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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下一座城前,一行人都表现得十分小心翼翼, 等到进了城,李菻善才松了口气,然后在城门处下了马车, 拿出令牌要见城守, 没一会儿一位壮汉跟着小兵走到马车前,见到李菻善立刻行礼, 李菻善认出来的城守是他训练出来的兵, 也没说闲话, 直接把今儿白天遇到的事说明, 城守一听立刻带着人往李菻善说的地方去, 他怕去晚了,那帮贼子跑了。
“今日已天黑, 便是过去,怕也寻不到人, 不过明天再去,遇不到那些人, 也能看到他们压过的痕迹,看看他们往哪里去了。”李菻善拦下城守, 天已经黑了,城守过去肯定会寻不到人,李菻善有总感觉,那帮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城守一听觉得有理,便抱拳让李菻善一行人在城中停留几日,又让湘城的士兵明日便回湘城去,余下进京的路上,他会派人护送。湘城的士兵自然不乐意,他们得了这么一趟活计,哪能让其他抢去,他们若明天回去,到了湘城定会让城守狠骂一顿,十几人摇头表示不回。城守瞪了几人一眼,却也奈何不了他们,虽说他官大一级,但这些士兵可不是他手底下的,完全可以不听他的令。
李菻善对谁护送他们进京没意见,只是担心接下来一路上,不会平静。王修晋一直没有插言,这事轮不到他开口,心里越发的觉得此事诡异,想了又想,直到看见城门外的一张告示,王修晋终于知道发里有问题了。在客栈落了脚后,王修晋把心中的猜测道出。
“我们可能是入了谁的圈套,这封催我们回去的信,大概是假的。”王修晋把在王村收到的信拿了出来,“我一路上就在想哪里奇怪,直到遇了今天的事,进了城之后看到榜上的告示才恍然,如果是皇上的旨意,送的就不是信,而是圣旨,就算没有圣旨,也应该是一位亲随过来传达,绝对不应该是让驿站的小吏送信。”
经王修晋这么一说,李菻善点了点头,大概和皇宫里那位关系太亲近了,宫里那位喜欢有事没事便寻王修晋进宫扯个话,或是动不动就把一些事扔给王修晋,之前王修晋外出,也会收到宫里的信,就算没有亲随过来,也是皇宫里出来的护卫,绝对不会是小小的驿站小吏。“如果出来时,没有城守特意安排的人,恐怕今儿在野外,我们便受到伏击。”
王修晋对李菻善的猜测表示同意,“要不要往京城送封信?”这事得跟家里说说,他们既然已经从王村出来,就不好再回去,只能往京城走,这段路到底安不安全,现在要画个问号。想要伏击他们的又是谁,假借圣谕,这可是掉脑袋的,整不好就牵连不少人,谁这么大的胆子,难不成是光杆一人,才光脚不怕穿脚的?王修晋的脑子再好用,也想不到会是谁动的手。“会不会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要给京城送信,之后且在这里等上几日,收到回信后,再做打算。”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李菻善不会贸然行动。
王修晋没说什么,等上几天也无妨,左右没什么大事,“送信的人一定要可靠才行。”
“每月守军都会往京城送信,我算了算日子,这几天此城的城守便要往京城送信,可托此处的人帮忙,这样便不用担心会有人拦下信。”王修晋的担忧,也是李菻善担忧的,不过又觉得京城的李家和王家应该没事,如果当真出了什么事,消息应该传到城中,城守见着他的样子不应该是那般。
夜,王修晋和李菻善辗转难眠,最后王修晋干脆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着,未知的敌人是可怕的,连如何防范都不知。王修晋从不知自己如此的怕死,其实他应该知足了,谁能想到人死之后,不能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莫担心。”李菻善坐到王修晋的身边,把王修晋搂进怀中,“京里应该没事,若不放心,我们天亮后便赶路。”
“不用,大概是头一次经历。”王修晋摇了摇头,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隔壁一声响,李菻善立刻冲了出去,隔臂的房间是雅昶住,王修晋的速度慢了一些,身子晃了晃才稳住,急忙赶了过去。李菻善一脚踹开门,便见雅昶身着短裤,冷着一张脸,不停的躲着一身黑衣并用黑布遮脸的男人,李菻善立刻上前,挡住攻向儿子的手臂,“去你父亲那!”
雅昶几步便冲到王修晋的身边,王修晋也不知哪来的劲,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把桌上的桌布扯下,盖到儿子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小爹莫担心,我没事。”说完还冲着小爹笑了笑。
便是儿子说没事,王修晋仍是不能放下提起的心,紧紧的抱着儿子,他就不应该以为进了城之后就安全了,给儿子单独安排了一间,庆幸的事,他和李菻善没睡着,听到了儿子的屋里的声音,要不然,后果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摸摸儿子头,又亲了亲,王修晋没有动,他担心自己房里会不会也有人闯入。等到李菻善把黑衣人按住,应该到的人也都到了,掌柜的看着闯进来的人,吓得腿都软了,他听说住进来的两位是京城里的贵人,还是城守亲自送来的,城中的知府虽没亲自过来,却也派人捎话,不能怠慢贵客,哪想对方住进来的第一晚就招来贼人。
掌柜的让伙计跑去报官,这事不能压到明天,若是压到明天,知府怕是要恼怒。
王修晋见到掌柜的,再看看挂在门框上快要散架的门,便走上前,“今儿的损失先记着,等我们退店的时候,一并给你,莫忧。”
“不会不会。”掌柜的忙拒绝,他都怕知府把店给封了。
“门是我家男人踹坏的,自然要赔。”王修晋说完便把话岔开,“还请掌柜的借些结实的绳子,我好把人捆上。”
“是,是,是。”掌柜连连应声,踹了一脚伙计,让伙计去拿绳子。
李家的几个仆人,上前把黑衣人的遮脸布拿下,塞进了他的嘴里,两个壮实点的直接坐到了黑衣人的腿上,其他几个按着上身,以免人跑了。李菻善走到王修晋的身边,把儿子接过,王修晋到床边给儿子把衣服找出来,给他套上。李菻善看着儿子点了点头,“今天做得不错。”
跑出去找绳子的伙计不多时便跑了回来,王修晋把衣服扔给李菻善,而他则拿着绳子把黑衣人捆得结实,几个仆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不知道少爷有这本事,几下子便把人捆了,绕着黑衣人转了一圈,他们以为几下应该捆得不会太结实,没想到不但结实,便是拆开都难,
李菻善给儿子把衣服套好,也看看了黑衣人身上的绳子,又看向王修晋,为手法哪学来的。
王修晋没言语,上辈子他可是用绳子捆过不少变丧尸前的人,为了减少他们的攻击性,他可没少练习,这辈子一直没有机会展现这个技能,手法生疏了不少,拍了拍手上的灰,王修晋看向黑衣人有眼神犹如看死人,“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闭上眼睛,不理王修晋的问话,王修晋也没想一句话就能问出什么,“明儿早起来送去衙门吧!”
李菻善和王修晋正准备安排人守着黑衣人,知府和城守一并出现在客栈,看着被李菻善和王修晋及小孩子都没事,再看看被捆得结实的黑衣人,知府连忙上前给王修晋和李菻善行礼,两人品级都在他之上,哪怕是一个挂个官,一个是武将,他就算是有着文武之分,也得把礼行到底,何况他对李家,对皇商还十分敬重。城守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看着那黑衣男人,恨不得把上前给几下。
既然知府来了,就不用他们等明天再送人,直接让知府把人带回去审就是,这一夜城中不得安宁衙役士兵盘查了客栈和近期往外租的院子,总之有外地来客住的地方,都被一一到访过。
第二天知府黑着张脸告罪,他没能抓到凶手。王修晋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哪里会为难知府,他们准备今天搬到军营里住去,在哪里是有不便之处,却比外面安全得多。
一行人搬进军中的同时,李菻善也把一封信交给城守。
京城李家在出事的第二天便接到了李菻善的事,看完之后大惊,连忙让人去请亲家,把此事向亲家道明,王大人黑着张脸直接进宫了,等到再出宫时,身边多了四皇子和大内侍卫,四皇子手里还有一道圣旨。
王大人回到家里越想越气,却又不能告诉夫人,以免夫人担忧,又不能坐视不管,便运用京城里的所有人脉,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假传圣谕。最倒霉的大概要数投诚的王子,原本已经谈好的赔偿金,因为皇帝觉得深受他信任的皇商遇袭一事和他们有很大的关系,迁怒之下,被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