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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总,我该死,我没有顾好任小姐,我在任小姐身后200米左右,卡车是从任小姐对面撞过来的,我飞奔过去的时候,卡车已经撞过护栏,掉进了河里,任小姐两手护着的是腹部,所以,伤到了头......”
叶念小声的向凌雪豹解释着,见凌雪豹阴沉着脸不说话,知道道歉也没有用,只好自动噤声。
正在这时,手术大门被打开,接着就有人喊:“任小美,任小美的家人。”
众人都不由得打个激灵,齐刷刷地望向手术室的大门,只见护士推着手术车出来,手术车的吊杆上挂着一个透明的吊瓶,里面的液体正缓缓地向下滴着。
小美的头部缠着白纱布,双目微闭,安静地躺着,像睡熟了一样跫。
顾奶奶早已激动得不能自己,踉跄了两步,趴到手术车边,不停地喊:“小美,小美,我的孩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说你到公路上跑个啥劲呢,想跑步就让阿国给你买个跑步机啊,你看你这头,缠这么多纱布,疼不疼啊?.....”
天知道,她有多在乎小美。当吴妈告诉她小美出车祸的时候,她吓得心都要蹦出来了播。
原来这些天,她对任家不是恨,而是深深的哀痛和怜惜,更对小美有一种难以触摸的情愫,她把这个整天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小美当成了小琳生命的延续。
她很后悔这段时间对小美的冷漠,如果不是她的冷漠,阿国就不会冷落小美,小美就不会出车祸。
吴妈扯了扯顾奶奶的衣袖:“老太太,赶紧让小美去病房啊,我们不能在这儿碍事。”
“嗯嗯,去病房,去病房。”
其他人也围过去,急切地喊小美,只不过没想顾奶奶那样,趴在手术车上。
跟着出来的陆筝,摘下无菌口罩,对着顾倾国说:“小美只是头部和肩部受伤,骨头没有问题,脑内也没有出血点,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会不会有其他问题,还得观察两天。”
“嗯,好,先回病房。”相对于其他人,顾倾国还是冷静好多。
周妈妈越过顾倾国,拉拉陆筝的衣服,带着哭腔问:“陆院长,我女儿怎么样?”
“周夫人,里面的那个是你女儿?她不是叫Jone吗?”陆筝不解地问。
他也是看新闻的,知道小美遭记者围堵的事,是那个叫Jone的女孩吓退了记者,那个叫Jone的女孩声称是小美的表姐,怎么一下子变成周家的女儿了。
当年警界有名的周家收养了一个女儿,曾在圈内引起不小的轰动,后来那个养女初中毕业后就淡出人们的视野,很多年没在D市出现过了,忽然说Jone是周家的女儿,任谁也有点不解。
周妈妈不住地点头:“就是Jone,她就是我女儿云云。”
“哦,我明白了。她右腿粉碎性骨折,其他地方还有几处擦伤,内脏大脑都没事,梁教授和庄教授给她主刀,不会有事的。”
“能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
周妈妈提着心终于落地了,真怕她的女儿被推出来像那两个老太太一样,盖着白布,被宣布死亡。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周妈妈也是警员出身,高高胖胖的,不臃肿,很结实的那种,做事风风火火,是个面对生死从不眨眼的英雄。可到了儿女身上,她的心竟脆弱得要命,生怕儿女有个三长两短。
大概人到一定年龄,看淡了很多,儿女的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没有那个白发人想送黑发人。
顾倾国拍了一下周杰的肩膀:“老二,你陪阿姨在这儿等着张云,我把小美送上去,就下来。”
“云云没太大问题,你就别下来了。”
“我看情况吧,病房我已经安排好了,在顶层,4807,4808。”
“好。”
顶楼的病房都是VIP病房,配置很豪华,有套间、卫生间、还有小厨房,病房在向阳的一次,太阳照进来,很温暖。
陆筝随着手术车来到病房,指挥着顾倾国把小美安置在病床上。
顾奶奶不管不顾地趴在病床边,抚摸着小美扎针的手,哽咽着、不停地念叨:“小美,小美,我的外甥女,你快点醒醒,快点醒醒啊,你看看姥姥啊.....”
护士为小美做护理,真心的嫌老太太碍事,可又不敢说,只能别扭着把小美被子枕头弄好。谁让她是陆院长的二婶,顾大总裁的奶奶呢。
陆筝轻轻拍拍老太太的脊背,安慰道:“二娘,您老别难过,小美没有大问题,醒了就好了,您要注意身体。”
“小美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二娘要相信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奶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经过二十多年的历练,陆筝已经是D市的脑科权威,对于陆筝的医术,顾奶奶还是相信的。
顾奶奶一直很
担心的趴在小美的床边。顾倾国则站在床的另一边,又是给小美掖被子,又是给小美扯衣领,又是抚摸小美额头上的纱布。
祖孙两几乎占居了病床周围所有的空间,其他人只好在一边站着看着。
病房和宽敞,可凌雪豹,阿福,叶念都是大个子人,都那么站着,病房就显得拥挤了。
顾倾国摆弄好了一切,看了凌雪豹一眼,对着阿福说:“三爷,小美已经没事了,您和暖暖回去吧,不能耽误暖暖上学。”
“可是,小美姐.....”于暖踮着脚尖,不停地在小美额头上的纱布巡视,生怕小美醒不过来。
“小美没事,你们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反倒影响小美休息,回去吧,回去吧,啊。”
“那好吧,我们回去。”阿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带走于暖离开。
于暖从进到医院起,就紧张地拽着阿福的胳膊,不停地吸着鼻子,看到小美头上缠着白纱布,更是紧张得发抖,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估计两个人吓坏了,也没法上学了,得回去让于美轩给压压惊。
见阿福走了,顾倾国又转向凌雪豹:“凌总,谢谢你们对小美的关心,小美已经没事了,你们请回吧。”
“不,我要等小美苏醒。”
这是凌雪豹进医院后的第一句话,他默默地站在手术室外,默默地随着手术车来到小美病房,表情淡然,让人看不出喜悲。
虽然从得知小美出车祸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如同被无数钢爪狠狠抓住似的,一缩一缩地疼,但他不会让这份疼表现在脸上,他现在不能表露出太多紧张的情绪,否则,他的计划....
顾倾国还想对凌雪豹说什么,却被陆筝叫了出来。
到了走廊僻静的一角,顾倾国问:“小美的情况是不是很不乐观?”
陆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头部有外伤,轻微脑震荡也不能排除,没有用麻药,应该很快醒来,可小美现在还没有醒,就不能排除有其他问题了,所以,还得小心观察。
阿国,我不知道你最近搞出那么多绯闻是为了什么,但我直觉你是爱小美的,否者,你不会听到小美出车祸,就着急地让我把所有的专家都弄过来。”
“姑父,有什么话直说吧。”
“小美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
“是的。小美在进手术室前有几分钟的清醒,她亲口对梁教授说她怀孕了,不要伤到小宝宝,也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顾家人。
所以,只有小美的头部是我检查的,其他所有的部位,全部是梁教授亲自检查的。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给小美用药,梁教授是不会对我说出实情的。
现在,我们对小美只用了对胎儿没有影响的消炎药,并没有用治疗脑震荡的药,所以,她什么时候能醒,醒来后会出现什么症状,你一定要仔细观察。
本来应该遵从病人的意愿,不能把怀孕的事告诉外人,可我还是违背了医德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多注意观察,不能给她吃不该吃的东西。”
顾倾国像是被这个消息惊傻了似的,半天回不过神来:怀孕了,他的小美怀孕了,真是太好了,他顾倾国有小宝宝了....
“阿国,孩子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