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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雅所处的地方并不是柳巷。这个认知除了因为周遭的环境不一样,早晚还可以听到钟声,好像就在不远处。而城里除了大鸣湖旁有个观音寺外,其他寺庙都不在主城区里。再从窗外偶尔传来的沙沙声中分辨,应该是在一片竹林里。有寺庙和竹林的地方好像就只有西山的落霞寺了。
所以,即便有人想救她,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这里来。
自从脑补了鞠康这个废太子的血泪史后,江小雅也为自己的遭遇脑补了一个名字,那就是谍战版小蝌蚪找妈妈。而她身为女主,真的很想吐槽一下作者,连剧本也不给,确定是要让她活到大结局吗?特么就是个路人甲也没这么衰逼,要不是受制着,她这会儿最想做的事就是掀个桌先。
感觉到身后的注目,江小雅也不回头,依旧侧身朝里卧着假寐。反正也没力气起来撒泼,还不如省省口水,多睡会儿实惠。
床榻一沉,“小娘子,大白日睡觉岂不是浪费光阴,快起来陪爷乐呵乐呵。”一把被扳过身子,看到了一张略显惊恐的面孔。
“你……是什么人。”江小雅以为会是姚颜,没想到竟然是个脑满肠肥满目淫光的男人。“姚颜,你给我出来。”蹬退到角落,江小雅气急败坏的叫着,哪怕声音不大,也是不甘于此。
肥熟的男人一把扑了过去,捂住了江小雅的嘴,荡笑着,“小娘子别怕,爷会好好疼你的。”撅着嘴,欺身便要去一亲芳泽。
直到此时此刻,江小雅才终于体会那些被强卖进青楼的姑娘当时想要寻死的心,那种绝望是因为生无可恋。
但江小雅不会让自己轻易屈服,就算逃不出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用尽力气把对方的嘴狠狠咬了一口下去,如果不是他逃的快,估计非咬下一块肉不可。
“啊我说,你这女人白长了一张温柔可人的脸了,都这样了还这么野蛮。真是,亲一下会死啊。”捂着嘴,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江小雅扶着床栏,听声音有点耳熟,随即就扑了上去,又是打又是骂的,最后竟然还哭了。
“唉唉唉,别哭啊,我那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易容被打的七零八落,露出了本来面目,赫然是段容那个蝈蝈。
江小雅却是越发收不住,“所有人都欺负我,就连你也是。”
段容哄了半天哄不住,索性真往江小雅嘴上吧唧了一口。见江小雅又要瘪嘴,忙说,“再哭我可就真不客气了。”一翻身,主次调换,立场很坚定。
江小雅真就被唬住了,乏了乏眼,可怜兮兮的望着段容。
段容咳了咳声,从江小雅腰际捻起手绢替她拭泪,边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委屈,但现在不是委屈的时候,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再说。”弯身把人抱起的时候叫道,“你可真重,以后别再吃那么多肉了。”
“你要是嫁给我,我就吃素。”江小雅有样学样,果然让段容语塞了。
出了屋子才看到,外间至少被放倒了数十人。一身劲装的廉阙就候在马车旁,想来那些就是他的杰作。还有陈大嫂,伫立在那儿欲言又止的。
“还是先去江南避风头,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再回来。”段容准备把江小雅交给廉阙的时候,被她勾住了脖子不放,“我跟着你不行吗?”有过上次的事,她对廉阙已经不信任了,谁也不能保证他还会不会为了什么说把她撇下就撇下。
廉阙感觉出了,抿紧唇。陈大嫂赶忙上前,把江小雅扶过来,“上次都是因为我,让小雅落到平王手里,廉将军自责了好几日,此番已然安排妥当,决计不会再出岔子。”
“既然如此,又为何非走不可,平王再嚣张也是你侄子呀。”看向段容,真的很想揪住他问问,耍玩了她这么久爽不爽。
段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父子兄弟尚且难论,叔侄又有什么可忌惮的。雅雅就别把我想的太了不起,乖,去找燕于临,漕帮暂时可护你周全。”
“江小雅。”真是,说曹操就到。燕于临骑着一匹高头骏马风风火火赶到。
段容同燕于临简短说了几句,“雅雅就拜托燕少侠了。”
燕于临一挥手,“不需要你拜托,我自会把她照顾好。”
段容也不计较,既然燕于临来了,廉阙也就没必要再去,只是陈大嫂非要陪着一起去。如果是平时还好,这会儿也不是去游玩,多个人多个累赘,然而燕于临却很大方,看着她二人上了马车后,闲话不多说,跃上车驾就离开了。
江小雅回望着翻飞的车帘,段容就那样背着双手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在落日余晖下,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都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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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后燕于临在漕帮的一个补给点稍作停留。这时才看了江小雅的情况,不太担心道,“没事,就是一点软骨药,索性并不太久,明日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江小雅又补充说明了在鞠康那儿被强喂毒.药的事。燕于临这才重新抓起江小雅的手,也不知道是在探脉还是干嘛,捏了好一会,神情平常道,“毒这种事我不太懂,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没有我阿公解不了的毒。”
江小雅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谢之余不禁要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燕于临抿嘴,瞥了眼欲言又止的陈大嫂,闲闲道,“来了好几日,听说你又惹事了,就勉为其难的来搭把手。”
江小雅知道燕于临这又在口是心非,回头问了陈大嫂便就知道是段容在事发之初就派人送了加急手信去江南。
想起之前相处的种种,江小雅笑了笑,“那,你是几时被段容收买的。说实话,你的那个故事真的把我打动了,尤其是陈军爷那段,我还偷偷哭了呢。”
陈大嫂面上扯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我从没骗过你。我的过往都是真的,只是同王爷是熟识的。”
江小雅呆了眼,“如此,你又为何跑外面去受罪,陈军爷不论怎么说也是个副将,你又何须为生计发愁,合该是在家里享福才是。”
陈大嫂却幽幽说道,“好日子谁不想过,只是男人不在家,女人又哪能真如意。是王爷帮了我我才从那个家里单出来,做点小营生也没什么不好,还可以听到一些南来北往的消息,日子过的也轻松自在。”
“那你跟廉阙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虽然没什么交集,但江小雅可以明显感觉出,陈军爷不在的消息传回来后,陈大嫂有那么一段时间看廉阙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当时只以为是心情不好,在廉阙把她从王妃手上解救出来并且身份暴.露的时候,她就曾捋到了这件事上。只是这几天太多事赶在一起,没去细想。现在想想,他们三个就当时的表现来看就很相熟,她真是……活生生被人给埋汰蠢了。
“他们是表兄弟,我男人两年前便就受了腿伤准备退役回家,就是为了他才重上的战场,也是因为救他才没的。”说到最后,低头抹泪。
又再提及伤心事,江小雅很愧疚,忙道歉,“我们不说这个了。”
“没事。”陈大嫂摇头,反握了握江小雅的手,“王爷说,你一定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让我都告诉你。”
陈大嫂足足讲了一晚,才勉强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所以,王爷收拢那些穷苦人家的姑娘进府却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是不想她们被发卖去更糟糕的地方,而且还因人而异的教授了她们一些讨生活的手艺,最大程度上让她们能够自给自足。他时常混迹在市井便是想着能够更好的解民之忧,完全不是为耍玩而去的。”
这不仅是好人,简直就是当代最杰出活雷锋。只是,“他要这样没人拦着,但又怎么能保证谁都来配合他,全京城老百姓都被他收买了不成?”
“这便是先帝还在的时候下的旨意。不认识王爷的人自然没必要去隐瞒什么,认识他的也不过是一些官宦权贵。先帝曾明示,只要王爷便装出行,任何人不得揭穿他。”
想起燕于临之前曾几次提及段容身份,想来他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那样阴阳怪气,而并非吃醋才别扭成那样。
话说回来,先帝好像和段容是兄弟吧,就是亲儿子也没宠的这么没边,这个逻辑简直匪夷所思。
然而陈大嫂对此的解释同梅若兰当初所说的那些秘辛却不谋而合了。因为在段容还很小的时候,还是太子的先帝拿他抵挡了刺客的行刺,所以对他有愧,不仅小小年纪就被册封了亲王,更是拥有许多特权。
江小雅听后,突然心头一紧,“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并不好。”从梅若兰的紧张程度来看,应该是很不好。
陈大嫂忧虑道,“有些虚,并不似表面上看的那么要强,每缝十五前后总要静养上几日才行。”
所以那次在街上看到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吃药就像喝水一样;所以才经常动不动翘班,否则就会露出马脚。“就没给好好调理吗?”凭中医的博大精深,这点不难做到才是。
“伤及根本不好调理,只能小心养着,所以禁忌也就多上很多。”
比如辛辣,油腻,酒。
“王爷他并不是存心要耍玩你的,一开始知道你的事情时便就想着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只是你几番推辞,他才亲自出马。”
江小雅哑然失笑,“这么说起来,你之前一直要给我介绍对象是他安排的。那么,这个人是,廉阙。”想到当时跟廉阙就曾聊起过这个,江小雅又忍不住笑了,真是……好混乱啊。
“他们都说小雅愚钝,我觉得不然,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廉将军的为人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有意与小雅你结识的,只是比起同他的缘分,好像你与王爷更甚。”
江小雅呵呵笑着看向外头,时起时落的车帘外,燕于临正卖力的赶着车架,好像对她们的谈话充耳未闻。
她也捋不清,和鱼鳞打打闹闹的日子很轻松快意。至于段容,很复杂……有那么几次被他撩得小鹿乱撞,可听了陈大嫂的话后,又觉得他对自己其实就是雷锋的一个帮助对象那样,用燕于临的话说,要是跟每个帮助对象都动情,那还忙的过来吗?
挥一挥这些恼人的情绪,江小雅突然又想通了,京城确非她福地,如果可以真的从此离开,相信她一定不会再过的憋屈。但前提是先把身上的毒解了。
陈大嫂不知道江小雅思想,趁着暖风习习的午后,在不太颠簸的旅途中又同她讲了许多。
江小雅不再有疑惑,其实整个事情很简单,就是事赶事,全赶一起了,所以才会看起来这么混乱。瑞王的本意是想让王大娘带着她上京来把事情闹大,通过官家制造舆论来给皇室压力,从而成功让女儿认祖归宗而不遭到王妃的迫害。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儿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加上房道廷屡屡碍事,事情还没闹大就被鞠康给先盯上了。为了稳住柳庆元,庞梓昕才几次三番找上她,然而却没想到她对柳庆元毫无情意,屡次拉拢无果,鞠康就炸毛了,让人把她弄去了青楼想给不老实的柳庆元一点颜色看看,不料又被活雷锋段容给搅了……
是以这件事统共可以这样来分类。一心只想认回女儿的瑞王和一心只想做好人好事的安平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帮助她的。而柳庆元这个前夫最无辜,一心只想考取功名衣锦还乡,风风光光和老婆把婚事补齐全了,却无端陷入这么一个阴谋里,真是十年寒窗,一朝尽毁。
“那房道廷呢?”所有人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唯独捋不清这个人在这些事里面所起到的作用,抑或是说…
陈大嫂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据说他这个官是拿钱捐来的,短短三年就当上京兆府尹,当时不知惊了多少人。”
“你知道房道廷是什么来路吗?”掀起帘子,问了燕于临。
燕于临也是不甚了了,“我同他没怎么打过交道,过往在王府见过几次,都说是瑞王的远房亲戚,倒也没去在意过他的实底。怎么,你想查他。”
“不是。就是好奇,如果他是瑞王的亲戚,应该顺应着把我的事情闹大才是。”房道廷这个男子吧,的确是让人看不透,既不向着瑞王,也不帮衬平王,他究竟是个什么套路,江小雅三人一时也琢磨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燕于临回头,“不要再想那些事了,既然已经出来了,往后就别再回去,外面海阔天高的,哪里不是安生所在。”说着又看向江小雅的眼睛,“还是说你舍不是郡主的身份,到时候我可以送你回王府。”
江小雅忙道,“别,还是省省吧,我可无福消受。”见陈大嫂欲言又止,便对她道,“大嫂若是要回去,随时都可以。若是不愿回京,咱们就结个伴吧,不管以后要去哪也有个照应。”
陈大嫂不言有他,只道是等事情完了再谈去留。
意思很明显,江小雅也不强求,这件事就此揭过,一路上都未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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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三天的陆路,终于在抵达彭县的时候准备改走水路。只是要在彭县逗留一个晚上,漕帮的货船每隔三天才会途径此地进行短暂的补给停留,前两天刚走了一艘,所以要等到明天才有。
燕于临看出了江小雅的紧张,安慰道:“有我在,不要担心。”
江小雅勉力笑笑,“根据以往的经验,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我才觉得奇怪。是不是有点太杞人忧天了。”
燕于临突然将一把精美的匕首送给了江小雅,“你要是觉得害怕,就把它带在身边。”
“这个很贵重吧。”刀鞘的纹饰包括点缀的宝石都昭示着这把匕首非同一般。
燕于临却没所谓道,“这种东西我一抓一大把,你要是怕招眼我替你把上面的石头抠了。”
这败家玩意儿,“还是别糟蹋东西了。”收好了才再道,“对了,如果我不回去了,你就帮我把楼子卖了吧,我也好收回点本来,要不真就是倾家荡产了。”走的匆忙,身上连一个子儿都没带。
这个对燕于临好说,“不过你现在还是别带那么多钱在身上,等有需要我再给你。”
江小雅没意见,吃了晚饭就同陈大嫂回房了。
洗漱后,正准备熄灯睡下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好像是有人上门投宿,因为之前整个客栈已经被燕于临包下了,掌柜的正在打发来人。
无奈彭县是个小地方,要不是因为运河正好从此经过,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往,是以只有这么一家依傍在河畔的客栈。来人也是要赶明日的船南下,这才要在此宿上一宿,所以不论掌柜的怎么说,就是不走。
江小雅心有不安,扒在门缝往下看去。一行三四人,有男有女,看起来像是一家人出门,其中有一个戴着帷帽的看不清面目,不说话更是辨不出男女。
这个时候燕于临出现了,在江小雅门口说了句别出来,自己就下楼去赶人了。
江小雅听不太真切,只是依稀听到其中一个俏丽的女子冲着燕于临一阵软言哀求,这个吃软不吃硬的熊男子就招架不住了,到底还是让他们住了进来。
陈大嫂在一旁笑道,“燕少侠就是这么个热心肠的人,咱们早些歇了吧,明儿还要赶早。”
江小雅担心会出事,一晚上睡的都不怎么踏实,等到天亮的时候下楼,昨晚那几个人已经整装待发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想来还是她被迫害惯了,这都产生被迫害妄想症了。
燕于临精神奕奕的,一看就是睡眠质量良好的结果,同那几人别过后就带着江小雅二人往码头赶去。待上了漕帮的大船,江小雅才扛不住又跑去补了一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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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运河上走走停停了五日,终于是在第六日早晨抵达了扬州城。
燕于临有些事情要回漕帮处理一下,原本是要带上江小雅同行,被拒绝了。
“我同大嫂就在这里等着,你一个人来回也便宜。”其实就是不想撞上燕夫人。
燕于临也不勉强,留了几个手下在茶楼外守着,自己则跃上骏马,绝尘而去。
江小雅同陈大嫂在茶楼里吃了两壶龙井,便要离去。
陈大嫂纳闷了,“不是说好了等燕少侠回来,现在走,他回来该找不到咱们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去给你办,别让人家操心。”
江小雅却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上次听说大嫂老家就是扬州的,既然到了家门口,怎么也要回去瞧瞧才是。”
陈大嫂重重一怔,“没想到小雅都还记着呢。”感动之余乱手抹着眼角,笑道,“还是不去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早不知变成什么样了。而且燕少侠来了要是看不见你肯定要着急。”
“没事,我们只要把去处留下,让他的伙计转告他就行了。”
陈大嫂拗不过,把自家地址告诉了燕于临的一个手下,这便带着江小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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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小村落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居住,听一位大伯说是很多人都搬去城里做活了。日子一久,回来的人就越来越少,现在也就剩下一些老弱孤寡的守着。
陈大嫂凭着记忆找到自家的篱笆院时,内里已是空空如也,杂草丛生,好像荒废了很久的样子。
江小雅猜说,“想来也是举家进城讨生活了。”
待问了邻居家的阿婆才知道,陈大嫂的家人早在很多年前就散了。据说是因为男主人好赌,把家给败完了又发卖了子女,老婆因此也被逼疯了,乱刀砍死了男人,自己也被判了流刑,现在估摸着还在西北荒芜之地开荒呢。
陈大嫂含着泪问阿婆可知道他们家的男孩子被卖去了何处。阿婆摇头,“被人牙子买去的,天南海北的谁还能找的回来,希望老天保佑他们家别绝后了才是。”说了这么多才又问陈大嫂是他们家什么人。
陈大嫂也没明说,搪塞过去就拉着江小雅离开了。待出了村子,才掩面痛哭起来。
江小雅懊恼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走这一趟的。”陈军爷不在就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现在还来这么一遭打击,换做是她还不奔溃。
宣泄完悲伤,陈大嫂才抹着眼泪道,“其实我早就想回来看看,哪怕爹爹再有不是,也想看看娘亲和弟弟。”说起弟弟,又忍不住要伤心,就像大多数偏爱弟弟的姐姐一样,陈大嫂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是爱护有加,却没想到他也同自己一样的命运。
“只要人还在,总能找到的。”江小雅安慰着说。
陈大嫂却一点也不乐观,“时隔多年,茫茫人海,就是模样想必也是大变,要找到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见不远处一人一骑正快速而来,不禁笑道,“个人的力量也许是渺小的,但要是有这个组织帮忙,相信应该不难。”
燕于临在听了江小雅所说的事情后,立马就着人把事情传下去。虽然不能保证把人找到,却也是会尽力而为。
陈大嫂是千言万语谢不尽,只差下跪磕头。燕于临不喜这些虚礼,一摆手就对江小雅道,“待会儿跟我去见下我娘。”
“不好吧。”江小雅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虽然按理说是要去拜见一下鱼鳞的爹妈,但是燕夫人实在是让人呵呵哒,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燕于临却道,“不凑巧的是,我的阿公前几日已经回岭南去了,你身上的毒,只能由我娘来解。”
这回,江小雅真是禁不住呵呵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