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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成本想询问其余的人，但是等他回头之后才发现屋子里面就只有他自己，其余的人已经离开。
在屋子里面呆了一会儿李言成终究还是起身出了门。
既然没有其余的人能够帮上忙那就只有他自己亲力亲为，犯罪现场那片地区李言成已经去过好几次，倒也熟门熟路。
之前他去的时候周围总有一些身穿警服的人在，但是这一次不同，他是自己独自一人过去的，而且他去的地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去了那孩子之前读书的幼儿园。
两个孩子唯二的共同点就是在一个幼儿园读书，而第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并且是上下楼关系。
那孩子出事情之后，他的父母就搬离了附近，所以这一条线索早在几年之前就断了，如今剩下的线索就只有幼儿园。
幼儿园就在小区附近不远，这附近一大片地区都是学生聚集的地方，小学就两所，幼儿园也有一家，幼儿园的位置也就离小学稍微远一点。
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初中高中，但是距离有些远，所以已经分开划片。
李言成去幼儿园的时候，正好是幼儿园下课的时间。
幼儿园并不大，一共就只有3层楼高，外面有一片围栏围出来的空地，里面放置着一些玩具还有一些沙地。
这地方应该只是租用了民用住宅，然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造和布置，李言成围着这边转了一圈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此刻已经是下午3点多左右，李言成到的时候这边外面站着不少家长，幼儿园下课的时间很早，再过半个小时幼儿园基本就已经下课，家长早早的就来等着接送孩子。
李言成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耐心的等到幼儿园下课之后他才进去寻找里面的负责人。
附近的幼儿园不少，这所学校但却是开得最久的，期间经过几次转手几次改造，但由于是本地最长时间的幼儿园所以经营的还可以。
李言成进了幼儿园之后，找到了负责人，并且把自己警察的证件递给对方，在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李言成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询问了他关于那两个孩子的事情。
负责这所幼儿园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对方在见到李言成的警察证之后就有些慌了神，再听说李言成那些话之后更加有些手足无措。
李言成并不善于对付这样的人，所以便直接把自己想要问的问题提了出来，“这两家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只是例行询问，你只要照实说就好。”
也许是因为李言成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对方安心不少，所以那女人在暂时的慌神之后总算缓过劲来，她只是回忆了一下之后说道：“你说的那两家人我倒是都知道也还记得，最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大家都在讨论。”
对于对方文不对题的回答李言成并没有催促或者打断，而是耐心地听她东扯一段西扯一段说了半天。
通常大部分人紧张之后就会说个不停，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这时候她所说的内容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但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对于李言成来说却显得尤为珍贵，因为这些显得十分八卦并且无所依据的话题是他们警察局怎么调查也调查不到的，也是资料里面不可能显示的。
当然，因为这些居民之间的八卦是不可能作为呈堂证供的，所以就算是调查也毫无意义。
那人一个人说了半天，总算缓过劲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把一个警察晾在旁边半天，因此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倒水让李言成在办公室内坐下。
重新坐下后，那妇人对李言成来了兴趣，“你们最近一直在调查那起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李言成如实回答，“所以我希望能够从你这里查到相关的信息，两个孩子在这里读过书，我想知道两家人有没有在这里遇到什么麻烦。”
“那两个人大的麻烦倒是没有，小麻烦倒是不断。”校长回忆道。
“怎么说？”李言成掏出一个笔记本，想要记录一些什么。
“这些事情你们可不能跟别人说是我说的，都是街坊邻居的，要是以后发现搞错了我这生意还怎么做？”那校长紧张地看着李言成，但是从她的神色之间却看不出太多紧张，更多的反而是好奇。
李言成点了点头，李言成这人本来就想来少开玩笑，因此在外人面前他这副模样倒有几分可信之处。
“那我可就跟你说了。”校长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那两个孩子差不多同岁，也是差不多同时间在我们在幼儿园上课的。两个人一个安静一个活泼，由于住的近，所以玩得也挺好，上下课的时候父母有的时候还会拜托对方一起帮忙接送。”
说完这话对方眨着眼睛看着李言成，眼中有些期待李言成接话。
“但是现在他们两家好像已经不来往了，而且好像关系并不是很好，为什么？”李言成如她期待般询问道。
李言成开了头，对方立刻迫不及待地把话题讲下去，她说道：“那两个小孩子一开始在我们这里读书的时候关系很好，但是后来好像是因为两个孩子打了架，所以就不怎么来往了。”
“打架？”李言成歪了歪头，微微有些诧异，两个五六岁的小鬼打架也能让两家人从此冰火不相容吗？
“我跟你说……这事情本来也不是我们该嚼口舌的事情，不过那段时间失足坠楼的那个孩子请假没来，后来过了将近有半个月的时间他才重新来这里，那会儿他一身都是伤，看着怪吓人的。”幼儿园校长说道。
“五六岁的小孩哟一身都是伤口，脑门上还挂着一条两指宽的口子，说是缝了针，身上肚子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看着怪心疼人的。”她说道：“为了这事儿，我们还特意把两个人分了班。”
“后来呢”
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一起玩耍打架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就算是五六岁的小孩真的打起来了，也不过就是你一拳我一拳的，小孩子的力气能真的伤到人？
李言成实在很难以想像到底是什么样的打斗，才能让一个和他年龄一样大的孩子一身都是伤口。
“然后？”
“嗯。”
“然后就这样了。”那人疑惑地看着李言成。
这下轮到李言成惊讶，“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下话吗？”
“对啊，就这么没了，那两个小孩打完架之后我们就把他们重新分班了，后来父母之间的关系也就冷淡了，到底是自己生下来的怎么也不舍得让他受人欺负，所以也就没什么来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过也亏得那小孩子年龄那么小居然能把别人打成那么重的伤……”
李言成停下并没有写几个字的笔，把笔放在一旁，李言成望着窗口发了一会儿呆。
每个人思考的时候都会有自己固定的习惯，李言成的习惯便是望着一处发呆。
这时候李言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远处，视线却没有聚焦点，总让人觉得他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但是张轩一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时候的李言成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想事情。
当然李言成也经常发呆，走神，但是当他无心听人说话走神发呆的时候，表情更加呆滞。毛茸的头发随风舞动，视线却没有聚焦点，面无表情的脸……
他思考的时候手指却会轻轻的敲打，动作不大，是个小动作。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李言成开口说道：“那孩子失足坠楼的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了，这附近谁能忘？”校长说道：“当时那对夫妻哭得惊天动地，警察也来了，估计这整片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后来不是听说他父母还要闹自杀吗？闹了将近有几个月的时间，直到后来两个人搬了家这事情才不了了之。要我说啊现在的年轻夫妻就是太不懂事，你说那么小一个孩子怎么就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呢！”
“闹自杀这件事情你能说说吗？”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就像我说的，这件事情大多数人都知道。”
“那孩子死了之后的一个月时间，警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最终调查说是孩子自己摔死了那对夫妻就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就在家里大哭大闹也不去上班也不做事情，后来有一天那男人的老婆突然爬到屋顶说要跳下去，但是警察给抓住了，就没死成。”
李言成此刻已经放弃继续记笔记，这些东西都是他之前得到的资料上并没有记载的，而且之前的调查期间他也未曾听闻。
见李言成似乎对这事情很有兴趣，对方又继续说道：“我现在都还记得，听说那女的爬到屋顶上之后我还去看过，在楼上哭得好可怜，硬是说她家孩子不该死闹着要自杀，还好有人报了警，所以才把人给抓了下来。那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酸，你说好好一个孩子养的那么大，怎么就这么死了啦？都怪一个孩子啊……”
说着说着，她便忍不住感慨起来。
对方絮絮叨叨说了十多分钟，大大小小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李言成听了半响也只是总结出一件事情来，那就是这孩子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因为嘴巴甜而且性格活泼却不脾，所以挺受周围的人喜欢，老师似乎也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