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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小迷离魂已经很久了。翻译估算了一下,大概超过五个小时。她手上的铜铃一直没有响,翻译和保镖开始不安起来,担心苏小迷在那边出事,犹豫着想要揭掉她额头上的符纸让她回来,却又怕揭了符纸耽误她的大事。
天完全黑了下来,这原本就鲜有车辆往来的公路更冷清了,夜里山风大,冷的他们直打哆嗦,只好钻进车里,打开了车里暖气取暖。
“开着大灯吧。”翻译战战兢兢的说,这四周黑漆漆的,天上明明有月亮有星星,月光却好像根本无法照到这里。这个地方就好像一个黑洞,能吸收吞噬所有的光源。
大灯一开,好像惊起了无数飞鸟,耳边都是翅膀扑棱棱的声音,眼前却不见一只飞鸟。
“要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翻译的胆都吓破了。
保镖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深深的鄙视他胆小如鼠。保镖一直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儿,身上煞气重,根本不被这地方的阴气所侵扰。
翻译无奈的叹口气,拿出手机想给自己老板打个电话汇报现在的情况,却发现白天还是满格的信号现在成了“无服务”,顿时面色如土,坚持要回去。
保镖被他闹的烦了,只好把车往山下开,打算把他送下山后自己一个人再上来守着。开了约莫一个小时,他们发现不对劲,白天他们十五分钟就开上来了,下山虽然车速慢了一些可也不至于开了这么久还没有到。
翻译借着车灯光往窗外一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棵槐树还在他们右前方五米处,他们开了一个小时居然一直是在原地打转。
“等苏小姐醒来吧。”保镖心中也有点发毛了,“苏小姐一定有办法带我们回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还是没亮,苏小迷也没有醒来,他们的手机和手表上的时间一直停留在五点五十四分,一直就没有变过。
五点五十四分,是太阳落山的时间。
翻译感觉饿的不行,包里翻出两块巧克力,看了看保镖,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分一块给他,虽然他饿得前心贴后背可是他需要和保镖搞好关系。
表情一直没变过的保镖在看到巧克力的那一刻,眼睛还是亮了一下,不客气的接过来,三两口吞下了肚。
“这一夜可真长。”翻译说,他又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保镖,车里放了一箱矿泉水,喝的就剩下两瓶了。
保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油表,指针居然渐渐往e处滑去。
“不好,没汽油了。”保镖话音刚落,车子熄火了,他们顿时陷入一片深渊般的黑暗。
“啊!救命!”翻译吓破了胆,什么都顾不上了,死死抱住了保镖。
保镖无奈,翻译像只八爪鱼一样附在他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只能翻白眼。
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是一辆吉普车,车顶上一排猎灯全部大开,但是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光,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
吉普车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男人下来了车。
翻译把保镖缠的更紧了,“鬼啊!”
保镖心里也“咯噔”了一下,那年轻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像鬼了,不,不是鬼,而是魔,他仿佛只要一眼扫过来就能把他们两个碾成齑粉。
年轻人走向他们,保镖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身上的煞气好像根本镇不住那个人,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让人绝望的气息,保镖不由得抱紧了翻译。
车门被拉开了,年轻人的目光停在了苏小迷脸上,他伸出手,似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抚了抚她的脸。那神情和动作仿佛是在抚处一件精美的瓷器。
他伸手揭下了苏小迷额头上的符纸,三人静静等了许久,也不见苏小*魄归来。
出事了!她在那边出事了!
“入口在哪里?”那个人用韩语问。
翻译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保镖指了指那棵大槐树,“树洞。”
年轻人点点头,“你们看好她。”他把车钥匙扔给保镖。
保镖接过钥匙,忙把翻译扯开,“你……你是来救我们的?”
保镖和翻译互相看了一眼,激动的就差抱头痛哭。
年轻人冷冷的说:“留点力气回去再哭吧,你们已经失踪三天了,我车里有水和食物还有太空毯,你们自己去取。”说完迈开大长腿走向那棵大槐树,他所到之处,那浓的化不开的黑暗就淡了几分,黑暗中虎视眈眈的鬼怪们纷纷退避三舍。
保镖和翻译面面相觑,三天?他们在这里三天了?天怎么一直都是黑的?
那魔鬼般的年轻人在他们眼里顿时成了天使的存在。
这个天使就是廉飞扬。
苏小迷他们三个人到了釜山七号公路之后,一开始跟外界还有联系,天黑之后李木子就再也没有接到翻译的汇报电话了,而他们三个人的电话也打不通。
廉飞扬刚好从纽约飞首尔转机回北京,打电话给赵青灵得知此事时,他们三个人已经失联三天了。釜山的警方接到报案后派出了大量警力搜山,甚至出动了警犬都一无所获。廉飞扬白天的时候开着车山上山下的找了很多圈直到深夜,就在他准备先下山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苏小迷他们的车。
他们根本就是在一个异度空间,难怪外面的人怎么也找不到。
廉飞扬走到槐树跟前,趴在槐树旁的鬼早就跑的一干二净,树上挂的那些吊死鬼也吓的把上吊绳解下来跑了。廉飞扬看了看那个树洞,里面黑呼呼的,有一股冷风吹出来。他调动念力,眼眸上浮起一层金色,径直走进了树里。
翻译把眼睛擦了又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廉飞扬一直往前走,穿过一片黑暗混沌,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旷野,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枯草遍地,只有脚下有一条小径一直延伸到远方。他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两旁的景物好像都没有变过。十点钟方向有两个山包,四点钟方向是洼地,不论他走多久,都能看到这两个特征,就像是走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
难道这就是黄泉路?廉飞扬心中疑惑,脚下却没有停,他多耽搁一分钟苏小迷就多一分危险。
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对一成不变的景物,廉飞扬已经渐渐产生了视觉疲劳,身体也渐渐乏累了。就像长时间行走在雪地里会产生雪盲症状一样,他觉得自己是“草盲”了,四周除了枯草还是枯草,连棵树都没有。
廉飞扬脑袋渐渐麻木混沌,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一点红光跃入眼帘,廉飞扬颓败的精神为之一震。他快步向前跑过去,那点红光越来越近,是一个红灯笼,挂在一座木楼上。木楼有两层,是古式建筑,楼里透出橘黄色的光,居然让人有点温馨的感觉。
廉飞扬敲开了木楼的门,开门的是个年轻姑娘,一身斜襟粗布碎花衣裳,一条黑亮的大辫子用红绳子扎在脑后。这样形象倒是很像还没变成白毛女的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