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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怎么样?”一回到公寓桂圆就一脸八卦地追问。
“还行。”
“公司环境特别赞吧!”
“还行。”
“见到凌煜了?是不是太特么帅了!”
“…...”
梁晚书回头看了看墙上吴彦祖的海报,又想了想凌煜的微博头像,问:“他在南市很有名么?”
“高调的一个人,但又很怪。”桂圆往嘴里塞着薯片,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觉得他应该是gay。”
gay?梁晚书并不这么认为,他在会议室望着她的炽热目光几乎烤得她身体发烫。
“过去两年,他在所有商业版块的新闻里没有一条绯闻,记者也没挖到任何一个女人。你想,像他这样混时尚圈的人,外型经济条件这么好,要是没有女人,那肯定是有男人了。”
梁晚书对八卦不感兴趣,拎着包正要进房间,桂圆忽然叫住她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大纸箱:“你的快递,好像是萧青山寄来的。”
她愣了愣,将纸箱抱回了房间,沉甸甸的。
箱子里面是各色的礼物盒,大大小小的,有十几个。
“晚书,这些礼物是你去英国的这两年半我为你积攒下来的。新年,情人节,圣诞节,七夕,你的生日......我很想把它们寄给你,但是隔着一个大洋,有心无力。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希望你能收下这些礼物。——青山”
梁晚书出了一会神,然后找来宽胶带将箱子封了起来,紧接着将钥匙链、钱包里的合照、手机链通通取了下来。
还有一些萧青山从前送的东西放在行李箱里。
她想了想,拨通了电话。
“您好,我是梁晚书,请问我现在去航空公司取行李箱可以吗?”
“梁小姐,您的行李箱不在我们公司了呀,您没有和凌先生联系吗?”
挂了电话,回想起白天时凌煜瞧着她时那种“你早晚还会回来找我”的眼神,梁晚书忽然明白了过来。她抱着被子在床上纠结地打了几个滚,瞧着桌子上的大纸箱,霍的坐起来抓起了手机。
嘟声响了很久。
梁晚书挂掉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如释重负的诡异感觉。她正出神,手机忽然“叮”一声收到一条短信。
“抱歉,我在洗澡。你随时可以来拿箱子。”
下面是一串地址。梁晚书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算得这么准的感觉。
计程车停在一个高档酒店公寓外,离市中心有点远。
梁晚书按了门铃,心里想着如果凌煜敢轻佻地穿一件浴衣就出来见自己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
这样想着,房门打开了。
白色亚麻衬衣,洗得柔软发白的牛仔裤,头发吹得蓬松随意。
凌煜站在门边看着她笑笑:“进来吧。”
这一身显得他清新文雅,和前两面时穿的紧身西装,看起来判若两人。
“喝点什么?”
“水,谢谢。”梁晚书环视着房间里的装潢,白色的墙壁沙发和地毯,大理石地面,白岩茶几。整个房间里只有白,金属,和岩石,显得坚硬而冰冷。
“你住在这?还是临时?”她有些好奇。
凌煜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白开水:“这是我家。”
他此时抱着肩膀倚在吧台边瞧着她,光着脚,黑眸没有透露任何情绪。
这样的气氛让梁晚书感到有些不自在,将水杯放在吧台上,下意识清了清嗓说:“凌先生,方便的话你可以带我去取我的行李箱吗?”
玻璃和岩石的接触发出“铛”一声轻响,水在透明的杯体中漾出几个圈。
“在这之前,我能不能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到工作?”他的眸光充满探究:“我觉得我们的条件对于任何一个新人来说,应该都充满吸引力。”
梁晚书愣了愣,“你们的面试方式太奇怪了,我接受不来。”
凌煜扶额笑了笑:“近两年人事部的确越来越搞怪刁钻了,不过你要知道我们是时尚美妆公司,编辑或是助理时常需要做试穿试色的工作,所以对外型是会有一些要求。”
“坦白说我还是更喜欢做社会新闻的工作。”
“坦白说我不认为那种工作适合你。”
梁晚书抬眸瞧他,他的口吻善意而不具有侵略性,即使意思让人不高兴也很难生气。
凌煜静静看着她:“你应该知道国内的情况是怎样的。看得出来过去的二十多年你的父母把你保护得很好,你够坦率勇敢,甚至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接下来,我会继续保护你和你的小世界,我不想让它消失。”
空荡荡的房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安静。
半晌,他补充道:“不会有比我更好的老板了,我会给你充足的空间自由发挥。在进入你喜欢的硬新闻行业前,或许你需要先学会职场上最基本的东西。”
梁晚书暗暗舒了一口气,心砰砰跳着。不得不承认,尽管是歧义,但他的话非常动人。
“你的行李箱在这边,跟我来。”凌煜冲她笑笑:“你和男人相处的时候都这么紧张么?”
梁晚书跟在他身后穿过客厅和走廊,来到卧室的衣帽间:“和陌生男人在一起时会有一些吧。”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生死之交的关系了。”
见到意料之内她尴尬而束手无措的模样,凌煜满意地笑:“不过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十四年,对于和其他男人接触的经验太少了,紧张也正常。你要克服这一点,在飞机上教训我用电脑时的感觉就非常好,很有魅力。”
提起萧青山,梁晚书心情不佳。
看着她的神情,凌煜很识相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瞧了瞧她,转身走进衣帽间。
梁晚书看着两排的黑色西装和白色亚麻衬衫目瞪口呆,这真不像一个做时尚的人的衣帽间。一色的白和黑,就像这间酒店公寓的装潢一样。
“你是处女座?”她抬眸问他。
“天蝎。”他淡淡回答。
“那......你真是gay?”梁晚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问出这个问题,话一出口她就懊恼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凌煜的背影动了动,转身静静看着她,黑眸深沉。
他一只手揣着牛仔裤的兜,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住。
“对不起......”她低下头道歉。
或许是他严肃起来时气场太过强大,她不敢看那双眼睛。
他笑了笑,气息轻触在她面颊上,温度撩人。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肢,用肩膀的力量将她撞在身后的衣架上,另一只手拄着她的脸旁。
他在慢慢靠近。
浓密的双眉,高挺的鼻梁,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眸,微翘的薄唇堪堪停在她白净的颈边。
冰冷,俊美,吸血鬼般的举动。
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心砰砰地跳着,惊骇地瞧着眼前他浓密蓬松的头发。
很干净好闻的味道。
然后听见他噙着笑意的男低音:“好像最近壁咚很流行,是这么做吧?”
梁晚书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两人“咚”的一声撞在衣架上的声音倒是挺响的。
她看着凌煜得逞的脸翻了个白眼:“低级趣味。”
他将手放回牛仔裤的兜:“身体力行,语言的自我辩白总是显得太过于苍白。”
她坏笑着瞧他,故意说:“证明你不是gay?不过,我没什么感觉。”
“我有啊。”他目光沉沉。
其实刚刚的“壁咚”凌煜很绅士,和她只有手臂和肩膀的接触,胸膛以及下半身离她很远。
但听见这样的话,梁晚书的脸顿时烧得通红,转过身岔开话题:“我的行李箱呢?”
凌煜走到衣帽间的小阳台,一只手将箱子拎了出来,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很紧。
“你住哪?我开车送你回去。”他一点都没喘。
梁晚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用,我自己可以。”
凌煜拍了拍她的行李箱,挑眉:“你确定?”
她知道自己的箱子有多沉,这两年在伦敦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在里头了。
几十斤的重量,单手,爆发力惊人。梁晚书觉得凌煜应该是桂圆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