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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几日,秀兰还是郁郁寡欢的模样,再好的衣裳和美食都引不得她开怀一笑,芷染也没有办法,只能多陪着。
这日午后,瑶瑶有些扭捏的看着芷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芷染看得出来瑶瑶有话要说,就招了招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一家姐妹有话直说。
瑶瑶鼓着腮帮子,一张小脸胀得通红,一脸垂涎的看着院里的小鸡问:“姐姐,晚上能炖一只鸡熬汤喝吗?”
芷染眨眨眼眸,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她这几日的观察下来,瑶瑶是一个很本份的孩子。
莫说是主动要一些什么,有时候给她吃点穿点,她还会不好意思。
这会儿突然提起,芷染没有什么反感,只是好奇而已。
“瑶妹妹想喝鸡汤了?”
“不不不,”瑶瑶连连摇手,圆而大的眼眸里浸着与年龄不符的悲伤。
她说:“我想给娘喝。”
“二姑?”芷染皱了皱眉头。
二姑和瑶瑶之前都是过得极苦的日子,所以这几日,芷染特意让樱子娘做饭菜不要太油腻了,免得她们的肠胃吸收不了,反而容易闹肚子。
“隔壁的大娘说最好让娘吃些小鸡补补身子,不然的话,以后娘可能就生不了弟弟妹妹了……”瑶瑶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大约知道,如果不吃鸡的话,娘的身子就不会好。
她看到院里的鸡很垂涎,也是挣扎了好几日,见芷染姐姐对她很好,她才敢提这么一个要求的。
瑶瑶见芷染在犹豫的模样,立即说:“姐姐,这鸡是我向你借的,行不行?长大后,我会挣银子还你的。”
芷染心里一酸,将瑶瑶搂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两人都是小孩子,不过是大娃抱小娃而已,远远的看来,是一副很温馨恬静的画面。
只是细听她们的对话,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芷染心中荡起波澜,有一种猜测在脑中形成,但她却是希望自己猜错。
“晚上我们吃鸡,瑶妹妹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芷染诱哄着瑶瑶。
瑶瑶听到有鸡吃,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神彩,一双眼眸也染了光亮,看起来格外的天真。
“好,姐姐要问什么?”瑶瑶点点头,乖巧的应话。
芷染心疼的摸着她的小脑袋问,“你娘之前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瑶瑶显然还不太懂这话的意思。
芷染做出一个摸自己肚子的动作,并说:“就是这里有宝宝了的意思。”
瑶瑶眼神一黯,落寞的说:“娘之前说我很快就会有弟弟了,可是有一天娘突然流了好多血,然后娘就一直哭。”
芷染心下一惊,竟然被她猜对了,又忙追问:“你娘流血是什么时候?”
“就是被爹赶出来的前几天!”瑶瑶说话时,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恨意。
芷染却是心惊的大叫出来,“娘……”
吓得瑶瑶稚嫩的小脸一白,恐慌的看着芷染,唯恐是她说错了话,才惹得芷染行为怪异。
芷染现在心里都是火气,哪里还有心情管瑶瑶怎么想的,直接冲到了秀兰的房间里。
秀兰本在房里缅怀伤痛,听到芷染的叫声,正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芷染就冲进了房间,俩人差点就撞到一起。
秀兰脸色原本就苍白,被这样一吓,更是白得像纸片人一样。
她抚了抚剧烈跳动的胸口,不安的问话,“怎么了吗?”
“二姑,你是不是才流产了?”
秀兰单薄的身子微微晃了几下,一副要昏倒的模样,芷染快速上前扶稳了她,让她坐下后,才继续开口。
“二姑,你怎么就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看秀兰的表情,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虽然心疼秀兰,但是想到她来了这里好几日了,竟然也不说,当下就大为冒火。
“什么?流产?”唐氏慢芷染一步过来,惊讶的重复。
“娘,你快过来说说二姑,她真是太不像样了。”芷染毕竟是后辈,很多话也不好说,所以刚才才大叫一声娘。
唐氏脸色难看的质问:“是真的吗?”
想到无缘的孩子,秀兰掩面痛哭。
看她这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根本就不用问。
芷染一手搭在二姑的脉博上,秀气的眉死死的拧在一起,眼中寒光四溢,“说,谁下的药?”
“下药?”唐氏诧异的抬眼,脸色十分难看,不敢相信的反问。
芷染默默的收回手,声音沉重的说道:“娘,二姑之前被人下了药,这下药的人好歹毒,份量下得极重,不止将孩子打落了,若是一个调整不好,二姑这辈子就再也当不了娘了。”
唐氏一脸惊色,她还只当高门大户会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农家小妇也是这样。
“姓任的,他是不是有女人了?”除了这个可能,唐氏想不到其他,不然的话,谁会对自家子嗣下手。
瑶瑶冰凉的小手牵着秀兰的另一只手,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默默陪着拭泪。
她也不懂什么女人不女人,只知道家里确实多了一个表姑姑,上次她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为此还被爹打了。
瑶瑶也不知道唐氏要问的是不是这个,有些懵懂的说:“我之前看到爹和表姑姑亲嘴嘴,爹还打了我。”
“表姑姑?”芷染拧着眉。
瑶瑶的表姑姑就是瑶瑶爹的表妹。
她眼神一凛,有些无语的想,这古代的表哥表妹什么,果然是最讨厌了。
“二姑,你还不打算把事情告诉我们吗?”芷染气在头上,所以说话也没有轻重。
秀兰身子一颤,虽是下意识的惧怕,但回过神却是知道芷染不过是关心她而已。
芷染看的火大了,没好气的指责:“遇到事就是哭,连说都不说,叫我们怎么帮你啊?”
秀兰被骂得脸色苍白,叹息一声,反正到了这一步,不说也是不行了,更何况弟妹一家人对她好,除了和她们说说,她还能跟谁说呢!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弟妹母女误会她是一个不贞的女人。
“瑶瑶,你先和姐姐出去玩一会儿,娘有事情要和你小婶娘说。”
毕竟这些难堪不好看的事情,她不想当着孩子们的面前说,特别是瑶瑶,她年纪这么小,心里就承担这么多,让她这个做娘的很担心。
芷染才不出去呢!
她对瑶瑶说:“瑶妹妹,你去告诉樱子娘,晚上我们要喝鸡汤,要她去买只鸡。”
家里的鸡是不能宰的,现在没牛车走到镇上去买又太远了,只好看村里哪家肯卖的,匀一只给她们。
“这……”瑶瑶有些挣扎。
她不是傻的,看得出来,这是要打发她离开,她们要说秘密。
一边是娘的秘密,一边是娘的鸡汤,瑶瑶左右为难。
秀兰觉得这些都是肮脏事,不想污了芷染的耳朵,便劝着:“芷染也一起过去吧!”
“不,二姑,我要留在这里。”她不明白来龙去脉,怎么给秀兰报仇雪恨。
“没事,让她留下吧!”唐氏看了一眼芷染坚定的眼神,出声说话。
反正这孩子鬼精鬼精的,这种事情,她早晚都要知道的,回了帝都,嫁的人家不是高官子弟就是皇家子弟,这些事情,她免不得还要请人教她,现在就当是提早学习了。
秀兰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唐氏,欲言又止,虽然不赞同她如此教芷染,但现在她寄人篱下,也不敢多说什么,怕招人白眼。
“瑶瑶,娘想喝鸡汤,你去帮我说说,晚上让樱子娘弄这道菜,可以吗?”
瑶瑶虽然挣扎,可是抵不上娘亲的一句话。
再加上,她想到之前听隔壁大娘说过的话,娘若是不喝鸡汤好好调理身子,将来就生不了弟弟了。
娘因为流血,生不了弟弟,就这么难过,还因此被爹赶了出来。
她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娘以后生弟弟最重要,秘密可以以后再问娘。
“好。”瑶瑶乖巧的应下,担心的看了一眼秀兰,才扭身跑了出去。
瑶瑶走后,芷染也坐了下来,沉了脸说话的模样,就像一个小大人似的。
她说:“二姑,现在可以说了吧?”
秀兰尴尬的瞟了一眼芷染,这才对着唐氏开口。
“这事还得自三个月前说起,三个月前的一天,任志雄的表妹突然只身来访,而且还带来了消息说她们村的许多人都得了怪病,一病不起。而她娘也是,她娘临终前让她过来找我婆婆的。”
秀兰看了一眼唐氏母女,才又接着说:“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万芳表妹也挺好的,看着挺柔弱的一个女孩,而且父母又都不在人世,孤身一人活着也不容易,多少对她心存善念,有什么好的也都会想到她,就怕她住在家里委屈了。”
芷染神色复杂,听到这故事的开头,她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秀兰了,可是这种事也是看人来的,说来说去,还是该怪万芳的心思不正,任志雄也不是良配,不然的话,秀兰不至于受这么多委屈。
秀兰接着说:“我刚开始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就是任志雄对万芳特别照顾特别好,我也只当是兄妹之情,根本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过。”
“然后呢?”唐氏见秀兰说到这里断了,忍不住开口追问。
“然后就是前一个月的事情了,我和村里的姐妹一起去镇上赶集卖了点东西,回家后,看到瑶瑶被打了,小嗓子都哭哑了,问她什么事,她也不敢说。当时我并不知道任志雄警告过瑶瑶,道任志不许她说,不然就打断她的腿,我也就信了任志雄的话,以为是瑶瑶调皮的原因。”
“还是这事后来的几天,无意间我们母女说起这事,瑶瑶才偷偷告诉她,她没有调皮,是因为她看到了任志雄和万芳亲嘴,才被他爹揍的。”
“这禽兽……”唐氏忍不住的咒骂。
“我当时还有点不相信,毕竟这种事,我想都没有想过,可是瑶瑶这孩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是清楚她的,她从来不会对我说谎。也因此我多留了一个心思,结果……”说着,秀兰眼眶红了,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唐氏叹息一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
芷染微微瞇眸,声音也跟着放沉,丽颜凝着一抹怒气。
她问:“孩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秀兰抹了抹眼泪,低哑的说道:“发现后,我当时受的冲击很大,和任志雄大吵了一架,还因此晕倒了,后来还是我婆婆请的大夫过来,我这才知道,我原来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有了孩子,你婆婆是不是教训了任志雄一顿,任志雄也在你面前好好忏悔了一番,并保证以后好一心一意对待你和孩子?”芷染猜测后续应该是如此。
秀兰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芷染耸耸肩,总不能说,一般电视上演的都是这种节奏吧!
秀兰惊讶过后,落寞的说:“我有了孩子后,他也确实老实了几天,万芳也表示她同意了婆婆的提议,会尽快嫁人离开这个家,当时我天真的以为,这件事情会随着孩子的到来而烟消云散,可惜是我太过天真,太过一厢情愿了。”
芷染冷笑,讥讽说:“你确定太过天真了,不用想也知道,万芳后来是不是诬陷你偷男人,让任志雄他们怀疑你的孩子并不是任家的,被逼着连孩子都打掉了?”
秀兰一双红肿的眼努力的睁开,看芷染的眼神迸发出灼热的光芒,喃喃说道:“怎么你全知道?”
芷染拧着眉,恨铁不成钢的说:“这种事情,就连我一个八岁的女孩都知道使的诡计,你觉得万芳不会吗?二姑,你不要把女人看得太简单,身为女人就该自立自强且聪明,不然的话,怎么保护自己及身边重要的家人。”
唐氏嗔了一眼芷染,安抚秀兰说:“你别理芷染这孩子,她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有时候说起道理来,我都说不过她,只有听她训的份。”
秀兰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低垂了眼帘,掩去了一眼的悲伤及落寞。
原来这些连一个八岁的孩子都懂,而她竟然一点防备都没有,被人赖到了头上,才反应过来,也因此丢了相公和家庭。
“没事,我没事!”秀兰虽然说没有事,可是眼里却是已有浸满泪水。
“任家条件怎么样?生活好吗?”芷染直接问。
“很普通。”这些天原本秀兰一直硬扛着,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无可挽回了,本打算就这样接受了的,可是被芷染她们翻出来问了,又说了,心里还是很不甘心。
芷染无奈的叹息,“男人只要有点钱,就想着三妻四妾,没一个好东西。”
秀兰悲伤的情绪一扫,张了张嘴,有些无语的看着芷染。
“任家也没钱啊!”秀兰原本就觉得很委屈,这会儿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你也别哭了,心里有怨气是正常的,不过你也别担心,他们任家欠你的,我会让他们全部还回来。”芷染眼中划过一抹狠毒,与小小年纪的她极不符合。
整个人的面貌也因此变得冷凛。
唐氏担心的看着芷染,警告说:“你别给我乱来。”
芷染缓了下神色,平静的说:“我怎么可能乱来!欺负了我二姑想就这么好好过,哼,你们等着看吧!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秀兰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担忧的抓住唐氏的手说:“弟妹,你快劝劝芷染这孩子,别管这事了!反正都已经到了这种田地了,可别再连累你们。”
唐氏也心里担忧,但又不好真的顺着秀兰说不管她的事了,只能担忧的看着芷染。
芷染知道她们担心,安抚的扬起唇,自信满满的笑说:“娘,二姑,你们别当我是傻的!我聪明着呢!我就算去找他们的麻烦,也要把林大哥他们一起叫过去,这么多壮实的汉子跟着,我还会吃亏吗?”
见秀兰还想说话,芷染直接扯开话题说:“娘,上次二姑侍候过你坐月子,这次正好你也回报一下二姑。”
唐氏一听,神色严谨的说:“对,不说我还差点漏了这事,现在你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调理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落下了病根就不好了。”
唐氏看了眼芷染,眼中有询问的意思。
芷染会意的笑了笑,“娘你放心,你女儿的医术可不是学假的,以后莫说二姑想生一个儿子,就是再生十个也不成问题。”
秀兰下意识的想笑,嘴色刚扬起一个弧度,又垂了下来。
她说:“你当我是母猪啊!再说了,我一个人,咋生得出来。”
“改嫁啊!”芷染理所当然的说:“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打算为了那种男人守节一辈子,你要是有这种想法,我就看不起你,不认你这个二姑。”
秀兰一脸通红,尴尬得手足无措。
她求救的看着唐氏,纳闷的说:“怎么和芷染这丫头聊天,一点都不像一个孩子一样,见识得比我们还多。”
芷染心里一惊,慌忙看99999向唐氏,唐氏却没在意秀兰的话,还有些沾沾自喜的说:“这孩子学医的,女人家的毛病,她都懂!而且平常又爱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懂的怕真是比我们还多。”
秀兰羡慕的说:“弟妹真是好福气,能生得出芷染这样俊秀聪颖的姑娘。”
唐氏笑得合不拢嘴,嘴里还谦虚了两步,说道:“哪里哪里,等你身子骨好一点后,瑶瑶也要跟着她姐姐一起读书写字了。”
“啊?”秀兰诧异的看着唐氏,又看了看一边点头的芷染。
她并不知道这事,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芷染笑着解释,“瑶妹妹在家里住下的第二天,我就说了要她和我们一起读书写字,可是瑶妹妹不放心你,要等你身子骨好了后,才肯去长工宿舍和大伙一起学习。”
秀兰眼眶微红,满嘴的感谢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样子我要快点养好身子才行,我可不能拖累了她,我已经害得她够惨了。”
听了秀兰前半句,芷染还想答一句‘你知道就好’,可是她一句话说完,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唐氏无奈的摇首,“你别想太多,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不是么!等会儿我就开药方去师父那里抓药回来,二姑可是不能嫌苦,要每份药剂一点不剩的喝完。”芷染笑盈盈的看着秀兰,故意说着顽皮的话。
秀兰哭笑不得的说:“哪能啊!当我还是小啊!”
芷染惦记着秀兰的身子,多拖一天,就难治一分,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去了李大夫家里,开了药方还和李大夫确诊过,这才急急忙忙的熬了药让秀兰喝。
秀兰这事,芷染打算和语烟商量商量,反正她们一向都是狼狈为奸的,多一个人多一份主意。
她担心她一个人想的主意不够坏,不够恶心人。
芷染刚进长工宿舍,就被黄少爷拖着走了,语烟也跟在一边。
她不解的瞪着语烟她们俩,“你们俩干嘛呢!我有急事和我姐说。”
语烟眨着长而翘的睫毛,轻声询问,“什么事啊?”
芷染瞟了瞟黄少爷,语烟了然的说:“晚一点回家再说吧!小黄有事找你,昨天就等着你了,你昨天又没过来。”
芷染翻着白眼,不痛快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瑶妹妹才来我们家,我陪着她们呢!”
语烟耸耸肩,没多说。
她不像芷染这么多情,能把任丹瑶当亲妹子看待,在她的眼里,她就一个妹妹就是芷染。
对于瑶瑶母女,她虽然同情,愿意对她们好,但却做不到像芷染这样,天天围着她们打转,顾着她们的心思。
“这是……”芷染看着这路熟悉,惊喜的看着黄少爷。
黄少爷瞪了一眼芷染,没好气的说:“你还记得你的水泥板子啊!”
芷染尴尬的‘嘿’了一声,不说她还真的忘了,她这几天都围着瑶瑶和二姑转呢!
而且村子里都知道她们把二姑母女接进了家,不少人都是观望看热闹的心态,所以她这才不愿意出门。
“我贵人事忙嘛!”芷染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说话。
黄少爷也听语烟说了瑶瑶她们的事,人也是见过了的,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关注仍然在水泥板上面。
他说:“昨天晚上我就和益东来看过了,我们觉得倒是挺好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水泥板子。益东说,你可能还有调整,要问问你,才清楚。”
芷染喜上眉梢的蹦了起来,不用黄少爷再说什么,已经蹦蹦跳跳的跑去看她的成效。
水泥早就已经凝固,成了一大块水泥板子,芷染站在上面跳跳蹦蹦也没有断,又叫黄少爷去拿了一个铁锤过来,用力敲打。
水泥板子应声断了,黄少爷和语烟脸色一变。
语烟知道黄少爷很看重这个,瞟了一眼失望的黄少爷,急切的问芷染,“小妹,这是失败了吗?”
“没有啊!成功了啊!”芷染看着断口,密度挺高的。
语烟不懂的拧眉,黄少爷抢先一步说:“不是一下就断了吗?怎么还成功了啊?”
芷染翻着白眼,也不多解释,只道:“反正我们要建仓库的,到时候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你还卖弄了吧!快点说清楚。”语烟比黄少爷还急。
芷染浅笑盈盈,一副不开口的模样。
黄少爷倒是不急,说:“也好。”
反正他要看水泥板子建出来的房子,和一般的房子有什么不同的,前后不差这么一点时日。
再说他也不想当着语烟的面,和芷染谈买水泥配方的事情,总感觉这样有些别扭。
弄好了水泥的事情,芷染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
语烟见他们都不急,她一个中间人也懒得再搅和,懒洋洋的问语烟,“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芷染还是和刚才一样,瞟了一眼黄少爷,黄少爷识趣的说:“你们姐妹聊,我先走了。”
语烟倒是不客气,坦白的说:“诶,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呗,反正我回头还是要告诉他的。”
芷染差点吐了一口血,她这姐姐还真是坦白,女生外向,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
黄少爷本人也是尴尬的摸着鼻梁,不过望着语烟的眼神却是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芷染想想也没什么好瞒的,就将秀兰的事情说了一遍。
“竟然是这样。”语烟愣住。
芷染叹息的说:“可不是么,明明是任志雄和万芳有染,竟然还掉转枪口污蔑二姑,想来真是不值得。”
语烟神情不善的冷哼,“和你爹一样。”
芷染吃惊的瞪大了眼,顾不得八卦,脑中就开始自动回想刚才唐氏听到语烟的事情时,有没有表情诡异,好在唐氏没有往她自己身上想,不然悲伤的人又要多一个。
两姐妹各自想事,倒没有注意到黄少爷在听语烟说这话时,眉峰轻轻皱了一下,看语烟的神色也复杂了许多。
“姐,我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我们要怎么帮二姑报仇,她性子绵软,才会被人欺负到这步!”芷染问。
若是一起商量不出主意,她就只能带着人打到任家去,反正任家也不是富户,她就来一个强权压人又如何?
“我们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语烟冷笑,脑中已经有了主意。
她这样一说,芷染也会意过来了,阴恻恻的笑说:“看样子得让人打听打听,任志雄打算什么时候娶万芳,到时候我们也去庆贺庆贺。”
“也好!趁着大喜的日子闹一场,才是最好的!如果喜日子不是近期,我们免不得要多上两次门。”语烟十分赞同芷染选的时间。
当即就让冬子去打听了。
可哪知道一向好脾气的冬子,回来的时候身上竟然带有伤,这细问才知道,原来他去打听的时候,正好遇上别人败坏秀兰。
他一个没憋住和人争辩了几句,就被人揍了,揍他的人就是任志雄的兄弟。
翌日一早,芷染带着益东及家里所有的男人一起去找人算帐。
倾颜坊就交给了大海媳妇管理,相信益东只一天不在,出不了什么事情。
一行人骑着牛车,赶了一个时辰路的样子,就到了任家庄,冬子带着他们跑到任志雄家。
院门紧关,芷染上前就是一脚向门踹去,不过人小力微,门没有踹开。
她憋红了脸指使黄少爷,“你,过来把门踹开。”
黄少爷本不想来凑热闹,但是语烟要过来,他又不放心语烟,只好跟着过来了,这会儿被芷染指使着干活,也只能大步向前了。
“谁啊!这么用力的踹门,这是作死啊。”
黄少爷抬脚之前,就听到屋里有人传出声响,他这脚一下,门整个应声轰倒了。
屋里的人迅速出来,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谁是任志雄?”芷染娇颜怒斥,小小的人儿站在一群男人当中,显得特别的打听。
任志雄看着这群人来势汹汹,心里打了一个顿,点到他名时,他皱着眉上前了一步说:“我是,你们是谁?”
芷染对着黄少爷打了一个眼神色,黄少爷识趣的上前。
“啪!啪!”就是给那个男人两嘴巴。
黄少爷猝不及防的动作,任志雄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扇了两巴掌。
打蒙了神,捂着脸瞪着黄少爷,“你们有病啊?没事跑我家来打人。”
“哎哟喂,打人啦打人啦!”一个老妇呼天抢地的叫了起来。
芷染猜测着,这人应该是任志雄的娘。
不过看她额头尖削,两颊的肥肉倒挂着,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好人,以前肯定没少给秀兰罪受。
“我二姑是你们欺负的啊?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男盗女娼,还敢冤枉我二姑的清白,我今天不治治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芷染一张嘴,就点明了她们的身份。
“原来是秀兰这贱女人啊!”任志雄的娘听闻,火大的举起手来,冲向芷染说:“竟然还有脸叫人来闹事,你这个小蹄子竟然敢打我儿子。”
芷染本来是一个很尊重老人的好姑娘,不过对于眼前这老虔婆却是十分不顺眼,狗屁的长辈,纵容自己的儿子欺负人,开口又直接骂她。
“你敢动我家小姐试试。”益东挺身回护。
强壮的身子挡在前面,紧绷的肌肉张显他的力度。
芷染本来就是来闹事的,也不怕事情大,当下就命令说:“冬子哥,昨天是谁打你,今天给我打回来,打得他满地找牙。”
冬子早就锁定了目标,芷染下令,他就立即扑了上去,昨天被他们村里几个人围着打,他已经很恼火了,今天逮到机会了还不报仇吗?
与他同行来的大明他们都没有歇着,齐齐上阵。
任志雄和他兄弟,俩人被打在地,嗷嗷乱叫着。
“卸了他们的胳膊。”芷染气呼呼的说话。
老虔婆见她们这么凶,两个儿子又被打得这么惨,心疼得直抽气,推着一边已经吓傻了眼的万芳说:“你快去让他们住手,你一个女人,他们肯定不会打你的。”
万芳也不傻,刚才见任志雄的娘上前,他们都不给面子,准备开打,更何况是她。
当下身子晃晃悠悠,一副打算装昏的模样。
芷染没有忘记这次事情的最佳女主角,眼神一厉,问:“谁是万芳?”
屋里就这么四人,年轻的姑娘就一人,万芳是她错不了,不过芷染也不想平白冤枉了我,才有此一问。
万芳听到点名喊她,当下就直接的慌了,一副要晕倒了的模样。
“黄少爷,把她拧过来。”芷染下巴一扬,高傲的说话。
黄少爷瞟了眼她,轻松的手一抬,就将僵持了的女人提到了芷染的面前,还怕芷染个子小,仰着脖子和她说话太累,脚一抬往她后膝一踹,女人就跪在芷染的面前了。
“欺负我二姑,让她流产,嗯?”芷染阴森森的开口,亮出一口细小的白牙。
伸手快速握了一下她的手腕,当即冷笑一声说:“哟西,真是一个好姑娘呢!竟然有了身孕。”
万芳有身孕的事情,任家的人都是知道的,这会儿见芷染这样,唯恐芷染动她的肚子。
任志雄兄弟和老虔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奋力的反抗。
芷染轻笑着给任家兄弟和万芳一人喂了一颗药丸。
万芳惊慌的扣着喉咙问:“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不过是毒药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人。”冬子他们见芷染出手了,都及时收了手回到芷染的身边。
防范别人突然对芷染动手。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任志雄的娘不傻,知道她们这次闹来,必须是有所要求的。
“想怎么样?”芷染冷笑的看着她,玩味的问:“你说我们想怎么样?”
任志雄的娘危险的眯起了眼,一口银牙咬得紧紧的。
芷染冷哼一声,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嚣张的说:“我想当我二姑回到当年未嫁任志雄之前,你们能做到吗?”
“笑话,这怎么可能。”任志雄的兄弟当下就反驳。
芷染不管不顾的说:“给你们一个机会,向世人公布,你们家恶心的嘴脸,并且和离!赔偿我二姑一笔生活费,瑶瑶以后跟着我二姑过,你们不得打扰她们母女的生活,不然的话,我就天天来你们家闹一次,看谁折腾得起。”
“凭是什么是和离?她敢背着我偷人,就该料到有这种结果,反正我是不会和离的。”任志雄梗着脖子,强硬的反口。
被戴绿帽子的人是他,回过头来还要他委曲求全,成就她的名声,想都不要想,世上没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行,不和离!”芷染眯了眯眼睛,对冬子低语。
冬子上前就将万芳打趴在地上,可不管她是不是女人,一切行动只听芷染的吩咐。
芷染看戏般的神色扬高了眉,对着一边一直静默无语的语烟问道:“姐,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语烟斜眼看她,充满邪恶的说:“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芷染莞尔一笑,“还是姐了解我。”
她转身吩咐,“你们过来照顾一下她的肚子,她肚子有点胀气不舒服,你们一人往上面踩几脚,也让她疏通疏通,我们就当是做做好事。”
“志雄,和离吧!”任志雄的娘审时度势,选择和离,毕竟在她眼里,什么事都没有孙子能够平安出世来得重要。
“不行!是那贱妇先对不起我的,我怎么也不同意和离,休!一定要以七出之淫,休了那个贱妇!”
任志雄拼命的往秀兰身上泼脏水,被戴绿帽的男人,怕就是他这模样了,想来他是不知道万芳的阴谋了。
芷染眼神闪了闪,想到万芳肚里的孩子,嘴角扬起一个痛快的笑容。
待会儿,有得这一家子哭的时候,不过现在却是拿到休书要紧。
“给我踩。”芷染一声令下,益东他们就有所行动。
万芳心中惧怕,却没有开口求饶,倒不是她不怕疼不怕死,而是已经存了心思舍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和离和离。”任志雄的娘扑了上前,一下就扑住了万芳。
益东的一脚踩到了任志雄他娘的后背上,虽然是一个讨厌的老虔婆,但益东还是很快的收了脚,毕竟人家上了年纪。
芷染满的勾唇,自信满满的望着任志雄问:“你说呢?”
任志雄知道他们是动真格的,眼神闪了闪,被迫同意了和离。
芷染邪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也不多说什么,让他们立即写和离书,拿到和离书后,有他们受的,好戏这才开始呢!
任家三母子像被定住了一样,齐齐傻眼的看着万芳,万芳脸上一抹慌乱,尖叫着爬起来,伸着爪子就挠芷染的脸。
芷染冷笑,鄙夷的看着任志雄他们,“你们真是好样子,为了别人的种,竟然把自家嫡子打掉,真是天地荒地头一回,笑死人了。”