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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向韦斯顿先生和夫人说明了莉迪亚的事情,请求他们是否可以中断旅行,将她送到伦敦去。韦斯顿夫人一听就说道自己也愿意陪她一同到伦敦去照顾莉迪亚,而韦斯顿先生完全没有犹豫地就同意了简的请求。
“天呐!”他叫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当然想要回去的。我立刻叫人备马,我相信半个小时以内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谢谢,韦斯顿先生。”简感激地说道,并且再次为因为她中断了行程道了歉。
“莉迪亚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情,真叫人难以置信!我们当然应该回去,你不必感到抱歉。”韦斯顿夫人说道,“伦敦竟然发生了暴动!莉迪亚她怎么会和暴民起冲突?”
简只能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详细的情况恐怕要等他们回了朗博恩,或者到了城里才知道。
“这个消息太令人惊讶了!”韦斯顿夫人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今早的报纸上却只字未提?”
“报纸的消息可没那么快。”韦斯顿先生无奈地说道,“如果不是简收到的信,我们恐怕要几天后才能知道这个消息。”
说话的间隙,仆人已经将马车和行装都打点好了,几人立即上车,往朗博恩赶去。
坐上马车的时候韦斯顿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简说道:“达西先生竟然那么早的来兰顿旅馆拜访真是奇怪。”
“可不是!”韦斯顿先生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我们原先既然已经订好了下午去彭伯利庄园拜访他们,达西先生可不用一早就过来啊。”
简心里也感到有些奇怪,猜测说可能是达西先生和几位暂住在彭伯利的客人商量了,请他们直接去那里用午餐。
她这样猜测自己心里都不确定,更别提韦斯顿夫妇了。他们俩心里想的是不管达西先生为什么突然又想着早上来拜访他们了,原因和简肯定脱不开关系。韦斯顿夫人原来想着可以打趣打趣简,但是想到莉迪亚的事情又忧心不已,打趣的心思也就随之消失了。
他们匆匆忙忙地赶路,只在中途住宿了一夜,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就到了浪搏恩。
简一等到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伊丽莎白在听到马车的声音时就已经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此时一见到简,就立即迎了上来,热情地抱了抱她,和她贴了贴面。
“简!”她叫道,“我们真是太想你了!见到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也很想念你们!”简说道,“莉迪亚怎么样?玛丽怎么样?妈妈还不能起身吗?舅舅舅妈和爸爸怎么样?凯特呢?”
此时韦斯顿先生和夫人也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两位班纳特小姐身边询问起有什么新消息。
“莉迪亚在这两天又醒过几次,”伊丽莎白快速地说道,“但是情况总是反复,不见有更多的起色。玛丽的高烧已经退了,有亨特先生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倒不需要太多担心。嘉丁纳先生和夫人非常忙碌,他们一个要处理铺子里的事情,一个要照顾孩子,还要一边看护莉迪亚和玛丽……好在爸爸已经平安到了城里,应该能帮上点忙。妈妈还算好,她只是受了刺激,很为莉迪亚和凯特,还有舅舅他们担心,精神上恢复不过来……她现在还一步都离不了房间。”
她喘了一口气,又说道:“凯特非常好,谢天谢地。她正在楼上陪着妈妈。”
“那你呢?”简拉着伊丽莎白的手关切地问道,她注意到伊丽莎白虽然精神还不错,但是眉目间却带有疲惫之色。
伊丽莎白笑了笑,告诉她自己非常好,只是班纳特夫人病倒了,她不得不接手府上各种事宜,有些不习惯。
“有凯特在这里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伊丽莎白说道,“她现在也慢慢接手了一些事务,能够帮衬我一把。只是现在关于玛丽婚礼的准备事宜都停止不动了。”
“别担心,”韦斯顿夫人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回来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是的,”韦斯顿先生也说道,“我们明日就启程去城里,看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
“太谢谢了!”简和伊丽莎白说道。
几人脱下了赶路的行装,简立刻向楼上班纳特夫人的房里走去,伊丽莎白则带着韦斯顿先生和夫人到会客厅里小坐。
“哦,简!”班纳特夫人一看到简就叫道,“你回来了,这太好了!”
简走过去拉着班纳特夫人朝自己伸来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朝凯特点了点头。
“如果当初我同莉迪亚和玛丽一块儿进城,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班纳特夫人叫道,“想想,暴动!多么可怕的事啊!怎么叫我可怜的莉迪亚给撞上了!她现在人事不知,可叫我怎么办才好!那些暴民都应该下监狱!哦!还有玛丽!她可是快要当新娘子的人,竟然被那些可恶的人划伤了手臂,这还怎么穿结婚礼服!还有我那可怜的弟弟,他要是破产了该怎么办!他们一定没法好好照顾莉迪亚!简,你必须马上去伦敦,看护好你妹妹!”
“当然,当然。”简说道,“我明天就出发。”
“好,好!这我就放心了!”班纳特夫人说道,“你要好好地照顾你妹妹,叫你爸爸找最好的医生!”
简一一答应,好生劝慰,才叫班纳特夫人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一点。她发泄够了自己的郁闷和悲痛,就将两个女儿赶了出去,表示自己要休息一阵子。
简和凯特移步到了楼下会客厅,那里,韦斯顿先生和夫人正在询问伊丽莎白有关莉迪亚和玛丽遇到暴民,和暴民起冲突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韦斯顿夫人问道,“莉迪亚怎么会和暴民起冲突?”
“是那些暴民进了嘉丁纳先生的店就一阵打砸,莉迪亚看不过眼挺身阻拦,不巧被飞过来的花瓶砸中。”伊丽莎白简短地说道。
“玛丽呢?”简在沙发上坐下来问道,“她是怎么受的伤?”
“玛丽看到了那只花瓶朝莉迪亚飞去,就伸手阻拦。”伊丽莎白说道,“但是她没有成功——花瓶还是砸中了莉迪亚……玛丽的手臂是被花瓶的碎片划伤的。”
“嘉丁纳舅舅怎么样吗?”简又问道,“他是不是损失很大?能够挽回吗?”
“不清楚。”伊丽莎白摇了摇头,担忧地说道,“不过他的店都被砸了,我恐怕他确实损失了很多……”
“那些暴民,我想都被抓起来了吧?”韦斯顿夫人问道。
“据我所知,大多数的都被抓起来了。”伊丽莎白说道,“但是并不是全部……嘉丁纳夫人信里说有一些暴民听到警卫队来的声音,就逃走了。”
“那些抓起来的,现在在哪?”简问道。
“监狱。”伊丽莎白说道。
“那些暴民理应为因为他们的行为而受到伤害的人负责!”韦斯顿夫人说道。
“他们的确应该。”韦斯顿先生说道,“但是我恐怕这些人并没有那个意识,也没有那个能力对那些因为他们受到伤害的人负责。”
“那些逃走的人,你说他们会实施报复吗?”韦斯顿夫人又问道,“他们还会被抓起来吗?”
“前者我不敢肯定,”韦斯顿先生说道,“后者我只能说这很困难——在伦敦那样的地方,他们只要想躲,总能找到地方,而警卫队既然已经抓到了大头,也不会再放多的精力在搜查漏网之鱼上。”
“如果不是一位先生的仗义相助,及时把警卫队找来,恐怕情况还要不好呢!”凯特突然说道。
“一位先生?”简疑惑地看了看凯特,问道。
“是的。”凯特点了点头,说道,“丽兹没有说吗?是拉什沃德先生派人去隔壁区叫来了警卫队,自己又前去动乱现场震慑那些暴民,才没有让情况更加糟糕,才能让警卫队及时赶到,抓捕了那些暴民……也是他派人把莉迪亚和玛丽及时送到医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