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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冯长生并不在屋子里,她刚起身便有丫鬟听见响动进了屋里来,这丫鬟不敢看她未着寸缕的身子,只低头红脸道:“姑娘醒了就先沐浴吧,香汤已经准备好了。”
“二爷呢?”她随便穿了件衣衫起身,哪知双腿酸软无力,一下地便险些站立不住。那丫鬟名叫青娥,芜芜进了冯府之后就一直是她侍奉的,见此情形赶紧扶着芜芜往沐浴的暖阁走,一边答道:“今天一早程掌柜来找,说是账目上出了些问题,二爷只得去了,临走前交代我不要吵醒姑娘。”
“假仁假义。”芜芜嘟囔一声,然后脱了衣衫走进木桶里,热水让她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一些,只是当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时却是愤怒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她身上全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整个人像是刚从刑房里放出来似的,她又低咒了一声,骂了好几句,心中才稍微舒坦一些。这时却见青娥拿了个青瓷小瓶走了过来,脸上像是要滴出血一般:“姑娘,二爷说让奴婢……让奴婢帮你上药。”
“什么药?”
青娥嗫嚅道:“二爷说这药是专治肿痛的……”
听闻“肿痛”二字,又见青娥如此一番神色,芜芜便知道这冯长生便是送药也要调戏她一番:如今她身上只有一处肿痛的地方!芜芜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问:“没有治淤青的药么?”
“二爷说要是姑娘不想要治肿痛,这药倒是也勉强能治淤青……”
芜芜没忍住,又骂了冯长生一句,青娥听了满脸惊慌,心思一转便决定当做没听见,专心给芜芜抹起了药来。她还未经人事,可是也知道芜芜身上的伤痕透露着怎样的讯息,脸色不禁越来越红,擦完了药便逃命似的跑出门了。这药倒当真是好药,抹上一会儿便缓解了疼痛,只是芜芜现在心情很糟糕,便一点也不念冯长生的好处。只洗完澡便上床躺了,连午饭也未曾吃。
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醒了时屋里已经黑了,她唤了一声便有丫鬟进来掌灯,又说冯长生唤她去书房,梳洗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帖了。芜芜此刻浑身酸疼哪里有力气梳洗,又兼还要去见冯长生,心中很是恼恨,于是披散着头发就跟着丫鬟去了。她一进书房就看见了坐在桌子后面的冯长生,又想起身上的伤痕,当下怄得想咬人,却听冯长生悠悠然开口:“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芜芜便是想要反抗,却也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咬牙饮恨走到了他的身后,乖乖去给他捏肩膀。冯长生的身材精壮,因为早些年时常在外做生意的缘故,皮肤并不是很白,芜芜的手和他的脖子颜色反差很大,芜芜忍不住小声嘟囔:“黑鬼。”
冯长生只当没听见,翻了两页账册,不满道:“力气太小了。”芜芜在背后瞪了他一眼,然后使上了吃奶的力气,哪知冯长生却还嫌力气小:“我没有给你饭吃么?”
“不捏了!”芜芜气愤地捶了他一拳,撅着嘴坐到了旁边的木榻上。冯长生由着她恼,不咸不淡道:“昨天分明是你磨着要的,如今却又来怨我了。”
这话芜芜倒是反驳不得,于是拉起袖子怒道:“身上现在都是伤!”
“没擦药吗?”
“擦了也疼!”
冯长生吩咐丫鬟上了晚膳,转头唤她:“快过来吃饭,中午没吃,晚上再不吃就饿死了。”芜芜没有什么食欲,扭头不理,冯长生也知道自己昨日实在做得有些狠了,搂着芜芜在桌边坐了,又哄她吃了一碗粥,这才放开她去,却听她道:“如今芜芜身上都是伤,二爷这几天不要碰了!”
冯长生抬头瞟她一眼,复又低头喝粥,声音平平:“你说不碰就不碰,那到底你是爷还是我是爷。”芜芜死死瞪着他,可是冯长生却不再看她了,只专心吃饭,芜芜的眼睛都瞪酸了也没有什么效用。等他吃完便让下人撤了膳,抬头对芜芜道:“今天我有些账目要看,你在旁研墨伺候着。”
“芜芜在爷身边,要把身体给爷取乐,又要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还不如回百花苑去,日子过得还舒坦些。”冯长生专注看着面前的账目,面无表情道:“那我就每晚送你二十个身强力壮的恩客,争取十天之内让你残废了。”
芜芜浑身一抖,心中骂这男人是个畜生禽兽,却乖乖站在桌边开始研磨。
“墨不够黑,使劲儿磨。”
芜芜认命地使劲儿磨,只磨了一会儿胳膊便酸了,偏偏冯长生竟然真的是在做正事,不停地在账本上修改着账目,芜芜只得哀怨地继续磨。冯长生一直看到了深夜,才终于将账目都处理完了,此时芜芜已经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冯长生抱起她往房里走,此时正是隆冬季节,又是深夜,一出门便冻得芜芜一个激灵,抓着冯长生的衣襟靠向他。
“身上还疼么?”
芜芜含糊答应了一声,又听冯长生问:“芜芜的家在哪里呢?”她在他胸前蹭了蹭,说了声不知道,然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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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益在京城虽然有一些老友,但是亲族却大都不在此,原来是恋着女儿才留在京中的,关玉梅下葬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了牵挂,留在这里反而日日睹物思人十分悲苦,于是准备离京回乡住一段时间,他的几个学生便要给他践行,本来是定在一个酒楼里,关益却说在书院里吃个便饭就好,于是众人只能从了他的心愿。
冯长生连忙了几日才处理完了账目的事,然后叫了几个掌柜来好生教训了一番,威胁说若是再出现这样的状况就不要干了,几个掌柜唯唯诺诺地应了,又保证绝对不会再犯,这才都夹着尾巴走了。芜芜这才端了杯茶进来放在冯长生面前,巧笑倩兮:“二爷和他们这些蠢人动什么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冯长生审视着她,却不喝茶,许久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想要干什么了?”被一眼看透的芜芜硬着头皮也不肯承认,只是坐到了冯长生的腿上,笑得越发妖娆妩媚:“瞧二爷说的,把芜芜当成了什么人了。”
“说吧,你要是现在不说,以后想说我也不听了。”芜芜一听,当下就沉不住气了:“我知道二爷要去给关益践行,我也想跟着去!”
她话音一落,冯长生就把她推出了怀抱,一丝转换余地也不给:“不行。”
“为什么不行?”
“关益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去做什么?”芜芜表情有些委屈,抿着嘴道:“芜芜想看看二爷读书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我又不傻,你这谎话可骗不了我。”他一顿,继而道:“明日我去不过是践行而已,又没有什么有趣儿的事,带你出门太过麻烦。”
芜芜知道这一次冯长生是肯定说不动了,想要见关益一面的愿望也不能实现,很是伤怀,也不再求冯长生了。冯长生只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哪知晚上却领略到了芜芜的报复,无论他如何卖力地撩拨抚弄,芜芜都是咬着牙不做声也不动弹,便是两人已经结合到了一处,芜芜也只是扭头不看他,什么都由着他自己做去。冯长生做了一阵,只觉自己还没有满足,可是偏偏又做不下去了,于是愤愤扭过芜芜的脸,问:“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芜芜挣开他的手,依旧扭头不看他,怄气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金主想要养我!”
冯长生狠狠一挺身,顶得芜芜倒吸一口凉气,却听他道:“我的人谁敢碰,你安心呆在我的床上别指望了。”
“早晚摆脱你!”
冯长生一听这话,当下动作起来,顶得芜芜不能自抑叫了出来。她心中怨恨自己遂了他的意,涨了他的威风,气得喊道:“你就只有床上的威风,就知道折磨我!”
冯长生浑身都是汗,一缕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前,听了这话却很是受用:“芜芜不知道床上的威风才是真威风么,我不折磨你又能折磨谁去。”
芜芜被他挤兑得哑口无言,恨恨捶了捶身子下面的褥子,却听冯长生哂笑一声:“当真这么想去?”芜芜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想去!”
“你把爷伺候舒坦了,爷就让你去。”冯长生忽然抽身而退躺在床上,竟是一副当真的模样。芜芜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当下也不挺尸了,翻身跨坐在冯长生小腹上:“爷说话可要算数。”
男人两条手臂交叉枕在脑后,邪肆看着她:“你若能让我*一晚,明日我便让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芜芜干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