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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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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奥利尔扯了扯嘴角,“是因为想不起来自己被做了什么而害怕,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对别人做了什么,成功没成功,所以才害怕?”

    “哥哥,你、你在说什么呀?”曼德尔一脸受伤的表情,但是奥利尔没有忽略掉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张,“我会做什么事?就算要做什么,我又要出于什么原因?去针对谁?”

    “针对谁?我帮你想想。”奥利尔突然笑了起来,“比如,我喜欢的人?”

    曼德尔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了,他勉强笑了笑:“哥哥喜欢的人……哥哥有喜欢的人吗?我都不知道呢……”

    “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正好被我抓个正着。”奥利尔轻柔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是谁把他带走的,又把你打昏在地上的?”

    奥利尔决定把这件事背在自己的身上。这一次的袭击虽然失败了,可难保曼德尔会不会进行下一次,让他以为这一次是败在自己的手中,虽然不能消除他对夏希的敌意,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心中有所顾忌,让他不敢那么为所欲为。

    曼德尔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他抿紧了嘴唇,紧紧的咬着牙,脸上的肌肉微微扯动着,他垂眼眼睛,不让奥利尔看到他的眼神。

    “曼德尔,别让我发现下一次。”奥利尔说,“在父亲眼中,你是珍贵的基因全显型西德斯人鱼,所以他宠着你惯着你,把你教养成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可是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他出手了,我就杀了你。你知道我做得到。听明白了吗?”

    “毁了我,你觉得父亲会放过你吗?”曼德尔忽然抬起头盯着他,眼神狰狞。

    奥利尔轻蔑的笑了一声:“你以为,父亲会为了已经没用了的东西,再毁掉他精心培养的另一个工具吗?”

    “别做没脑子的事”他放下这最后一句话,干脆利落的结束了通话。

    房门被敲响,助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奥利尔少爷,导演要求全体参赛人员集合。”

    奥利尔打开门,前面不远处,夏希正和夏楠并排着向前走,他抱着宠物提包,正低着头对坐在包里的宠物说着什么。

    他想上前去拍夏希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可最后也只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

    导演正在做最后的确认,所有的参赛选手以及他们的家人都站在候场区,等到导演一声令下,再按照彩排好的队形站好,准备登台。

    夏希不停地捏紧拳头又松开,反复如此,来放松心情。赛前,舞台上的三维投影区正在博方广告,巨大的音浪传到后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他摸了摸领结,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一丝不苟的装束,可今天,他忽然觉得这领结勒得他脖子有点紧,让他有些无法呼吸。

    “难得见到你这么紧张的样子。”夏楠用力握住他冰凉的手,“我老觉得你什么都不怕。来,抱抱他,让大毛给你爱的力量!”他把宠物提包塞进夏希的怀里。

    夏希用另一只手把宠物提包抱住,把脸凑近提包拉链拉开的一个小缝隙上。路德维希维持不住猫咪的样子,只能躲在提包里。他看到夏希靠近,连忙把鼻子凑到缝隙上,碰了碰夏希的下巴,夏希的脸上有化妆品的味道,路德维希不敢伸舌头舔,怕坏了他的妆。

    “乖宝宝,谢谢。”夏希亲了亲他的鼻子,又抬起头对夏楠说,“我什么都不怕?看来我伪装的不错,竟然给你留下这种印象。”

    夏楠摸了摸鼻子,忽然道:“小希希,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电视剧《可爱的公主》吗?”

    夏希抽了抽嘴角:“当然记得。不过纠正一句,你不是小的时候喜欢,你是现在也很喜欢。”

    “这个先不管……”夏楠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喜欢天雷脑残玛丽苏偶像剧,毕竟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情,“电视剧里,我最喜欢的角色就是里面那个皇宫首席管家。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他吗?”

    “为什么?”

    “因为他和你很像啊,小希希。”夏楠笑得眉眼弯弯,“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体贴,一样的可靠。那时候我就想,小希希你将来说不定会去做一个管家呢,如果你做管家的话,一定是特别特别成功的管家。”

    夏希轻轻的锤了他的肩膀一下:“谢谢了,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可不是在安慰你或者鼓励你,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夏楠说,“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让人相信,让人依赖,让人信服。而你也确实是一个非常会照顾人,非常会为别人考虑的人。”

    “这是管家的必备要求。”夏希说,“系里每一个合格的管家,都是这样的。你看我们周围的这些参赛选手,哪一个不温柔体贴,让人信服依赖?”

    “不一样的。”夏楠摇了摇头,“你身在其中,可能已经无法感知。但是实际上,通过培训伪装出来的温柔体贴,与天生的细腻包容想必,是不一样的。第一眼可以被蒙蔽,但是相处的时间一长,那种违和感,是再高超的伪装也无法掩盖的。再完美的服务,如果没有温度,也会让人感到不舒服。这就是为什么,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如此发达的今天,家政服务行业依然存在的缘故。”

    听到这儿,深感赞同的路德维希立刻哼唧了一声以示附和。作为帝国唯一的王储,他身边配备了50个保姆和200个侍官,其中不乏有经验丰富、获得过各种证书以及毕业于知名学院的高级保姆和管家,可这么多人,能让他感到舒适放松和温暖的,寥寥无几,而夏希正是其中一个。

    “嘤~”能个得到本王储的认可,并敕封首席侍官一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蠢侍官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夏楠认真的看着夏希的眼睛,夏希觉得,有一种坚定的力量好像流进了心里,立刻安抚了他紧张的心情。他低下头,大毛湛蓝的大眼睛正透过那个狭窄的缝隙关切的望着他,他能看出大毛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他还是强撑着保持清醒。

    “嘤~”路德维希轻哼道。能够得到本王储的认可,并敕封首席侍官一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蠢侍官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谢谢大毛。”他又亲了亲路德维希的鼻子,接着紧紧抱住夏楠的后背,“我会好好表现的。”

    前台的广告声换成了比赛的主题曲,导演招呼所有参赛选手按照队形排好,将选手亲属赶出候场区。夏希最后看了眼夏楠,在激动人心的音乐声中走上了舞台。

    观众席贵宾区,文峥坐在宽大的沙发中,旁边的小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酒水饮料,一束鲜花妖娆的绽放在花瓶中,散发着怡人的香气。

    文峥端起茶盏,喝了口红茶。舞台上,主持人正在热情的介绍着每一位参赛选手,大家一一上前,用最优雅的姿态向观众们做着自我介绍。

    很快就轮到了夏希。他俊美年轻的外表,得体优雅而不失朝气的举止,以及简练而幽默的谈吐,为他赢得了一片掌声和欢呼。在场年轻的观众很多,比赛中一些专业的东西他们可能不会太懂,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位选手更好看,他们还是一眼就能分清楚的。

    “不亏是文先生看中的人才啊。”一个有些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凑到文峥的身边,讨好的说,“想必去学校替补的管家,就是这个年轻人了吧。文先生真是好眼力。”

    文峥放下茶盏,不紧不慢的说:“啊,谣言已经传成这样了吗?”

    “诶?那位年轻人不是由您去学校亲自挑选,给了面试资格的吗?”

    文峥微微一笑:“当联邦军事大学需要招聘新的管家的时候,综合大学附属学院拥有一个面试的名额,这只是惯例罢了。而作为首席管家,则要去考察哪位学生可以得到这个名额。至于他能不能顺利通过,成为我们的一员,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您是主面试官,他又是您看上的……”

    “面试官一共有二十个,要听大家的意见。”文峥说,“况且我也没看上他,这孩子还差得远呢。只是必须给一个名额的话,看来看去,新人中,也就他勉强合格吧。”

    “可是……”男人还想说什么。但是文峥已经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保持安静。

    经过一个下午激烈的比赛,最终,夏希排名第三,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女管家一起,荣获银奖,得到了三十万的奖金。而奥利尔只拿了铜奖。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新人来说。能够进入决赛已经是十分难的事情了,夏希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拿到银奖。不过今年比赛的内容少了很多知识抢答,多了不少情景模拟,从如何照顾二十胎宝宝且不让宝宝影响到雇主生活,到如何应对雇主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儿的告白,还有如何应对雇主的诬陷和羞辱,如何调整家庭和工作之间的矛盾,等等。

    情景模拟越到最后越难,完全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题,涉及到方方面面的考虑。比如说,其中关于如何应对雇主女儿告白的情景模拟中,当夏希试探的说出拒绝的话时,雇主女儿的情绪十分的激动,夏希当机立断决定接受,花了不小的功夫哄她回房休息,并决定要和雇主好好商谈她的教育问题。而另一位参赛选手选择坚定的拒绝,雇主女儿当即与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随后在房间里自杀,这意味着这一个情景模拟他完全失败了。

    对于自己出乎意料的好成绩,夏希也想不太明白。不过做了这么多情景模拟,他隐隐约约觉得,或许这次比赛的主题并非在于经验和技巧,而是更深层次的,管家这一职业的核心。

    他想起第一天来附属学院报到,开学典礼上,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教授说的话:

    “你们要记住,将来,在你们面对你们的雇主时,你们要做的,不是卑躬屈膝的谄媚,也不是阳奉阴违的应付。你们不是低人一等的奴仆,你们的工作,是为他人的生活提供帮助。而帮助,就是爱。”

    当时,同学们都在偷偷吐槽这句话:作为二等公民,要如何去爱高高在上的一等公民。

    不过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教授说的,不是让他们去爱一等公民,或者去爱某个特定的人群,只是怀抱着爱心,爱自己,并且去热爱照顾和帮助别人的这种感觉。

    只是,他还从未真正和科尔蒂斯人碰面,面对计算机模拟出来的数据,他能够像对待夏楠那样对待他们。可真正遇到科尔蒂斯人的时候,他还能保持住这种心情吗?

    夏楠原本想带夏希去大吃一顿以示庆贺,但是只吃了早饭,饿了一天的路德维希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进食。他们只能在餐厅定了大餐,让餐厅送到家里。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家,刚进家门,就有快递送上门。却不是他们在餐厅定的饭菜,而是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立起来比人还高,宽度刚好能挤过门框。

    “你买什么东西了?”夏希一边拆着箱子一边问夏楠。

    “没有啊。”夏楠疑惑的说,“我买也不会买这么个大件啊。”

    正说着,箱子被打开了。夏希和夏楠伸头去看,顿时大吃一惊,脸色也吓白了。

    箱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崭新的操作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