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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够了,子仙在心里默默记下月牙泉的位置,带着顾惜蝶继续上路了。为了省点力气,子仙教了顾惜蝶一些简单的轻功提气之法,并且顺便帮她把任督二脉打通了一下。顾惜蝶试着跳了两下,发现自己竟然身轻如燕,顿时喜不自胜。有了顾惜蝶自己提气的助力,子仙飞的快多了,很快二人便回到了镜湖小筑中。
孟清清看到自己的蝶姨平安归来,激动得眼圈一红,扑到顾惜蝶怀里大哭起来。顾惜蝶轻抚着孟清清的头发,亦是泪流满面。
“蝶姨,我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你了,呜呜……”
“清儿小姐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说了多少次了,你是我的蝶姨,不是什么下人,以后不要再这么叫我了。若不是你,我,我早就……呜呜呜……”
“好,蝶姨答应你,不要哭了,清儿乖……”
……
痛哭过后,顾惜蝶和孟清清走到子仙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子仙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扶,两人却是不肯起来。
“顾惜蝶承蒙墨掌门舍身相救,您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都报答不尽,唯有来世结草衔环来报。”顾惜蝶哽咽说道。
孟清清抹了一下眼泪,亦抽泣道:“掌门,以前是清儿不懂事,做了很多的错事,今后无论刀山火海,只要掌门吩咐,清儿万死不辞。”
子仙最不习惯这种场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见二人态度坚决,于是眨眨眼,道:“你们赶快起来吧,其实也没什么好谢的。这样吧,你们要是实在想报恩的话……顾前辈可以给我们做点好吃的,我现在真的很饿了。至于清儿,以后做个好长老就是报答我啦。”
两人方站起身来。顾惜蝶二话不说就去厨房忙碌,孟清清则乖巧的去指导弟子们练功去了。
吃过了饭,子仙一行人继续上路。顾惜蝶心知此处不宜久留,遂一把火烧了镜湖小筑,拿着孟清清赠予她的长剑,开始了仗剑江湖的侠女生涯。
两年以后,顾惜蝶偶遇了大理国被逼退位的废帝段思辰,两人一见钟情。顾惜蝶以自己独门轻功“衔兵疾走”,孤身闯入大理皇宫,手刃了乱臣贼子,助段思辰重新夺得皇位,洗雪前耻。段思辰对顾惜蝶很是感念,于是遣散后宫,立她为后,并且终身专宠她一人。顾惜蝶成为了大理国最具传奇色彩的皇后,“衔兵疾走”也成为大理皇室的绝技,世代相传。这是后话,不表。
反正离武林大会还有一些时日,子仙索性带着弟子们一路游山玩水,兜兜转转了足足一个月才慢悠悠向着封禅台进发。
在这一个月里,弟子们跟着子仙玩的那叫一个尽兴。西湖的曲院风荷,苏州的小桥流水,太湖的渔舟唱晚,洛阳的热闹繁华,都让逍遥派的众人流连忘返,陶醉不已。而且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逍遥派开的酒楼,掌柜们知道掌门、长老和各位师兄师姐到访,都特意准备了最精致的菜肴招待。
“师父啊,跟您一块出行真是太过瘾了!简直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曲易嘿嘿笑着说道。哑姑在一旁用力点点头,也是满脸笑意。
“只要你们乖巧听话,师父以后就常带你们出来玩,好不好?”
“真的吗?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师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子仙笑道,一边摘掉曲易肩膀上沾的一片花瓣,一边又帮哑姑正了一下头上的墨玉钗子。
“师父最好了!”曲易说着就要拥抱子仙,一旁的哑姑眼疾手快的挡住了他这一举动。曲易自然是不甘心,两人于是拆起招来。
子仙满眼宠溺地望着两个爱徒,并未阻止。最近他俩总是这样,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还有两天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让他们多练习下实战也不错。
这天正午,众人赶到了嵩山脚下。一个青衣弟子带着一队记名弟子早已在官道上等候多时了。
“松鹤楼掌柜鲁大海恭迎掌门、长老、师兄师姐大驾!”鲁大海跪地拱手道。
“起来吧。”子仙微笑道。旁边早有青衣弟子上前扶起鲁大海,一行人向着松鹤楼而去。
松鹤楼是方圆百里最大也最奢华的酒楼,这里的菜肴用料考究无比、刀功极其精湛、火候恰到好处,就连盘盏都是镶金嵌玉奢靡至极,当然,价格也是昂贵得令人咋舌。因此,来这里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子仙等人一踏进酒楼大厅,就引起了众多客人的注意。逍遥派弟子本就男俊女靓,气质出尘,这样的美人平时看见一个都实属不易,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大群。这还不算,平日里这松鹤楼的掌柜傲气得很,在这吃一顿饭都要预约,可他对这群穿着寒酸布衣的人却是十分殷勤。
“弟子已吩咐人在楼上雅座备好酒菜,请掌门、长老以及诸位同门移步。”鲁大海恭敬说道。
子仙等人方要上楼,忽然听得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老板,我们要最豪华的包厢。”
一行人停下了脚步,向门口望去。只见一群衣饰很是华贵的人站在那里。刚才那道声音正是其中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发出来的。
“姑娘,不好意思,楼上包厢已经满座了。”鲁大海客气道。
女子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啊……那普通座也可以。”
“请问你们有预约吗?”鲁大海问。
“预约?什么意思?在这里吃个饭还要预约?”女子身边的少年满脸不可思议问道。
“是的,这是敝店的规矩。如果没有预约,那只能请诸位下次再来了。”
“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天下间竟然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酒楼!”少年很是不满,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顿时大厅里的人都向着他看了过来。
本以为自己占理的少年却发现,众人看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怪物,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样,外地的吧。
少年被那些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厉声喝道:“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声音里带了内力,一时间大厅里的人只感觉心神震荡,耳膜嗡嗡作响,心知这伙人不好惹,忙低下头去,喝汤的喝汤,夹菜的夹菜,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各位,招待不周实在抱歉。但是你们也看见了,今天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位置。”鲁大海不卑不亢说道。
“我们可是慕容世家的人!我姑姑是峨眉派长老!你敢这么怠慢贵客,信不信我把你的酒楼拆了!”谈到自己的家世,少年一脸的倨傲,冷冷威胁道。
“原来是慕容世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嘴上说着失敬,鲁大海却并没有拿正眼看这个纨绔子弟:“我只是这酒楼的掌柜,负责管账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老板。酒楼你想拆,可以,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之前说话的女子忙扯住少年的衣袖,低声道:“寂儿,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何况这里是嵩山脚下,最近会有很多武林中人聚集于此,其中不乏高手,万不可惹是生非。”
慕容寂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姐,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就是个酒楼,本公子今天就是要把这破酒楼拆了,看他们能拿本公子怎么样。”
一旁的哑姑早已怒意翻腾。脑海中一段段尘封已久的片段如潮水一般浮现。
一队官兵闯进自己的家里,将屋里的物件一件一件搬走,将家里的女眷一个一个绑到囚车上。
“你们是谁,不要,不要拿我家的东西,呜呜,你们这些坏人,强盗……”
一个官兵嗤笑道:“我们奉圣上的旨意,就是要拿走,你能怎么样?我们还要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能怎么样?”
“你们做什么,不要过来,救命,放开我……”
怡红楼里,官媒婆的鞭子狠狠抽在自己身上,面目扭曲的喝问:“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接不接客!”
夜深人静,惨白的月光下,遍体鳞伤的自己抖抖索索的拿出一个白瓷瓶,将里面的毒药一饮而尽。
哑姑眼神逐渐空洞,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带着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忧伤,还有滔天的恨意,慢慢的转向慕容寂。
拿你怎么样?呵呵,你敢损逍遥派一草一木,我必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