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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府门外,李斐撩衣下车,已经下来的赵彦恒伸手一抱,龙行虎步,直接把李斐从府门抱到内室,就放在百子千孙的红被上,就欺了上来道:“你身子好些了吧?”
大白天的眼中那股炙热的火焰和昨晚一样,李斐的心跳更加乱了,推着赵彦恒慌里慌张的道:“你起开,现在天还敞亮着。”
赵彦恒一手撑在李斐的上方,岿然不动,一手解着李斐身上的绶带,就丢弃在床榻之下云底芍药花的地毯上。李斐脑子嗡嗡了一阵,才想起之前安排好的事情,连忙支起上半身道:“不行,我下午要整治内宅,我的嫁妆,府上的奴仆,好些事我得安排一下。”
李斐坐了起来,刚好方便赵彦恒脱她身上的吉服,赵彦恒一边脱,一边靠近李斐的脸,唇齿相缠的低笑道:“你还是先来整治整治我,这是最要紧的。”
手上真叫一个迅捷,那件大红色织锦蹙金刺五凤吉服就摔在了地上,赵彦恒跪坐在床沿边,三下五除二的,也扒了自己一层衣物,尊贵的华衣吉服就随意堆在脚踏上。
论身手,李斐绝对不是赵彦恒的对手,所以李斐退到里间,身子一滚裹进被褥里,恼道:“你一进门就尽想这种事,你是风流豪爽,让别人怎么想我!”
赵彦恒扯一扯裹成一个蚕宝宝的李斐,也没有把李斐挖出来,就着这个形势,赵彦恒慢条斯理的把自己脱得□□裸,褪去了衣物,一身精瘦的体魄在李斐的面前晃着,李斐早已经装死的闭上了眼,他虚虚的隔着被子压在李斐的身上道:“周道长算得没错,今年真是生孩子的好年头,除了三哥,各府里都已经有了好消息,我们白白耽误五个月的功夫,现在得日以继夜的,把浪费掉的时光补回来才好。你听听,这话说得可漂亮?”
赵彦恒的炙热,隔着被子都能清晰的戳过来,李斐红若烟霞,大骂一声呸。
赵彦恒也不在废话了,上下其手,身体向打桩一样的动起来,动到兴头处,发出一声声暗哑的嘶吼,李斐狠狠的咬在赵彦恒的肩膀上,一只玉手顺着润湿的肌肤往上摸索,摸到赵彦恒脖颈处绷起的青筋,摸到喷出灼热气息的唇齿,手掌紧紧的捂起来。
赵彦恒喝了一口气,啃咬着李斐掌心上的嫩肉,从手心传导过来,一*的酥麻涤荡下来和另一拨更加剧烈的感官重合,撞出点点的浪花。李斐一身的冰肌玉骨,竞折成优美的弧度。
“你不睁开眼来看一看,看看你,看看我。”赵彦恒轻吻着李斐一直阖着的双眼,一滴滴热汗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屹若孤峰,似嵯峨之挞坎,湛如幽谷,动趑趑之鸡台。这孤峰幽谷相合的奇景你不看上一眼?真真是可惜了。”
李斐本来就红云密布了,脑海里再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画面,瞬间就像充了血一样的涨热,幽谷间细流涓涓,红唇开启,失声惊起,似灵鸟在山□□上合唱。
一段酣畅淋漓之后,赵彦恒伏在李斐身上,久久不起。
幽露拿着襄王府奴婢的名录正等着传见,一等就等到申时末刻。司香指挥四个小丫鬟提着膳盒进来,幽露按下名录不表。
李斐沐浴之后,着一件大红百蝶穿花长裙坐在一把逍遥椅上,乌黑湿润的头发披散着,像一朵二乔牡丹,花瓣一片一片次第开放,娇艳动人。
司香亲手一碟碟的摆好了膳桌,环视一周只有李斐一个人在假寐,揣着满心的失望,不言不语的领着小丫鬟们默默退下。
赵彦恒轻手轻脚的从净室走出来,罩着一件绯红色暗金常服,敛尽了在床榻上的雄风,蜕变成清俊儒雅的模样,在李斐面前微微弯下腰道:“吃饭了,要不我端过来喂你?”
李斐倏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赵彦恒的衣襟,把他稍稍拉下来一点,道:“你刚才说得话是由衷的吗?”
“哪一句?”男人身体的*纾解了,好听的话张嘴就来。
赵彦恒知道李斐对他的情谊总有疑虑,这也是他开始的时候在见到活生生的李斐太激动的缘故,心里那点子渴望就没有掩饰好。这种阴阳相差的误会他也说不得,只能在温存的时候让李斐体会一下他沉甸甸的真心。
李斐心思沉重,避开赵彦恒的眼睛道:“就是那一句,你要日以继夜的努力生孩子,你很急切的想要孩子吗?”
赵彦恒啄一口李斐微肿的嘴唇笑道:“谁叫你总是放不开,这句话是逗你的,两个人的性福日子我才刚尝了点甜头,你要是怀孕了我得做和尚,这种事情我们不着急,随缘就好,不要刻意去想这件事。”
李斐缓缓松开了手,吞吞吐吐的,低声提醒道:“你不着急,好像母妃很着急的样子,不为别的,就看六嫂的身孕,母妃和德妃针尖对麦芒的样子,也得着急起来。”
“她们两位,是在后宫暗暗掐了十几年。”赵彦恒挠了一下脸道:“我的母妃败多胜少,是有那么一点执着,下次我进宫的时候说说这个事情,这种事情也是急不来的。”
“别……”李斐赶紧道:“你别去说这个事情,以后母妃要是当着我的面提点,我应承着就是了,只是这种事情急不得,我们在宫外依样过日子,你别以为我阳奉阴违就成了。”皇后明显是对她没有期待的,一个庶婆婆能念叨的也有限,李斐觉得目前的婆媳关系还能应付,赵彦恒得备着,她挡不住的时候再用。
赵彦恒把李斐拉起来,道:“我们边吃边说,饭菜要凉了。”
一张膳桌八个菜,酱板鸭,豆鼓鱼,孜然牛肉,清炖甲鱼,夹沙乳扇,蜜汁山药,香椿炒鸡蛋,凉拌白菜木耳。李斐吃饭不挑食,每一道菜都动筷子,吃了一碗饭,再添半碗。添上去之后,李斐才窘了窘,床上那挡事让她的饭量都涨了一半。
赵彦恒吃得差不多了,才谈论起淑妃,笑道:“母妃就是那么个样子,张牙舞爪的唬唬人。她的出身和她早年受到的教导所限,她也不是遵奉贤惠一条的。父皇的后宫来来去去许多的人,你看见的就有那么多,还有没看见的,归一归总有百来号人了,那一群她们自琢磨出一条路来,你能体谅就体谅一些,我在外头补给你。”
一个男人有姬妾上百?
李斐想想那幅壮观的场面瞬间就失去了胃口,不过那一位是赵彦恒的父亲,李斐忍耐着把饭咽下去,点头含笑道:“我明白的,我已经比别的儿媳妇好多了,就说我的二姐,她在乐家大宅的时候,这个点正在给婆婆布菜。我们住在宫外,不说我们体谅,是父母宽容我们了。”
赵彦恒的目光如流光浮动,他自然知道李斐是善解人意的女人,只要他做得切合心意,在别的地方,李斐就会维持着善解人意的风度。
厮混了一个下午,接着又厮混了一天,李斐差不多领悟到了房事的真谛,新婚三日,也是李斐回门的时候了。
摆着亲王妃的依仗,顶着头上的五凤金玉冠抬到住过半年多的玉沁山房,落地踩着织金绣葫芦的高底鞋,李斐本来长得高挑,这一下站在亲友姊妹当中,就是稳稳的头筹。
李月和清平伯太夫人领着众女眷参拜,李斐连忙叫免,李月迎上上来,只是三日不见如久别重逢,脸上止不住的欢喜,交握了女儿的手,脉脉凝望。
清平伯太夫人凑上前来道:“王妃里面请。”
从此李斐的闺名只能私下里使用,在大场面上身生父母都得用敬语。
一屋子朱家马家的同辈晚辈们聚首,李月又把李姜和宋多福领了来,泱泱近二十个人在一个屋里,也不是那种嘈嘈杂杂的氛围,偶问一句,李斐细细的说来,总之把皇上皇后往肃然威严,又不失慈爱温煦了说,淑妃娘娘也是和好脾气的,提到了赵彦恒,李斐只管装羞就是了。
再说几句皇家成员日常的喜事,比如太和公主长牙了,卫王妃也有孕在身了。
前儿清平伯太夫人,沣三奶奶等人说了些一周岁小孩子的生理特征,脾气秉性,李斐用心的记下来,后儿就有人叹了一声,道:“陛下的长孙,这会儿总该有了。”
说到皇上的孙辈,就是昨天宫宴上德妃对淑妃的得意之处了。皇上今年圣寿五十六,要是搁在寻常,如差不多年纪的清平伯太夫人,大孙子已经在议亲了,皇上自己折腾了一遍,搞到现在,还没有孙子的。他儿子多女儿少,到了孙辈,养大的都是孙女。吴王的儿子前年夭折了,府里两庶一嫡三个女儿;荆王是不行的;卫王原来以为也是不行的,没想到是个中用的;景王的前王妃留下一个女儿,如此皇上的孙子,还得看今年,三家总有一家生孙子,让臣民看到皇室祖孙三代。
朱妙华低头吹着茶末子,只有赵彦恒一个人是例外,翻过了年,其他那些身在要位上的人,都按前世的轨迹走着。
李斐说了一阵子场面话,就更衣撤出来,起身前使了眼色叫李姜出来。
即刻,李姜笑盈盈的来了,屈膝行礼,口称王妃。
“好了,三姐。”李斐托起李姜,直往屋里走,幽露落在后头,守在门里面。
李姜笑得夸张道:“诶呦呦,是有私房话要和我说了,竟然越过了姑姑和我说话,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看在你嫁得巧的份上而已。你嫁了一个大夫,我能用则用。”李斐已经是妇人,且从宫里到宣国公府里,人人嘴上都是子嗣为重的道理,而她已经十八岁,要说生孩子也不早了。有些事情早点儿请教也好,敏而好学,孜孜不倦,任何事情都有人师可以请教:“我问你,男女之事,在医理上可有相互滋长的法门?”
李姜脸皮是很厚的,脸不红气不喘的道:“你问的是双修?”
李斐还是有些羞臊的,但是赵彦恒在这方面天赋异禀,精力旺盛,她初通人事,就像一只小鸡一样随便他捉拿,而且还不能让他尽兴而归。近前,事涉男女乐事,是让彼此开行的事;远的,赵彦恒身在花丛中,她不能满足她的丈夫,自有数不尽的人跃跃欲试的代她服其劳,所以她尽力勤勉,量力而行,总要在床榻上和赵彦恒和谐了才好。
两人这上头亲密无间了,别的事情就能从容些,有商有量的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