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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的这首词惊艳了酒馆中的所有人,宋朝苏东坡的这首词顿时让大夏朝的文人们震惊了。
贾赦内心有点儿小羞愧,但很快的便自我安慰了,才子嘛就是要这个范儿,肚子里有货得造福咱们大夏朝的文人骚客们啊,藏着掖着不是他大老爷的风范,老爷他从不那么虚伪!
贾赦晃晃脑袋,也不咳嗽了,这个大作一出,他胸不闷了,也不忧伤了,感受着周围人崇拜的目光,他表情略微得意,老爷他就是有才,不过他转而一想,这、这个才华有待商榷,这词是苏轼苏大家的咳咳……虽然没人知道,贾赦享受了一会儿虚荣后,没等在场的人反应喧哗过来前就撤走了,更是忘记了他的小舅子和内侄子了,对张家的那点儿歉疚不知何时又没了。
酒馆中每个人都沉浸在这首出色的词当中了,还是酒馆老板到底也就是识几个字,又被伙计提醒,本来想着把这好酒必须奉送给刚刚作诗的那位“大才子”手中,可等他想起正大眼睛找了一圈,发现这人早就走了。
他顿时哀声叹气,连连询问刚刚那位大才子是谁,他好信守承诺送好酒一坛,不,他要送十坛好酒给这位才子,可一些熟客们都连忙摇头说不知那人是谁,酒馆老板琢磨了下刚刚的情景,忽的转头看向张沧和张升两人,眼睛冒着热切的光芒……
“您二位一定认识那位风流才子吧?”酒馆老板的声音都有些特别的尖锐变调了,其他人的目光也刷刷的落在了张家叔侄二人身上。
张升是晚辈,虽然他是官,小叔叔只是赋闲在家,却不好越过他答话,何况他也不知道如何说。他一直对贾赦的印象不好,甚至十分痛恨他,毕竟张家的男人都知道,加入荣国府的姑姑早逝,那个便宜姑父贾赦贾大老爷混帐透顶,不仅没来张家请罪,还多年不踏入张家,连姑姑的唯一儿子见都没见过张家人……
张升有意见,身为贾赦原配张茵的亲弟弟张沧则是恨贾赦恨得痛入骨髓,他一直怀疑姐姐的死恐怕有些问题,即使明面上没有问题,但看荣国府的乱象,也是贾家的男人和女人们给磋磨死的,可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势力庞大,他们张家只是清贵,于朝中势力几乎皆无,何况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法为外嫁女讨回公道,有时张沧甚至痛恨自己,他自小身体根基并不好,否则也不会考上举人后,父母兄弟再也不让他进考场了,只是在家闲散度日。
他最责怪的就是贾赦那个混蛋了。
不说张沧思绪纷纷,见过几次贾赦的张升在看到贾赦作的诗词后,心里乱得很,如果从这首词来看,这贾大老爷居然在思念亡妻,他的亡妻自然是姑姑,可为何张家的长辈们都深恨荣国府贾赦诸人呢。
张沧和张升回家后,张沧沉郁着一张脸,闭门不出,连晚饭都没吃,张升对祖父母和父母叔婶们说了遇到贾赦和贾赦的那首“情深意切”的悲词后,张家人都沉默了。
“哼,不过是惺惺作态!”张沧站在门口闷声说道。
张家老太爷闭着眼睛,想到早逝的女儿和贾赦及他那一家人,叹了口气……这都是他当年的错呀……
贾赦回府后,晚上做了一个梦,梦中表妹茵儿在他面前温柔的笑,还有死去的长子瑚儿,在琏儿之前,他曾经有个读书好又可心的儿子呀,二房的那时还活着的珠儿十个都比不上瑚儿的懂事和聪慧,可惜他掉落池塘溺毙了,荣国府花园里有处假山底下曾经就是那池塘的位置,贾赦每次都下意识的避开那里。
茵儿曾经更是要填池塘和老太太起了争执,那是她态度最为强硬的一回,贾赦至今记得她红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身体……还有那绝望和哀伤到极致的眼神。
一夜辗转反侧,贾赦第二日清晨起来,便叫来了贾琏让他去看望他的外祖父。
贾琏晕晕乎乎的,外祖父什么的……他压根没有印象啊。
他一直以为娘亲家的人不在了呢,其中的隐晦处,小时候贾琏也不是没打听过,不过都是些鄙视说张家是个破落处败落了,时日久了,他也没见过一个张家人,他不敢问贾赦,贾母等人也绝口不提,贾琏也就逐渐完了这事。
“老爷?”贾琏犹豫。
“琏儿,你该不会不知道张家住哪儿,还有什么人在吧?”贾赦嘲笑,“你外祖父还没死呐。”
贾琏惊讶,只不过心里腹诽老爷自己就像记得似的,记得怎么从未跟他说过,从未带他去拜访过……
贾赦哼了一声,老爷不过是从前忘记了,最近总是莫名的想起茵儿唉,深思起来,倒是他之前做的好像不太对,茵儿死了怎么就和她娘家断了关系呢,还有琏儿呢,昨日里他见张家的那叔侄两人对他好像有什么“误会”,贾赦心虚之下,就没敢认他们。
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贾赦命令道:“你去公中取一千两银子,买些贵重礼物去张家请罪拜访去……这么多年也没看望一下你的外祖父和舅舅们,着实不该啊!”
贾赦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张家的情况,还有住所……
贾琏默默的听着老爷冠冕堂皇的话,只不过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不过他也不打怵,从前是不知道娘亲家里那边还有人,还是做官的,正经科举出来的,家里的进士和举人不知繁多呢,府上怎么就在自己娘亲死后不和那边来往了呢?
贾琏心里疑问,也自然问了出来,贾赦一副沉痛模样,从袖筒里掏出一块木头和刻刀,就沉浸在了雕刻的艺术当中……
贾琏哑了声音,他早就打听到了,老爷没事雕刻的木人居然是他的亲生娘亲,贾琏每次看到老爷和那木偶,心里的滋味的百般复杂,还有点儿淡淡的惆怅。
贾赦充分利用自己是他爹的身份,顺利的把张家的事情甩给了贾琏,贾琏去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好在他不是那么不懂的迂回的人,买通了几个张家的下人和他们常去的地方,让人恰巧的讲起荣国府的大小事情,尤其是大老爷咳血整日雕刻一个木偶的故事……张家的人听说了一开始嗤之以鼻,并不相信,可后来说的人多了,有鼻子有眼的,派人探听,果然这事存在很久了,甚至张沧还“拿到”了几个木偶。
当看到那几个明显是自家姐姐的面庞的木偶时,张沧低头,等再抬起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红的。再之后,贾琏拜访,张家的人勉强见了他。
这把贾琏高兴的。一是迫于老爷给他的压力,二是他也是真高兴自己有外家的支持,二房曾经那么“厉害”,还不是因为王家,自己媳妇没事就说道自己没出息,顺便还贬低一通贾家,还不是他地位不够稳不够高,可这都怪他自己么?从小他就吃能吃饱穿暖而已,谁管过他的前途?!他不过是家里几个妇人跑腿用的,和大管家又有何区分。张家现在若是和他恢复了关系,承认了他是张家的外孙,总归对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贾琏和王熙凤说起了这事,说道老爷还是想着自己的,王熙凤倒是满不在乎的:“不过是翰林院的,哪里用得着你这么低三下四的,他们也太拿乔了。我伯父也是你合该好好巴结的……”
贾琏听了挺不顺耳的,忍了忍还是拂袖离开,王熙凤啐了两口,还是平儿过来好言劝了几句。
自从换了府里的大管家后,贾赦“耳聪目明”的,他手里拿着鞭子,漫不经心的听着下人的各种汇报,儿子房里小夫妻的话,他也听了不少,当听到他这好儿媳妇的话后,贾赦眼神讥讽。
“王子腾还算有些能耐,她父亲王子胜连秀才都不是,她有甚么得意的。”贾赦说完,淡哼了一声,交单了几句其他的事情,随即挥手让管家退下。
夜里,贾赦带着绣花针,腰上缠着黑黝黝的鞭子,一身利落的黑衣,趁着夜色,几个跳跃便离开了荣国府。
他本打算直接进皇宫的,可半路上谨慎了一下,转而挑了一间亲王府进去,皇宫大内应该有些高手,他还是应该小心些。
早在控制了荣国府的贾母和二房后,贾赦早就想让宫内的元春乖乖听话,可是他又不是他亲父,邢夫人也不是个聪明人,传话恐怕都不妥帖,元春这丫头在宫里这么多年,又爬上了龙床,心计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贾赦从不敢小瞧女人,家里的几个女人够厉害吧,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得了这么多灵魂“滋养”,有了身上这许多能耐特长,贾赦心里很是有自知之明,他也根本斗不过老太太和她偏爱的二房和王家诸人,大房将来的下场不过是没了爵位,琏儿这傻小子说不准被人算计的连嫡子都没有了呢。
贾赦现在脑子清明,回顾从前,总觉得像是做梦似的,否则自己怎么能昏聩如此呢。他早该瞧清楚老太太的心和府里的情态了。
贾赦顺便挑选的王府是忠顺王府,忠顺王最大的名头就是他雅痞——好男色。
在京城,若说起这个,就连没出门的小媳妇都听说这个,好人家稍微长相好些的男儿,出门自然有家长叮嘱,少去些王爷喜欢去的地方,虽然没听说忠顺王“强迫”良家儿男,但若是平民小户,人家一介亲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家变成下九流的,到时候你得求着人家忠顺王收了你,否则偌大的大夏朝未必有你的容身之地。
不管传言真假,忠顺王满府的男宠戏子是有的是,也不枉他偌大的名头。
贾赦从前搭不上王爷,改变之后更是懒得研究这等昏庸好色之徒,京城里的亲王郡王府邸统共有几十家,他挨家都知道个底朝天。
遂此时他进入了王府,也没怎么留心,王府倒是偌大的地盘,富丽堂皇不说,内宅里的各处小院子倒是比荣国府多了许多。
贾赦来此只是为了验证一下本朝王府的守卫情况如何,他也知道自己想闯进宫见元春实属胆大包天,甚至藐视皇权,但贾赦摸了摸腰间的鞭子又想到了荷包中的绣花针,胆子顿时大很多,甚至觉得咸宁帝也不过如此,以他如今的身手,天下有何处去不得。
贾赦先去正房前后左右溜达一圈,却没发现忠顺王在此起居的迹象,反而是王妃独居一院,本来贾赦是要离开的,耳朵一动,却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内容。
这王妃……好像在偷人呐。
寂静的院子里,贾赦站在房檐阴影下,隔着黑色面巾,他不由的摸了摸下巴,决定“好心”的帮助头顶绿油油的忠顺王爷一把,毕竟到现今为止,老爷他还是大夏朝忠心耿耿的国公爷呢,食皇上和朝廷的俸禄恩赏,他得干点儿正事,以回馈大夏朝和屠家的列祖列宗嘿。
想罢,贾赦大摇大摆的至今推门进入了王妃的寝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