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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宛清他们几个回金陵后,甄英莲常带着夫婿冯秀才,还有她三个月大的儿子冯俊宇到焦宅来玩。冯秀才今年也要参加秋闱,甄士隐也时常会指点他们功课,他在金陵府做教谕,信息也灵通一些。
冯秀才同他岳父甄士隐一样,生性淡泊,对名利不是很看重。但他深爱妻子,因岳父是举人,还是金陵府教谕,他这个女婿只是个秀才,为了给自家妻儿挣份体面,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考个举人出来。
焦宛清见他言行之间对英莲很爱护,她感到狠心欣慰,当初她打听到冯秀才不爱红妆爱男儿,很为英莲担心,生怕她遇人不淑。
可冯秀才自从定下婚事后,认认真真地在家闭门读书,再也没有去过烟花之地,如今夫妻好的蜜里调油,恨不得两个人做一个人,年底时还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冯俊宇长得白白胖胖的,眼睛很大象冯秀才,更奇的是他眉心同英莲一样,长了一颗米粒大的胭脂痣,如同年画上的童子,可爱极了,姚书婷一见就爱得不得了,连焦辰飞也很喜欢抱他,逗着他能乐呵半天。
见自家夫君这么喜欢冯俊宇,姚书婷脸色有些黯然,都半年了,她肚子还没有动静,公公婆婆虽然没说什么,她也知道他们心里着急。
听薛夫人身边的婆子说,鸡鸣寺香火很旺,求子很灵,她家夫人在鸡鸣寺拜过后,不到两个月就怀上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如今薛家年年都要到鸡鸣寺做法会。
姚书婷琢磨着,改日她同夫君也去鸡鸣寺拜拜。
因焦宛清及时去林府报信,薛宝钗才能立马打发薛蟠回金陵,才没闯祸,薛老夫人和薛夫人秦宝宝对焦家很是感激,听说他们回金陵了,立刻派了心腹夏嬷嬷送厚礼过来。
秦宝宝因孝期未满,不好亲自上门给焦宛清添妆,只好托妈妈给她捎带过来。焦宛清自那年和她认识后,两人时常有书信来往,自然同她贴身夏嬷嬷也相熟。
从嬷嬷口中得知,薛家老夫人这次被气狠了,族长和皇商差点保不住,还要连累钗儿在赵家受气。
薛蟠回家后,薛老夫人让人捆了儿子,亲自上阵,狠狠打了他一顿,薛蟠在家里足足养了半个月。薛蟠日常用度都被秦宝宝给裁减了一半,薛老夫人还说减得好,发话下去,没有她和少夫人的私章,账上不许支钱给他,违者杖二十,逐出薛家。
薛蟠在京城闹出这件事后,原本一直很溺爱孙子的薛老夫人,对两个小孙孙管教严了很多,也不拦着媳妇管教孙子。
夏嬷嬷走后,焦宛清打开秦宝宝送的匣子,屋里瞬时流光溢彩,耀眼夺目,原来匣子里装了两套精美的头面,一套镶嵌着红宝石,一套镶嵌着南珠,焦宛清和姚书婷大吃了一惊,这份添妆礼实在太贵重了。
姚书婷忙打开自己的那个匣子,里面是一整套玉饰,是上好的和田玉,价值不菲,姚书婷深感不安,焦宛清倒是明白其中缘由,想着宝宝姐自嘲的话,她家别的不多,就银子多。
她和嫂子大致说了薛蟠在京城的事以及秦宝宝的事,姚书婷才明白过来薛家送厚礼的缘故,不禁感慨世人以貌取人,秦宝宝嫁给薛蟠真得很亏。
薛家祖上也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了,薛蟠才能娶到如此贤惠的妻子。薛家没有秦宝宝,以薛蟠的秉性,就是金山银山也败光了,但愿那对双胞胎争气,秦宝宝将来的日子才能舒心。
时间很快到了三月二十八,焦宛清出阁的日子,难得是一个晴天。金陵三月素来雨水多,周小樱为此还怪日子选的不好,女子成亲若是遇到阴雨绵绵就不好了,偏偏雍正五年就只有这个日子最适合李珏和焦宛清成亲了。
金陵人认为刮风下雨象征着苦难和不如意,风和日丽象征着顺利和圆满。办红白喜事,天气晴朗最吉利,其次是阴天,若是下雨,就怕将来日子多灾多难,不如意,尤其是女子婚嫁。
一大早,焦宛清就被人唤醒了,喜娘过来给她绞面,弄得她脸皮隐隐生疼,别看喜娘长得很文弱,力道却着实不小。
绞完面,修完眉,喜娘才给她用鸡蛋清珍珠粉敷脸,洗净后,焦宛清才发觉,脸上皮肤似乎光滑白净起来了。
喜娘就开始给焦宛清梳发了,她一边梳,一边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喜娘见焦宛清肤色细腻白嫩,素面比上了水粉还光亮,她迅速让小丫头打了一盆水进来,洗净她脸上的水粉,擦干,嘴里啧啧称赞道:“没见过比小姐肌肤更好的人了,不上妆比上妆还亮堂,我给小姐抹点口脂好了。”
焦宛清望着镜中那张如花的容颜,虽然没有穿上她梦寐以求的凤冠霞帔,成为陆郎的最美的新娘。但她终于嫁出去了,嫁给那个爱傻愣愣看着她的李珏,爱买小玩意讨好她的李珏。
焦宛清心里默默念叨:“师父,徒儿出嫁了!”
师父早已长眠于地下,不知经历了多少轮回,但她一直惦记着师父,若师父也能看到嫁人就好了,虽然只是她心底一个微茫的愿望。
这世上有陆郎一样负心的男子,也有如杨过般痴情的男子,师父,徒儿这辈子不会再走那条老路了!
师父若地下有知,您一定会祝福的徒儿的!
在焦宛清出嫁前四五天,焦文俊请假带着妻子从京城赶回了,朝廷假期有限,他们日夜兼程,终于赶上了。
在厅堂里拜别父母,焦宛清发现父亲眼眶很红,母亲用帕子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焦辰飞一脸不舍,嫂子眼睛也红红的。
焦宛清努力低着头,不让眼泪弄花了妆容,泪珠如直线般坠落在地上,喜娘扶着她缓缓地朝大门走去。到了大门口,大哥焦辰飞背负着上了花轿,喜娘放下了轿帘,车轿晃动着启程了,外面鞭炮声、锣鼓声震耳欲聋。
焦宛清缓缓地从袖里,抽出一条细棉帕子,拈起帕子一角,小心的吸干眼眶的泪水,才坐直身子。轿夫抬得很平稳,隔着轿帘依稀可以看到街上人拥挤,听到人声鼎沸,议论着她是哪家女儿,多少抬嫁妆,陪嫁是什么。
过了一个多时辰,焦宛清发现轿子停了下来,鞭炮声锣鼓声大作,知道花轿已到了李家。
李珏大门口射了三支乾坤箭,喜娘在焦宛清手里塞了一根大红绸子,扶着她出了花轿,她稀里糊涂跟着朝前走着,喜娘停了一下,用手捏了焦宛清一下,她知道要跨子孙盆了。
跨过子孙盆后,焦宛清耳边是喧嚣的鞭炮和贺喜声,地上铺着长长的大红喜毯,一直通往正屋喜堂。喜娘扶着她沿着喜毯缓缓前行,直到跨上铺着喜毯的台阶,焦宛清知道到了。
焦宛清犹如提线木偶一般,随着司仪的唱和提示不断起立下拜,转身,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是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焦宛清以为洞房里总会清静一点,没想到洞房里也很热闹,焦宛清被按坐在喜床上,听着屋里一众女眷和孩童的笑闹声。
坐床是金陵婚嫁习俗,从前朝时就有,新郎引新娘进洞房,夫妇对拜后,男女左坐于床沿,一群伴娘向之撒金钱彩果,渲染喜庆气氛,并祝愿新人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到今朝时,男子就只要象征性坐一下就可以了,女子则要盘膝坐半个时辰左右。
李珏兴奋地拿着喜秤,手腕还有一点点颤抖,宛儿终于嫁给他了,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
他深吸里一口气,轻轻挑开了新娘的盖头,盖头下是焦宛清那如春花般绚丽的秀脸,他不禁看痴了。
焦宛清只觉着一阵光亮,头顶笼罩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抬眼正对上李珏细长的眸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一脸的欣喜,焦宛清脸上一红,低下头去,一脸的娇羞;李珏忍不住嘴角微抽,满眼都是笑意。
洞房里一阵倒抽气声,屋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童音:“新婶婶真好看!宁儿长大也要娶漂亮新娘子!”
屋里发出一阵轻快的哄笑声,接着是一片赞美声,焦宛清发现最先开口的是一个五六岁的俊秀小男童,眼睛骨碌碌直转,一看就就是个机灵蛋子。他扎着一根小辫子,嘟着小嘴,一身大红衣袍,象一团燃烧的火焰。
小家伙带着一帮小孩子上前作揖道:“恭喜叔叔!贺喜叔叔!恭喜婶婶!贺喜婶婶!百年合好,早生贵子!”,随即摊开小手讨要红包了。
李珏笑嘻嘻地给孩子们派发着红包,焦宛清也吩咐陪嫁丫环取了红包过来,亲自送到孩子们手中,小家伙们才手牵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一个穿着紫红夹袄的妇人,端着一盘水饺上来,喜娘夹了一块递到焦宛清嘴边,她见过焦辰飞的婚礼,自是知道这是习俗,里面果然是夹生的,喜娘笑嘻嘻地问道:“生不生呀?”
焦宛清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出,但还是觉得很尴尬,低头小声说道:“生。”
屋里女眷又是一阵大笑,焦宛清脸色腾地红到脖子,李珏则笑的嘴都快咧到耳边了,焦宛清轻轻嘟囔道:“呆子!”
见到焦宛清嘟嘴的动作,李珏笑了起来,调皮地朝焦宛清眨眨眼,一脸的得意劲。
喜娘转头笑道:“各位太太奶奶可都听见了,新媳妇可说要生的,将来定能枝叶繁茂,多子多福!”
焦宛清跟着众人笑了笑,端坐在喜床上微笑不语。
最后是合卺酒,一个红漆木描金海棠小圆茶盘里,放着一对鸢尾纹白瓷小酒杯,用一条红绳系起来,焦宛清侧过身子,红着脸同李珏喝交杯酒,身体凑近时,眼睑微抬,只见李珏也在偷看她,目光相遇,两人心里均甜甜的。
屋里的女眷和喜娘退了下去,丫环没上了一桌席面,不过大多是甜食。
李珏去了净房后,他已经洗去脸上的脂粉,看起来清爽顺眼多了,焦宛清想着他刚才他面如傅粉的样子,心里暗暗觉得很好笑,嘴角微微上翘着。
李珏匆匆吃了几块糕点,嘱咐了焦宛清一句,等我回来,就匆匆出去敬酒了。
见李珏一走,焦宛清也不管合不合规矩,让丫环喜鹊、喜云赶紧帮她卸去头上的饰物,假发、头饰压得脖子很是酸疼。喜鹊帮着她卸去头饰,喜云则去端了一盆清水过来,给她洗脸。
焦宛清这时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看看桌上的甜食,焦宛清摇了摇头,喜鹊吩咐下面小丫头锦绣去厨房看看,过了一会儿,她端了一碗糊汤过来,酒宴上就这一道菜料头最多了。一碗糊汤下去就饱了,焦宛清人也精神了很多,唉,成个亲也不容易,这么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