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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因此感到万分惊恐和慌张,他问巫师,现在要怎么办?巫师也觉得事态紧急,他对国王说,厄运之神逃脱了我的封印,恐怕马上就会在此地兴风作浪,现在只有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将它诱出来,并设法再次将它封印。国王闻言问,难道没有彻底摧毁它的办法?巫师摇摇头,说,神明是无法被彻底摧毁的,只能经由特殊的手段将它封在某种‘容器’里。什么手段?于是国王问巫师。巫师回答国王道,那神之所以能被我封印在画中,是因为我画出了它当时的模样,不过神毕竟是神,它的模样本就千变万化,唯有找出它最原始的本质,才能永远封印住它。国王听后不由再问巫师,那该怎么做才能找出它最原始的本质来?巫师想了想,却问国王道,十年前它三番四次毁去你们重建的家园,虽然当年我说过它是厄运之神,但厄运之神之所以会降临,也并不是毫无原因的,你作为国王,不妨派人去彻底调查一番,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招惹了它?他忽然这么一提,国王一愣,不明白什么样的事会招惹到这样的神明,巫师回答他说,总之不寻常的事都包括在内,然后他又说,我要回去先查阅一下资料,这段时间,国王可以将调查的情况都记录下来,说不定能对封印之事起到绝对的作用。”
“国王听了巫师的话,于是开始着手调查究竟十年前发生了什么,那正是大洪水以后,土地一片狼藉,全国上下的百姓都陷入一片哀愁的情绪当中,家园毁尽,民不聊生,好多人因饥饿而死,更有厉疾缠身,苦不堪言,国王记得当时派出许多人去体察民情,可就连派出去的人也没能顺利返宫,据说都在外染上了疾病,就在不久以后,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国王决定重建被损毁的宫殿和建筑时,厄运之神第一次降临。”
“这时国王意识到整件事说不定和曾经被他派出去的那些调查人员相关,于是便找人将他们离宫后的情况一一进行跟踪调查,不料一查之下,却查出一件让国王倍感意外的事来,只因在被派出去的那些人当中,有一人曾预言过厄运之神将要降临之事,这是在他病死的前三日,于是国王亲自去到那人的坟墓前,想弄明白他会说出那番话的缘由。”
“那人的坟墓位于一个小而祥和的山村之中,山村里的人一听说是要问他的事,不禁一人一句抢着说开了,最后还是由当地的村长集合全村的人先向国王致敬,然后作为代表,将那人的事迹一一告诉国王,村长是这样说的,‘他是我们村子里面最受尊敬的人,我们称他为玉大人,玉大人来到的时候,正是我们村子里最潦倒的时期,村人病的病,死的死,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玉大人忽然出现了,他首先将死去的人埋葬起来,为他们祈福,再一个一个为生病的人医治,最后,他还带领我们开垦荒地,那些被洪水淹灭的死地经过他的修整,成了神明的供奉之地,他更是将他的医术和祭祀之术教给我们,说万一日后他离开这里,我们也能够健康和幸福得生活下去,因此对我们全村的人而言,他是大恩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们这个村落。’国王这时忍不住问村长,‘那他后来又是怎么死的?’说到这里,村长难以自持地露出悲伤的神情道,‘他是为了保护我们全村而死的。’国王一愣问,‘发生了什么事?’村长的语调低落下来,道,‘有一天玉大人说很快就有大灾难会到来,他让所有人都紧闭门窗,将所有的细缝都堵起来,一眼都不能向外头张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否则村子就会被毁。’国王问,‘那大概是什么时候?’村长对那一日记得非常清楚,很快将具体的时间告诉国王,国王一愣,又问,‘那时都发生了什么?’村长回答说道,‘我记得那时屋外惊天动地,似是狂风大作,听来惊天啸地,恐怖之极,我们都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我们去找玉大人,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倒在榻上,并对我们说,‘我很快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前,你们必须答应我三件事。’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我们谁都没料到玉大人会一下子病倒,同时觉得这跟之前的事一定有关联,可任凭我们怎么问玉大人,他都不肯说出其中的缘故,只让我们按照他的吩咐做便是。’村长这样说着,国王便问,‘那么他究竟让你们答应哪三件事呢?’村长回答道,‘第一件是让我们分别在一百四十九天后和一百八十一天后同样的时间做同样的事,必须牢牢关紧门窗,一点缝隙都不能留。’村长说着又接下去说第二件,‘玉大人还吩咐我们,要我们在他死后,将他火化,不能留下他的尸体,否则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没命,第三件就是将他的手稿全部烧毁,一点都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为了保护村子,村长最终一一照他所吩咐的去做,将他的尸体和手稿烧毁,并且躲过了一百四十九天和一百八十一天这两次灾难。国王听到这里已经越发觉得惊奇,只因从第一次起,相隔的天数正好与怪异现象来袭的日子相符,而远在王城之外的这个无人问津的小村庄却能完美得躲过这三次的灾难,这让国王不禁问村长,‘那玉大人的手稿,果真完全烧掉了?’村长点头道,‘玉大人如此吩咐,我们不得不照做。’这时,陪同国王一起到来的巫师却道,‘对于这点我很怀疑,只因那手稿上面记载着的应该是村长您方才所说的医术和祭祀之术,若我猜的不错,他的手稿应该是被你们秘密藏了起来。’村长闻言立刻道,‘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玉大人的吩咐,我们岂敢不从?’村长接着又说,‘况且,玉大人分明提醒过我们,若是留下手稿,后患无穷,我们才刚从巨大的灾难中慢慢恢复,一切才刚要开始,又怎么可能为自己留下祸患。’巫师很快便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们所说的玉大人留下的手稿,恐怕正是我们想要找的东西,就是因为你们没有将之烧毁,现在祸患才再度现世,明白么?’国王闻言不由问巫师,‘难道这次宫墙上出现的图腾难道跟这位玉大人的手稿有关?’巫师答道,‘他的手稿恐怕也跟我之前所画的图那样,具有封印的作用,不过他的手段恐怕比我还要高明,因为他敢让村长将他的手稿烧掉,但同时他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国王急急忙忙问。巫师回答道,‘依现在的情形看,宫墙上出现的图腾还未完全解封,因此它只是以图像的方式现世,可这应该代表玉大人的那些手稿并未被烧去……’说着,他转向村长道,‘你不用再隐瞒了,你不妨去看看那些手稿,如若不是早已失踪,那便是手稿上的图案已经消失了。’他说得如此肯定,不禁让村长大吃一惊,他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我们真的已经将手稿全部烧掉了……’巫师见状问,‘那有没有复刻在别的地方?’见什么都瞒不过他,村长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道,‘……有,我们将那些手稿上的图案秘密刻在了一个山洞里。’巫师立刻道,‘你现在就带我们去那个山洞看一眼。’村长之前未想到眼前的巫师如此料事如神,最终点头答应,并带巫师和国王前去。”
说到这里,庭院中的十五名候选人早已对后面将要发生的事觉得好奇得不得了,然而就在这时,那名讲故事的宫女却道,“故事就说到这里为止了,其实,这便是第四轮比试的内容,在场的诸位都是巫师,之后他们进到山洞里会看见什么,便由诸位来回答,若各位觉得没问题,也可以自由交流,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离开长阳殿,诸位有三天时间,在这三天之内,各位可以一面考虑答案,一面放松享受北禺国的美食和水果,完全不用拘谨,请把这里当成是各位的家,虽说这是在招选驸马,但最终驸马也只有一位而已,其他十四位不妨当成是休假,好好在此享受一番。”
这番话说罢,十五位候选人才恍然大悟,好在他们听得都够认真,可作为试题来说,这显然有些困难,究竟会发生什么,完全要靠预测,当然,这其中同时也包含了相关破解巫术和封神的内容,显然招选驸马之事已经离不开巫术了,于是乎,庭院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方才的故事来。
宫女已悄然退下,观言并不急于讨论,只是在想着这个故事和禺疆神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就在他出神之际,一张熟悉的脸晃到他眼前,观言一开始没注意,好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不禁“啊”了一声,而他“你”字才说出口,对方就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随后调侃观言说,“观大人,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对驸马之位也有兴趣。”
自然这人不是别人,而正是要招选驸马的北禺国公主本人,虞琊。她的装扮一如初见,穿着宽大的巫师袍服,那张娃娃脸一见之下清秀非常,知道她原本就是女子后,现在面对的就算是男装,她的模样就算再像个大男孩,观言也没有办法将她当成男孩看,反而觉得意外可爱。
此时,观言稍稍一愣之后便也冷静下来,然后觉得她的出现似乎也理所当然。只因挑选驸马的人是她本人,所以混在其中,岂不是能对未来的驸马更加了解?而面对她的调侃,观言只能回答道,“我的来意,公主恐怕最清楚不过。”
“哦?”虞琊闻言,不置可否。
“方才那个故事听下来,我总觉得就是在说禺疆之神的事。”观言直言道。
虞琊笑得不明所以,随后却道,“别忘了你也是候选人之一,休想从我的口中套话。”
观言一愣,心忖这人依然难以对付,他不禁无奈地道,“一事归一事,公主难道忘了拜托应公子的事?”
“现在的我只是候选人,所以我已经忘了。”虞琊调皮地摊开手,随后,她凑近观言,又道,“你最好也忘了我是谁,否则,破坏了我的计划,驸马之位,可是要观公子你来为我负责的哦。”
她的这句话一半像是玩笑,一半却显得极为认真,听得观言头皮发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驸马之位,他可是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