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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初血止杀说的蛮严重的,但是这个村子除了这些不按时令开放的桃花,也没什么异常啊……
村民也很淳朴热情。
听说他们是外面来的路人,热情的烧水让他们沐浴,还做好了饭菜,有荤有素,虽然比起涉云真曾经吃过的珍馐只能称得上简谱,但胜在纯天然,而且有些有趣的农家做法,别有一番风味。
尤其是这户人家,看起来似乎是村子里条件最好的。
那猎户直接把人带过来,这家人也没说什么,非常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虽然修真者有避尘符除尘咒,但,罩不住人类都是享受动物,能好好歇歇,在浓郁桃花香中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换身干净的新衣服,谁不喜欢?
直到水温都有些偏凉了,涉云真才舍得从浴桶中站起,拿起一边这户人家提前准备好的浴巾,裹在身上迈出浴桶,然后慢慢擦了起来。
说是浴巾,但其实也不过是大一点的布块,自然没有现代柔软吸水的浴巾好用。
因此,涉云真还是用了点时间擦干自己。
即使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体验下“平民”的感觉。
说起来,他现在也算是“贵人”了呢!
进村的时候折腾了些许,到了村子里又被热情招待了一番,因此洗完澡,正好是夜幕降临,也该休息了。
古代民间,灯油蜡烛都是稀缺物,尤其是在普通的人家,更何况这种山沟沟里的村民。很少有人会没事儿点灯燃蜡,就为了聊天唠嗑。
所以,这时候的人们,才是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即使是在天黑的比夏日早的冬天。
穿上衣衫,涉云真刚打开门,便看到这家的男主人已经等在外面了,见他出来,热情的寒暄着,然后招呼着身后的儿子,一起将水桶搬出去。
见这家人这么热情,涉云真有些不好意思,也因此错过了心底那点怪异。
躺在床上,涉云真有些睡不着,脑海中总是想着今日下午莫名其妙的哭泣,和血止杀对这个村子的评价。
半晌,他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衫,想出门去找血止杀问问情况,却发现自己门外有声响。
修真者五感较凡人敏锐太多,因此凡人耳中细微的声响在他看来就分外明显。这不是风吹动树木或小动物跑过的声音!
涉云真当下一凛,悄悄走到门旁。
这里穷乡僻壤,条件不好,门也只是挑些齐整的木板束在一起,然后连在门框上,因此门上有木板隔开的缝隙。涉云真透过缝隙往外看,却看到这户人家的大儿子正鬼鬼祟祟的站在自己门外。
也不像是在偷窥自己或者想行窃,似乎只是在那里站着,不过却时不时回头看自己的房间。
涉云真皱了皱眉。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这男的还没离开。
夜色渐深,屋内的温度渐渐下降。
涉云真虽不惧寒暑,却也能感受温度,室内的温度尚且在这冬日降到了一个地步,更何况室外。
那人冻的不停呵手跺脚,却始终不离开一步,也不生火取暖。
涉云真莫名觉得……这人似乎在监视自己。
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涉云真第一时间便想到,是否自己身份暴露了!
不过,稍后他便否认了这个猜测。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实在不像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他来到这个村子不过半日,除了寒暄,话都没说几句,哪里会暴露身份?
说起这个……
涉云真突然想起,这些人虽然很热情,但是却对他和血止杀的来源没有过多的询问。
遇到一个远方而来的陌生人,哪怕是礼貌性的,应该也会问问别人从哪里来的吧?更何况,保持一定的警戒,问问客人的来历,也是应该的。可这村子里的人……热情归热情,却热情的有些过分,并且似乎很不愿意让他和血止杀离开。
这一点从最初那个猎户的表现上也能看出来。
对方要求自己留下的态度堪称强硬了,可又和纯然的关心似乎略有不同。
比起热情,更像是害怕。因为害怕什么,所以不得不热情,不得不小心翼翼。
想到这一点,涉云真立刻又想起了之前血止杀说的话。
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不去问来历,一是知道,一是没必要。
村民对他们全然陌生,涉云真确信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这些人肯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性了?
没必要知道自己的来历……又派人监视自己,难不成……这是个黑店一样的“黑村子”?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他和血止杀身上的衣服可是好料子,举手投足也有大家风范,一看便是“显贵”,这些人会把自己定为目标,也是理所当然。
而对待待宰的“肥羊”,谁管你来自哪里?
这么一想,似乎这里的异常都有了解释,顿时一阵怒火袭上涉云真的心头。
先前说过,他这个人最讨厌利用别人善心欺骗别人的行为,顺带的,也非常讨厌假装善意实则包藏祸心的人。
这些人……
哼!亏他还觉得这里民风淳朴!
有了解答,涉云真反而不担心。这人半夜盯梢,显然是准备等待好时机,自己就该干嘛干嘛,反正凭他和血止杀的本事,这些人肯定无法得手就是了,大不了事后用点小法术让这些人失去记忆,想来血止杀哪里有不少有趣的小法术。
不过,出乎涉云真意料的是,他打了一夜的坐,这些人居然也没来惊扰他。
这让他在安稳的看到清晨的阳光时,略有些差异。
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那个人,也许只是在干站着,其实有别的事?
虽然想说服自己,不要总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可血止杀那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总是在他脑海中回荡,提醒他这里不一般。
这个猜测放大了村民们那些疑点,让他忍不住去揣测。
要不然,那些可疑之处,又该怎么解释?
真令人费解。
一出门,浓郁的桃花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严冬季节,却有桃瓣飘落,桃树繁华一如昨日,虽美,却也让兴奋劲头过去的涉云真,不禁心生诡异。
哪里有隆冬还能绽放如斯的桃花?
美则美矣……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加上村里的异常……
难不成……
涉云真突然看向屋旁的桃花树,明媚的桃花争相开放,仿佛在肥沃的土地上汲取了丰富的营养。
香气氤氲似乎凝成实质。
可涉云真却仿佛在这层层美好之下窥见了真实的枯骨。
森森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昨日因奇景与村里人的热情和涌上来的热度骤然消失,不惧寒暑的身体似乎也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没过一会儿,这家人的男主人来了,见到涉云真正准备出门,热情的打了招呼,然后道,“小公子!我们都准备好早饭了,快来吃吧!”
经历过昨晚的事,涉云真突然觉得这家人脸上热情四溢的表情看起来也没昨日顺眼了,似乎假了些,过火了些……
不过他不想打草惊蛇,尤其自己今日就要走,不要横生枝节。
想到这里,涉云真脸上的表情不禁更客气了。
“昨日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有些粗矮的汉子搓着手,有些讨好的笑着,然后仔细看了看涉云真,过了会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然后又释然了,继续热情的邀请涉云真前去用膳。
涉云真有些奇怪,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奇怪,只好跟着去主屋。
血止杀已经到了,正在哪里细细喝一碗粥。
涉云真对血止杀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
刚拿起粥碗,血止杀突然说了一句,“这粥口味醇厚,入口滑粘,味道不错,不过……”
放下粥碗,这人眼神瞟向屋外的桃树,慢慢道,“不过,若是取桃花若干,浸水沥干,白酒浸渍月余,熬粥到一半时加上那么些许……就更妙了。”
涉云真敏锐的注意到,这家人的脸色顿时有些晦涩,尤其是藏不住事的大儿子,脸都黑了一半。
这么明显,涉云真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血止杀又夹起一个野菜包子,说,“味鲜美,然品不足,若夹入桃花干,想来会更具风味。”
这家人的脸已经黑的不行了。
察觉气氛有些僵硬,涉云真似乎想通了什么。
莫非……这村的怪异,和那桃花有关?
这一点茅塞顿开,似乎所有的问题都有了解释:不是人有企图,而是有某种外力促使他们不得不这样做,而这外力,便和这村中诡异的桃花有关。
笨啊!
涉云真简直想一拍脑门。
这不明摆的事嘛!
哪里会有隆冬时节开放的桃花?这个季节竟然还有桃花,本来就很诡异了好不好!
都怪这村子没有其他不妥,又看起来太过寻常……竟让他错过了最大的诡异之处。
想通这一点,涉云真不禁侧头看向血止杀。
这人……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虽然自己也堪称博学广志,但和这个几乎无所不知的人一比……涉云真不禁摇了摇头,暗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这么一想,这个人,似乎还蛮值得敬佩的不是吗?
察觉血止杀似乎另有主意,涉云真端起酒杯,轻轻凑近嘴边,小口啜饮着有些浑浊的酒液,咂咂嘴,道,“桃花,味苦,性甘,可除睡起、利大小便,下三虫,更兼具细腰身华容颜之效,适量食用,的确不错。”
“这花卉,还能制造出独特的桃花酒、桃花酿、桃花茶,活血通络,润肤祛斑,”说着,涉云真看了眼女主人略显暗沉的肤色,后者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益处繁多。”
言毕,涉云真看向桌上面色古怪的一家人,笑意盈盈,语气真诚道,“各位这里,条件得天独厚,想来好好运用,定能繁华,为何不好好利用呢?这里的桃花,不能食用吗?”
桌上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一听这话,立刻开口,“因为树下有……唔唔!”
旁边的女主人一把捂住了幼子的嘴。
这孩子反应这么迅速,又一副小学生上课回答问题一样的姿态……想必是家中大人时时叮嘱。
涉云真面色微微冷淡下来。
树下有什么呢?
就算是粪土,那也是民众都能接受的农家肥,令人这么惊恐,莫非是……
突然,涉云真脑海中浮现了某个岛国国花的传闻,浅粉的花瓣骤然变成艳丽的桃花花瓣。
涉云真突然遍体生寒。
在联想之前自己和血止杀说的桃花美食……
妈妈我不想吃饭了……
虽然还没吃东西,但仍感到一阵反胃的涉云真是彻底不会去碰桌上的东西了。这村子就这么大,种菜的田离这里能有多远?
之前还看到后院里养了鸡,那些鸡就圈在三棵樱花树中间,时不时就会啄食落在地上的花瓣。
他又不是变态,不懂这种血肉滋养出鲜艳的浪漫。
看到涉云真的态度转变,这家主人似乎也察觉出什么,立刻热情的招呼,“哎呀二位呦,咱们这地方穷,哪有什么吃花的贵人家风俗呦,再说了,有山里的野物,谁要去吃什么填不饱肚子的花?”
女主人也干笑着符合,“没错没错,有肉吃,谁要吃花啊,快吃快吃,再晾下去,这饭都要凉了。”
涉云真不动筷子。
血止杀倒是从容的夹起一个包子,大口吃起来。
野山菌加上嫩鸡肉,面皮和的软硬适中,发的恰到好处,似乎还有别的方法,蒸出来松软可口。这包子,比城里卖的,还要鲜美几分。
就是大概这家白面不足,掺了其他什么,颜色有些发黄。
不过也不错,嚼起来劲头很足。
涉云真愤愤瞪了血止杀一眼。他也想吃啊!
见至少血止杀态度正常,这家人的脸色好了几分,也不敢劝涉云真,自己吃自己的寒暄起家长里短来,还一个劲招呼血止杀多吃些。
不过涉云真注意到,大儿子的媳妇却偷偷吩咐了小叔子,也就是那个小孩儿什么,小孩子拿了几个包子一溜烟跑出去了。
血止杀自在的很,一会儿就吞了三个包子。
这家的包子味道不错,不过却不大,似乎比市面上的小了三分之一。
不过盛粥的海碗倒是足足大了一圈。
粥是杂粮粳米粥,不精细,但味道香醇,加了糖,让一直最爱老妈熬的杂粥的涉云真馋的不行。
咽了口唾沫,涉云真还是没出息的拿起粥碗。
这里似乎都是山,种个把蔬菜还行,粮食什么的……应该是从外面收购来的吧?
见涉云真也拿起了粥碗,这家人更殷勤了,时不时给涉云真面前的小碟里面夹些自家腌的咸菜,涉云真笑笑,只敢吃那些野菜山菌腌的。
吃完了早饭,那家人男女主人笑呵呵的陪两人唠嗑。
血止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会儿谈山石一会儿谈人情,转眼又谈到了猎户经验上,没过多久、又谈起了风水!
简直叹为观止。
涉云真已经目瞪口呆。
虽然这些能从典籍杂记看到的东西,他也了解一些,却远不如这人知道的全面仔细,和那些精通于打猎和务农的专业劳动人员比起来,他就显得粗略多了。
根本插不进去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