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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发怒与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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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由衣快要具现化的黑气,沢田纲吉怂的缩了缩肩。跟没事人一样快速坐直身体,不知从哪掏出条洁白的手帕,沢田纲吉一边擦拭脸上的血液一边向由衣解释。

    “那个,由衣,你先消消气。”察觉到由衣背后的怒火越烧越旺,沢田纲吉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你听我解释,其实,我……”

    “沢田纲吉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去死!!”

    不知是哭的还是气的,由衣的眼眶红的吓人。伸手随意拿起周身所有能扔的东西,由衣毫不客气的向沢田纲吉掷去,发射、瞄准。

    “诶?!等下由衣,你、你先听我解释……”

    下意识的躲避由衣掷来的物件,沢田纲吉躲避的动作多多少少带着几分不自然。因为病房的隔音效果几乎为零,门外的山本武、狱寺隼人也察觉到了不对,立刻开门一探究竟。

    “啊勒……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山本武与狱寺隼人快速对视了一眼,在发现沢田纲吉轻微呲牙的表情后,立刻上前几步打算制止由衣,“七海小姐,请冷静一下,纲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怎样关我什么事?!他的死活我可不管!”见事情已经完全败露,由衣也破罐子破摔,“山本武、狱寺隼人,你们可真行,果然不愧是沢田纲吉的守护者,这种玩笑也能开,还把安娜扯进来!”

    “七海小姐,请你冷静下。”知道由衣现在正在气头上,即使对由衣反讽的话感到不适,狱寺隼人也只是皱了皱眉,“如果不这样,七海小姐又怎么愿意与十代目相认?!而且,十代目这个样子也并不全是装的,他……”

    “可不并不全是装的,只怕他在显眼的位置上给自己划几道浅伤口,以增加血腥味才能逼真!”

    毫不客气的把狱寺隼人的话打断,由衣向沢田纲吉的病床边走了几步,脸上还挂着刚才哭泣时残存的泪珠。伸手毫不犹豫的掀开了一直死死盖着沢田纲吉身体的薄被,被下,穿着西裤的两条长腿好好的存在着,只不过右腿的摆放方向有些许不自然。

    “沢田纲吉,你不是右腿没了吗?!你不是不能站立,不能跳舞了吗?!现在这腿怎么又被变出来了?!这么吓我很好玩吗?!”

    “……由衣,对不起,你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承认你是由衣。”见由衣不停的哭,沢田纲吉没辙的半抱着由衣的身子,“你一走就是两年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对我那么冷淡,只想与我做陌生人,我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等下去了。由衣,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你打算让我等到多少岁你才会满意?!”

    语气带着些许的卑微,无不让人动容。或许沢田纲吉本人都没有想到,明明只是在北海道的幽僻小径里出于好心挽救了由衣濒临报废的手机,却结下了之后的不解之缘。明明只是巧合的对视了一眼,在这之后却是为期一生的沦陷。

    直到现在,沢田纲吉都清晰的记得与由衣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时风很暖,而她也笑的极甜。

    “你愿意等到多少岁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自始至终,我从未开口请求你等待。”猛的拨开了沢田纲吉抱着她的手臂,由衣黑眸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沢田纲吉,你就不怕我对彭格列做些不忠不义之事?!你不要忘了,二十二年前你的家族对我的父亲做了什么事?!”

    不等沢田纲吉给予反应,由衣迅速后退了好几大步,与沢田纲吉保持距离。小手往口袋中摩挲了几下,由衣突然掏出了两枚戒指并迅速的带在两手的中指。

    “这个是……”

    “开匣!”

    由衣戴在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突然迸发出精度极高的雨之火焰,往匣子开口注入火焰,下一秒,一只可爱的白色小狮子出现在由衣的肩膀上。

    这明显是一只母狮,长相可爱的白色小狮子的脖颈与尾巴上静静的燃烧着雨之火焰。被主人由衣召唤出来后可能还未完全缓过神来,小白狮子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后有些犯懵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呜呜……”

    与纳兹带着点低沉的叫唤声不同,小白狮子的叫声明显尖细。闻了闻空气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小白狮子突然舔了舔由衣的脸。细长的尾巴摇晃着半圈住由衣的脖颈,那样子看上去很是着急。

    “小水!!”

    皱着眉颇有些严厉的叫了声萌宠的名字,由衣明显看到萌宠委屈快要哭泣的小脸。有些心疼的弯下了嘴角,由衣拿左手顺了顺小白狮子的皮毛,想要让它快点恢复活力。

    “这个是由衣的匣兵器吗?!真的和纳兹很相配。”

    半坐在病床上的沢田纲吉满足的笑着,对由衣会使用火焰这件事完全没感到惊讶好奇。附在薄被上的手明显感到隐藏在薄被下的匣子正在不停的扭动,微微惊讶了一下,沢田纲吉也开匣将纳兹放了出来。

    “呜呜……”

    纳兹出来后立刻开动小腿跑到由衣的身边,与小水对视,大大的橙眼中满是欢喜。站在由衣肩膀上望风的小水在看到同种类的纳兹后眼睛一亮,也打算跳下去与纳兹打腻。可在跳下去的前一秒,由衣猛的压住了小水的身子。

    “小水!”

    听出由衣声音里的严厉,小水委屈的看了眼由衣,缩了缩身子不敢跳下去。低头眼巴巴的与纳兹隔空对视,哪怕是外人也能看出两个小家伙想要亲昵一下的心思。

    “由衣,纳兹和小水看上去这么般配,你忍心让他们分离?!”在心里感谢着纳兹与小水的给力,沢田纲吉站起身走到由衣的身边,“不光是纳兹,我也是,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你也忍心离我而去?!”

    那湿漉漉带着渴望的棕眸与纳兹的橙眸相得益彰,很会抓由衣软肋的沢田纲吉与纳兹、小水一起发动星星眼攻击。一抹不忍自由衣的内心浮起,但很快的,由衣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纲吉……对不起……”

    怔怔的摸上沢田纲吉清秀的侧脸,由衣立起脚尖抱住沢田纲吉。在沢田纲吉放松意识的下一秒,由衣出其不备的将镇静的雨之焰打入沢田纲吉的体内后立即点燃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雾之焰顷刻间将屋内的另外两人包围。

    “小水!”

    利用火焰的力量将病房的窗户打开,由衣奔跑到窗户前呼唤还在与纳兹腻在一起的小水。小水挣扎的望着纳兹与沢田纲吉,出于对主人由衣的忠诚,最终还是奔跑到由衣的怀里与由衣一起跳出窗户离去。

    “纲!”

    “十代目!”

    被雾之焰围住了的山本武与狱寺隼人大叫了声,无暇去追逃离的由衣。纷纷点燃火焰解开困牢,他们二人大步跑到半跪在地上的沢田纲吉。还未等将沢田纲吉扶起,忽的,沢田纲吉的嘴角流出了一股血液,直直的落在地板上。

    “糟糕,伤口裂开了!狱寺,我们一起扶着纲上病床!”

    与狱寺隼人小心的半搀着沢田纲吉到病床前,山本武拍了拍墙壁后按下了紧急呼救按钮。控制着雨之焰游走在沢田纲吉的身体,山本武皱着眉,一举一动都带着小心翼翼。

    “该死!”一边只能干看着的狱寺隼人捶了捶墻,“七海小姐为什么就是不听我们的解释!明明十代目真的受了重伤!”

    今天的事虽然掺着水分,但沢田纲吉遇到埋伏并受伤一事却是真的。

    沢田纲吉在半路上的确看到了突然跑到马路中央的孩子并停下车四处寻找孩子的父母,就在他抱着孩子往路边走时,一直在找时机袭击的敌人对沢田纲吉猛的发起了攻击。

    因为敌人知道沢田纲吉心软的个性,一开始,所有的攻击都瞄准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为了保护这个无辜小孩不受伤害,沢田纲吉在躲避中不慎受伤,只不过,没有给由衣看到的那样没了一条腿那么严重而已。

    无意间从他人那知道了沢田纲吉受伤的消息,对于由衣不坦诚的样子一直非常着急的安娜与沢田纲吉主动联系。商量好了这个看似蹩脚但几乎百用百爽的戏码后,安娜特地提前用那些生离死别的话来劝说由衣。

    原本,沢田纲吉对于安娜的提议是拒绝的,可在安娜有理有据的列出用这个方法可得到的好处后沢田纲吉的内心深处突然多了心动与犹豫。与好友兼守护者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串通好后,沢田纲吉静静的等待着由衣的到来。

    “虽然这个方法的确俗套与不应该,但用在关爱自己的人身上却是一剂猛药。就像诈骗一样,一旦得知被骗人的父母手机不在身边,无法正常联系时就打电话以绑架、入院的方式逼迫对方打钱一般,正是用在重视的人身上才会成功。由衣也是如此,现在的由衣必须用猛药来攻克才行。”

    想到当时安娜所说的话,有雨之焰镇定伤口的沢田纲吉苍白着张脸,冷汗直流。抬手捂住内伤极重的胸口,被疼痛折磨到不行的沢田纲吉在医生的帮助下躺下身子,接受治疗。

    如果这样都无法唤回对方的真心,那他要怎么办才好?!

    真是太差劲了!实在是太差劲了!!无论是沢田纲吉还是他的守护者亦或者是她都是如此。

    在小水的帮助下平安无事的自十四楼落地后,无助蹲在地上的由衣捂着脸,对刚才为沢田纲吉痛哭流涕的样子深深的看不起。明明一再告诉自己要远离,可一旦听到对方出事的消息,她竟然六神无主到完全不考虑被骗的可能性而巴巴的赶过来跳到对方提前设计好的坑里。

    想想也是,明明上午安娜刚刚说完那种话,下午怎么可能会这么贴切的发生了这种事。中岛由衣就是个笨蛋,还是笨到无可救药的那种人。

    “呜呜……呜呜……”

    自刚才一直处在安静状态的小水突然细细的叫了几声拿身子轻拱由衣,好似在安慰情绪低落的由衣。仿佛大海一样幽蓝的眼睛中满是由衣的倒影,轻轻的捧起小水,由衣拿脸颊蹭着小水的身子。

    “小水,对不起,刚才我那样凶你。”由衣心疼的顺着小水柔软的白毛,“小水,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吼纲吉,纲吉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被主人由衣抱着乖乖不动,小水好似听明白般动了动身子,轻舔由衣。大大的蓝眼睛中只剩包容与信任,对于小水来说,由衣就是它的一切,哪怕是帅气的纳兹也无法左右小水一直跟在由衣身边的心。

    “小水……小水,对不起,谢谢你……”

    面对小水信任的目光,由衣回忆起刚刚小水与纳兹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如此喜欢对方的样子,不禁感到一阵心酸。再度抱紧小水,由衣抽了抽鼻子,内心忽的下了一个决定。站起身动了动蹲的发麻的双腿,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由衣报了她要去的地址。

    这是放纵的最后一次,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她和纲吉之间最后的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