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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把江教授出车祸的经过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攻击我,就能打击到我了吗?”苏轻并不给她开口地机会,继续说道,“你伤害的人并不是我,是江砚。”
“那又如何?”兰朝矜看着她,依旧不置可否地冷笑。
苏轻蓦然一笑道:“江教授在天上看着,一定很失望吧。”
终于见到她脸色微变,苏轻站起来道:“刚才那一巴掌,我已经不欠你什么,相反,以后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想要拆散我和江砚,你要知道,我们并不是没有能力去反抗!”
她会畏畏缩缩,会踌躇不前,会瞬间软弱,那都是面对至亲至爱之人。从前兰朝矜对她冰冷没关系,可是当她要伤害她喜欢的人,苏轻终于明白,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不爱就是不爱,她和兰朝矜之间唯一的关系,仅血缘关系而已。
既然如此,不如当作陌生人看待。
不再理会兰朝矜铁青的脸色,苏轻径直离开,压在她心头多年的大山终于崩塌,她的心情都变得无比轻快。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苏轻见来电人是江砚,不由放缓了脚步接起。
“苏苏,你在哪?”
苏轻扫了眼四周,旁边刚好是一座巨大的音乐喷泉广场,许多游客正在照相。她立即道:“我在酒店旁边的喷泉广场,这里刚好在放音乐,你听到了吗?”
江砚语气微有责备道:“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酒店里太闷,我就出来逛一下。”
“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苏轻怕他脱不开身,连忙道,“就在对面,我穿过马路就到了。”
苏轻怕他再麻烦助理来接她,干脆不等他继续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此时正好遇上红灯,她站在斑马线上等了几秒,突然一辆红色跑车冲过来。
苏轻连退两步,车子在她身前停下,兰朝矜坐在驾驶位上冷冷地道:“上车。”
“该说的话我今天都已经说了……”
“上车!”兰朝矜忽然暴怒起来。
冷风呼呼地刮在脸上生疼,苏轻脸色苍白地抓住门边扶手,她真的不应该上车。每当兰朝矜受了刺激就一定会做出些疯狂的事情,小时候苏轻曾被她丢进湖里,如今竟仍不长记性。
车子已经开出市区,苏轻有些后悔刚上车时没跟江砚打电话,现在兰朝矜把车子开得太快,她要紧紧闭着眼捂住胸口才能缓过那种心悸。已经多久没坐过快车了,江砚开车的时候一向很稳,竟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对坐车的阴影。
红色跑车如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转眼即在原地消失。不知道兰朝矜往哪里开,市外的道路逐渐高低不平,上坡时还好,只是心跟着提起来,下坡时苏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紧跟着往下坠。
“停……停车!”苏轻努力睁大眼,只见面前的道路越来越窄,路边的景色迅速模糊,她一张开嘴,喉咙就变得无比干涩。
兰朝矜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她的唇色也已经发青,却紧紧抿着,此刻的神态犹如被束缚在框架里的困兽厮斗!
道路开始扭曲起来,前方出现许多弯道,苏轻见兰朝矜依然不减车速,冷汗立即密密地冒出额头,风一吹就变得冰凉。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手指微微颤抖地握着手机,密码却总是按错。
苏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的兰朝矜就是个疯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疯狂的思维里,她只好不停抚摸着心脏,忽然见屏幕上冒出一个来电显示,顿时惊喜万分。
“……江砚!”苏轻将手机凑到耳边,奈何风声太大信号似乎也不好,江砚焦急的声音又小又模糊不清。“苏苏……在哪……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苏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只好尽量大声道:“我和……在一起……”
她抬起头想看看路况,却发现不知何时她们已经上了山道,周围全是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兰朝矜转过一道急弯,没想到前方只有一堆碎石完全是条死路!根本来不及踩下刹车,车内两人的脸色刷的一片雪白!
苏轻本能地往旁边一扑,车子势不可挡地往前发出一声巨响,一片烟尘扬起,那些碎石全部纷纷往敞篷跑车里滚落,苏轻只来得及护住头部,就感觉右边肩胛骨受到一下重击,疼得她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轻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像是骨头要碎裂一般痛,身边隐约有说话的声音,她勉强睁开眼,只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站在她床前,因为她是趴着,头原本就扭向他们那边,所以她一睁眼立即就被他们发现。
“苏小姐你醒了?能听得清我说话吗?”
苏轻觉得自己疼得一开口就会哀嚎,只好克制地眨眨眼,表示自己能听见。
“你被石头砸中伤得不轻,好在没有造成骨折以及伤到内脏,待会再做两个检查如果没问题就没有大碍了。”医生翻了翻病历夹一边转过头对旁边站着的人道,“请问你是这两位病人的家属吗?”
“嗯,我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应道,苏轻诧异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房间里另一张病床上还躺着兰朝矜,她比苏轻先醒,靠在枕头上好像没有受伤,越诗则站在她的床边跟两位医生讲话。
“家属请在这里签一下字吧。”刚才和苏轻说话的医生说道。
越诗接过笔,苏轻下意识道:“等一下。”
所有人都望向她,苏轻抿了抿唇,然后说:“她们不是我的家属,我手机里有我先生的电话,请你们打给他好吗?”
气氛凝滞了一下,另一位医生疑惑地指着兰朝矜道:“这位病人说她是你的母亲。”
苏轻不语,兰朝矜也没有说话,越诗只好道:“我刚刚已经帮你通知了江砚。”
江砚赶到医院的时候,急得一身是汗,见到苏轻人在,脸色稍稍缓和了点。只是当他看到她一身是伤时,苏轻就知道他的脸色是好不了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砚的声音里含着怒气问。
苏轻底气不足地扭过头,想把脸埋起来不看他,这一心虚,她又觉得自己委屈无比,明明自己没犯任何错,却落得这一身伤,江砚还给她脸色看。
于是她毫不顾忌地道:“帮我换间病房。”
江砚也不太喜欢这里的空气,但是苏轻伤得并不轻,恐怕不能随意挪动。
兰朝矜忽然出声道:“你不用换,我换。”
等人一走,江砚就半蹲在她床边,“身上疼不疼?”
苏轻拼命飙泪道:“疼死了。”
疼也没办法,江砚寒着脸问:“说说,怎么你们两个一起进医院了?”
苏轻沉默不语,他就继续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信号……”
“为什么你去见她都不和我说一声?”
苏轻又不语了,江砚听她说话的声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又见她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知道她是真的不好受,任凭心里有多大的怒气这时他也发不出来,只能握着她的手道:“要是痛得实在受不了,我去叫医生给你开一支止痛针吧。”
“不用,我睡一下就好。”苏轻闭上眼摇摇头。
她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伤口,江砚哪里也不敢碰,只能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看着她强忍痛苦的脸,他觉得心就像被狠狠碾压着一样。
过了一会,病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江砚见苏轻已经睡着,便替她盖好被子才起身开门。他的经纪人走进来道:“苏小姐虽然当时扑过去救了兰女士,但好在及时护住头部,除了外伤没有大碍。”
江砚顿时松了口气,只是他的双拳仍紧紧握着,脸上的表情也未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