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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裴至没了动静,珍藏疑惑的睁开眼睛,顺着男人的目光欠身一看……
卧槽,居然是来了大姨妈。这简直可以和紧要关头没有小雨伞并列为床上两大最尴尬事件。
珍藏与大姨妈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间比同龄人晚,15岁才来,那天她以为自己得了遗传病,哭唧唧的跑去找秦玉珠:“老妈都怪你,把病遗传给我了。”
老叶那时候也在旁边,听完整件事一脸窘相,摸摸鼻子走开了。后来弄明白之后她好多天见到老叶都不自在。
再以后,她就开始了与大姨妈每月一次的相爱相杀,多的时候一个星期,少的时候三天,对方行踪不定,跟段誉的六脉神剑似的,飘忽轻灵无法控制,无法预知,刚才她头痛呕吐肚子痛,原来就是大姨妈这极品亲戚来看她。
男人看看白色裙子上那几团红色,忽然瞧着她似笑非笑:“难怪!”
“难怪什么?”珍藏试图用凶巴巴的眼神掩饰尴尬,就跟放.屁的时候大声咳嗽一样。
难怪今天晚上情绪起伏那么大,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道歉,一会儿又主动上福利——不过这话,裴至聪明的没说出口。
先前还没感觉,现在只觉得下面来势汹涌,简直势不可挡势如破竹。
可怕的是,她还没带卫生巾,且鬼使神差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
珍藏掀起裙子,又看看床单,不止裙子,连裴至临时休息的床单上面都红红的湿了一片,动来动去的这当口,能感觉血块一团一团地往外奔腾。
怎么办?这可是裴至的办公室。
她这边心慌意乱,一抬头,便见裴至似乎比她更紧张。
“需要我做什么?”他拿起旁边的纸巾盒放在珍藏手边,咳嗽两声,“有没有带那个?”
“哪个?”见他紧张,珍藏反而奇异地镇定下来,起了逗他之心。
“电视上播的那个,”裴至用手比划了一下:“弹力贴身……”
裴至十五岁之前一直呆在国外,那时只顾认真念书,还没开窍,等开窍的时候又一心扑在事业上,家里唯一的女性是妹妹裴蓁蓁,而蓁蓁的事一向由张妈打理得妥妥帖帖,所以,对于女.性这些私.密生.理现象的认知,不夸张地说,他还处于初中生水平。
“问你电视你说从来不看,原来不是不看,是拣重点看!”珍藏白了他一眼,一边收拾自己,一边起身,看着床单上一大片殷红,不禁面带难色。
裴至返回办公室,进来的时候手上拿了把剪刀,颀长的身体弯下,对着床单上那块刺眼的红色咔嚓咔嚓就是两下,在珍藏的目瞪口呆之下,他发现床垫上也染上了,又把床垫也一并咔嚓了。
他做这些的时候干净利落,修长手指本应拿着签字笔,此时做起这些竟也毫不含糊,我:“……”欧巴,其实我们可以斯文一点把床单丢到垃圾桶的好吗?
他在紧张,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面对一个男人此地表现出来的小小无措,珍藏心里泛上丝丝甜意。
裴至提议由他去楼下买大姨妈的口粮,珍藏不愿意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尽管肚子还痛着,还是和他一起下楼。
身上披了一件他的西装外套,他个子高,西装刚好遮住珍藏的臀部。
在超市他们找到日用品区,面对整排货架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姨妈巾,身边的男人再一次震惊了,然后问了她一句话,“你说,当年创造人类的女娲娘娘也会来这个吗?”
果然是裴至,连提出的问题都这么清奇,珍藏对着货架一路挑过去,瞟了他一眼:“你猜!”
“一定会,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古怪的折磨女人的功能。”裴至想了想,又问,“那女娲娘娘来这个的时候用什么呢?”
珍藏想象了一下女神仙一边走路一边沿路撒红雨的情景,不禁一阵恶寒,抛给了裴至一个直达后脑勺的白眼。
“可能是用树叶!”裴至双手插兜,跟在她旁边亦步亦趋,兀在思考这个难题,考虑过后谨慎地答。
珍藏:“……”
“你不是在国外念的书吗,怎么这么懂中国文化?对于意y中式古风女神仙这件事,请问裴先生怎么突然这么热衷?”
这次换裴至摸鼻子。
然后,在她挑选了几包惯用的牌子之后,裴先生又发现了新玩意儿,那是被拆开了的卫生棉条,商家特意拿了样品用于展示,裴先生不动声色地盯着那根像小耗子一样的绳子瞧,虽然没有问出口,但珍藏离得近,不难发现他眼底的疑惑。
旁边有女生经过,不断看着她们俩,甚至远远驻足,毕竟像裴至这样引人注目的男人,一直盯着卫生棉条研究的画面太美,很多人都想看醉。“走啦!”珍藏赶紧把挑好的姨妈巾一股脑丢进推车里,用头顶着裴至的背离开。
收银台那里站的是个小姑娘,估计站了大半天了正浑浑噩噩的,一抬头,见眼前站着裴至这么一位养眼的大帅哥,顿时跟搽了清凉油似的来了精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裴至,几乎快痴过去,手却机械性的做着流水作业,不断拿卫生巾的条码在机器上刷,“嘀”完了,小姑娘低头一看,全是各种型号的卫生巾,有23cm有29cm还有加长49cm的,顿时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惊讶地猛抬头看向裴至。
裴至略感尴尬的朝后面的珍藏看了一眼,长臂一展,在珍藏细腰上轻揽,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我不是变.态,这是给我女朋友用的。
其实珍藏才是那个故意使坏的,明知道人家小姑娘会用带颜色的眼光看他,故意站得离他远了两三步。
回到车上,裴至开了车灯,竟然把那包东西拿来出研究,跟看医嘱和药品用量一样,珍藏大窘,抢过来丢到后座,拧他肉肉耳垂:“有什么好看的?”
裴至一本正经,无辜摊手:“研究清楚以后就不用你亲自来买了。”
……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对了那个跟只小老鼠一样带尾巴的是什么?”
珍藏:“……”不!用!你!懂!好吗亲爱的?!
这一刻,他是至尊宝却变为了凡人。他是真正爱她的吧?从他的眼底流露出的宠溺,在车灯下像一望无垠的牧场,只为她开放,只许她奔驰。
妥善照顾好极品亲戚大姨妈之后,他们有三个去处可以选择,第一,去酒店。第二,去裴至的某处行馆。第三,去裴至东明山那套别墅。
行馆裴至自己也极少去,如果在s市,他一般都是回家。珍藏考虑片刻,决定去别墅。
既然决定在一起,她不想再游离于他的生活边缘。
裴至对她的决定虽感意外,但看得出是高兴的。
“蓁蓁这几天都很晚回来。”他说。语含安慰。
“没关系,或许熟悉之后我和她可以做朋友。”珍藏笑答。
果然,他家里只有张妈、管家在,司机刘叔陪蓁蓁出去了。
看见珍藏,几个佣人脸上都现出一种“十分诧异但极力掩饰”的古怪神色。
这还是裴至第一次带除了赵欣然之外的女人回家,距离这个女人第一次来并不久,别墅里所有人都记得那次她的身份是“蓁蓁朋友的朋友”,而这次,看老板的神情,显然身份大有不同。
而珍藏,这些人都是赵欣然的旧部——她这样下了定义。不过她暂时没有宅斗的打算。一来她不擅长写宅斗文,太烧脑,不然现在宅斗文那么火,她早不用苦哈哈写现代言情了,二来没必要,用钱请来的人,只需要用钱管理就行,最简单不过。
她特别理直气壮地吩咐张妈给她拿双拖鞋,不要绒的,要有很多毛毛的那种。裴至加了一句:“再冲杯姜糖水,炖盅燕窝。”
其实她不想吃黏乎乎的燕窝,不过更不想错过第一次以未来女主人身份在裴宅装逼立威的机会。
“把温度调高一度吧,有点冷,一度就好了。”她又温和地笑着对一旁的管家说了句。
一度……?管家什么也没说,鞠躬照办。
进了裴至卧室,珍藏才松了口气,这么装逼但愿不会被雷劈。只此一次,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本不是这么作的人,秦玉珠教过她,关键时刻,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出手会悔成狗。
还好,裴至家人口简单,只有一个妹妹,不用担心怎样讨好公公婆婆,家里的亲戚也不多,最亲的姑姑在英国,极少回来——没有比这家庭结构更简单的豪门了。
姜糖水冲得快,在房间门口遇见张妈,裴至就自己接了过来,这时一手拿了蓁蓁的暖宝宝,一手端着糖水进来,抬眼便见珍藏笑得一脸荡漾。
“怎么了?拣到什么?”
“拣到一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金猴子。”金猴子,俗称至尊宝是也。
等裴至过来,她忍不住笑嘻嘻地去摸裴至的耳朵,得意之情无以言表,只能毛手毛脚。
裴至任她闹,帮她把那只手掌大的暖宝宝放在小腹上,糖水放在床头柜,“喜欢现在喝还是晾一会儿?”
“晾一会儿吧。”她坐起来趴在他肩上,对着那耳朵吹气,煞有介事地说:“诶,你这耳朵一看就很有福气,将来一定子孙满堂,福泽绵延。”
那两片厚软温度马上就升高了。裴至已经换了家居服,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挽了挽,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摸骨的?”
“我无师自通慧根深埋。倒是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换的家居服?干嘛不当着我面儿换?”珍藏不客气地将厚软咬进齿间,示威地用力。
“怕你这个色.女扑过来,我招架不住。”他被咬得有些动容,反手将珍藏捞进怀里,自己也坐到床上。
珍藏躺在他怀里,仰头打量室灯下他鲜明的眉眼,两道英挺的浓眉,越看越喜欢,用手指在他脸上画圈圈,坏笑,“这位老板,这么害羞?看得着吃不着,该怎么办呢?”
裴至反问:“你觉得呢?”
珍藏握着他的手细细把玩,然后对着上面吹了吹气:“五指姑娘,只能麻烦您再辛苦一次了。”
裴至的手指白净颀长,干净得像某种食物,不用水洗就可以放进嘴里,珍藏想像着它是怎样握着裴宝宝,不由心猿意马起来,瞟了他一眼,伸出舌.尖对他中.指轻轻一舔,然后含进嘴里。——反正今天很安全,裴对无法对她怎样。
裴至无奈地看着她,声音里含着叹息,微哑:“别惹我。”
可她就想惹他,看着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男人无可奈何,别有趣味。
裴至低头,便见她仰躺在他怀里,斜觑着他,目如浸水,白净的小脸在室灯下呈现出细腻光泽,脸部线条有一种柔媚而纯净的矛盾气质,微丰唇内,正徐徐吞.吐他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