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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他那行立之姿便可看出来此人必定出身军营,就他的身手而言也不可能是个无名之辈,这样的人为何会在锦儿店中,而且还一派主人家的做态。
夏长鸣也不答话,只是狐疑的看了夏锦一眼,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瞒的,而她也相信夏长鸣不会做出什么威害她的事来,便为他介绍道,“这是沈慕之,沈清风的堂兄!”
“骠骑将军沈慕之!”夏长鸣不禁一惊,在边疆时他听的最多的便是关于昔年战神木王爷的传说,而谨次与战王的并是这骠骑将军沈慕之。
据说这沈将军参于大小战役不下两百起,少有败绩,然却在一次大战告捷回京受赏之际却被副将举报,沈将军通敌卖国,甚至还拿出沈将军与敌军将领的亲笔信函作为证据,罪证确凿被打入大牢。
然边疆将士却无人相信沈将军会是通敌卖国之人,当时将士们更群情激愤扬言要上京为沈将军讨回公道,差点没酿成兵变,不知为何后来从京中传来消息说沈将军被皇帝陛下特赦了,才平息各路戍边军士的怒气。
虽知道锦儿与沈清风相熟,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沈慕之。
看着夏长鸣一副不解的样子,夏锦只好出言解释道,“慕之是我这铺子中的掌柜,负责京中所有事务!”
然沈慕之听到夏长鸣的话后却是笑得一脸释然,好似骠骑将军完全成了过往,这是不是真的释然,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夏将军过誉了,在下早不是什么将军了,现在只是一介草民,帮小姐管理管理铺子,混口饭吃,勉强算得上个生意人而已!”
而夏长鸣却并不相信,一个获罪被特赦的将军突然出现在京城,说只是过来做生意,只怕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夏锦看着在长鸣怀中睡了近半个时辰的宝儿,似乎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冲夏长鸣呶呶嘴,“长鸣哥,把这小瞌睡虫交给我把,我抱他去里面睡去!”
夏长鸣轻轻把小家伙递到夏锦怀中,好久没有抱他了,这小家伙似乎最近又长了点,夏锦小心颠了颠把他抱稳了才朝着后院走去,两个丫头自然也跟在身后,这铺子里也就只剩下夏长鸣与沈慕之了。
“我不知沈将军此次进京有何目的,只要沈将军不做出伤害锦儿的事,我便当今日没见过你,否则……就是清风的面子我也不会给!”夏长鸣未尽之言沈慕之也很清楚。
然他并不生气,反而为夏锦感到高兴,因为她这位堂兄是真心为她好的,笑着拍拍夏长鸣的肩膀让他放松,“不会,沈慕之就算丢了身家性命也不会做出伤害小姐和夏家的事!”
得了沈慕之的保证夏长鸣也放下心来,他相信此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也相信沈清风不会放任别人伤害夏锦,想着今天夏锦也累了一天,自己便不多打扰她让她早点休息,便对沈慕之道一声告辞便转身离开了同!
沈慕之叫来小丫头去给夏锦送信便说夏将军已经回去了,让小姐安心休息便是。
夏锦抱着宝儿回到自己的小院之中,刚一进院门便见坠儿仍跪在绣楼门口,夏锦瞧着她那样怕是也是得了教训了,“起来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歇着吧!”
“是!”小丫头这次学乖了可不敢在夏锦面前玩什么花样了,这一天跪下来滴水未进,更是要忍受这院子里进进出出丫头婆子的嘲笑,她现在是真的怕了。
许是跪的久了这腿脚也不听话了,坠儿试了好久也没能站起来只好坐在地上,按压发麻的双腿,见夏锦还没进去,更是吓得又改成跪姿,“添香,你送她回去,找个大夫过来瞧瞧,这几日便好好养着,什么时候养好了再过伺候!”
说完夏锦便抱着宝儿上了绣楼,小丫头看着夏锦的背影,一时之间心中酸酸的十分不是滋味,只是她自己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被添香拦腰抱起,朝着下人居住的院落掠去!
小丫头吓得不禁闭上眼,她何时见过这阵仗,待她反应过来都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送坠儿回了房,添香便在外院招了个小斯过来,让他出去给坠儿请大夫,自己却朝着夏锦的绣楼面去,她还想听听小姐说说那酒楼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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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说那老掌柜是不是有毛病干嘛要做这赔本的生意,既然放心不下这小伙计把酒楼卖了多给他一些银两不就成了,何必要做这亏本的买卖?亏进去那么多钱,谁也没捞到好处,最后这酒楼不是还要卖的吗?那小伙计也不是一样无家可归!”
夏锦这才刚刚安置了宝儿,便被添香这丫头缠着细说这开酒楼的事,一听到他们今天打算买下的那个酒楼的老掌柜因为不放心从小养在身边的小伙计而一直不肯卖这铺子时,添香不禁发表感言。
红袖白了自己这妹妹一眼,这丫头总是这么沉不住气,听小姐慢慢说来不就好了吗?
“那老掌柜的儿女连一个小伙计都容不下,又岂能容老父给他银两,若那老掌柜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以后别说是安享天伦之乐了,只怕连家宅都难以安宁了!这老掌柜恐怕也是知道这一点,才迟迟没有把酒楼盘出去吧!”
不过有一点添香到说的没错,这样拖着的确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只会损失很多,得不偿失。
夏锦瞅了添香一眼,不过这丫头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不是让你给坠儿请大夫吗?怎么这么快便跑到我这儿来了?”
“小姐,我好歹也是你身边的大丫头啊,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我亲自跑一趟,随便打发个小斯去不就行了吗?”
添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让夏锦又好气这好笑,这丫头才来京城三天都学得什么毛病,居然还摆起谱来了,不过她说的也对,她是自己身边得力的人,这种小事也的确不用她亲力亲为的。
“行了,你留下来看着宝儿,红袖,你随我去看看那丫头怎么样了?”虽说这坠儿犯了她的忌讳该罚,但是夏锦却不是那种抓着一件过错便不放手的人,既然有错也罚过了那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坠儿虽然不算是她认可的人,但是既然在她身边做事,她便不会亏待了她,去看看她还是要的。
“小姐我也要去!”添香对小姐只带姐姐不带她的做法不满,跳到夏锦面前让她别总是忽略了她。
“你不是刚在那边过来吗?现在过去干嘛?”夏锦看着还高自己半个头的丫头在自己面前卖萌,她又想抚额了。
“这不是没有完成小姐交待的事吗?现在去看看坠儿怎么样了,好向小姐回禀啊!”添香说的理所当然,竟无半点愧意,夏锦实在怀疑这丫头的脸皮莫不是铁打的不成?
真不知道这丫头竟好意将这种借口说出口,夏锦伸指狠戳添香的额头,一句一顿的道,“你是认为本小姐是嘴巴不好使了,还是眼睛不好使,难不成耳朵也不好使?小姐我不会问、不会看、不会听吗?还用得着多此一举带你过去?”
“你还知道你没做好我交待的事啊,你这是在提醒我罚你吗?”夏锦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真不知是说她聪明还是说她笨好?
“不、不用了,我不去了就是了,我一定遵小姐之令在这好好守着小少爷,小姐你请!”说完躬身让路,希望夏锦快点离开才好。
红袖领着夏锦一路朝着下人居住的小院走去,许是还不到下工的时间一路上竟没有撞见什么人,拐过院落红袖曲指刚想敲一间厢房的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私语,夏锦轻扯红袖衣袖让她暂时别敲门。
“哟,我们坠儿姑娘回来了啊,这不是一大早就去伺候小姐去了吗?怎么着现在才回啊,我听说小姐今个儿去了将军府,莫不是把我们坠儿姑娘也带过去了,可是我怎么听说有个长得像坠儿姑娘你的丫头跪在小姐的绣楼下呢?莫不是我听错了,还是别人看错了?”
芽儿本来早些时候还为这坠儿太会来事,竟趁着自己早上在外洒扫的时间,偷偷去给小姐送水,想借机亲近小姐,好越过她去的事不忿本来她还为这事不愉。
后来却听到有人说坠儿被小姐罚了,正跪在绣楼楼下呢,才暗暗庆兴还好这坠儿抢先一步,若不是被她抢了先,只怕这挨罚的便是自己了。
只是她与坠儿本就是一起被买进来的,小姐没来时这坠儿表面之上与她亲近,没想的却竟背着她做这种事,还真不知道她有没有背着自己在小姐面前给自己上眼药呢,现在她沦落到这翻,不好好嘲笑一下还真对不起自己。
夏锦与红袖对视一眼,这里面的声音一听便是自己那另一个小丫头芽儿无疑,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院落之中也有如此勾心斗角,而这芽儿竟是这种落井下石之人。
此时便是了解这两丫头秉性的最好时机,夏锦也想听听坠儿的回答。
“是我又如何,我就不行你不想巴巴的往小姐身前凑,想像红袖、添香两位姐姐一样成为小姐身边得用的大丫头?”
早在夏锦让她跪在绣楼下时,坠儿便知道自己今日回去少不得要被同屋的芽儿冷嘲热讽一翻,而她做了近一天的心里建设,这会面对芽儿到显得淡定的多!
“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巴巴的往小姐面前凑,以为这样便能得小姐重用了?哼……红袖、添香算什么?你也不瞧瞧她们都多大年纪了,最多一年小姐一定会把他们配人一。
只要这一年里别让别的小丫越过了去,到时小姐身边大丫头的位置自然会是我的,到时我只要把小姐哄高兴了,再过一两年小姐嫁人,我也必定赔嫁丫头中的一人。
说不定以后能得姑爷的青眼还能做个通房,只要一朝得子便是那姨娘也是做得的,再不济身为小姐的大丫头,至少也能配一个管事,到时也是个管事娘子!
而你算是彻底没机会了,小姐已经厌弃你了,你就看着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而你也许有一天小姐想到你会给你配个下等人也不一定,我瞧也倒夜香的老王与你就瞒般配的吗?哈……哈哈……”
想像着自己以后会如何如何,芽儿不禁开心的笑了出来,然她却没想到在她说出一切的时候便注定这一切只会是她的一个梦,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你……”坠儿也知道小姐以后多半不会重用她的了,只是没想到这芽儿落井下石也就罢了,竟还咀咒她嫁给那个年纪足足可以做她爷爷的掏粪工,一时气的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对嫁给老王不满?要不这样?以后你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把我伺候高兴了,我便在小姐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说不定能在小姐面前为你求一桩好点的婚事也不一定,至少不会被胡乱配了出去!”
芽儿瞧着坠儿那气得煞白的小脸心中一阵得意,这坠儿长的没自己好看却胜在肌肤胜雪,每每与她比肩别人总是先注意到她,才会看到自己,这点早让她嫉恨不已。
红袖紧攥着袖中的粉拳,若不是小姐拉着她,她早就冲进去一巴掌呼死那个不要脸的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竟然敢打小姐夫婿的主意!
若是在这的不是自己而是添香,只怕这里面的人早就被揍的不成人形了,哪还容她如此嚣张。红袖一再想挣开夏锦的手,但又怕动作大了伤了小姐,只好忍耐着。
红袖不明白为何小姐不让她进去教训教训那小蹄子,竟能容忍她如此放肆,而夏锦只冲她笑笑,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走。
两人延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出了下人居住的小院,查看四下无人,红袖便忍不住开了口,“小姐,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