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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夜飞弦的默不作声,江昱轻易得到了秦衣的青睐。老鸨给江昱和秦衣安排的房间就在二楼,离无念他们的座位不远。无念他们亲眼看着江昱把秦衣带进房里,紫瑛和华锦裳都有些着急,无念却十分从容,道,“你们着急什么,夜飞弦在呢,出不了什么大事。倘或出了大事,只怕那个江昱也不可能留个全尸了。”
“可是,凌絮毕竟是个女儿身啊。”紫瑛依旧十分紧张。
无念遂道,“素凌絮的幻魅术学得还不错的啊,她也不必亲自伺候那个江昱,只要随意捏出一个幻魅来同江昱相好就行了。反正江昱同那幻魅相好以后,必然是会带着素凌絮去他的老巢的。”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无念所说的,丝毫不差地发生了。就在江昱掳走素凌絮的真身的时候,夜飞弦紧随其后。而紧随夜飞弦之后的是华锦裳,慢悠悠地随在华锦裳之后的,是与紫瑛漫步在夜色之中的无念。
紫瑛十分不解地问无念道,“你是不是太信得过飞弦师兄了一点啊,如果到了江昱的老巢,还有别的妖怪怎么办。如果还有比江昱还要厉害的妖怪怎么办啊?”
无念笑道,“肯定是有的,否则单凭江昱怎么可能把上官流音都擒了去。”
“那你还不快点跟上去啊。”紫瑛着急着拔腿要追过去,却被无念再次拦道,“不必那么着急,我知道江昱的老巢在哪里,我还知道怎么抄近路。”
“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还需要这么麻烦地扮青楼女子么?”紫瑛懊恼道。
无念摇摇头,又道,“什么我都告诉他们了,还历练他们什么啊。回头,长轩静该和我急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夜飞弦和素凌絮不知道玉面狐狸的来历,所以要设这么个局来诱导他,也不是太难以理解。关键就是华锦裳,他明知道玉面狐狸就是翩洁的灵宠,那么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玉面狐狸的老巢一定就设在婕羽园的附近了。她用推演术稍微在婕羽园附近推演一下,应该很容易就找到了,非得和夜飞弦,素凌絮来青楼折腾这么一遭。”
“也许,锦裳上神和你想的是一样的,需要磨练磨练飞弦师兄和凌絮呢?”紫瑛说道。
无念冷笑道,“怎么可能,华锦裳若是想到了,以她的性子早就脱口而出了。何况,华锦裳如果有这种境界,以她的上神身份,就不必来净月宫学艺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天君觉得他这个继女在某些方面实在是太差劲了,以至于丢了天家的颜面,才让她来净月宫好好学习学习的。只不过,反正她迟早都会嫁给祈言的,祈言都不嫌弃了,我就不明白天君在担忧什么。”
紫瑛摇头晃脑地说道,“其实,天君的想法也不难理解的。就好像一个商人,要将自己手中的瑕疵品卖出去,虽然是折扣价,但为了显得他做买卖的诚意,也会稍微把瑕疵品包装一下,为的是以后的生意更好做一些。”
“你刚刚好像把华锦裳比喻成了瑕疵品!”
无念这般提醒,紫瑛惊觉失言,无念却又笑道,“虽然你这句是个实话,但劝你日后可不敢直言。华锦裳是不会生气的,但是祈言很小气!而且,祈言向来喜欢自欺欺人,他一直觉得华锦裳是天下最可爱的人,切记!”
如无念所料,这只玉面狐狸的老巢果然是设在了婕羽园的附近。而且还挖了条地道可以直通婕羽园。等待无念和紫瑛慢悠悠地赶到的时候,江昱已经被夜飞弦收拾成了原型,而且还断了一只脚,紫瑛记得是这右前脚,便是他幻化为人形的时候的右手,而这只右手不安分地拦过素凌絮的腰,牵过素凌絮的手。
上官流音和素凌絮正坐在一旁看着暗夜里的篝火,只是不见华锦裳的身影。紫瑛便上前问道,“飞弦师兄,怎么不见锦裳上神呢?”
夜飞弦从一开始偏看破了无念和紫瑛的障眼法,所以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冷哼了一声,道,“这孽畜说,他挖的地道直通山上的婕羽园后厨,锦裳上神觉得饿了,便先行去了婕羽园了。”
紫瑛闻言,颇无念地叹息了一下,又走到上官流音和素凌絮的身边,才惊觉上官流音的腿受了伤,紫瑛遂问道,“流音,你的脚这是怎么了?”
“你是?”流音没有认出化作杜妍的紫瑛来。
紫瑛遂道,“你看我是紫瑛啊!”又指着化作董佳明的无念道,“这个可是无念师兄哦!”
上官流音仔细地看了看紫瑛和无念,这才安下心来。
“上回,我同玉面狐狸便是在这附近的山坳里打了一场,我原是想拿下他以后,便回去镇上同师兄师姐汇合。可就在玉面狐狸被我打趴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从身后袭击我,直接伤了我的右腿,我才会被玉面狐狸反败为胜,一直关在他的老巢里的,因为我有阿水护着我,所以这只狐狸也近不了我的身,只是我的腿上受伤,好的有些慢了。”上官流音解释道。
夜飞弦遂接过话茬道,“这狐狸说,他并不知道伤了流音师妹的是哪一位。只是婕羽园中遭了变故,翩洁公主不知所踪。对外虽说她正闭关,但他是翩洁最喜的灵宠,每次翩洁闭关,必然带上他的,今次,竟连他都不知道翩洁闭关于何处。且园中的事务规矩,也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一切都由那个副掌教来做主。想来那位副掌教才是根源所在呢。”
“副掌教?”紫瑛疑惑。
夜飞弦又道,“按着这孽畜所说的,这位副掌教是翩洁公主从前收来的唯一的男弟子,说是有些神似瑾誉殿下,所以才特地将他留在园子里的。”
夜飞弦说罢,素凌絮又续了一句,“我想锦裳上神也是颇为好奇这位副掌教究竟与瑾誉殿下如何相向,才特意去的这一遭吧。”
一直沉默无言的无念,轻咳了一声,不知何时随手掏出了几张饼分给他们几个道,“夜色已深,上官流音的腿脚也不方便,你等且先留在此处休养片刻。我带着紫瑛先去一趟婕羽园,会一会那个副掌教。”
无念说着,带着紫瑛要走,上官流音接过无念的饼子后又道,“师兄万事小心。”
无念对着上官流音点头,便擦身而过。徒留上官流音久久追寻着他的身影,手中捧着一张饼,无比珍惜。
无念和紫瑛通过玉面狐狸挖的暗道,果然直接到达了婕羽园的后厨,但他们并未遇见华锦裳。无念携着紫瑛从厨房里转出后花园,正听见园子里两个女婢在嚼舌根。一个声音尖一些地说道,“都说翩洁公主闭关了,园子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咱们副掌教的处理,可是副掌教可比公主还要难伺候多了。”
“可不是么,说是去安平镇定了几匹绸子来做衣裳。可人家老板没有来,关咱们什么事啊,宴寄今晨不过是多辩解了一句,就被罚了二十法鞭。现下还晕着没醒来,真是怕宴寄会熬不过去,若是宴寄熬不过去,这可是我们园子里死的第三十人了。”声音沉一些的说着,语调里都略带了些颤抖。
无念和紫瑛听了这一口子的闲话,倒是颇为顶用的。无念想他们需要绸子,而他又正好缺个幌子接近这位副掌教的,遂随意取了地上几片落叶,抬手施法便变成了几匹上等的绸子捧在手中,遂拉着紫瑛上前,走到这两位婢子跟前。
两位婢子先是一惊,尖声一点惊呼道,“你是什么人!”
紫瑛已然慌不择言了,倒是无念依旧镇定自若地说道,“我是江昱荐来的,原本和他一道,可是这个园子太大了,他走得快,我便兜兜转转地找不到路。方才听两位姐姐说起丝绸,你看我这不就是来送丝绸的么。”
无念说着,将手里的丝绸拖出去给这两位婢子看了看,又道,“这丝绸可是上等的好东西呢,二位不信,可以拿一些去试试。二位姐姐年纪轻轻的,应该多穿俏丽一些的颜色才好看呢。”无念说着,背在后面的手,又变幻出两匹颜色俏丽的绸子,递过去给这两个婢子。
婢子收了绸子,自然是喜出望外,也就忘了仔细盘问他二人的来历,遂道,“哎呀,既然是送绸子来的,可不敢在这园子里乱走,若是教人撞见了是要问罪的。这个江昱也是的,既然带了你们来,也不好好给你们指路。”
“可不就是这么说么。”无念一面赔笑,一面带着紫瑛老老实实地跟在这两位婢子后面。这婕羽园虽大,但只种着一种树木,是唤作孔雀木的一种树。树上的叶子宛如羽毛,轻盈柔软,是靛蓝色的光泽,但在夜幕漆黑之中,反而不怎么显见,只是灰灰暗暗地宛如月影一般。
无念和紫瑛跟着这两个婢子兜兜转转地走到一处楼宇前,整座楼宇三楼之高,还是灯火通明,在这沐沐沉沉的夜色之中格外的亮眼。无念和紫瑛很轻易就扫到这楼宇正门上悬着的那个匾额,书这飘逸的篆体,念瑾台。
那两位婢子行到此处,便都止了步。尖声的婢子低声对着无念和紫瑛道,“本来,你们可以明日再献这些绸子的,但是副掌教已然候了多时,只怕再等下去便……”
那婢子欲言又止,无念学着市井商贾的模样,谄媚笑道,“理解,理解,谢二位姐姐引路。我这便和我娘子将这绸子送进去。”
无念和紫瑛各自双手捧着绸子进入那念瑾台的正殿,正殿里燃着龙凤红烛,这种红烛的朱红尤其的明亮耀目,映在那个坐在高座上的男子的眉目,也尤其的明亮耀目。而他低头阅览卷册的模样,一手抚在案边的杯盏上,这神态的确十分神似瑾誉,然而看着紫瑛的眼里,只是觉得十分神似莫涤深罢了。
无念和紫瑛的到来,令他罢了看卷宗,抬眸来望着他二人,和他二人手中的丝绸。当他的眸光落在紫瑛手上的那几卷彩绸之上的时候,无端的愤怒涌上心头,厉声呵斥道,“我不是说过了,我夫人最讨厌绯桃这样的颜色,你竟然敢拿到这里来,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说着,抬手凝起一阵灵力,掀翻了紫瑛手中的丝绸,丝绸飞在空中仿佛被无形的手撕碎一般,零落在大殿之上。紫瑛只觉得好强的灵力,她几乎站不住脚,幸好她身上的禁制已然启动,才护得她周全。
当那些丝绸的碎片完全落在地上的时候,他才惊觉殿前的这二位并不简单。他方才使出那么多的灵力,而这二位竟然可以岿然不动,丝毫无损地继续立在他的跟前,这让他有些刮目相看,有些满腹猜疑。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也会术法吗?”他沉声问道,慢慢地从高座上踱步而下。
无念和紫瑛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紫瑛问道,“你是不是孙朗?”
他被紫瑛如此一问,更是心中悬念百生,道,“你到底是谁?”
“这么说,你的确是孙朗了。我带了何碧青来,她想见一见你。”紫瑛说着,将发髻里的那一丝青丝取出来,轻轻地让它飘落在地上。一阵青烟环绕,何碧青化作人形后,看见了他,第一句便是百转千回,肝肠寸断地唤道,“夫君!”
“夫君,我是碧青啊,你可还记得我呢?”何碧青说着,眸中闪着泪光,又拉着紫瑛向前,道,“夫君又记不记得影扶呢?我苦苦寻了很久,原来她轮回以后,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也不是当年的性子。竟然是杜妍,竟然变成了这么好的杜妍,又有一个爱她的夫君。为什么她的命总是这么好呢?可是我呢,我还是这副鬼样子,是不是很可悲呢?”
孙朗闻言,苦笑道,“碧青,你还是找到我了。可是,你看看,我并没有比你好多少,我如今也是非人非鬼的模样。若不是被翩洁抓到这一处,又逼我习了术法,也许我也早就轮回了,我根本不必再去记得那些往事,也许我也会重新拥有一个爱我的妻子。可是我如今,日夜思念着的,愧疚着的全都是你何碧青。我努力想要忘记了,可是你为何如此执着呢?”
“夫君,能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欣慰,起码你没有忘了我。”何碧青笑着笑着,泪花从惨白的容颜上滑落,碎在惨白的唇边,那是一种苦涩的滋味灌溉在冰冷的唇齿。
“你是不是想问我,当初如果我在府中会不会让影扶胡作非为,伤害你,杀了你么?其实,这个何必问呢。我待你如何,难道你不比旁人清楚么?我是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我的碧青的。”孙朗这样回答着,又忽然伏地痛哭道,“我有时候会后悔,后悔自己去了一趟西域,竟然就忘了,我努力地赚钱,就是为了给你幸福。我怎么会亲自带了一个杀人凶手到你的身边,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宝丫。我知道我们没有脸见你,所以避而不见。我想见宝丫,可我又怕打搅了她那样安宁的生活,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村的人呢?”
何碧青终究是听见了她这许多年来最想要听的话,她因为亲眼看见了孙朗的无奈与苦痛,而终于也决定放下执念。她走过去,将痛哭流涕的孙朗拥抱在怀中,安慰道,“夫君,我们都忘了,我们都启程往各自的轮回去吧。”
“碧青,你是可以去的。但我不能,我如今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了。”孙朗失声道。
“夫君,怎么如此说呢?”何碧青问道。
孙朗摇摇头,却终于还是泣不成声。
一直默然立在一侧的无念,忽然出声道,“这世上原本没有什么不归路,路之所以不归,是因为你不愿归。倘或你想通了,想明白了,也自然就可以归去了。”
孙朗闻言,抬眸望着无念,用一种无比虔诚与渴望的眼神,祈求道,“果然是这样么?”
无念遂道,“你且告诉我,你将翩洁藏在了何处?”
孙朗摇头道,“堂堂翩洁公主,我岂能藏得住她。不错,我身上的灵力和术法都是她灌注在我身上的,我不过是寻了人间的一味罂粟,将罂粟制成熏香送给她。她颇喜欢这种熏香,因为可以产生幻觉,幻觉里她在现实中无法达成的愿望,她都可以达成。她将婕羽园托付给我,我其实也根本无心打理婕羽园,只不过是随着性子打理罢了。高兴了便赏些婢子,不高兴了便罚些婢子,大约也因此许多婢子即便堕了魔性,我也是听之任之的。我唯一做的,便是不让那些闲杂人等来婕羽园打搅翩洁公主罢了。”
“听你这样说的话,翩洁就在这园子里?”无念问道。
孙朗便道,“的确是还在园中不错,只是我亦不知她躲在何处享受那熏香。恐怕得劳烦阁下自行找寻了。但,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想请阁下将我夫妻二人都度入轮回,再生之恩,来世定当牛马相还。”
无奈淡然笑道,“这个事,我管不着,你还是问她吧。”无念说着,指向紫瑛。
紫瑛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孙朗拉着何碧青跪倒在紫瑛跟前,紫瑛遂道,“不过是度个轮回么,本姑娘答应了。”紫瑛答得爽快,回眸却依旧巴巴地望着无念,道,“但是,从前在净,月,在那什么宫里的时候,也没学过怎么个度法啊,还请师兄赐教。”
“这个我也不会啊……”
紫瑛正十分无奈的时候,这楼宇的房顶忽然被打通,杂七杂八地落下了许多东西,连着尘埃一起光华四射地落下的正是一袭朱衣赫然的贺芳庭。贺芳庭急急忙忙地奔到无念跟前,问道,“殿,那个你没事吧?”
“嗯,没什么事,但是你这么光明正大地来,我怕因为你我会出点事。”无念仔仔细细地将贺芳庭打量了一遍,又颇为无奈地说道,“你为什么每次出场,都可以这么纤尘不染地光辉耀眼着,嗯?”
“谨尊师命,排场气度对于仙神一类而言,极其重要的,不能丢了殿下的脸面。”贺芳庭答得十分端着严肃。
无念点了点头,觉得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因为他很确定贺芳庭就是传说之中的学霸,而且还是那种态度端正的学霸,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的端正学霸。
紫瑛见了贺芳庭来,自然是十分高兴,就凑过去,道,“贺殿主,我问无念师兄怎么度人入轮回,他不教我。不如你教我吧?”
“这个,不能教!”贺芳庭鲜少拒绝紫瑛的要求,这一次却十分决绝。
紫瑛不悦,道,“为什么!”
“因为你无念师兄不同意教,所以我不能教你!”贺芳庭说得义正言辞。
紫瑛试图辩解道,“他没有不同意,他说他不会!”
贺芳庭回身望着无念,无念点点头,道,“老了。有些事忘得快,这个事,你自己看教是不教吧。”
贺芳庭有时候最烦无念这种态度,以至于他搞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做才是他心上的想法。但还是看见紫瑛巴巴地望着,地上的何碧青和孙朗也都巴巴地望着,贺芳庭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何况他绑在腰带上的那只小狐狸彩嫣又蠢蠢欲动地探出了脑袋,嗖地一下跳到地上,化作人形,挽着贺芳庭的手臂,各种撒娇摇晃道,“芳庭哥哥,你就帮帮他们吧,你看他们多可怜啊。上辈子做不成夫妻,下辈子只求各自相忘了。”
贺芳庭苦恼道,“可是何碧青毕竟是在凡间作恶了,需得回去审判罪责以后,再言度她成人。这个孙朗,虽然说没有犯什么严重的过错,但是由于他疏于管理婕羽园而造成的延陵镇妖魔横行,也是责任难推的。不过,他倒是可以网开一面,先度去轮回。可是,这里头又牵扯着一个翩洁公主,要知道随便放了翩洁公主的人,也不是一个好了解的小事。”
彩嫣听贺芳庭这样说,故意激道,“我还以为芳庭哥哥是打遍天下无手的,原来翩洁公主也很厉害,芳庭哥哥是打不过她么?”
“怎么可能,翩洁公主那点修为!”贺芳庭最近不知怎地,从容淡定的性子是不是被狗偷吃了,好像彩嫣随便一激,就能激得他心急如焚的。若是换了往日,他根本不在意输赢,随人编排,他也不会挑一下眉目。如今对着别人也还是如此,对着彩嫣就完全相反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