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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打消了先前准奏的念头,在他们的撺掇下,反而起了宣年东南进京问话的意思。幸而有长公主暗中命户部的人进言了几句,德文帝才打消了念头。
一时间好不左右为难。
他这个人有个毛病,一旦犹豫不决起来想要从中下一个决心那是比登天还难,想来想去,便索性将年东南的折子下发内阁,命内阁与六部议处,让他们来决定。
一时间,京城里又热闹了起来项。
年东南得到消息面上虽然不显,心中却甚怒,忍不住暗暗的失望。
德文帝对他个人如何,什么赏赐、进爵,他其实并不太在意,可他做到如今这一步,未免真正令人寒心。
春霞见他神情闷闷,少不得陪在身边安慰,轻叹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我做错了!我只是想着,咱们既然到了这儿,能做一些利国惠民之事总是好的,没想到却犯了皇上的大忌!”
她手里掌控的财富几辈子花不完,赚钱虽然是一种乐趣、一种成就感,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西北贫穷,边境上更苦,这地儿农业发展不了什么——能有好收成的可能就是玉米和土豆了,如今这两样东西都没有在西北的地界上出现过,但她知道在现代这两样在这边可是最最普遍的农作物。她已经跟吴大少奶奶商量好,请她明年开春帮忙调运大批的玉米和土豆种子过来推广,如今看来,是不是也不必这么做了瘙!
也省得朝廷又猜忌。
唯有商业的流通,不但能将地方经济繁荣起来,还能与境外各个部落部族之间关系更加缓和融洽,时间长了,将他们慢慢的同化,以后自然也就不用再打仗了!可惜,她没有考虑政治的因素,冷不丁叫人闹了这么一出。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年东南见她自责心中顿时过意不去,握着她的手笑道:“你的建议很好,双方贸易做得好了,打仗的几率也就小了,这是好事啊!你没见吗?前段时间咱们透出风声的时候,不但西北商人闻风而动,境外许多部族、家族也派了使者前来总督府拜访打听消息,可见大家对此都很赞成的!皇上耳根子软,可朝廷中并非没有明白事理的人,这件事咱们先等着看吧,想必要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了!”
春霞听他这么说心中略安,半真半假的玩笑道:“我这算不算是干政啊?你心里真的不恼我么?”
“傻话!”年东南笑了起来,抱着她柔声道:“你是我媳妇,咱们是夫妻,我的事你肯帮我,那是我的福气!”
春霞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等着吧!”
“嗯,”年东南说道:“有钱赚、能充盈国库,你等着看吧,户部第一个就会答应,宗室去年被郁大学士以国库空虚为由克扣得厉害闹了不小风波,他们也会答应,内阁一半一半,兵部里有咱们的人,再加上长公主,我想,孰胜孰负还不一定呢!”
春霞听他头头是道的说出这一番话来,心安的同时不觉一下子愣住了,跟从前相比,他的变化真的是很大很大了……
“如果,皇上仍旧要召你进京问话呢?”春霞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就去,”年东南想也没想就说道,见她有些担忧的神情,便笑道:“你放心,皇上就算心里头再有疙瘩、再对我不满也不会做什么的!咱们俩在这里说的私房话,哼,皇上还没有那个能耐做坏人,残害忠良的暴君,那也是要有资本的!”
这相当于直白的讥讽德文帝耳根子软、没有主见了,年东南对人厚道,从来不会用这种连讥带讽的语气说别人的,春霞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春霞笑道。
年东南和春霞这边时刻关注着京城的局势,不停的有做各种打扮的行人行色匆匆的在京城和长安奔跑传递消息。
不出年东南所料,内阁与六部议处的时候,同意与反对两方争论得异常激烈。
反对的自然是郁大学士一派,而户部尚书与宗室代表则坚决支持,双方往往说不上两句话就脸红脖子粗的吵起来,斗鸡眼似的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宗室的人恨极了往自己嘴里夺食的郁大学士等人,一帮年轻冲动的子弟们甚至拦下郁大学士找茬威胁,想要将他痛揍一顿,幸亏长公主早已料到命人一直注意着,及时出现阻止了。
可是此事虽然虚惊一场,却仍然令郁大学士有了足够的理由在德文帝面前哭诉告状,令德文帝十分恼火,原本渐渐摆在了中间甚至偏向户部尚书的心思又偏移了回来,对宗室的做法十分愤怒,传了口谕申斥。令原本就僵持不下的形势更加复杂。
后来,不知是谁提的建议,说晋王受封在山西,不也是西北吗?问问他有没有必要开通边境贸易不就知道了?至少,可以作为参考意见啊!
德文帝一想也是,果真派了使者前往太原去问晋王。晋王原本推脱着不肯多嘴,那使者领了圣谕而来,哪里肯无功而返?软磨硬缠之下,晋王磨磨蹭蹭的,终于写了一份奏折让他带回去交差。
<p王的奏折中说的很客观,基本上没有他自己的观点,而是一点一点的陈列事实。通过字里行间,德文帝这才了解一二境外部族、部落对中原的粮食、茶叶、盐巴、布匹以及零碎百货的需求有多大,而大齐所稀缺的牲畜、皮毛、各种宝石玉石等在境外又有多便宜贱价。
德文帝终于答应开通边境贸易,准了年东南所请,但却听从了密妃所言,狮子大张口,一年之中除了原本应缴纳的赋税之外,单单关税这一项就要上缴五百万两白银。
要知道,如今的大齐,一年的赋税收入也不过三四千万两。
年东南接了圣旨,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的冷厉气势却令那传旨的太监脊梁背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差点儿站不住脚。
“皇上是将这儿当成聚宝盆了吗!西北是什么状况他还能一无所知?什么时候缴纳过这么多的赋税了?我看他是想银子想疯了!”回到后宅,年东南气愤不已向春霞说道。
春霞看了看那圣旨,却笑道:“既然如此,我想皇上多半是想试探试探你吧?他漫天要价,你就地还价就是了!陕甘不要朝廷补贴、还能给朝廷赚银子,不拘赚多少,他就该烧高香乐得睡觉都要笑出声来了,五百万两,他可能是开玩笑的吧!”
年东南经她提醒一下子也醒悟了过来,不由失笑道:“我真是气糊涂了!你说得对,他漫天要价,我当然要就地还价才合理,若是就这样一口答应了,说不定他更要起疑心呢!媳妇,你说,咱们还多少合适?”
春霞迅速的在心里算了算,说道:“有了这一条财路,今后想要朝廷拨军饷只怕不容易了,还有这边容易干旱,水渠要大修、还要植树造林,都是不小的开支,咱们手头上总得宽松一些。我看,就还到二百万两吧!”
顿了顿春霞又笑了笑,淡淡说道:“其实吧,一年五百万两的赋税也不是交不起,这个账我早就粗略的算过了。可是皇上这做法分明太不地道,咱们自然也不能轻易叫他如愿以偿了!”
年东南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这一摊子事他没管过,都是春霞在跟进,这话他也是头一回听见,片刻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道:“你是说真的?”
“当然啊!”春霞“扑哧”一笑,说道:“这往来交易的都是奢侈品居多,一匹上等的良种马在中原能卖至少上千两银子,最普通的,只要是正宗的草原马,至少也值得四五十两。如果一年总共交易的马匹有七八千、上万匹,单这一项你自己算算吧!”
年东南没有去算,点点头笑道:“你说有,那就肯定有!可你说的也对,皇上太不厚道,咱们也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在皇帝面前露富,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
皇帝看到年东南回复的奏折,并不觉得意外,反觉理所当然。当即就笑了。
西北那种不毛之地,就算开通了边境贸易,又能赚几个钱呢?五百万,他那是密妃的枕头风吹出来的数额罢了!
德文帝本想准了年东南所请的减至二百万两,谁知一旁伺候的密妃又娇声道:“皇上,做臣子的一请皇上便同意了,如此一来皇上还有何威严可言呢?岂不是平白叫那些臣子们看轻了!依臣妾看,至少也得加到三百万两,少一两都不行!”
德文帝想想,觉得密妃说的也有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