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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面流行起了请笔仙,请的方式各有不同,可万变却离不开一支笔一张纸。坊间流言中请笔仙来解答一些心中的问题时,需要切记的一点是在笔仙没有离开之前,万万不能把握在手中的笔放开,否则这‘仙人’就会留在身边!
章掌柜不愧他京城百晓生的名号,虽然请笔仙这种事只是在学生范围内流传,但他也能说出个四五六来。“老焦,请笔仙这事是三个月前在京城里流行起来的,你这些倒是学生挺会赶时髦的。我能帮你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接手此事,不过你懂规矩,后面的事你就别插手了。这几个人留在遗人斋,你先回去吧。”
布媛与那四个学生有些惊慌地看着焦桦,焦桦要是走了,还真是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但章掌柜的话有他的道理,什么是高人,就是脾气不一般的,他们有些不喜欢与陌生人见面,章掌柜则是考虑到也许木封不欲让焦桦知道他的本事,特地把焦桦支开了。
焦桦有些不放心,但章掌柜与他是老交情了,既然章掌柜这么说,他还是避开得好。“那就拜托你了,老章。”
焦桦一走,章掌柜就把这五个学生带到了二楼。“木头,你看这事你要不要解决一下,哎,忘了问老焦报酬怎么算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布媛看到木封愣了一下,这位在焦桦的办公室里有过一面之缘,可刚才他为什么不下楼呢?布媛不自在地后退一步,现在她有些像是惊弓之鸟。而另外四个学生眼神游离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木封之外,还有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坐着,他的怀里居然抱着一只奇怪的毛绒兔子。
这个模样的毛绒兔子玩具还是头一次见,它做的很逼真,但兔脸上却是鹰眼、鹰嘴,还有一条秃了毛的短尾巴。而且哪家兔子玩具不是笑脸,这只兔子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既然是焦老师带来的学生,那我就看看。章掌柜你先下去忙吧。”木封态度温和让这几位不要过于紧张,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神经紧绷得厉害,“章掌柜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报酬是必须的,看在你们是学生的份上这可以容后再谈,现在你们谁先说说是什么情况?”
布媛看着木封年轻的样子,有些不相信他真能帮忙,她闪烁的眼神被萧武看在了眼里,萧武发出了一声冷哼,“木头,我看还是让他们先交定金得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赖账,在我们这里只要你开口咨询了就是一万起价,你们问得起吗?”
一万元在九零年可不是小数目,工薪阶层的月工资能拿到几百已经是高了。而萧武却是一副爱信信,不信滚,别打扰老子飞升的高冷脸。
要说人也是奇怪,木封的态度温和反而不被相信,而萧武这么一斜眼,有个男生就向前了一步给布媛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退后,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皮夹子,把里面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是二十张百元大钞,又给其余几个同学使眼色,他们也纷纷拿钱,要说这帮学生也是真有钱,没有凑足一万元,却也凑了八千。
“两位大师,我叫高迪,你们看这里还缺两千,一会儿我们就去补上。”
萧武轻飘飘地拿过钱,数也没有数,随意地往抽屉里一塞。他看着笑得有些讨好的高迪,嫌弃地皱眉,“装什么哑巴,那就从头说啊!到底是谁撞鬼了,还要三请四请地等我问呢!”
布媛被萧武这么一吼,脸色变得更差了,她偷偷瞄了眼木封,却发现木封适才脸上温和的表情不见了,也变成了淡漠疏离。
她是真的有些吃不准,他们几人已经找了好几个所谓高人但都没有解决问题,不知道焦桦老师帮忙找的人能不能解决燃眉之急。
“这事情要从一个月以前开始说起,我们六个人在一间废弃的老教室里面请了一次笔仙,那之后就有些不对了。”
还是高迪先说了起来,他们六个人三男三女并不都是考古系的学生,布媛是考古系的,而其余五人来自其他系,几个人会玩到一起去,是因为家里的条件都挺不错。
笔仙是最近流行起来的占卜游戏,年轻人好奇心重,他们家里有些钱,弄了港岛来的恐怖片,偷偷聚在一起看得起劲,然后寻找刺激就亲身试胆去请笔仙,想要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么灵验。
那天夜里,六个人找到了一间落灰的老教室,听说在这样阴气重的地方请笔仙更加灵验。在请笔仙的过程中四个人围观,而握笔的是布媛与那位已经跳楼过的男生崔铭。说起来这与其是要请笔仙,不如说这是崔铭想要追求布媛,不然哪有那么容易牵到女生的手。
“我们准备了一张纸,上头有些选项,就想着请来笔仙指出是什么选项,他会在上面画一个圈圈。问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那笔还真的动了起来,不过那圈圈画的七歪八扭的。我听过一些关于笔仙的科学解释,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两人要保持手肘悬空,笔垂直于纸面,身体放松却也承受地心引力,所以身体会受到指令压力,两人会产生相互作用力,那支笔画圈圈是必然的事情。我们几人原来都没有太当真,打算玩玩就把这笔仙请走了,但就在最后时分,蜡烛被突然吹灭可,然后就猛然发生了突变!”
高迪说到这里,他的身体止不住发抖了。
老教室的灯早就坏了,夜晚去请笔仙当然是点了三支蜡烛,六个人在事先分明紧紧关牢了教室的大门与窗户,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了一阵怪风,猛地把课桌上的三只蜡烛同时吹灭了。
当时六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突然陷入了一阵黑暗中,惊得布媛与崔铭差点就松开了手里的笔,这时是另外一个女生凌晶大叫了一声‘千万别松手,我带了手电筒!’
凌晶这么说着,但她的手也有些抖,从包里拿出手电打开后一个没有拿稳,手电筒掉到了地上,手电筒滚了出去,它的光照向了教室,这么一照却是让六个人彻底被惊吓到了,他们都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人影头上有个尖角,这个厉鬼用头上的尖角破窗而出,窗户破碎的声音是真真的!
布媛与崔铭不知何时就松开了手,而那张白纸上居然写着一个繁体的‘杀’字,从欣赏书法的角度来看,这个杀字写出了少有的风骨,用一支铅笔写出了毛笔的架势,同时那里头包含的杀意扑面而来!而这可不再是画圈圈,能用科学道理解释得清楚了。
“这是当时我们用的笔和纸。”布媛从包里取出了那夜用过的东西,还有三支蜡烛与手电筒,甚至还有一块玻璃碎片。
“那天出事之后,我们谁都没说,开始七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从三周前开始,我们六个人就开始做起了噩梦,大家梦到了不同的死法。被车撞死、被花盆砸死、被开水烫死、被笔杆戳破喉咙而死、被毒虫扎死、还有从阳台跌落而死,最先做梦的是崔铭,他梦到自己从楼上摔下来,他的宿舍在二楼,那个高度跳下来是死不了的,但这次确实从五楼的教室里坠楼了。崔铭这段时间都不敢靠近窗户,他绝不可能自杀,这一点我们都能保证。
但出事的那天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他们班的其他人说刚下课崔铭突然大力地推开了几个同学,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一头朝着窗外跳了下去,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去拉他一把,眼睁睁地看着崔铭这样就跳了窗。”
布媛说着已经哭了,而其他几个人也是眼睛通红。
高迪继续补充,“学校让警方介入调查说崔铭是自杀,当时放学后班级里有九个学生能作证。他们说崔铭这段时间情绪是有些不对,我们六个都知道是为什么,那不是崔铭要自杀的原因,而是他害怕被害的表现。这些我们都告诉了警察,崔铭在医院,他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他的情绪不太稳定,他说当时他看到了一只穿着黄袍的鬼,被吓得慌不择路,想要逃,以为那个窗户是教室的大门才会一下子冲了过去。”
木封观察着布媛带来的东西,这笔上残有阴气,只是那张纸上的‘杀’字写得却是漂亮,而碎玻璃上也残存着阴气,当时那个教室里面确实存在某个东西。
“按照你的话,你们遇到了两只鬼,一只是黄袍,一只是尖角?”
凌晶颤抖着摇头,“不只两只,只有布媛与崔铭看到的都是黄袍鬼,而我们其他四个在梦里看到的都不一样。我看到了鬼有着血盆大口,而华彬看到了长着红色眼睛的鬼,王施琳看到的是一只可怕的猴子,高迪见到的是黄色长头发的鬼。”
“这么说,你们只请了一次笔仙却请来了一堆鬼,难道他们当时也在聚会?”木封这话带着一股讽刺的味道,他观察着面前的笔、纸、碎玻璃,这上面虽然有阴气,却绝对没有六只鬼那么多。
“这都是真的!”布媛抽泣着,“我没有说谎,我们会被不同的鬼杀死!”
装玩具的多多,这时眼珠动了动,它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华彬的眼中,他睁大了眼睛,绝对没有看错,这玩偶是自己眨眼了吧!
他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生硬地克制住了。如果眼前的玩偶会动,那说明他们是真的遇到高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