声唤道:“芜芜。”

    芜芜闻声回头看,脸上却并无一丝喜色,只好奇地打量着冯长生,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圆圆好不惹人怜惜。冯长生心中却是焦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芜芜可还认得我?”芜芜反应了许久才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芜芜?”

    冯长生点点头,芜芜却使劲儿摇了摇头:“我不叫芜芜。”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柔声问:“那你叫什么?”芜芜皱眉想了许久,却是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冯长生还不死心,诱惑道:“你好几日没吃饭了,此时饿了吧?你若是想起自己叫什么,我便给你饭吃。”

    只是饭对芜芜却没有什么吸引力,她只是茫然摸着自己的肚子,摇摇头:“我不饿。”冯长生一哽,却不放弃:“那你可能想起自己的家住在哪里,我也好送你回家。”芜芜依旧是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冯长生一向不相信鬼神之事,只是此时脊背却生出一丝寒意来,他小时候听老人说撞邪之事,觉得芜芜此时的情况又实在诡异,便想明天让人去找些和尚道士来驱邪,今日且这样糊弄过去。于是让人送了些吃食来,奈何芜芜竟不知怎么吃,冯长生只得一口一口喂,喂了不说还要教她怎么咀嚼吞咽。

    冯长生喂什么芜芜便吃什么,就连平日不喜欢吃的姜丝也乖乖吃了进去。等冯长生喂完,芜芜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冯长生不解其意:“看我做什么?”芜芜懵懵懂懂:“你很好。”

    冯长生一愣,接着眼睛一眯,一只手摸着她的头:“说你爱我。”“你爱我。”冯长生有些恼恨,面上却依旧带笑:“说我爱你。”芜芜此时什么心智都失了,鹦鹉学舌道:“我爱你。”“再说一遍。”“我爱你。”

    冯长生一连让芜芜说了几遍才满足了,熄了灯哄她睡觉。只是此时他心中却越发忐忑起来,芜芜的情况着实古怪,若是和尚道士都没有法子怎么办……

    “芜芜。”

    “我不叫芜芜。”

    冯长生却不理,只收紧手臂,轻声道:“芜芜不要贪玩,早些回来才是。”

    这一夜冯长生睡得极不安稳,每当醒来都要摸摸芜芜是否在身边,天未亮之时便又醒了,也不知怎的心中慌乱非常,忍不住便想要叫醒芜芜。他推了推她,便听芜芜嘤咛了一声转到一边去。冯长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推了她两下,便听芜芜满是怨恼的声音响起:“二爷别闹了,现在还早呢!”

    她的声音有些慵懒,在这寂静的清晨里那样悦耳动听,冯长生忍不住便扳过她的脸发狠地亲了一通,恶声恶气道:“总算没傻了!”芜芜尚迷糊着,自不管不顾睡自己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六一儿童节快乐~~我们永远都是快乐天真的好孩纸~~

    周六附送小剧场一篇聊表心意~~~~~~

    今日皇桑心情甚好,于是召集了众人到御花园中参加运动会,参加的人员有冯二黑(心黑脸黑),沈病秧子,孙渣渣,胡小良等人。裁判有关益、蒋谭、长公主、太后等。大会冠军将获得奖品芜芜一只【芜芜是论只的么,明明是论斤秤的好伐=w=

    第一项比赛是一百米,只见发令枪一响,孙渣渣便冲了出去!他心中想着那崔雪雁实在太骄纵,还是关玉梅善解人意,且把她夺回来好好认个错,她定然就原谅他了(╯▽╰)

    孙渣渣正这样想着,却见胡小良步伐轻盈地追了上来,孙渣渣拼了老命也没能跑过,只得看着胡小良的背影愤恨不已。却说孙渣渣还沉浸在伤感中没有缓过劲儿来,那冯二黑又步步生风地追了上来,超过他的一瞬间还鄙夷地睥了他一眼,意思好像是说:你个没有用的禽兽。

    却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沈病秧子竟坐着马车追了上来,孙渣渣不干了,向太后抗议,哪知太后却是叹了口气道:“品言他身子一向不好,你怎么竟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当真是个渣渣。”孙渣渣大怒,喊道:“你这是黑幕黑幕!”蒋谭摇摇头,在本子上写下:辱骂裁判,出局。

    于是一百米短跑孙渣渣众望所归地扑街了。

    接着是跳高,孙渣渣没能躲过胡小良的暗箭再次扑街……

    然后是击剑,孙渣渣没能躲过沈病秧子的明剑依旧扑街……

    最后是标枪,孙渣渣的成绩不错,正欢喜间,却忽然被一杆标枪刺中了子孙根……他瑟瑟发抖地转头看去,却见冯二黑笑着拍了拍手上的灰,颇有些大功告成之感。

    最后成绩出来了,冯二黑、胡小良、沈病秧子并列第一,可是奖品只有一只,于是几个裁判开会讨论了起来。

    太后:我看沈病秧子不错,要不就让他当冠军吧。

    蒋谭:不成,虽然他是您的亲戚,但我们的比赛是公开公正公平的!我看那冯二黑的手段不错,简单粗暴效率高,不如就让他当冠军吧。

    长公主:不成不成!

    关益:那现在就只剩下胡小良了,皇桑您的意思呢?

    皇桑看了看插在孙渣渣子孙根上的标枪,又看了看手中拿着标枪正眯眼看自己的冯二黑,咽了口唾沫道:冯二黑不错……心黑脸黑……黑得健康黑得有特点……

    蒋谭:关益兄,我觉得你这只女婿实在太阴狠了些啊。

    关益:你放心,我闺女说了,等大仇得报就踹了他跟我归隐山林去。

    蒋谭:关益兄啊……你一把年纪了啊……不要这么天真了……你看那冯二黑的手段,只怕你闺女是有去无回了……

    此时冯二黑已经将芜芜夹在腋下上了领奖台,他笑得灿烂非常,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他黝黑的皮肤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