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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你快些去吧。”守门弟子连忙让开了路。
孙慧敏道了声谢，匆匆忙忙地跑下了山去。
一路跑到了山脚，孙慧敏终于支持不住，倚在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的神佑经才刚刚入门，体质虽比以前强了一些，但是这样剧烈的奔逃，也早已超出了她的身体极限。
峨眉山虽然不似雁门关那样，冷得让人无法忍受，但是在这寒冬腊月的夜晚，却也是异常寒冷的。
孙慧敏这一路下来，早已出了一身的汗。刺骨的寒风吹来，她却恍然未觉。全身上下的肌肉无一处不痛，就像是泡在陈年的醋中一样，烧灼刺痛的难受。
“跑不动了，累死了，就算宗门要打死我，我也不跑了。”孙慧敏喘着粗气，感觉肺部都要炸开了。
“什么人？！”忽然，一声厉喝传来，孙慧敏下意识地“哧溜”一下钻入了一旁的荆棘丛里。
一个执法殿的粉衣弟子跑了过来，向着周围扫视了一圈，纳闷道：“奇怪啊，刚才明明看见有个人影在这，莫非是我眼花？”
“师姐，怎么了？”另一个粉衣弟子追了过来，问道。
“没什么，这山里太黑，眼花看错了。”
孙慧敏一直目送着两个粉衣弟子走远，才敢慢慢地爬了出来。此时她身上已经满是荆棘的刺，幸亏冬天的衣衫厚重才不至于被刺伤身体。
“好险啊，差点变成刺猬。”孙慧敏一边摘着身上仍然挂着的荆棘，一边后怕道。
走了两步，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本是走投无路。才来到峨眉的。如今即使逃下山去，却也是无家可归了。”
想到这里，孙慧敏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我只是不想任人欺凌啊，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我只是想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啊，为什么却总是不能如愿？兰馨那样对我，我算计她一下怎么了？！”
峨眉山越发静谧。偶尔有北风拂过。山林中便发出一阵阵萧瑟的“沙沙”声，似是为她的遭遇而叹息。
孙慧敏抹了一把眼泪，勉力支撑着身子继续向山下奔去。
……
迷梦仙居。子仙的寝宫里。
银色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凉凉的雾气混合着药香，如一缕缕轻纱在空气中浮沉。
子仙一手揽着子灵，广袖一挥。星星点点的光芒升起，如萤火虫一样飘浮飞舞。惹得子灵的眼睛也闪出了一片亮晶晶的光彩。
“好玩好玩，姐姐，你是怎么弄的呀？”子灵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子仙坏坏一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妖术。”
“啊？妖术？”子灵愣愣地望着子仙，有些反应不过来。
子仙觉得是时候把自己成为妖修的事告诉子灵了。毕竟。她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不和她说，又要和谁说呢？
“嗯。姐姐现在修炼的方式就是妖修，专门吸收妖物的内丹增长道行。”
“那。那岂不是……岂不是……”子灵讷讷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你想对了，在正道修士眼中，我就是个妖怪，而且是个道行匪浅的大妖。”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的姐姐怎么可能是妖怪？就算你是妖修，那也是个好妖修。”
“呵呵。”子仙揽着子灵，轻轻地笑出声来：“灵儿你害怕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不管姐姐变成什么，也不可能会伤害我啊。”子灵挺了挺胸脯，目光灼灼地望着子仙。
子仙摸了摸子灵顺滑的头发：“灵儿乖。姐姐当然不会伤害你，不管到什么时候，姐姐都会保护你的。”
“姐姐，要不然，我也像你一样做个妖修吧？那样我就可以帮你了。”
“做妖修，首先要有一个成了气候的妖族肯将妖根植入你的天魂，并且甘愿把内丹奉献给你才行。况且植入妖根也很凶险，如果天魂不够强大，就会因此消散了。”
子灵疑惑道：“天魂消散会怎么样？”
“天魂主智慧、悟性和情感。如果天魂消散就会变成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了。”
子灵闻言立刻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姐姐，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增加实力？”
“灵儿为什么迫切地想要增加实力呢？”子仙认真地问道。
子灵道：“我想帮你啊，我不想做你的累赘……”
子仙思索了半晌，微微叹了口气：“本来我想直接给你个宝物，可如果那样，也许反而会害了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前些日子只是谣言盛传子灵有宝物，就已经把她害得寝食难安了。这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那种为了宝物而拼命的人。
子灵闻言皱了皱眉道：“姐姐说的哪里话，灵儿如果拿了你的宝物，那岂不是要降低你的实力？那还算什么帮忙啊？”
子仙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你可以继续炼制毒药伤敌啊。你天赋那么好，就这样放弃挺可惜的。”
“姐姐你真的这么认为？可是，上次就是因为我的毒药，才把你害得那么惨，我已经发誓不再炼毒了……”
“上次你以为毒药间接害死了我，才会发下那种誓言。现在既然我没事，那誓言自然可以不做数了。”
子灵考虑良久，终于点点头：“好，那我以后还是继续炼制毒药。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去我的房间偷东西。”
“你这丫头。给点教训就行，可莫要取她们性命。”
“姐姐放心，灵儿有分寸。”
聊了这么久，姐妹俩也累了，鉴于天色已晚，子灵便留宿在了子仙的宫殿中。
望着子灵安静的睡颜，子仙轻轻舒了一口气：“灵儿，我没想到那件事情对你的影响那么大，时隔三年仍然不能放下。”
“可是，我是多么希望你还像三年前那样，无忧无虑的……”
子灵的睫毛几不可见地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做声。
姐姐，我会努力变回你喜欢的那个灵儿的。只要你喜欢，灵儿什么都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