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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嬴悝和义渠诺走后,芈婧才开始慢慢享用起早餐。
人到中年,胃口就不太好,一个吃饭尤其寂寞。
“月女呀,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吃。”芈婧放下手里的粥碗,看着跪坐在一旁的月女,开口说道:“今天有你特别喜欢吃的肠蛋饼呢。”
做为自幼服侍芈婧,至今已经三十多年的贴心下人,月女早就习惯芈婧私下之时,不拘尊卑礼仪的习惯,因此她也不以反异,反而笑着说道:“回太后,奴婢已经用过早膳了,就不陪您了,您一个人慢慢享用。”
“不用膳,那就喝杯饮料,再陪我聊聊天,好无聊呀……”芈婧咬着小竹筒制成的吸管,一脸郁闷的趴在桌子上,“今天的牛奶不错,有枸杞燕麦,我还特意让人加了个生鸡蛋……喝起来会更滑一些,你尝尝?”
说着,芈婧将一个杯子推到月女面前。
月女也不客气,道过谢之后,端着杯子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点评道:“味道确实不错,只是……怕是不合太后的胃口啊。”
“嗯……估计是早上起来的太早了。”芈婧用手支撑着,让身体从桌面上离开,随手抓了一个辣椒酱花卷塞进嘴里。
对楚国人来说,恰到好处的辣味,淡淡的刺激着味蕾,让她在食欲提高的同时,心情也振奋。
芈婧将咬了一口的花卷放回碗里,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我心里怎么就这么慌呢?”
“太后有什么可慌的?”月女淡淡一笑,开口劝说道:“公子孝顺懂事,公主活泼可爱,您有什么可慌的啊?”
芈婧以手托着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怕悝儿不照说好的剧本来。”
“太后放心,公子想要妹妹,不是一两天了,这回他有了妹妹,必会对小公主疼爱有加的。”月女看着芈婧笑盈盈的说道:“而且公子心善,他若是知道小公主没有娘亲,必定会提出让小公主给太后当干女儿。由公子提出此事,旁人必不会怀疑,这样一举两得有何不可?”
“可我……我玻璃心了。”芈婧双手捧着脸,委屈又伤心的说道:“我对他那么好,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他竟然为了个小姑娘,就把我让出去了……呜呜呜……”
看着芈婧这般作态,月女又好气又好笑,想要打击她,怕伤到宝宝的少女玻璃心;想要安慰她,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一个这么作的小姑娘,最后竟然当上了秦国太后,要是让外人知道,不知得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就在月女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宫外有人传报,“大王驾到。”
“大王来了。”月女如遇救星一般,立刻起身,准备恭迎嬴稷的到来。
“来了就来了呗,我不开心。”芈婧依旧一脸闷闷不乐的说道。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不过一会儿,嬴稷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芈婧眼睛一亮,身体直了起来,冲着门口的嬴稷招手道:“过来过来快过来……稷儿,你也是……来就来了,带什么礼物?”
嬴栋扭了扭自己胖乎乎的身体,不开心的说道:“祖母,我不是礼物。”
“不是礼物不是礼物,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宝宝。”芈婧拿起桌上的一块吐司,冲着嬴栋晃了晃道:“宝宝,有你喜欢吃的吐司,还有最新鲜的咖椰酱喔……”
嬴栋看了看芈婧手里的吐司,又扭过头看了看自家父王,见父王没有反对的意思,立刻奶叫一声“祖母”,接着迈着小短腿,跑到芈婧身边,依在她身边奶声奶气的说道:“祖母,我要你帮我抹吐司。”
芈婧吃东西不拘中外古今,因此她这里什么美食都有。
但嬴栋的母亲芈氏,自幼生长在楚国宫廷,标准的时下贵女,对饮食也讲究的很,一些“不三不四”的食物,是不能出现在她面前的。
因此,可怜的嬴栋每次只能到芈婧这里来吃吃吃,整个宫里也只有芈婧会纵容他吃吃吃。
“栋儿,你早上出门之前,不是吃过东西了吗?”嬴稷看了一眼肉乎乎,像个小球的嬴栋,嫌弃的说道:“这么胖!”
嬴栋还没来得及委屈,正在为嬴栋抹吐司的芈婧已经开口说道:“你小时候比栋儿还胖。”
“噗嗤!”嬴栋笑了一声,抱住芈婧的胳膊,奶声奶气的说道:“栋儿最喜欢祖母了。”
“祖母也喜欢你。”芈婧笑着将抹上咖椰的吐司送到嬴栋嘴边,笑呵呵的说道:“乖宝宝,张嘴……啊……”
“啊……”嬴栋张开小嘴,就着芈婧的手,咬了一口咖椰吐司。
咖椰,其实是一种椰子酱,在二十一世纪,是新加坡的特色美食。
新加坡当地特产的椰子,混上香兰叶和鲜鸡蛋后,用小火慢慢熬煮而成,这样煮出来的酱才会香甜好吃。
秦国自然找不到这种特产的椰子,不过反正也没有人吃过原版的咖酱,也没人会说芈婧做的不地道。
看着大口大口吃着吐司的嬴栋,芈婧笑着说道:“宝宝,好吃吗?”
嘴上还沾着一点酱汁的嬴栋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好次……祖母次……父王次……”
“你还记得父王啊?”嬴稷故作不快的逗着嬴栋说道:“我以为你只要祖母,不要父王了呢。”
“没有啊,我最喜欢最喜欢父王……呃……”嬴栋看了一眼芈婧,愣了一下,又补充一句道:“仅次于喜欢祖母。”
“父王不开心了,为什么祖母会排在父王前面呢?父王对你不好吗?”嬴栋伸出手指,戳了戳嬴栋的小胖脸说道。
“因为祖母是父王最喜欢的母亲呀,我喜欢父王,父王喜欢祖母,所以我就要喜欢祖母,所以喜欢祖母就是喜欢父王……”嬴栋有些口齿不清的理着这之间的逻辑关系,最后总结道:“因为是父王儿子喜欢祖母的那份喜欢,再加上因为祖母对栋儿好,栋儿原来的那份喜欢……栋儿对祖母的喜欢就有两份……”嬴栋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在嬴稷面前晃了晃,“栋儿对父王只有一份喜欢,所以栋儿最喜欢祖母。”
“栋儿真乖!”嬴栋萌哒哒的话,让芈婧忍不住亲了他一口,亲过之后,她开口说道:“拿个碳炉过来。”
不多一会儿,一个小小的碳炉放到了芈婧面前。
碳火在炉子里红红火火的烧着,炉口上头放着一个铁盘,芈婧将吐司片一片一片铺在铁盘之上,看了看摆在旁边的沙漏,笑着对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嬴栋说道:“等沙子全漏完,就可以吃了。”
吃吐司自然是要烤过的,但一般的吐司也就是在碳火上稍微哄烤一番,再抹上黄油和酱料便算完事了。
但正宗的咖椰吐司却不是这样,吐司通体水份都要烤干,就像饼干一样薄薄的,咬起来又酥又脆,吃到嘴里滋滋作响,才算合格的咖椰吐司片。
酥脆焦香的吐司片,抹上一层滑顺的黄油,再抹上浓浓的咖椰,咬一口,满口都椰子和香兰味的香味,香气浓得快要从口里溢出来。
但很快,这种甜腻的滋味,就会被微咸的黄油所冲散,奶香混着椰香,一般人可能还会觉得甜,但对于喜欢吃甜食的嬴家人来说,这种甜度的口感,绝对是恰到好处的味道。
“你们今天算是运气好,悝儿回来了,我才会准备咖椰,不然我自己是懒得动吃的,我又不喜欢吃甜的。”芈婧一边烤着吐司,一边看着眼睛晶晶发亮的嬴稷和嬴栋说道。
身为太后,身份高贵,再加上还常常要辅助儿子处理一些政事,芈婧虽然不至于忙得像狗一样,但也没办法像后世退休老太那样清闲得天天跳广场舞。
因此,近年来,除非是很久不见的儿孙来,芈婧亲自下厨的机会那是越来越少了,也难怪嬴稷和嬴栋父子大眼巴巴的看着她。
“怎么?你们俩没用早膳?”芈婧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都什么点了,怎么还没用早膳?饿坏了身体怎么办?她没吃,是因为早上为了做饭起的太早,吃了两馒头垫底,不是太饿,因此现在才早餐中餐一起用。
两孩子怎么能这样呢?宝宝们还在长身体呢!
“我用过了,他……”嬴稷一指嬴栋,一脸嫌弃的说道:“吃得太慢,但闹着要来找祖母,就吃了一点。”
嬴栋摸着小肚子,噘着小嘴看着芈婧说道:“祖母,多给栋儿一些……栋儿饿。”
“乖乖乖,一定多给你。”芈婧将吐司片翻了个边,用力瞪了嬴稷一眼说道:“你呀你呀,有什么大事要来找我啊?啊?这么急?不能等栋儿吃饱了,等着他一起来啊?也不怕饿着孩子!你那么小的时候,我饿过你吗?”
“我……”
嬴稷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嬴栋抢先一步说道:“没有饿到,父王在路上有给栋儿吃小点心……荷花糕,甜甜的,本来我还想给祖母留些,可是父王说,祖母不爱吃甜的……祖母,你喜欢吃什么?下回我给您带?”
看着抱着自己胳膊,一脸天真可爱的大孙子,芈婧忍不住捏了捏嬴栋的大胖脸,“祖母喜欢吃你。”
“嘻嘻!祖母真讨厌!”嬴栋在芈婧怀里嘻闹着说道:“栋儿不好吃,蛋蛋好吃……我要吃蛋蛋……吐司要配蛋蛋才好吃。”
“好好好!吃蛋蛋!”芈婧说着,命人拿来两个鸡蛋。
鸡蛋轻轻在碗边一磕,鸡蛋壳破裂,芈婧手指轻轻一用力,鸡蛋壳轻巧的一分为二,内中的鸡蛋便破壳而出,落在白色的小碗中。
碗中的鸡蛋并非生鸡蛋,而是已经在沸水中略略煮过的三分熟鸡蛋。
然后在鸡蛋上撒上胡椒粉、酱油,最后在搅拌均匀,便可以食用了。
芈婧给嬴栋抹了一片吐司,又打了两个鸡蛋,最后再倒了一杯牛奶,才摸着嬴栋的头道:“宝宝,慢慢吃。”
“出去吃。”嬴稷补充了一句,指着门口说道:“外面的茉莉花开了,你把早膳端出去,对着花吃,吃完写首赏花诗回来……去……”
嬴栋委屈的看了芈婧一眼,应了一声道:“诺。”
虽然猜到儿子是有话和自己说,因此才故意支开嬴栋的,但仍然忍不住开口说道:“啧啧!写诗!你小时候我怎么就没这么待你呢?”
“说的好像我写了,娘亲您看得懂一样?”嬴稷微微抬起眼,没好气的看着芈婧说道:“还是让我学您那样?每次您和父王,要把儿子打发走的时候,就会跑去炖汤,然后让你可爱的儿子,也就是我看着火?”
“哎呀,我们还是说正事?”芈婧拍拍手,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道:“到底什么事,让你急着来找我?”
嬴稷看了一眼摆在桌上,完全没有被处理过的吐司和鸡蛋,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给吐司抹上咖椰酱,又拌了两个鸡蛋,咬了一口吐司,才慢悠悠的说道:“赵何派人来了?”
“赵何?”芈婧愣了一下,才想起赵何是谁,“赵主父的小儿子?他派谁来?相国肥义?”
嬴稷点点头,开口说道:“娘亲聪明,正是肥义。”
“肥义是当年赵主父老臣,老主父禅位之后,肥义又成了赵何的相国,赵何这次将相国都派了出来,看来赵章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啊?”芈婧顺手将嬴稷抹好的一片吐司塞进嘴里,无视儿子震惊的目光,“我记得赵章的势力比赵何小?”
“没错,赵何年纪虽然小,但再怎么说也是赵王,拥有正统大义,势力自然比赵章要大。”嬴稷无奈的又给抹了一块吐司,才慢悠悠的说道。
“那看来赵章的确打的挺不错啊?哈哈……”芈婧笑过之后,开口问道:“肥义过来干什么?买,还是……让我们交出赵主父?”
“应该两者都有。”嬴稷以手托着腮,开口说道:“赵主父是万万不能……承认,连承认都不能的,买要不要呢?”
“嗯……有些事我也不太懂,你让白起还有司马错这些将军估一下赵章和赵何彼此的实力对比,然后照着赵章的价格,翻上一倍给赵何。”芈婧摸着下巴,略一沉吟说道:“不过怎么说,赵何都比赵章有钱有势力,翻上一倍他也是拿得出来的,顺便平衡一下他们的实力。”
“若是赵章责怪怎么办?”嬴稷又开口问道。
“责怪?有什么好责怪的?按辈份,都是一家人,我们怎么能只帮哥哥不帮弟弟呢?”芈婧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赵章还好意思责怪?他应该感谢我们,要不是我们告诉他,赵主父被赵何杀了,让他取得大义的名份,从乱臣贼子摇身变成大义灭亲的代表人物,他早就被赵何给灭了……哼!”
芈婧冷哼一声说道。
任何时代都一样,造反的其实都只是一小搓邪恶的反动势力,只要当君王的不脑残,镇压起来还是妥妥的。
实际上,纵观历史,在皇帝没有失德的情况下,手握实权,还能被人逼下皇位的皇帝那是少之又少——像明朝这种王朝后期,谁来当皇帝都白搭。
赵何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他的王位是赵主父还活着时,正经禅让给他的,而又因为年纪太小,他想失德也失不起来,因此若不是秦国告诉赵章“赵主父被赵何谋害了”,同时还帮他将这个消息四散开来,让赵国的很多人保持中立的话,赵章就算有秦国火器的帮助,也顶不过拥有大义名份的赵何。
“不要说此等小人了,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赶来,不会只为了一个赵国?”芈婧用筷子夹起一根咸菜,放进吐司里,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脆爽鲜辣的咸菜,配上香甜的吐司,又能解了腻,又能提鲜开胃。
至于这样个配法是不是太奇葩?谁又管得着?
看着吃得格外香甜的芈婧,嬴稷无奈的又拿起一片吐司,准备给自己抹酱。
谁让父王临终前,拉着自己的手,非让他答应好好娘亲和弟弟们才肯闭眼。
幸好的是,娘亲虽然有点作,弟弟们也很淘气,但都很识大体,不会在大事上和自己唱反调,也就娇气一些、任性一些,必须要**着惯着之外,也没有其他大毛病。
不爱挟势也不爱弄权,不就是淘气任性点吗?哄着哄着都哄着。
正因为嬴稷并不像原本历史上那样,跟母亲还有弟弟们关系紧张,时刻担心被弟弟篡位,因此在说到下面那件事时,他的心情还非常好的。
“芾弟要回来了。”
“真得?”芈婧放下手里吐司,用手背一抹嘴说道:“这到是个好消息,只是……齐王肯放你弟回来了?你没有哄我?”
“没有没有!”嬴稷一边说着,一边认命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芈婧。
哎!他好歹也是堂堂秦王,怎么就成伺候人的?娘亲大人**的好啊!
“不但齐王会来,还有那个孟尝君也会来。”嬴稷想了想,开口说道。
“哦。”芈婧随口应了一起,端起杯子开始喝早餐奶,喝到第三口时,她终于想起孟尝君是谁,又在秦国干过什么事了。
“噗嗤”一口,芈婧将嘴里的奶吐出来,转过头看着嬴稷说道:“孟尝君?那个门客三千的孟尝君?”
嬴稷不明白所以,但依旧点了点头,“没错,不过娘亲啊……”
芈婧随口应了一声,“啊?啥事?”
“你不用那么激动,孟尝君名气虽然大,但长得真……嗯……用娘亲你的话来说,略磕碜。”嬴稷回忆了一下他知道的,关于的孟尝资料,又补充了一句道:“不但搓还矮,除了有点钱之外,没有什么优点,离娘亲你喜欢的高富帅小鲜肉差远了。”
芈婧没好气的抬起头,瞪了嬴稷一眼说道:“样样不出众,你还想要人家当相国啊?”
“呃?我哪有?”嬴稷稍稍一愣,立刻摇头反驳道。
同时,嬴稷在心里暗自揣摩,想将孟尝君留下来为相这个事,他的确在心里想过,但还只是想想,根本就没跟人说啊,娘亲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表现的真得那么明显?
嬴稷狐疑,但也懒得开口问。
亲娘知他,他也只知亲娘,他才不想被亲娘拍拍肩膀,用语重心长的口气说——你毕竟是我生的,我岂能不知你?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等了一会儿,见儿子一直没有开口问,芈婧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嬴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毕竟是我生的,我岂能不知你?”
史书上都写着呢,想跟我装逼,不好意思,语老师教过“鸡鸣狗盗”这个成语。
孟尝君有一回来秦国出使,却被秦王以当“相国”为由忽悠来了秦国,来了秦国之后,秦王却既不用他,用不放他,甚至还打算杀了他。
孟尝君知道之后,派人贿赂了秦王最喜欢的**妃救她,**妃要孟尝君献给秦王的那件狐白裘,孟尝君没办法,幸好他手下有一个门客有本事,装成狗潜入秦宫,偷出白狐裘,献给秦王的**姬,才让秦王答应释放他。但是走到函谷关的时候,因为来得太早,函谷关的关门没有开,孟尝君又担心秦王反毁来追杀自己,这时又是靠着一个会学公鸡叫的门客,学公鸡叫骗开函谷关门,孟尝君才得以逃回齐国。
这个故事还有个后继,没在语书上出现过,说的是孟尝君从秦国逃出来之后,返秦之时经过赵国,赵国平原君以贵宾相待,赵国人听说孟尝君有本事,就都跑出来一睹他的风采。
结果没想到,孟尝君长得有点拿不出手,于是被围观的吃瓜群众给嘲笑了。
孟尝君人丑玻璃心,在听见这些话之后,带着他的门客跳下车来,一口气杀了几百人,毁了一个县才离去。
此次事件,乃是吃瓜群众在围观史上遭到的最大打击,故后世云——围观有风险,吃瓜须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