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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微笑着后退几步,刀尖一直顶着她的腹部。
凉薄贴身的衣料清晰的传来刀尖的冰冷。
天还在下雨。
那人的面容渐渐显露出来,从额头到下巴有一道深深的伤痕,歪嘴,酒槽鼻,眼窝深陷。
饱经风霜的五六十岁老头的脸。
谢音认出了他,她父亲生前一直来讨债的人。
“进去说吧。”谢音意指不远处的奶茶店。
那人阴阴的笑了:“你和你老子一样狡诈,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什么时候还钱?”“你找错人了吧,应该直接找谢玫啊。”
“你妈?中国有句古话‘父债子还’这笔钱由你还才对。”
“真是没办法了。”谢音口气无奈,她挺身向前,刀尖刺进了她的腹部。那人一愣,紧握匕首的手松了点力气,不可置信:“你想死?”
谢音手飞快地抓住匕首,向前滑去,抓住他的手一扭,匕首无声倒地。她一招锁喉,一手扳住他的胳膊,将他压制在墙边。
“没点本事还想要钱?”谢音阴冷的笑,雨水打湿了她的额前发,顺着发丝一滴一滴的落下。
她凶狠眼神在雨水里越发冰冷。
那人颤抖着求饶。
谢音又问他做什么事都可以。那人忙点头。她倒若有所思起来,“若是这样可以饶人,我倒希望她饶了我,让我免受相思苦。”
老头最后落荒而逃。
谢音琢磨着,回到了奶茶店,李医生已经走了。她觉得不对劲,正巧就碰见了李医生?
她待走时,几个店员指着她尖叫起来。谢音低头一看,腹部的衣料被血染红了。
现在才感觉到疼痛,又细细一看,胳膊上的纱布因刚才的运动而渗出了血。
万般无奈下,她只得打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苦不堪言。好歹到了医院,又来做检查、清洗、缝合……
一切做完之后,她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这时来了个电话。
她看着来电显示,是谢妈。
谢音懒懒的接起来,“干什么?”“你受伤了?”“你跟踪我?”“李医生和我说的。”谢音冷冷的笑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我不放心你,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你有病吧。”“嘟嘟嘟——”谢音挂掉了电话,生怕谢妈来找她,挣扎着起身走了。
自己家不能回,她下意识来到了程琬言的楼下,在她门外徘徊良久,终是不敢进去。
再低头一看表,原来已经九点多了。
怎么办?不想离去,想再看一眼她。
谢音决定怕阳台上去。
一楼有防盗窗,她抓着杆往上爬,脚踩在突出的拐角处,六楼近在咫尺。
终于爬到了六楼,但阳台上的窗帘是拉着的,她感觉气馁。客厅里还亮着着,有个身影在里面走。谢音惊喜的敲打着阳台上的门。
脚步声往这边来,一拉开窗帘,程琬言穿着浴衣出现在她面前。看见她时,明显一惊。
“程琬言!”谢音欣喜的喊。
程琬言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冷冷道:“你怎么来了。”谢音低垂头:“我没办法回家。”她目光落到谢音的胳膊上,不语。
谢音抬头还想说什么,腹部忽然一痛,她几乎抓不住栏杆,欲将掉下去。
程琬言心一紧,立刻抓住她的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是拒绝了吗?谢音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这种举动会令人厌恶。
“是我哪里错了吗?”她带着哭腔。她死命的抓住程琬言的胳膊,不想让她离开。
程琬言烦躁的很,只能先将她拉上来。脚一落地,程琬言立刻转身就走。谢音跟在她后面。程琬言站在大门边,指着门口:“出去。”
谢音不知所措,目光从她身上游离开来,转到了厨房门口。
程琬言口气冷漠:“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但我们毫无关系,我也不想收留你。”
真是狠心。
这反而激起了谢音的凌虐欲,她一个箭步来到厨房,左手拿出一把刀具,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子就被程琬言从后面搂住,程琬言轻松的夺得了她的刀。
程琬言拽着她,将她压在墙边,冷冷的盯着她。
谢音微笑着,伸出手说:“流血了呢。”程琬言低头一看,谢音的腹部在滴血。她松开对她的钳制,将她带到客厅,命令她掀起衣服。
谢音依言脱掉上衣,眼睛里有掩不住的激动。
程琬言拆开绷带,伤口有一点开线了。为了防止感染,她先打来水给她清洗。
但是——
程琬言无奈的:“脱掉裤子。”
谢音依言脱掉裤子,害羞的露出细长的腿。
程琬言认真的清洗着,指腹温柔细腻,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谢音的肚脐。
谢音温柔的低头看她,这样美丽的人,如果能够吻一吻她,就是死了也甘愿。
血染红了清水,谢音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她沉浸在只有她和程琬言的世界里。
程琬言替她包扎,指尖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肌肤,谢音一个激灵。程琬言抬眼看她,谢音讪讪笑了:“我比较敏感。”
等包扎完后,谢音才感觉到痛,腰部弯曲困难,只好平躺在沙发上。
程琬言淡淡道:“你先住一晚吧。”谢音靠着沙发边,作出妖媚的姿势,“难道我就裸着身体?”程琬言拿来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客厅里的灯关了,谢音挣扎着起身,忍着腹部的疼痛来到程琬言的房间里。
她疼的受不了,但闻见那股冷香,心又安稳起来。
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继而缓慢的抚摸她的脖颈。
慢慢的,她羞红了脸,手掌轻轻伏在她胸前。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她该如何自处?她不知所措。
指尖又轻轻滑下去,落到腹部,待要往下时,谢音飞快地瞧了她脸一眼,没什么波澜。
程琬言睡着了?抑或着根本就没有睡?
谢音无法细细思考,只凭着*做事。她慢慢弯腰,将长发别到耳边,免得落在她脸上惊醒了她。
唇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又飞快地躲开,再次轻轻贴上她的脖颈,又飞快地躲开。
谢音既欣喜又害羞。
唇来到她的嘴角边,缱绻百遍,她轻轻贴上去,只是贴上去。
她感到一种幸福油然而生。
想拥有她,想占有她,想她只属于自己。
谢音魔怔了,她痴迷的看着程琬言,这魂牵梦萦的人啊……
第二天程琬言醒的时候,才是早上八点。她发现不知何时毯子掉在一边,领口大开,衣服歪扭在一边。
她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忽然发现脸上有块小小的红点。是虫子咬的?
她心下猜疑着,一出去就看见睡在沙发上的谢音。
微卷的长发遮住了她上半身,她头歪在一边,蜷曲的睡觉。
程琬言没叫醒她,自顾自的做好早饭。
过了约一个小时,谢音醒了。揉揉眼睛,赫然发现程琬言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谢音忙伸手遮住胸前,程琬言面无表情:“吃完早饭,离开。”
谢音心慢慢变冷,乖乖穿好衣服,吃了早饭。
她随程琬言一起坐车去公司。
两人沉默无言,谢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绞着双手,不安的一会看着程琬言,一会又看窗外。
程琬言不耐的问她怎么了。谢音低低道:“我哪里做错了吗?”程琬言无语,点点头。
谢音不知如何讨她欢心,直到了公司,两人分开来。
回到设计部,花秀英一下迎了上来。“我告诉你,公司准备举办一个派对。”
谢音懒懒的,不想作答。
花秀英依旧拉着她说长道短,“下个星期三举行,哎呀,到时候我要穿的漂漂亮亮的过去。”见谢音毫无反应,她又眨眼笑:“程总也是要来的哦,不知道她穿什么来呢。”
谢音仍然没有反应,花秀英瞥嘴:“你不是喜欢她吗?”说完后,又捂嘴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
谢音冷眼看她:“注意你的言辞。”花秀英恹恹的低头,心里却满不服气。
程琬言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派对?谢音在心里思索,但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舞会邀请了公司里的所有人,尤其是主管,一定要参加。
到了那天,谢音随便穿了条裙子就过去了。花秀英很开心的朝她招手。
谢音扫视一周,没看见程琬言的身影。
花秀英见她不来,自己便去找了其他人。
谢音坐下来百无聊赖的喝着,眼睛在场内四处扫视
女的,穿短裙、长裙、晚礼服……的女人,带着不知真假的首饰,模仿上层人物的言谈举止。
男的,燕尾服……俨然一个大老板的样子,举手投足像在谈上千亿的生意。
谢音喝多了酒,忽然觉得头昏眼花,连忙去了洗手间。出来后,洗手间甜腻的香味又刺得她头脑发胀。
打开水龙头洗手,微凉的温度让她精神稳定了些。
踉跄的回身,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台面上的铁做的纸巾盒。
将纸巾盒放回去,一出门,谢音随意的瞥了几眼,在不远处看见了程琬言。
她一袭长裙,看上去超凡脱俗。
而她的对面是一个男的,正在和她谈论什么。
好像还很亲密,距离较远,听不见再说什么,但是男的越来越靠近程琬言,似乎企图吻她。
谢音脑子一片空白,怒火中烧,随手抓起一个什么物件,浑浑噩噩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