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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春香院做些什么?”穆桃浅许久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却又问阿照。
阿照撇撇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寻欢作乐,所以说,姓魏的话可不能全信。小姐在他眼中就是个煮熟的鸭子,不吃白不吃,吃过了抹干净嘴,也就又忘了。”
穆桃浅眼睛一瞟,阿照怏怏闭了嘴。她哼笑着说,“我当初在闾邱旧府,你便说闾邱辕的坏话。如今我到了千岁府,你又开始说魏卿迟的。”
“小姐的眼光向来差,我多说点儿,你就多长点儿心眼,也算我没白说。髹”
穆桃浅把阿照打发了,便一个人坐在堂前等着。其间还派小厮到春香院打探了好几回。直到夜深了,跑了几个来回的小厮,这一趟终于满载而归。
“回夫人,老爷再有一炷香的工夫便回来了,不过又喝多了酒。”
穆桃浅搬了把藤椅,坐在院子里,不过几日,秋风阵阵,就算多加了衣衫,偶尔还是会瑟瑟发抖,腿上的伤还未好彻底,跟着秋风一起隐隐作痛。
大门轰隆一声打开,魏卿迟靠在家丁身上,醉成了一滩软泥。他一进门就眯着眼睛看见了穆桃浅,却呵呵笑了两声。
“你们下去吧。”
家丁听闻,赶忙扔下魏卿迟悄悄退散。魏卿迟站不稳,只能靠在院子前的那颗桃树上。
“老爷连着去春香院,已经有五日了。”穆桃浅耐着性子与他言语。
魏卿迟转了转眼珠子,敲着脑袋说,“阿桃,你这是质问老爷我吗?”
“人往高处走,老爷既然做了卢城知府,就要有知府的样子,怎能像从前那般随意妄为。今个又有两个公子来府上讨说法,在这样下去,老爷在卢城可就没有什么好名声了。”
魏卿迟却讪讪地笑着,“名声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个屁。还不如及时行乐。”
魏卿迟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便趴在了地上。穆桃浅走上前,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扶起了他。魏卿迟甩开了穆桃浅的手,穆桃浅却并未松开,她向来喜欢直话直说,“老爷这么做,不过是在我这儿不满意。”
魏卿迟呵呵地笑着,“那当然,世上的人千千万,从你这儿得不到的,本老爷只能却别处找。”
“那样也好,老爷看上了哪个姑娘,我帮你娶进门,省得你老往外跑。”
魏卿迟啧啧两声,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都不是明媒正娶的,又怎能做的了别人的主。”
穆桃浅一怔,却忽而笑了,“说的也是,我怎么就忘了,老爷自己的事自己操心,往后我也不再管了。”
魏卿迟脸面上有些不好看,他蹙着眉中问,“阿桃,如果哪一天,我死在外面了,你是不是就舒了一口气?”
穆桃浅默不作声,魏卿迟却笑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真是自讨没趣,一开始你便是怨我恨我的。”
魏卿迟果真是喝得太多,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后院,穆桃浅虽然心下气急,但仍旧对他不放心,就这样静悄悄地跟在后面。魏卿迟竟然上了画舫游船,一个人划到了湖中央。四仰八叉地躺在船上看月亮。只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看样子是睡着了。
这样的天气,湖边湿气很重,若是在此睡上一整晚,魏卿迟怕是又要大病一场。虽然费些力气,但穆桃浅还是跃上了船。魏卿迟并未睡着,只是瞪得一双大眼睛,眸光中空无一物。
“老爷,还是回去睡吧。”
穆桃浅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可魏卿迟并不理会。魏卿迟想要的不过是穆桃浅哄她两句,但穆桃浅最近早就心力交瘁,没了哄他的思绪。
“你快来和我道歉,否则我就把春香院买下来,住在里面不回来。”
穆桃浅有些恍惚,这话太过熟稔,她和魏卿迟第一次离别前,他便说了这句话。可她又为何要道歉。魏卿迟舔了舔嘴唇,却扯开了衣衫,酒喝得太多,此刻身子早就烧得滚烫。魏卿迟真想一头扎进湖里凉快凉快。
穆桃浅蹲下来,叹了口气,帮他把拉开的衣襟重新系好,当穆桃浅系上最后一个盘扣,手上有些滞缓。她随即又解开脖颈处的盘扣,心却咯噔一下提起。
“护身符呢?”
魏卿迟脸颊红扑扑的,他口吃不清地回道,“护身符……是什么东西。”
“就是从我这里抢走的,那个保平安的护身符。”
魏卿迟却笑了笑,醉醺醺地说着,“它一直嘞着我的脖子,好难受,我刚刚扯下来……扔进湖里了。”
穆桃浅慌忙扯着魏卿迟的衣领,魏卿迟像个小鸡般的耸拉着脑袋被提了起来。
“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不信……不信你到湖里去找。”
穆桃浅恨不得现在就把魏卿迟踢下水,却也只是把他重新推倒在船上。她自己却一头扎进水里。
“穆桃浅!你不要命了!”魏卿迟好似清醒了些,晃晃悠悠抓着船沿,有些吃惊地望着她。
穆桃浅没有回答,湖水透心的冰凉,伤口未完全好,整个腿都像被冻住了。水深到穆桃浅胸口的位置,却因为太冷她有些喘不上气。过了一会儿,穆桃浅才适应了湖水,她扭转头质问着,“你什么时候丢下去的?是在这儿?还是在湖边,那东西轻,想必还漂在水面上。”
魏卿迟定定地看着穆桃浅,酒醒了几分,他缓缓说道,“穆桃浅,你上来。”
穆桃浅没有听到,依然在水里寻找。她的衣衫早就湿透,连青丝也被湖水打湿。
“我再说一遍,你上来。”
魏卿迟这次算是真的酒醒了,他看着慌慌张张的穆桃浅,心里也如这湖水般沁人心脾的凉。魏卿迟脑袋一热,也纵身跳入湖中。湖中长满水草,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但他还是走到了穆桃浅的身旁,他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穆桃浅的路。
“不就是一个护身符么?想要,明日我便到寺里给你求十个八个。”
穆桃浅的眼中满是愤怒,她默不作声,只是朝远离他的方向而去。魏卿迟却扯住了她的衣袖,“丢就丢了,至于因为它和我大动干戈?”
穆桃浅甩开他的手,“你永远都是夺人所爱,霸占了却又不够珍惜。即便只是个护身符,对你不过是个玩物,对我来说却很重要。”
须臾间,魏卿迟呵呵笑了几声,笑声中有些凄凉,“很重要?是因为旧情人送的?”
穆桃浅咬着唇,许久才说了一句,“不可理喻。”
“你怎么不反驳了?许是让我说中了。那日在废弃的庙里与闾邱辕相遇,从他看我的眼神,我便知晓这东西是他的。我执意不想给你,只是负气你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我对你万般好,你心里……也不曾想过我。”
魏卿迟一语中的,穆桃浅无力与他辩解,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寻找起护身符了。
这个夜晚没有月,漫天的繁星,知了声声,可穆桃浅却在湖里泡了一个多时辰,魏卿迟早就上了岸,带走了所有的侍从,星星映在湖面上,这么美的夜,她却没心情欣赏。
“小姐,我看那护身符是找不到了。就凭我们两个,就算找上几天几夜,也不会有结果。”阿照不知何时来的,也下了水帮她找寻,但湖水实在太冷,阿照也有些体力不支。
穆桃浅是被阿照强行拉上岸的,她瘫坐在湖边,瑟瑟发抖。当初的自己留下这个护身符,正是因为它可以发号施令,调动六扇门里的人。她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可这条路却被魏卿迟堵死了。
阿照脱下外衫,为穆桃浅披上。
“或许姓魏的在骗你,你又没亲眼见他扔掉,或许……或许是他藏起来,故意气你的。”
穆桃浅摆摆手,阿照便闭了嘴。她虚软地从草地上站起,浑身还淌着水。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和魏卿迟共处一室,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便把他杀了。
虽然有腿疾,但穆桃浅走得很快,阿照跟在后面,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穆桃浅还没走到门边,便见奴婢从魏卿迟的卧房走出来,手里端着她的衣衫和物品。
阿照不解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婢女停下了脚步,恭敬的回答道,“老爷吩咐,给夫人专门支出一间房用,说是住在一起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