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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厉锦弘也知道那个邵昕然和自己的儿子,还有乔慕晚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关系,但是邵昕然是自己二弟的孩子,是自己的侄女,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儿子做出来针对她的事情。
闻言,厉祁深轻笑着,“爸,您不说,我怎么知道能有什么事儿?”
“你少给我扯没有用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吗?你还非得让我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才知道我和你妈大半夜过来这边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您不说,我真就不知道,毕竟,我不清楚我做了什么让您看不惯的事情。”
不同于厉锦弘暴跳如雷的性格,厉祁深从容寡淡,父子二人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戾气横生,炽烈如火;一个淡漠冷硬,寡然如冰。
看着厉祁深每一个字都不甚在意的呛着自己的老伴儿,厉老太太在一旁看的干着急。
这两个人虽然说是父子,但是动不动就是剑拔弩张的样子,尤其是自己的老伴儿明明都气得不行了,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还没事儿人一样的温漠从容。
厉老太太处在他们父子的中间,能做的就是做一个调解人。
“我说祁深啊,那个叫昕然的姑娘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听你二叔说她是他的女儿,还说你知道这件事儿啊?”
厉老太太移开自己的座位,坐到了厉祁深身旁的位置那里,软着态度,问着他。
不同于厉锦弘的暴跳如雷,厉老太太实在是太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一个性格了,这样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对他的态度越硬,他会更硬。
“我并不清楚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父母没有将话说明白,他自然不清楚他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你不清楚?浑-犊-子,你要给我装腔弄事到什么时候?”
自己的儿子闹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居然还说他不清楚,厉锦弘气得站起身,伸出手指,指着他。
对于自己父亲的质问,厉祁深不以为意的勾唇笑着。
“你们没说清楚,我怎么会清楚?”
“我没说清楚是吧?行,我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你说一遍!”
厉锦弘来了脾气,对于自己这个软硬不吃的儿子,他还不信他没有办法儿了。
把厉锦江那个二弟告诉自己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厉锦弘把话说完,怒不可遏的看向慵懒之姿的儿子。
“你二叔说那个邵昕然是他的女儿,也就等同于说,那个邵昕然是你的堂妹,是我们厉家的孩子,你这个做堂哥的怎么能把你出了车祸的堂妹送去国外,还限制她的自由,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要是让外人知道,丢得是我们厉家的脸!”
“……”
“还有,你在那个邵昕然伤势那么严重下把她送出去过,到底是安得什么心?你是想让她死在国外吗?”
对于自己父亲的指责,厉祁深依旧漫不经心的对待态度。
“她是生是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混账!”
厉祁深的态度,实在是让厉锦弘来火。
也顾不上其他了,厉锦弘抓起矮几上面的水杯,就向厉祁深砸去。
只不过水杯砸偏了方向,并没有砸到厉祁深的头儿,而砸到了他的肩胛骨上。
水杯里的水流淌了出来,沁湿了厉祁深的睡袍。
虽然肩胛骨被砸的生疼,但厉祁深连眉头儿都没有皱一下。
见自己的老伴儿动起来了手,厉老太太赶忙去劝自己的老伴儿。
“老头子,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啊?这家里还有张婶在,慕晚也在休息,你动什么气啊?有什么事儿,你就不能和祁深好好说吗?”
“我和他好好说话,他能听进去吗?”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清楚他是什么性格。
从小就没少给他惹事儿,成年了,非但没有收敛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了。
“祁深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怎么听不进去?再说了,他真可能不知道那个昕然是锦江的孩子,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老二都说了这个浑-犊-子在那个邵昕然刚出抢救室,就把她送去了机场那里!锦江那么大数岁的人了,还能和我说谎不成?”
厉锦弘算是不相信自己儿子有什么不知情的事情,自己的二弟都把话给自己说的那么清楚了,他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难言之隐可言。
“闹够了?”
厉祁深没有管自己已经湿了肩胛骨的睡袍,将水杯往地毯上一掷,站起笔挺的身躯,问道。
如果厉祁深不煽风点火还好,他现在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真的是让厉锦弘恼火到全身都气得直突突。
“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看自己老伴儿都要因为自己的儿子气得犯心脏病了,厉老太太赶紧上前去安抚。
“老头子啊,你别动气啊。你说说你们父子两个人,因为这点儿事儿,用得着僵持不下吗?”
其实,厉老太太真就是不喜欢那个叫邵昕然的姑娘。
且不说她和厉锦江是什么关系,也不管她对于厉家来说有什么样的关系存在,就单单从她之前做出来的事情而言,她对邵昕然就喜欢不起来。
尤其是厉潇扬那会儿接二连三的搞出事儿来,想也知道是那个邵昕然怂-恿的。
不过她不喜欢那个邵昕然归不喜欢那个邵昕然,现在她是自己二弟的孩子,等同于说是自己的侄女,自己就算是再有多么不喜欢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相反,因为厉潇扬被证实自己二弟的孩子,现在这个邵昕然被证实是自己二弟的孩子,她作为大伯母,再怎样对她不讨喜,也得改观态度,换一种全新认识她的角度去认识她。
“你以为我想和这个浑-犊-子僵持不下吗?”
厉锦弘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个家庭不和睦,他根本就不想和自己的这个儿子吵,只不过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实在是让他窝火。
如果他肯松开,肯把关于邵昕然的事情给自己好好说明是怎么一个情况,他至于对他动火吗?
厉锦弘还在气得不行的怒瞪着厉祁深,但是厉祁深却根本不在意。
“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先上上楼了。”
“混账!”
看厉祁深说完话就真的抬脚往楼上走,厉锦弘挣脱开厉老太太就想去追自己漫不经心的儿子。
“老头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慕晚怀着孕,在休息呢,你就算是对祁深不满意,你也得想想慕晚,想想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啊!”
厉老太太拉住厉锦弘,一再用乔慕晚做了说辞,厉锦弘才稍稍平复了一些。最新最快更新
安抚好自己的老伴儿,厉老太太就去追厉祁深。
说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就是多,还乱。
尤其是自己二弟家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把几个家族都牵连了进来。
“祁深,你和你爸好好谈谈!我觉得关于那个邵昕然的事情,你们父子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快和你爸说说,把误会都解除了啊!”
厉老太太做着老好人,用委婉的态度和厉祁深说话。
不过向来都是软硬不吃的厉祁深,并没有买账自己母亲的话的意思。
就在厉家几个人之间僵持不下的时候,楼梯那里传来了乔慕晚的声音。
刚刚在房间里,乔慕晚明显听到了楼下那里有嘈杂的吵声,本来厉祁深告诉她待在房间里别下楼,她是不想下楼的,只不过,实在是担心楼下的情况会发展的更加恶劣,她没有控制住自己想要出来规劝的心理,贝齿一再咬了几下唇瓣之后,捏紧手指,下了楼。
“妈,祁深!”
没有看到厉锦弘,乔慕晚看到了在楼梯口的母子二人,先开口唤了他们两个人。
听到楼上有温婉的声音传来,厉老太太抬头。
“慕晚?”
看到乔慕晚的时候,厉老太太先是一怔,随即,一脸的不好意思。
“慕晚,是吵到你,耽误你休息了吗?”
厉老太太尴尬的笑着,她刚刚就有规劝自己的老伴儿不要吵到在休息的乔慕晚,只不过,她再怎么样的强调,还是吵到了休息中的乔慕晚。
“没有。”
乔慕晚摇头儿否定,“没有吵到我休息。”
说着话,乔慕晚手扶着楼梯扶手,沿着楼梯,下了楼。
见乔慕晚不听话的下楼,厉祁深不满意的蹙了下剑眉。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
厉祁深迈开修长的腿,步伐快而不乱的走上前,拉着乔慕晚的手,就准备往楼上卧室那里折回。
对于厉祁深拉着自己的手,带自己回去,乔慕晚黛眉蹙紧。
“我没事儿的!”
乔慕晚顿住步子,没有打算再往上面走去。
刚刚楼下这么吵得不可开交,她在隔音效果极好的楼上,都听得差不多。
向来都知道该如何和长辈相处,既然厉祁深和他们吵,她要做的就是调解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不管怎样说,厉祁深不听他们别人的话,自己的话,他还是肯听的。
“我去和爸妈说说!”
“和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关于邵昕然的问题,他不觉得有什么可说的必要。
不管谁说什么,他的态度依旧。
他可以允许邵昕然活命,但是最大限度是不要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圈子里。
“爸妈都来了这边,我至少要打一声招呼吧!”
乔慕晚湛清的瞳仁,澄澈明亮的看向厉祁深。
收到乔慕晚这样干净如水的目光,厉祁深有些气。
气乔慕晚不听话的同时,也气自己对于这个小女人的话,实在是没有抵抗力。
她对自己说要去打声招呼,再加上她眼神儿感觉,竟然找不到一个理由,或者用强势的态度说“不行”两个字。
见厉祁深没有像刚才那样拿出来一副油盐不进的强势态度,乔慕晚轻握了他的手一下,然后绕过他笔挺颀长的身躯,下了楼。
“妈!”
乔慕晚走到厉老太太的身边,柔声唤了她一句。
厉老太太对乔慕晚本就喜欢的不行,她和自家老头子过来这边打扰到了乔慕晚休息,老太太就足够不好意思的了,这会儿她温婉依旧的态度,真的让厉老太太莫名的无地自容起来了。
坐在沙发那里气得不轻的厉锦弘,一听到厉老太太说乔慕晚下了楼,他也不好意思起来了。
本来,接到了厉锦江的电话,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让厉祁深来厉家老宅这边。
不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不买账,他就来了脾气,没有计较什么后果的来了水榭这边。
一开始,他真的有做好不要打扰到乔慕晚休息的准备,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他所有的控制,在碰到自己的儿子以后,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实在是不好意思于自己打扰到了乔慕晚休息,厉锦弘本就不好看的脸色,不断的变黑。
“老婆子,你过来!”
厉锦弘在想要怎么做,才能挽救一下现在这样的尴尬气氛。
闻声,厉老太太对乔慕晚说了一句“等下”,就步伐蹒跚的折回,去了自己老伴儿那里。
厉锦弘虽然说纵横商场多年,什么样的大阵势都见过,但是自己一个长辈恣意来闹,打扰到了晚辈的休息,他的老脸还是架不住面子。
一再权衡,就圈拢自家的老婆子,离开这里。
见自己老伴儿暂时开了窍的知道离开这里,厉老太太打从心底里高兴。
毕竟自己老伴儿和自己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完全是她不想看到的。
“慕晚啊,我和你爸就先离开了。”
厉锦弘架不住面子,见都不想见乔慕晚一眼,生怕自己威严长辈的形象,在自己儿媳妇这个晚辈的面前,无地遁寻,就让厉老太太替自己做了一番陈词。
乔慕晚本来还想和厉锦弘打声招呼,只不过,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厉锦弘和厉老太太两个人,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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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锦江把邵昕然从房子里救出来以后,就送去了医院那里。
他刚刚给自己的大哥打了电话。
对于现在这样谁也不能约束厉祁深的情况,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摊牌,让自己的大哥和大嫂站在自己这边,这样,自己要帮助邵昕然,并认回邵昕然这个女儿,还有一定的胜算,否则,自己别说是认回邵昕然这个女儿,就算是自己要把她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去,都是难上加难。
挂断了打给自己大哥的电话,厉锦江在得到了自己大哥给自己的肯定回答以后,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脏,就像是找到了安抚一样的沉稳了下来。
找了医生,让医院方面都最先进的医疗设施为邵昕然治疗脸伤。
他不允许自己的女儿的脸毁容,不然,那样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是无法接受的,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不要自己的女儿,悲哀的活着。
把事情都定好了以后,厉锦江有打了电话给国内。
邵萍接受化疗的事情也迫在眉睫,他现在需要知道事情的进程,不然事情继续这样拖下去,对邵萍来讲,就有生命危险。
电话被接通,厉锦江让自己的助理,找了邵萍的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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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永明不被允许见到邵萍,他气得都要疯了。
不管是邵萍方面,就连同自己的妻子赵雅兰,年南辰都不允许他见。
处在被千夫所指的境地,年永明真的觉得他的处境实在是尴尬极了。
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年永明手里虽然拿着文件,却完全没有看进去的心思。
不明所以的,他想到了乔慕晚,想到了打从自己要求她嫁到年家以后的点点滴滴。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那个叫厉祁深的男人没有出现,自己的妻子对她也没有误会,自己的儿子,也在和乔慕晚认识的那一刻就知道她的好。
那样,现在的年家,一定是另一番景象。
只不过这些,对于年永明来讲,只能是想想而已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再重新来过一次。
把事情全部都回想了一遍以后,年永明的脑海中,定格了三个人的脸。
把这三个的脸,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他的眉心,下意识的紧蹙了一下。
他已然不记得自己要把这一切要埋藏多久,不过随着事情的僵硬化,她不确定自己还能继续瞒多久,亦或者说,事情,会不会在他不可控的突然之间,就被公之于众。
想不通这些事儿,而且年永明越发的觉得这些事情越想越烦躁,到最后,他一丁点儿都不想再想了。
在手掌心里一再把玩了手机好一会儿,他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乔慕晚的手机号。
已经有太久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乔慕晚了,一种让他控制不住的冲动,让他想也没有想的就拨通了乔慕晚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在嘟嘟的几声后,里面传来了乔慕晚轻柔的声音。
“你好。”
简短的两个字,对于年永明而言,就好像是有好久都没有听到了一样。
紧涩着有些说不出来话的嗓子,年永明一再蠕动了自己的喉咙好几下,他才开了口。
“……是我!”
乔慕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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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晚本来不想和年永明见面的,不过年永明说赵雅兰出了事儿,年南辰还排斥他,自己现在孑然一身,很想见她,希望能和她说几句话。
了解到年永明现在的处境,乔慕晚莫名的心疼他。
其实乔慕晚打从心底里一直都有个疑问,那就是当初自己的妹妹和年南辰之间明明来往的那么好,到最后,为什么被迫要嫁到年家的人是自己?
这件事儿,她一直都有想过要找年永明问清楚,只不过没有机会。
赶上年永明今天神伤,自己又被这个问题困扰这么久了,乔慕晚一再咬了唇瓣后,点头儿答应了年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